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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他，此事势在必行，为他亦为北冥。”嘶哑的声音像是某种钝器在摩擦干涸的河床，见不到任何转圜的余地。
潜龙十八眸光一闪:“因为你是听雪的继承者，是北冥的少主！”
潜龙十八放下手中器物:“请吾王多给少主一些时日
风过，乌篷船在涟漪之中纹丝未动，让这利用镜像构建出的天然囚笼显出那么一丝诡异。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骤然而升，凌少的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高高提了起来。
这事情就连潜龙十八这种久经风霜的人也不知应当如何开口。
潜龙十八不知是讥讽还是感慨的:“当日在十方殿她可是不顾一切挡在了你的面前。”
明明已是初夏，但北冥爻依然裹着厚厚的裘袄，怀里还抱着一个汤婆子。
傍晚时分，风雷大作。
凌少浑身发麻，看这模样，此事还有下文？！毕竟这个眯眯眼一旦睁眼，必沾大事。
“妙啊！师徒同心，其利断金，”凌少啧啧两声，赞叹道，“都是师父的好徒儿。”
潜龙十八抬手，一边斟酒一边道:“少主不像是困于囚笼，倒像是游山玩水。”
自他被囚于此处以来，这是潜龙十八第一次透出责怪之意。凌少猜想，或许是因为先生认为事后指责什么太过冲动、感情用事也毫无意义吧。
凌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什么？”
凌少心绪翻涌:“但……但小师叔不是说过，君父不可灵力过耗吗？”
果不其然，下一句话让凌少更觉五雷轰顶。
潜龙十八:“忙。如今不光要守护未央城，还得全权负责皇城的安全。”
凌少闻言，即刻垂下眼睫。
面对潜龙十八前所未有的严肃，凌少人生第一次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计议。
东方池月，循规蹈矩，少于变通，有什么说什么，问什么答什么。
虽然各有各的秉性，但有着惊人的相似点:气度出众，尊师重道，执行力超群。
凌少眸光低垂，望着杯底残留的峨眉雪:“我似乎……从来就不曾有选择的权利。”
一碗浓黑的汤药下肚，情况似乎有了好转。
潜龙十八点头:“永乐长老现今就在城中，与乾坤府联合行动，同行的还有东方池月。”
北冥爻的咳嗽声在偏殿内撞来撞去，惊天动地。仿佛一柄利刃，正在一点一点的割去残躯的生气。
北冥爻一脸好整以暇的明知故问道:“他作何反应？”
“……你说什么？”他腾然起身，牵动尚未痊愈的伤处，蓦地激出一身的冷汗。
想到这里凌少禁不住笑得眯了眼，他原地躺下，翘着脚感叹道:“看来，我是没有一代高徒的命啦！”
潜龙十八:“受你所累，奔波在外。”
莫珠子如今拜入云梦子门下，那伶牙俐齿的一张嘴不知道会进化成什么境界。
“此事，吾辈亦很费解……”潜龙十八眯缝的眼睛微微翕开。
说到韩鸭子，凌少禁不住砸了砸嘴，那是莫珠子最喜欢的美食。飞羽双绝，墨陵书院，屋顶的夜，回忆扑满，一幕又一幕，美好得像个梦境。
这……究竟是什么荒天下之大谬的奇闻异事？！
“被囚荒芜六十载，偏执极端在所难免……”潜龙十八从不否认北冥爻的问题，可每每想到曾经的倜傥少年如今却形容枯槁一身沉疴，他就悲怆难捱。再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呢，他正值风华正茂，可以一意孤行，但是……
他凝眉打量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脸上探究出蛛丝马迹。
北冥爻整个人窝在靠椅里，看着正在收拾的潜龙十八，问道:“先生可与那不孝子说了？”
“先生向来有话直言，今日何来这番铺垫？”终是凌少忍不住了。
潜龙十八心知此行目的，又是长叹一声，终于宣之于口:“只是，少主一心救人，却未曾想过，此举会让曾经的努力化为乌有，会乱了我方阵脚。少主当真不怕所有筹谋功亏一篑？”
潜龙十八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能走能动，有人照顾有人陪练，择良日行拜师礼……一代宗师的入室弟子，何其幸运。”
潮湿的风撕扯着层层纱帐。
说罢那翘着的脚还一上一下的打起了节奏。
“吾王说，”潜龙十八深吸一口，“少主若愿迎娶东方春晓便可恢复自由之身。”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能选择吗？
“你的君父恐怕时日无多了。”潜龙十八再无掩饰，似是一种沉痛的宣判。
“……”凌少瞳孔倏地一缩，“不是……不是静心休养便可保性命吗？”
