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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笙抓住他袖口，“说话啊。”她很紧张，“她不好吗？”
余笙靠在他怀里，连声音都是甜的，“嗯。”
余笙有点懵，呆呆地望着他。
对面的车道有些堵，余笙随意瞥过，看到那边是一家医院。
她隐隐松了口气。
余笙小心把小鱼缸交到他手中，“放哪里？”
江述摸出兜里的手机，给这边的朋友打了电话，请他帮忙打听一下。
车即将进入市区，陆辰辙看了眼后座，“哥，咱去哪？先送嫂子回家，还是？”
江述挂掉电话。
“她没事了。”江述说，“手术很成功，她的命保住了，而且他们好像还在国外找到了一种特效药，她可能有机会痊愈。”
沙发并不宽敞，余笙艰难从两人的身体和靠背中间抽出手，搂住他的脖子。
余笙托着下巴，盯着小鱼看。
这是江述告诉她的。
“大一点的是母的，小的是公的。”
她见过太多医院，小小的病房中，有人来，有人走，有人添丁喜笑颜开，有人失去至亲悲痛伤怀，生命很短暂，欢愉和苦难也是短暂的。
余笙换了鞋，环视客厅，“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他认真说：“笙笙，跟我住吧。起码在阿姨回来之前这些天，跟我住。”
“那它们能不能生小鱼？”
江述把证件递给工作人员，同时接起电话，刚听两句便示意余笙在这里等，转身走到不远处的落地玻璃窗旁。
江述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余笙有点担心，“怎么样？”
他先进浴室，把之前嫌碍事被他丢到一旁的防滑垫重新铺上，随后将上次离开之前晾在架子上的男士内裤收走，试了下水温，最后才把余笙叫进来，“我的沐浴露没有你的香，你先凑合一下，回去换。”
江述站在岛台另一侧，一会看她，一会看鱼，他手臂撑在台子上，往里丢了几粒鱼食，“它们有名字吗？”
江述直接把鱼缸放在置物架最顶层，大小刚好，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已近黄昏，温和的日光从车窗外照进来，映着江述俊朗的眉眼，余笙看了他一会，点头答应了。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胆子小，也紧张，但这个人是江述，她就愿意。
江述转身走向西北角的开放式厨房，那里和客厅中间用一个超大的岛台隔开，岛台很宽敞，靠墙一侧放了台面包机，另一侧紧挨着一个比岛台高一点的方形置物架。
声音太乖，江述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下，便再没移开目光。
江述看了眼余笙。
她明显放松不少，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太好了，那周师兄呢？”
许久后，他抬起头，摸了摸余笙的脑袋，呼吸依旧很热，“我去收拾一下卧室，你想继续在这里看电视，还是去洗澡？”
余笙的两条鱼和沈净晗送他们的酒都需要托运，小鱼要额外申请密封容器和给氧设备，手续比较麻烦，费用也贵，都够买一百条这样的鱼了，但江述什么都没说，耐心填表签字走流程，连同两人的行李也一并托运。
进门后，江述把两人的箱子推到里面，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放到余笙面前一双，“先穿我的，明天给你买新的。”
电话持续了大约三分钟，余笙一直看着他，江述没怎么说话，偶尔应一声，面色平淡，看不出情绪。
等邱岚回来，大概不能随时见到她，想到这点，江述心情就不太好。
上午两人吃过饭，收拾好各自的行李箱，不到中午便动身前往机场。
车子重新启动，余笙默默牵住他的手。
江述静静凝视她，牵住她的手，单薄的唇落在她额间，“放心吧，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这里没有女式拖鞋，她穿了一双备用的男士拖鞋，小脚塞进去，晃晃荡荡，像小孩子。
余笙穿着奶白色的睡裙，长度刚到膝盖，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
其实这样的事，余笙早有心理准备。
她点了一下头，“嗯。”
余笙靠在他肩上，“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周师兄，不知道他的妻子怎么样了。”
极简风格的家居，连把手都是多余的，书房旁边打了一墙展示柜，里面摆放着他收藏的签名篮球和球鞋。
房主这两天没有时间，江述已经把房门密码告诉萧劲，让他帮忙退租。
“有的，一条小黑，一条小白。”
人生的际遇真是很奇妙。
余笙转身，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红扑扑的脸，她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拍了些冷水。
