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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我看看，不仅仅是如此吧？”
他顿时兴致全无。
刘准放开了声调，再道:“我们虽然都是平辈，但三人中我年纪最大，你们今后不可再呼我名，当唤我字，刘德然是也！”
“唷！前面有人，当心！”还好那骑者眼明手快，一边拉扯马头，一边提示自己身后的从骑，纵马从他们右侧擦身而过，他身后的从骑闻言早做了准备，从左侧避开了他们。
刘备进入堂屋，屋中布置席、榻、案几、屏风、灯盏等事物，虽不华贵，却也一应俱全，正有两人对坐席上。
刘元起终于回过神来，欲起身告辞，刘母俯首再拜，或是拜谢他今日之资，然后送他出屋。
路过那棵楼桑，酒醉熏衣、神态飘逸的李定遥指桑树旁边的那户人家，又感慨道:“噫吁嚱，巍巍青桑，童童车盖，此家必出贵人也！”
昏黄的灯火下，刘元起耳闻其温声软语，目睹其弯眉熟目，不施粉黛，想起她初嫁时的美貌风华，又观其衣着粗陋，头戴木簪，耳下、颈上、腕上竟无半件首饰，不觉心酸、怜惜。
“何意？”李立问道。
李定即为涿郡名士，知黄帝“刑德”，精通易理，观气相面之术为涿郡一绝，刘元起接连闻他两次称赞刘备，再打量刘备其人，双臂过膝，双耳垂肩，面目之间隐约有神气，联想到高祖皇帝的相貌，愈发地坚定了资助刘备的意愿。
听闻此话，刘元起隐隐猜到了刘母携子前来自家的意图，谓她道:“嫂夫人光临蔽舍，不知有何指教？”
他忍不住扭脸回望，刘母远远地站着，见他回头，纤手掠鬓，低眉顿首。
刘元起快步归家，正要寻他的婆姨泄泻火气，却见她大大咧咧地盘腿坐在床榻上，叠着肥肚油肠，挺着肥头大耳，溜圆了眼睛，正待兴师问罪！
那帅哥的随从一边走过来，一边责怪道:“你们仨人怎么回事儿，怎么蹲在马路中间，不要命了？要不是我家兄长反应快，你们这会儿已然成了蹄下野鬼，魂游天地了。”
三个青年小子背着行囊，口中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屁颠屁颠地走在求学的道路上，走在摆脱家长束缚的自由自在的康庄大道上。
刘母见有外人在，不好意思开口，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先君早亡，只留下此子，岂敢耽误了他的前程。我儿欲往缑氏山求学，无奈家无学资，特来乞叔叔施以援手，我儿将来若稍有所成，必报以厚恩！”
“哼！”刘元起不欲争辩，脱了鞋履，甩了衣袖，上床睡觉。
区区一个表字，竟有如此多的名堂，李定听得一愣一愣地。
“字？什么字？”李立好奇道:“二十而冠，冠而字之，你离二十岁还差好几个年头呢！”
刘备跟在母亲后面亦步亦趋，来到刘元起的院子门前，院门没锁，他推门喊道:“族父在家否，小侄刘备求见！”
“原来如此，拜师求学此事正当，刘备亦为我族子侄，嫂嫂言重了，举手之劳耳。”刘元起道:“我与李兄也正在商谈此事，既如此，就叫他们三人一同前往，刘备的学资我出便是。”
刘母这些年虽然过得艰难，却轻易不肯求人，今日为了儿子的前途本做好了丢下脸面的准备，不想刘元起答应地如此爽快，心中激动，拉着儿子避席跪拜:“叩谢族叔大恩！”
“求人不如求己，干脆自己起！”刘备如是想道。
终于，择了良辰吉日，刘备与刘元起的儿子刘准、李定的儿子李立，三人在诸位家长的叮嘱下起行，在他们担忧的目光中，在南下洛阳求学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小胖墩扔了树枝，拍拍手道:“德者，直视所行道路之方向，遵循本性本心，顺乎自然，便是德；本心初，本性善，本我无，便成德；舍欲之得，得德；然者，燃也，应也。德然，是谓燃德，亦或道德自然也。”