凌少哦了一声，哂然道:“中原王室正式接纳玄门修术了？那彩云间是否乘势而上了？”
十方殿。
潜龙十八平静的言辞中尽显尊长的威严:“少主不该擅自行动。”
“仰仗先生疼惜，这囚笼风景如画，”凌少抬手对着苍穹，来回晃了两下，“蓝天白云璀璨星河应有尽有……”
“少主，”潜龙十八的声音隆隆作响，“此事必须从长计议，万不可再感情用事！”
“东方姑娘身怀六甲，正是北冥名正言顺的少主。”
凌少似笑非笑:“我有选择吗？”
有些人就是这样。只有在最信任和亲近的人面前才会露出坚韧盔甲里真实的部分。
“那块石头啊？”凌少又笑了起来，自打他知道东方池月受永乐长老“感化”之后，就叫他“那块石头”了。他坚定的认为他就不该叫东方池月，应该叫东方池石。
潜龙十八点点头:“是。”
云梦子在见到北冥爻的第一眼就给出了判断，当初一战北冥爻本就损精竭力，伤痕累累。封印解除之后，他虽然重获自由，但冰霜封印六十载，寒毒跟随时光深入肺腑。
但潜龙十八并未多加责备，眉间的思虑又更重了几分，道:“新伤旧患本就无力回天。如今饮鸩止渴，恐有大动作。”
山羊胡子因嘴边的轻笑跳动起来:“若非诡咒之术，恐怕已成枯骨一具。”
东方春晓怀了北冥爻的孩子，所以要凌少娶她为妻？
“飞羽楼，未央城……仿佛已经过了许久许久了呢……”也不知道墨陵书院现在是什么样子，凌少心中感慨万千，却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下次劳烦先生带两壶飞羽酿吧，最好也带点韩鸭子，就让小师叔从她那份里分点给我。”
从某种层面上，云梦子和永乐长老很像。或是因为师出同门，有着同款的大局观，同款的不着边际，却在关键时刻可靠无比。
凌少瘪瘪嘴，又问:“那乐正府主呢？近日可有她的消息吗？”
这些，凌少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隐瞒北冥上下的目的，可是……在那时，他只想遵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选择。
那时凌少已经昏了过去，并不知情。
潜龙十八却看也没看他，对着两人之间那兀自翻滚的沸水不知道在思忖什么。
说到一代宗师，凌少想到某人，赶忙关切问道:“流云君近日如何？”
流云因为出了馊点子，云梦子罚他跑腿于飞羽楼和蓝月谷之间，每次来回都得为云梦子带半只韩鸭子。
凌少今天的话显得格外多。不知道是因为潜龙十八心不在焉，还是他好几日没见着大活人给憋着了。
“先生今日为何……”凌少显然是察觉了潜龙十八的情绪，“总是叹气？”
再看流云，表面端庄，实则毒舌，馊点子一个赛一个，喜欢揶揄人。
要不说，神兵能识人呢。他们真就像各自的兵器一般，一个像是硬邦邦的巨镰，另一个则是迂回柔韧的琴弦。
“莫非蓝月谷又出了变故？”凌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翻动泥土的腥气弥散在空气里，似乎预示着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乌云滚滚而来，裹挟层层霹雳，炸得凌少几近失聪。
潜龙十八其实并不想责怪凌少，他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当下令他忧心忡忡的根本就是别的事情。
此等师门教导出来的高徒们，就算不是天选者，也必会是四海之内能排得上号的佼佼者。
可就算这样，凌少也难以理解:“东方春晓替本少求情，本少就要娶她？”
“所以他就卸去我的行动，效仿北境封印画地为牢？”凌少苦涩一笑，为自己再斟一杯美酒。
当这人跪在北冥爻跟前的时候，就已经后路全无了。
凌少当然知道潜龙十八这个我方阵脚所指为何，他脸上的闲适消失了，沉声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言。”
凌少笑出了声:“这算哪门子惩罚？！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之时，他也背着云梦琴给那不着调的小师叔排队买糖皮鸭。”
潜龙十八苦涩一笑:“少主恳请取回听雪剑。”
凌少垂着头，正襟危坐着，做好准备迎接责难的准备。
潜龙十八:“是少主自己放弃了。”
潜龙十八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抬头对着凌少郑重的道:“今日受吾王之命要少主……”
北冥爻沟壑丛生的脸上倒是没有任何愠怒，凌少无法应承本就意料之中。
山羊胡子微微一动，凌少分明接收到了一个不太容被觉察的白眼。
“静心休养……灵力过耗……”潜龙十八眯缝着眼，幽幽的道，“也不知是何人一意孤行，惹得吾王雷霆震怒当众出手……”
“你的小师叔暂时不想看见你。”潜龙十八意有所指，揶揄一笑。