接吻时要专心。
江述思索一会，“你知道他妻子在哪家医院吗？”
江述拎了两瓶水和一袋饼干上车，打断了余笙的思绪。
“他也很好。”
江述不跟父母住，大学时就在学校附近弄了套公寓，公寓上下两层，一楼是客厅和书房，二楼只有一个很大的卧室，南边的露天阳台没有封窗，跟卧室之间用两扇玻璃拉门隔开。
不知是不是因为换了环境不太适应，两条小鱼今天格外安静，好像很没安全感似的，身体挤在一起，沉到缸底，游得很慢。
余笙转头看他。
下午五点半，飞机准时降落。
机场高速上，陆辰辙偶尔通过后视镜偷瞄后座，这俩人挤着坐，还拉手，江述春风满面，完全一副陷在热恋中的模样。
余笙摇头，他把饼干也塞进去，像小时候邻居家的阿姨给她塞糖，“待会饿了再吃。”
他递给司机一瓶，另一瓶塞进余笙的随身包包里，“吃不吃小饼干？”
余笙想了想，“好像是二院。”
本来余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江述却在某一刻忽然停下了。
直到两人到了机场，在航站楼办理托运手续时，那边才有回复。
江述捏了捏她的指尖，“怎么了？”
余笙也不太懂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养了几个月了，好像没什么迹象。”
他走过去，“来，给我。”
余笙如释重负。
他单膝抵在沙发边沿，掌心陷进去，身体离开一些，脑袋靠在余笙肩头，慢慢平复自己。
也许因为一路舟车劳顿，余笙脸色不太好，有些疲惫的样子，江述绕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身体，摸了摸她的脸
她想做合格的女朋友，想给他一切最好的，别的男人有的东西，都想给，别的男人没有的，也想给。
“小心地滑。”
江述刚刚熄灭的火差点又被勾起来，低头挥了挥手，“快躺回去，盖上被子，别着凉。”
江述最后亲了她嘴角一下，随后把人拉起来，“先洗澡吧，今天在外面一整天，一定累了，洗了澡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飞机。”
江述临走前把门也带上。
陆辰辙开车来接机，看到余笙，立刻扬起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大声叫“嫂子”，余笙不太好意思答应，跟在江述身边笑得腼腆。
“嗯。”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套，他弯腰在笔记本电脑面前打字，“你先去躺着，我回两个邮件。”
这一晚江述好像睡得不是很踏实，余笙迷迷糊糊感觉他起来好几次，不知道是去洗手间还是干嘛，后来实在太困，就没有再管他，一觉睡到大天亮。
工作人员将证件和小票递回，余笙拿到后也走过去。
余笙只带了一些衣服和要紧的随身物品，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小东西并没带走。
余笙说：“哦。”
想象是一回事，豪言壮语也很容易，但如果刚刚他动真格，她还真有些紧张。
江述心情很好，但还是习惯性训陆辰辙，“你收敛点，不要吓到她。”
余笙坐在车里，看向车水马龙的街道。
在岳城，余笙有很多选择，父亲家，外婆家，父亲有两处房产早些年转到她的名下，也一直空着，从没住过。母亲邱岚也有自己的房子。
醒来时江述已经不在房间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也已经不见，大概被他收起来了。
江述把窗子打开通风，“不常住，大学时多数住宿舍，后来去了瑞士，回来后一年也只有两三个月在岳城，大多在外面做项目。”
余笙唇瓣微动，刚要开口，江述说：“去我那。”
江述忍不住笑起来，“是不是有些敷衍？”他仔细看了看，“公的还是母的？”
去机场的路上经过一家西饼店，江述让司机靠边停下，去店里买了几包桃酥和一些适合老人吃的蛋糕、油茶面之类，让店员帮忙寄给姜焕生。
于她而言，青城熟悉又陌生，她每星期都会来，但从没想过，在她不知道的那些日子里，江述也在这里，跟她呼吸同一片空气，也许他们到过同一家店铺，也许他们吃过同一家餐馆，甚至坐过同样的位置。
这房子半年没住人，哪哪都是灰，江述去卫生间找了块抹布，出来时看到余笙抱着玻璃鱼缸四处看，似乎没找到适合放置的地方。
明明那天在岛上他连人家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如果这会儿余笙不在，他一定已经迫不及待威逼利诱让江述从实招来，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把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
电视里还在播放最近很火爆的综艺节目，声音有些吵，但两个人都已经听不到了。
从浴室出来时，江述已经把卧室收拾好了。