李定一边满口答应，一边埋怨自己的父亲为何没有给自己起字，害得自己在以后与人交游中低人一等。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地上这三人吓得不轻，尤其刘德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李立也被惊得脸色惨白，刘备只用袖子捂着口鼻以挡住扬起的灰尘，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他们三人蹲在官道中间一边讨论地上的字，或各怀心思，完全没有意识到北面正疾速驰来两匹快马，眼看就要撞上了！
前院正中是个堂宇，宽阔敞亮，用来会客的。左边是马厩、鸡埘，右边临墙开垦出了一小片菜地，用土垄分成了几块，种的有菘（白菜）、葵、葱、韭、蒜菜等物，除了菘菜，其余长势皆很好，绿油油的，甚是喜人。
“小呀小儿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喽，无颜见爹娘，朗里格朗里呀朗格里格朗……”
目送李定的轺车在夕阳下缓缓向北驶去，刘元起又从家中取来十几块赤金（黄铜），亲自送到刘备家中。顺便和刘备母子聊起了他与先兄刘宏的兄弟情义，联络一下感情，又谈到了刘备的学业、求学路上的注意事项等等。
“贤侄来了，快进来。”刘元起闻声叫道，却未出门相迎。
“他家是他家，咱家是咱家，你为何要出如此重金资助他家？”
……
可是他与老师素不相识，自己又非才学出众，出身家世也不好，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就是那块皇族的牌子，可大汉开国近四百年了，刘姓皇族子孙已多如牛毛，早就烂大街不值钱了；再者，中山靖王是前朝（西汉）的王，与今朝的“中山王”八竿子都打不着，与当今天子更是半毛钱关系没有，实为路人甲路人乙，否则他家也不会寒酸到这个地步，哪能得老师青睐而亲自赐字呢？
刘备也停了下来:“何字？”
刘准却神气地说道:“你们不知道么？外出游学为了方便交流称呼，家中长辈一般都会提前赐字，我父亲就连夜给我起了个字。”
刘元起闻此，心中暗道:“李定素有相面之能，过往所相无不应验，我原先也觉得刘备相貌奇特，不为常人所有，此必矣！其若真有鹏举之资，我必助之，以显宗族。”
那帅哥倒是面带笑意，如春风和煦，躬身稍一拱手，道:“
李定正襟回拜:“小小令史，斗食而已，何敢当大人之称，刘夫人有礼了。”
酒宴过后，日落黄昏，刘元起亲自把一袋铜钱交给刘母，再送李定出里。
刘元起走在月光下，步入楼桑的树荫里，回想起刚才刘母俯身拜他时，他从她敞开的领口中惊鸿瞥见的那对深沟玉乳，不觉意动，喃喃道:“当年你出嫁族兄，我何其仰慕、嫉妒，如今你年轻而寡，操劳终日，独守寒床，韶华易逝，麻衣裹玉，惜呼？痛哉！”
刘母低着头说话，刘元起只是目光柔和地静静看着她，至于她说得什么，已经“充耳不闻”了。
“没，没事儿。”刘备回答道，面对如此俊美的一个大帅哥，他不由得看得呆了，“这小哥哥太帅了，简直帅呆了！”
这还不够，那肥婆双脚着地，踏上木屐，一步步向他逼近，质问道:“这么晚了，你抱着那么多赤金去哪儿了？”
“刘备再怎么说也是我族中人，他以后若能发达，也是我族的荣耀！”
“……”
华月高照，刘母渐渐停了言语，亦或是意识到时至半夜，刘元起不便再待了，又不敢明言逐客。
刘德然和李立终于魂魄回归本体，起身愠怒道:“你这人怎么说话，是我们差点命丧你们之手，怎么反倒责备起我们来了？这官道是你家开的，我们爱待在哪儿就待在哪儿！”
刘元起作为一家之主，当然不能失了尊严，外强中干道:“咱家侄儿刘备要去洛阳缑氏山求学，我拿钱去资助他，怎么了？”
刘元起见进来的还有刘备的母亲，这才起身去迎，“嫂夫人也来了，有失远迎，失礼了，实在失礼了，请坐，快请坐。”又为刘母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友，郡朝奏曹史，李定，字安国。”
其中一人正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刘备的族父刘元起。另有一人丝履、高冠、华服，他是本郡的名士，亦是郡府的吏员，刘元起的好友，名叫李定。
只见刘母客气道:“李大人谬赞，此子顽劣、木讷，学识浅薄，恐有负先君之托。”