“呵呵，继位之后再取也不迟。”北冥爻如何不知道凌少打的什么主意。人放出去了还能回来？
] “告诉他，此事势在必行，为他亦为北冥。”嘶哑的声音像是某种钝器在摩擦干涸的河床，见不到任何转圜的余地。
潜龙十八眸光一闪:“因为你是听雪的继承者，是北冥的少主！”
潜龙十八放下手中器物:“请吾王多给少主一些时日
风过，乌篷船在涟漪之中纹丝未动，让这利用镜像构建出的天然囚笼显出那么一丝诡异。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骤然而升，凌少的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高高提了起来。
这事情就连潜龙十八这种久经风霜的人也不知应当如何开口。
潜龙十八不知是讥讽还是感慨的:“当日在十方殿她可是不顾一切挡在了你的面前。”
明明已是初夏，但北冥爻依然裹着厚厚的裘袄，怀里还抱着一个汤婆子。
傍晚时分，风雷大作。
凌少浑身发麻，看这模样，此事还有下文？！毕竟这个眯眯眼一旦睁眼，必沾大事。
“妙啊！师徒同心，其利断金，”凌少啧啧两声，赞叹道，“都是师父的好徒儿。”
潜龙十八抬手，一边斟酒一边道:“少主不像是困于囚笼，倒像是游山玩水。”
自他被囚于此处以来，这是潜龙十八第一次透出责怪之意。凌少猜想，或许是因为先生认为事后指责什么太过冲动、感情用事也毫无意义吧。
凌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什么？”
凌少心绪翻涌:“但……但小师叔不是说过，君父不可灵力过耗吗？”
果不其然，下一句话让凌少更觉五雷轰顶。
潜龙十八:“忙。如今不光要守护未央城，还得全权负责皇城的安全。”
凌少闻言，即刻垂下眼睫。
面对潜龙十八前所未有的严肃，凌少人生第一次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计议。
东方池月，循规蹈矩，少于变通，有什么说什么，问什么答什么。
虽然各有各的秉性，但有着惊人的相似点:气度出众，尊师重道，执行力超群。
凌少眸光低垂，望着杯底残留的峨眉雪:“我似乎……从来就不曾有选择的权利。”
一碗浓黑的汤药下肚，情况似乎有了好转。
潜龙十八点头:“永乐长老现今就在城中，与乾坤府联合行动，同行的还有东方池月。”
北冥爻的咳嗽声在偏殿内撞来撞去，惊天动地。仿佛一柄利刃，正在一点一点的割去残躯的生气。
北冥爻一脸好整以暇的明知故问道:“他作何反应？”
“……你说什么？”他腾然起身，牵动尚未痊愈的伤处，蓦地激出一身的冷汗。
想到这里凌少禁不住笑得眯了眼，他原地躺下，翘着脚感叹道:“看来，我是没有一代高徒的命啦！”
潜龙十八:“受你所累，奔波在外。”
莫珠子如今拜入云梦子门下，那伶牙俐齿的一张嘴不知道会进化成什么境界。
“此事，吾辈亦很费解……”潜龙十八眯缝的眼睛微微翕开。
说到韩鸭子，凌少禁不住砸了砸嘴，那是莫珠子最喜欢的美食。飞羽双绝，墨陵书院，屋顶的夜，回忆扑满，一幕又一幕，美好得像个梦境。
这……究竟是什么荒天下之大谬的奇闻异事？！
“被囚荒芜六十载，偏执极端在所难免……”潜龙十八从不否认北冥爻的问题，可每每想到曾经的倜傥少年如今却形容枯槁一身沉疴，他就悲怆难捱。再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呢，他正值风华正茂，可以一意孤行，但是……
他凝眉打量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脸上探究出蛛丝马迹。
北冥爻整个人窝在靠椅里，看着正在收拾的潜龙十八，问道:“先生可与那不孝子说了？”
“先生向来有话直言，今日何来这番铺垫？”终是凌少忍不住了。
潜龙十八心知此行目的，又是长叹一声，终于宣之于口:“只是，少主一心救人，却未曾想过，此举会让曾经的努力化为乌有，会乱了我方阵脚。少主当真不怕所有筹谋功亏一篑？”
潜龙十八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能走能动，有人照顾有人陪练，择良日行拜师礼……一代宗师的入室弟子，何其幸运。”
潮湿的风撕扯着层层纱帐。
说罢那翘着的脚还一上一下的打起了节奏。
“吾王说，”潜龙十八深吸一口，“少主若愿迎娶东方春晓便可恢复自由之身。”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能选择吗？
“你的君父恐怕时日无多了。”潜龙十八再无掩饰，似是一种沉痛的宣判。
“……”凌少瞳孔倏地一缩，“不是……不是静心休养便可保性命吗？”
凌少哦了一声，哂然道:“中原王室正式接纳玄门修术了？那彩云间是否乘势而上了？”
十方殿。
潜龙十八平静的言辞中尽显尊长的威严:“少主不该擅自行动。”