这里依旧只有男士拖鞋，两双是同款，都是灰色。
] 余笙抓住他袖口，“说话啊。”她很紧张，“她不好吗？”
余笙靠在他怀里，连声音都是甜的，“嗯。”
余笙有点懵，呆呆地望着他。
对面的车道有些堵，余笙随意瞥过，看到那边是一家医院。
她隐隐松了口气。
余笙小心把小鱼缸交到他手中，“放哪里？”
江述摸出兜里的手机，给这边的朋友打了电话，请他帮忙打听一下。
车即将进入市区，陆辰辙看了眼后座，“哥，咱去哪？先送嫂子回家，还是？”
江述挂掉电话。
“她没事了。”江述说，“手术很成功，她的命保住了，而且他们好像还在国外找到了一种特效药，她可能有机会痊愈。”
沙发并不宽敞，余笙艰难从两人的身体和靠背中间抽出手，搂住他的脖子。
余笙托着下巴，盯着小鱼看。
这是江述告诉她的。
“大一点的是母的，小的是公的。”
她见过太多医院，小小的病房中，有人来，有人走，有人添丁喜笑颜开，有人失去至亲悲痛伤怀，生命很短暂，欢愉和苦难也是短暂的。
余笙换了鞋，环视客厅，“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他认真说：“笙笙，跟我住吧。起码在阿姨回来之前这些天，跟我住。”
“那它们能不能生小鱼？”
江述把证件递给工作人员，同时接起电话，刚听两句便示意余笙在这里等，转身走到不远处的落地玻璃窗旁。
江述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余笙有点担心，“怎么样？”
他先进浴室，把之前嫌碍事被他丢到一旁的防滑垫重新铺上，随后将上次离开之前晾在架子上的男士内裤收走，试了下水温，最后才把余笙叫进来，“我的沐浴露没有你的香，你先凑合一下，回去换。”
江述站在岛台另一侧，一会看她，一会看鱼，他手臂撑在台子上，往里丢了几粒鱼食，“它们有名字吗？”
江述直接把鱼缸放在置物架最顶层，大小刚好，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已近黄昏，温和的日光从车窗外照进来，映着江述俊朗的眉眼，余笙看了他一会，点头答应了。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胆子小，也紧张，但这个人是江述，她就愿意。
江述转身走向西北角的开放式厨房，那里和客厅中间用一个超大的岛台隔开，岛台很宽敞，靠墙一侧放了台面包机，另一侧紧挨着一个比岛台高一点的方形置物架。
声音太乖，江述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下，便再没移开目光。
江述看了眼余笙。
她明显放松不少，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太好了，那周师兄呢？”
许久后，他抬起头，摸了摸余笙的脑袋，呼吸依旧很热，“我去收拾一下卧室，你想继续在这里看电视，还是去洗澡？”
余笙的两条鱼和沈净晗送他们的酒都需要托运，小鱼要额外申请密封容器和给氧设备，手续比较麻烦，费用也贵，都够买一百条这样的鱼了，但江述什么都没说，耐心填表签字走流程，连同两人的行李也一并托运。
进门后，江述把两人的箱子推到里面，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放到余笙面前一双，“先穿我的，明天给你买新的。”
电话持续了大约三分钟，余笙一直看着他，江述没怎么说话，偶尔应一声，面色平淡，看不出情绪。
等邱岚回来，大概不能随时见到她，想到这点，江述心情就不太好。
上午两人吃过饭，收拾好各自的行李箱，不到中午便动身前往机场。
车子重新启动，余笙默默牵住他的手。
江述静静凝视她，牵住她的手，单薄的唇落在她额间，“放心吧，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这里没有女式拖鞋，她穿了一双备用的男士拖鞋，小脚塞进去，晃晃荡荡，像小孩子。
余笙穿着奶白色的睡裙，长度刚到膝盖，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
其实这样的事，余笙早有心理准备。
她点了一下头，“嗯。”
余笙靠在他肩上，“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周师兄，不知道他的妻子怎么样了。”
极简风格的家居，连把手都是多余的，书房旁边打了一墙展示柜，里面摆放着他收藏的签名篮球和球鞋。
房主这两天没有时间，江述已经把房门密码告诉萧劲，让他帮忙退租。
“有的，一条小黑，一条小白。”
人生的际遇真是很奇妙。
余笙转身，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红扑扑的脸，她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拍了些冷水。
接吻时要专心。
江述思索一会，“你知道他妻子在哪家医院吗？”