此院坐西朝东，属于中人之家，虽不甚大，也有前后两进。
三人重新落座，刘备作为晚辈，哪有他坐的份，拘着手侍立在母亲身后。李定见他长得一副长臂大耳，心中诧异，惊奇道:“此子相貌殊异，前途不可测也！”
刘元起连忙出席亲自将他们二人扶起，拍着刘备的肩膀道:“你们孤儿寡母这些年过得不易，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旦有难处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帮得上。”
尘埃落定，一人牵着马向刘备行来，远处望去，只见那人年约弱冠，头戴高冠，双眉入鬓，面白无须，腰带长剑，衣饰华丽，身形高大而匀称，端得仪表堂堂，威武不凡。马头的两端悬有鸾铃，随着行进，铃声悦耳，来到他们近前，关切道:“你们没事吧？”其声音洪大而响亮。
殊不知，那户人家正是刘备的宅院。
刘母盈盈素拜，道:“贱妇见过李大人。”
刘备亦快步回来，蹲下来看地上的字，目光灼灼，侧耳倾听。
小胖墩刘准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道:“你们知道吗？我有字了。”
刘备却在沉思，如何才能让自己也有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字，可惜其父尸骨早就寒了，母亲一介女流，叔父也不在了，家中长辈尽皆无望，那就只能指望老师赐字了。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刘母及笄出嫁刘家，至今也不过三十三四的年华，虽然因为操劳过度，脸色憔悴，但风韵犹存。
小胖墩走到路边折了条树枝，回到官道中间，蹲下来，在地上写道:“德然！”
] “以我看看，不仅仅是如此吧？”
他顿时兴致全无。
刘准放开了声调，再道:“我们虽然都是平辈，但三人中我年纪最大，你们今后不可再呼我名，当唤我字，刘德然是也！”
“唷！前面有人，当心！”还好那骑者眼明手快，一边拉扯马头，一边提示自己身后的从骑，纵马从他们右侧擦身而过，他身后的从骑闻言早做了准备，从左侧避开了他们。
刘备进入堂屋，屋中布置席、榻、案几、屏风、灯盏等事物，虽不华贵，却也一应俱全，正有两人对坐席上。
刘元起终于回过神来，欲起身告辞，刘母俯首再拜，或是拜谢他今日之资，然后送他出屋。
路过那棵楼桑，酒醉熏衣、神态飘逸的李定遥指桑树旁边的那户人家，又感慨道:“噫吁嚱，巍巍青桑，童童车盖，此家必出贵人也！”
昏黄的灯火下，刘元起耳闻其温声软语，目睹其弯眉熟目，不施粉黛，想起她初嫁时的美貌风华，又观其衣着粗陋，头戴木簪，耳下、颈上、腕上竟无半件首饰，不觉心酸、怜惜。
“何意？”李立问道。
李定即为涿郡名士，知黄帝“刑德”，精通易理，观气相面之术为涿郡一绝，刘元起接连闻他两次称赞刘备，再打量刘备其人，双臂过膝，双耳垂肩，面目之间隐约有神气，联想到高祖皇帝的相貌，愈发地坚定了资助刘备的意愿。
听闻此话，刘元起隐隐猜到了刘母携子前来自家的意图，谓她道:“嫂夫人光临蔽舍，不知有何指教？”
他忍不住扭脸回望，刘母远远地站着，见他回头，纤手掠鬓，低眉顿首。
刘元起快步归家，正要寻他的婆姨泄泻火气，却见她大大咧咧地盘腿坐在床榻上，叠着肥肚油肠，挺着肥头大耳，溜圆了眼睛，正待兴师问罪！
那帅哥的随从一边走过来，一边责怪道:“你们仨人怎么回事儿，怎么蹲在马路中间，不要命了？要不是我家兄长反应快，你们这会儿已然成了蹄下野鬼，魂游天地了。”
三个青年小子背着行囊，口中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屁颠屁颠地走在求学的道路上，走在摆脱家长束缚的自由自在的康庄大道上。
刘母见有外人在，不好意思开口，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先君早亡，只留下此子，岂敢耽误了他的前程。我儿欲往缑氏山求学，无奈家无学资，特来乞叔叔施以援手，我儿将来若稍有所成，必报以厚恩！”