“仰仗先生疼惜，这囚笼风景如画，”凌少抬手对着苍穹，来回晃了两下，“蓝天白云璀璨星河应有尽有……”
“少主，”潜龙十八的声音隆隆作响，“此事必须从长计议，万不可再感情用事！”
“东方姑娘身怀六甲，正是北冥名正言顺的少主。”
凌少似笑非笑:“我有选择吗？”
有些人就是这样。只有在最信任和亲近的人面前才会露出坚韧盔甲里真实的部分。
“那块石头啊？”凌少又笑了起来，自打他知道东方池月受永乐长老“感化”之后，就叫他“那块石头”了。他坚定的认为他就不该叫东方池月，应该叫东方池石。
潜龙十八点点头:“是。”
云梦子在见到北冥爻的第一眼就给出了判断，当初一战北冥爻本就损精竭力，伤痕累累。封印解除之后，他虽然重获自由，但冰霜封印六十载，寒毒跟随时光深入肺腑。
但潜龙十八并未多加责备，眉间的思虑又更重了几分，道:“新伤旧患本就无力回天。如今饮鸩止渴，恐有大动作。”
山羊胡子因嘴边的轻笑跳动起来:“若非诡咒之术，恐怕已成枯骨一具。”
东方春晓怀了北冥爻的孩子，所以要凌少娶她为妻？
“飞羽楼，未央城……仿佛已经过了许久许久了呢……”也不知道墨陵书院现在是什么样子，凌少心中感慨万千，却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下次劳烦先生带两壶飞羽酿吧，最好也带点韩鸭子，就让小师叔从她那份里分点给我。”
从某种层面上，云梦子和永乐长老很像。或是因为师出同门，有着同款的大局观，同款的不着边际，却在关键时刻可靠无比。
凌少瘪瘪嘴，又问:“那乐正府主呢？近日可有她的消息吗？”
这些，凌少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隐瞒北冥上下的目的，可是……在那时，他只想遵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选择。
那时凌少已经昏了过去，并不知情。
潜龙十八却看也没看他，对着两人之间那兀自翻滚的沸水不知道在思忖什么。
说到一代宗师，凌少想到某人，赶忙关切问道:“流云君近日如何？”
流云因为出了馊点子，云梦子罚他跑腿于飞羽楼和蓝月谷之间，每次来回都得为云梦子带半只韩鸭子。
凌少今天的话显得格外多。不知道是因为潜龙十八心不在焉，还是他好几日没见着大活人给憋着了。
“先生今日为何……”凌少显然是察觉了潜龙十八的情绪，“总是叹气？”
再看流云，表面端庄，实则毒舌，馊点子一个赛一个，喜欢揶揄人。
要不说，神兵能识人呢。他们真就像各自的兵器一般，一个像是硬邦邦的巨镰，另一个则是迂回柔韧的琴弦。
“莫非蓝月谷又出了变故？”凌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翻动泥土的腥气弥散在空气里，似乎预示着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乌云滚滚而来，裹挟层层霹雳，炸得凌少几近失聪。
潜龙十八其实并不想责怪凌少，他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当下令他忧心忡忡的根本就是别的事情。
此等师门教导出来的高徒们，就算不是天选者，也必会是四海之内能排得上号的佼佼者。
可就算这样，凌少也难以理解:“东方春晓替本少求情，本少就要娶她？”
“所以他就卸去我的行动，效仿北境封印画地为牢？”凌少苦涩一笑，为自己再斟一杯美酒。
当这人跪在北冥爻跟前的时候，就已经后路全无了。
凌少当然知道潜龙十八这个我方阵脚所指为何，他脸上的闲适消失了，沉声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言。”
凌少笑出了声:“这算哪门子惩罚？！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之时，他也背着云梦琴给那不着调的小师叔排队买糖皮鸭。”
潜龙十八苦涩一笑:“少主恳请取回听雪剑。”
凌少垂着头，正襟危坐着，做好准备迎接责难的准备。
潜龙十八:“是少主自己放弃了。”
潜龙十八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抬头对着凌少郑重的道:“今日受吾王之命要少主……”
北冥爻沟壑丛生的脸上倒是没有任何愠怒，凌少无法应承本就意料之中。
山羊胡子微微一动，凌少分明接收到了一个不太容被觉察的白眼。
“静心休养……灵力过耗……”潜龙十八眯缝着眼，幽幽的道，“也不知是何人一意孤行，惹得吾王雷霆震怒当众出手……”
“你的小师叔暂时不想看见你。”潜龙十八意有所指，揶揄一笑。
“呵呵，继位之后再取也不迟。”北冥爻如何不知道凌少打的什么主意。人放出去了还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