江述拎了两瓶水和一袋饼干上车，打断了余笙的思绪。
“他也很好。”
江述不跟父母住，大学时就在学校附近弄了套公寓，公寓上下两层，一楼是客厅和书房，二楼只有一个很大的卧室，南边的露天阳台没有封窗，跟卧室之间用两扇玻璃拉门隔开。
不知是不是因为换了环境不太适应，两条小鱼今天格外安静，好像很没安全感似的，身体挤在一起，沉到缸底，游得很慢。
余笙转头看他。
下午五点半，飞机准时降落。
机场高速上，陆辰辙偶尔通过后视镜偷瞄后座，这俩人挤着坐，还拉手，江述春风满面，完全一副陷在热恋中的模样。
余笙摇头，他把饼干也塞进去，像小时候邻居家的阿姨给她塞糖，“待会饿了再吃。”
他递给司机一瓶，另一瓶塞进余笙的随身包包里，“吃不吃小饼干？”
余笙想了想，“好像是二院。”
本来余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江述却在某一刻忽然停下了。
直到两人到了机场，在航站楼办理托运手续时，那边才有回复。
江述捏了捏她的指尖，“怎么了？”
余笙也不太懂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养了几个月了，好像没什么迹象。”
他走过去，“来，给我。”
余笙如释重负。
他单膝抵在沙发边沿，掌心陷进去，身体离开一些，脑袋靠在余笙肩头，慢慢平复自己。
也许因为一路舟车劳顿，余笙脸色不太好，有些疲惫的样子，江述绕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身体，摸了摸她的脸
她想做合格的女朋友，想给他一切最好的，别的男人有的东西，都想给，别的男人没有的，也想给。
“小心地滑。”
江述刚刚熄灭的火差点又被勾起来，低头挥了挥手，“快躺回去，盖上被子，别着凉。”
江述最后亲了她嘴角一下，随后把人拉起来，“先洗澡吧，今天在外面一整天，一定累了，洗了澡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飞机。”
江述临走前把门也带上。
陆辰辙开车来接机，看到余笙，立刻扬起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大声叫“嫂子”，余笙不太好意思答应，跟在江述身边笑得腼腆。
“嗯。”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套，他弯腰在笔记本电脑面前打字，“你先去躺着，我回两个邮件。”
这一晚江述好像睡得不是很踏实，余笙迷迷糊糊感觉他起来好几次，不知道是去洗手间还是干嘛，后来实在太困，就没有再管他，一觉睡到大天亮。
工作人员将证件和小票递回，余笙拿到后也走过去。
余笙只带了一些衣服和要紧的随身物品，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小东西并没带走。
余笙说：“哦。”
想象是一回事，豪言壮语也很容易，但如果刚刚他动真格，她还真有些紧张。
江述心情很好，但还是习惯性训陆辰辙，“你收敛点，不要吓到她。”
余笙坐在车里，看向车水马龙的街道。
在岳城，余笙有很多选择，父亲家，外婆家，父亲有两处房产早些年转到她的名下，也一直空着，从没住过。母亲邱岚也有自己的房子。
醒来时江述已经不在房间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也已经不见，大概被他收起来了。
江述把窗子打开通风，“不常住，大学时多数住宿舍，后来去了瑞士，回来后一年也只有两三个月在岳城，大多在外面做项目。”
余笙唇瓣微动，刚要开口，江述说：“去我那。”
江述忍不住笑起来，“是不是有些敷衍？”他仔细看了看，“公的还是母的？”
去机场的路上经过一家西饼店，江述让司机靠边停下，去店里买了几包桃酥和一些适合老人吃的蛋糕、油茶面之类，让店员帮忙寄给姜焕生。
于她而言，青城熟悉又陌生，她每星期都会来，但从没想过，在她不知道的那些日子里，江述也在这里，跟她呼吸同一片空气，也许他们到过同一家店铺，也许他们吃过同一家餐馆，甚至坐过同样的位置。
这房子半年没住人，哪哪都是灰，江述去卫生间找了块抹布，出来时看到余笙抱着玻璃鱼缸四处看，似乎没找到适合放置的地方。
明明那天在岛上他连人家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如果这会儿余笙不在，他一定已经迫不及待威逼利诱让江述从实招来，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把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
电视里还在播放最近很火爆的综艺节目，声音有些吵，但两个人都已经听不到了。
从浴室出来时，江述已经把卧室收拾好了。
这里依旧只有男士拖鞋，两双是同款，都是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