“哼！”刘元起不欲争辩，脱了鞋履，甩了衣袖，上床睡觉。
区区一个表字，竟有如此多的名堂，李定听得一愣一愣地。
“字？什么字？”李立好奇道:“二十而冠，冠而字之，你离二十岁还差好几个年头呢！”
刘备跟在母亲后面亦步亦趋，来到刘元起的院子门前，院门没锁，他推门喊道:“族父在家否，小侄刘备求见！”
“原来如此，拜师求学此事正当，刘备亦为我族子侄，嫂嫂言重了，举手之劳耳。”刘元起道:“我与李兄也正在商谈此事，既如此，就叫他们三人一同前往，刘备的学资我出便是。”
刘母这些年虽然过得艰难，却轻易不肯求人，今日为了儿子的前途本做好了丢下脸面的准备，不想刘元起答应地如此爽快，心中激动，拉着儿子避席跪拜:“叩谢族叔大恩！”
“求人不如求己，干脆自己起！”刘备如是想道。
终于，择了良辰吉日，刘备与刘元起的儿子刘准、李定的儿子李立，三人在诸位家长的叮嘱下起行，在他们担忧的目光中，在南下洛阳求学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小胖墩扔了树枝，拍拍手道:“德者，直视所行道路之方向，遵循本性本心，顺乎自然，便是德；本心初，本性善，本我无，便成德；舍欲之得，得德；然者，燃也，应也。德然，是谓燃德，亦或道德自然也。”
李定一边满口答应，一边埋怨自己的父亲为何没有给自己起字，害得自己在以后与人交游中低人一等。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地上这三人吓得不轻，尤其刘德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李立也被惊得脸色惨白，刘备只用袖子捂着口鼻以挡住扬起的灰尘，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他们三人蹲在官道中间一边讨论地上的字，或各怀心思，完全没有意识到北面正疾速驰来两匹快马，眼看就要撞上了！
前院正中是个堂宇，宽阔敞亮，用来会客的。左边是马厩、鸡埘，右边临墙开垦出了一小片菜地，用土垄分成了几块，种的有菘（白菜）、葵、葱、韭、蒜菜等物，除了菘菜，其余长势皆很好，绿油油的，甚是喜人。
“小呀小儿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喽，无颜见爹娘，朗里格朗里呀朗格里格朗……”
目送李定的轺车在夕阳下缓缓向北驶去，刘元起又从家中取来十几块赤金（黄铜），亲自送到刘备家中。顺便和刘备母子聊起了他与先兄刘宏的兄弟情义，联络一下感情，又谈到了刘备的学业、求学路上的注意事项等等。
“贤侄来了，快进来。”刘元起闻声叫道，却未出门相迎。
“他家是他家，咱家是咱家，你为何要出如此重金资助他家？”
……
可是他与老师素不相识，自己又非才学出众，出身家世也不好，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就是那块皇族的牌子，可大汉开国近四百年了，刘姓皇族子孙已多如牛毛，早就烂大街不值钱了；再者，中山靖王是前朝（西汉）的王，与今朝的“中山王”八竿子都打不着，与当今天子更是半毛钱关系没有，实为路人甲路人乙，否则他家也不会寒酸到这个地步，哪能得老师青睐而亲自赐字呢？
刘备也停了下来:“何字？”
刘准却神气地说道:“你们不知道么？外出游学为了方便交流称呼，家中长辈一般都会提前赐字，我父亲就连夜给我起了个字。”
刘元起闻此，心中暗道:“李定素有相面之能，过往所相无不应验，我原先也觉得刘备相貌奇特，不为常人所有，此必矣！其若真有鹏举之资，我必助之，以显宗族。”
那帅哥倒是面带笑意，如春风和煦，躬身稍一拱手，道:“
李定正襟回拜:“小小令史，斗食而已，何敢当大人之称，刘夫人有礼了。”
酒宴过后，日落黄昏，刘元起亲自把一袋铜钱交给刘母，再送李定出里。
刘元起走在月光下，步入楼桑的树荫里，回想起刚才刘母俯身拜他时，他从她敞开的领口中惊鸿瞥见的那对深沟玉乳，不觉意动，喃喃道:“当年你出嫁族兄，我何其仰慕、嫉妒，如今你年轻而寡，操劳终日，独守寒床，韶华易逝，麻衣裹玉，惜呼？痛哉！”
刘母低着头说话，刘元起只是目光柔和地静静看着她，至于她说得什么，已经“充耳不闻”了。
“没，没事儿。”刘备回答道，面对如此俊美的一个大帅哥，他不由得看得呆了，“这小哥哥太帅了，简直帅呆了！”
这还不够，那肥婆双脚着地，踏上木屐，一步步向他逼近，质问道:“这么晚了，你抱着那么多赤金去哪儿了？”
“刘备再怎么说也是我族中人，他以后若能发达，也是我族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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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月高照，刘母渐渐停了言语，亦或是意识到时至半夜，刘元起不便再待了，又不敢明言逐客。
刘德然和李立终于魂魄回归本体，起身愠怒道:“你这人怎么说话，是我们差点命丧你们之手，怎么反倒责备起我们来了？这官道是你家开的，我们爱待在哪儿就待在哪儿！”
刘元起作为一家之主，当然不能失了尊严，外强中干道:“咱家侄儿刘备要去洛阳缑氏山求学，我拿钱去资助他，怎么了？”
刘元起见进来的还有刘备的母亲，这才起身去迎，“嫂夫人也来了，有失远迎，失礼了，实在失礼了，请坐，快请坐。”又为刘母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友，郡朝奏曹史，李定，字安国。”
其中一人正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刘备的族父刘元起。另有一人丝履、高冠、华服，他是本郡的名士，亦是郡府的吏员，刘元起的好友，名叫李定。
只见刘母客气道:“李大人谬赞，此子顽劣、木讷，学识浅薄，恐有负先君之托。”
此院坐西朝东，属于中人之家，虽不甚大，也有前后两进。
三人重新落座，刘备作为晚辈，哪有他坐的份，拘着手侍立在母亲身后。李定见他长得一副长臂大耳，心中诧异，惊奇道:“此子相貌殊异，前途不可测也！”
刘元起连忙出席亲自将他们二人扶起，拍着刘备的肩膀道:“你们孤儿寡母这些年过得不易，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旦有难处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帮得上。”
尘埃落定，一人牵着马向刘备行来，远处望去，只见那人年约弱冠，头戴高冠，双眉入鬓，面白无须，腰带长剑，衣饰华丽，身形高大而匀称，端得仪表堂堂，威武不凡。马头的两端悬有鸾铃，随着行进，铃声悦耳，来到他们近前，关切道:“你们没事吧？”其声音洪大而响亮。
殊不知，那户人家正是刘备的宅院。
刘母盈盈素拜，道:“贱妇见过李大人。”
刘备亦快步回来，蹲下来看地上的字，目光灼灼，侧耳倾听。
小胖墩刘准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道:“你们知道吗？我有字了。”
刘备却在沉思，如何才能让自己也有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字，可惜其父尸骨早就寒了，母亲一介女流，叔父也不在了，家中长辈尽皆无望，那就只能指望老师赐字了。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刘母及笄出嫁刘家，至今也不过三十三四的年华，虽然因为操劳过度，脸色憔悴，但风韵犹存。
小胖墩走到路边折了条树枝，回到官道中间，蹲下来，在地上写道:“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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