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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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陈如烟身旁侍卫已反钳了两人的手。
长安公主眼睫一落：“父母双亡……如今你有何打算？”
“怎么可能？普通百姓人家怎会有如此身手？”
陈如烟看着这场反客为主的闹剧，眼神未起波澜，懒懒地鼓了几声掌。
沈吟雪的事她早从宋清辞那里听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再问一遍不过是做个确认。
沈吟雪丢了手上匕首，弯腰将呆愣在地上的怜珠扶起。
“这是何意？”
陈如烟一抖，忙低头道：“是。”
“可问姑娘芳名？”
沈吟雪垂眸：“回公主殿下，民女名唤楚吟。”
如此，倒也挺好。
“你……”
“怎么可能，她……”
“要怪，就怪你们恬不知耻，竟敢和我争斗吧。”
双腕被人反钳在后，侍卫膝盖在她背后一顶，她顺力跪倒在陈如烟面前，看她的脸渐由慌乱染上得意。
她缓步上车，见一片狼藉，眉毛微不可察地一拧，拂了袖子坐在主位上。
来人装扮和先前侍卫无异，她竟忘了堂堂丞相之女定然不会只留几个侍卫在身边。
沈吟雪还未答，陈如烟已抢先道：“回公主殿下，她袭了我家侍卫，实在罪大恶极，我正要罚她呢。”
“回公主殿下，民女本是宛南人，父母双亡，这才南下投靠亲戚。”
“何事如此喧闹？”
“楚小姐，好身手，可你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再挣扎又有何用呢？”
陈如烟肩膀一颤，压下眼里不甘神色，低眉顺眼道：“是。”
少女一袭淡雅藕色长裙，发间坠着的流苏摇曳，嵌着的宝石可见其身份矜贵。上挑的嘴角似笑非笑，一双狐狸眼巧笑嫣然，暗藏玄机。
沈吟雪心下明了，但还是毕恭毕敬：“多谢公主殿下。”
“为何？”陈如烟散漫收回手，氤氲淡淡笑意的明眸盯着沈吟雪，那嵌了尖锐护甲的手指指向她，“给我划了她的脸，丢到荒郊野岭上。”
挑起的眉毛，压抑不下的嘴角，称得上是病态。
“这……”
“不必行礼。”长安公主抬着她的臂弯将她送进座椅里，自己寻了处舒服位置坐下，“楚吟姑娘是哪里人？”
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陈如烟哈哈大笑：“丢脸？你们也不看看马车行驶到了什么地方，把你们丢在这里，管你们是被土匪抓走还是被野兽吞食，你们根本不会有机会告状，毁我名声。更何况，我是丞相之女，将来的太子妃，天下谁敢妄议？”
长安公主点头，待那道袅袅身影走出后，才向陈如烟问罪：“若不是本宫着急赶路绕进这羊肠小道，你本想对楚吟姑娘做些什么？”
虽不能确定长安公主是否知道她的身份，可若是暴露了，定然会让那太子知道。此刻如实道出自己的去向，可真是自投罗网了，沈吟雪决定撒个小谎。
车帘带起宫中熟悉的熏香，她站起就要跪，已被长安公主拦住。
望着脚下匍匐众人，沈吟雪将不慎被划伤的手臂往袖里一藏，抬眸凌厉向陈如烟。
陈如烟一开口，身后的人浩浩汤汤也跟着喊。
趁两人斗嘴的功夫，沈吟雪已悄悄敛了那落在地上的匕首。侍卫正想阻止她，她却将身一扭，轻轻松松挣了束缚，把匕首架在侍卫脖子上。
她足尖点在地上，轻飘飘一跃，躲了寒光剑影，手肘推在车壁上借力一转，绕至侍卫身后，侍卫躲闪不及，刀剑还未扭回来，她已将其一一击倒。
“哦？”陈如烟直起身来，并未因她这句话高看她几眼，“楚小姐竟还有这样的能力？”
冰冷的利刃似乎要触到沈吟雪脸颊，怜珠趁旁人一时不察，挣了束缚扑到小姐面前，替她推了这一刀。
她扭头一望，不仅愣住。
那柄匕首早已被她丢在地上，此刻寻来俨然来不及，陈如烟那颤抖的声音伴着侍卫的行动一声一画落进脑海。
长安公主笑意盈盈，那狐狸眼一眯，分明藏着威胁。
沈吟雪本就跪着，此刻疑惑地抬头，只见奴婢掀了车帘，后头跟着一名少女。
她护甲轻点沈吟雪的脸，刺起细细点点的痛感，调笑道：“怎么不反抗了？”
长安公主抓茶的手暗自一顿，她弟回京城后叫她多加留意的姑娘今儿倒机缘巧合遇见了。若是再晚来一些，恐怕这姑娘就要被善妒的陈如烟用什么借口除掉了。
“回小姐，民女名唤楚吟。”
沈吟雪并未因她的话语挑起几分恼怒，而是淡淡道：“我自知已深陷困境，但不介意临死前取了小姐性命。什么丞相之女，太子妃殿下，反正人死后什么罪都不用承担，小姐认为如何呢？”
长安公主落落大方起身，手在半空一挥，叫来几人：“你们把楚吟姑娘送回去吧。”
长安公主扬起一个平易近人的笑：“今日让姑娘受惊了，若是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往京城里寄一封信，我定当倾尽全力。”
陈如烟一顿，哑口无言，长安公主已将注意力转回沈吟雪身上。
沈吟雪神色轻淡，并未动作，可怜珠已目眦欲裂，冲着陈如烟大喊：“为何要赶我们下车。”
“既是说不出来，依我看，就把这姑娘送回家吧。”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叫人听了心里发寒，沈吟雪还未从她转瞬即逝的笑中推断出她的意图，她已卧在车座上，抬起一只肤若凝脂的手百无聊赖地打量，耷拉的眼皮满是困倦的神色，朱唇轻启，漠然道：“把他们都丢下去吧。”
沈吟雪一挑眉，当今圣上只有一个公主，便是长安公主。听闻她本稳坐太子之位，后不知怎的换了人。
不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还敢威胁她？
不过一瞬光景，她再次被人禁锢，推搡着跪在陈如烟脚下，仍是不肯屈服：“你这样做，不怕给你的父亲丢脸吗？”
沈吟雪还未想出今日怎能同时遇见陈如烟和长安公主，已被人扶起，慌里慌张向公主福身：“民女谢公主殿下。”
沈吟雪不答，先前的惊慌被一点一点地压下去，面无表情地望她，激得陈如烟尖叫，一只鞋子踩上沈吟雪的大腿，将雪白的衣衫染污脏。
沈吟雪已坐上长安公主替她备的马车，既是得了殊遇，她心里惴惴不安，不曾想公主放着前面开阔的马车不坐，跑到她这狭窄的车厢来了。
“你刚才不是很得意吗？说话啊，你这个——”
“你借着丞相和太子的名头害死宫中多少姑娘了，如今还敢在外头撒野？虽然找不到证据，可本宫清楚得很。再这样下去，别怪本宫不义，你和你父亲的位置都别想保住！”
“父母给我留了一笔财产，虽然不多，但也足够生活。我打算定居在这，做点小生意，安稳度过一生。”
车帘一掀，风动沈吟雪鬓边碎发，是有人进来了。
沈吟雪快速将匕首一转，刀柄直砸向侍卫后脑勺。
来人话语一出，众人脸色惊变，陈如烟都忙不迭下跪。
身前侍卫才倒下，后几名已拔剑刺向沈吟雪。
长安公主淡然扫视一圈，点了最中间的沈吟雪。
她低头呷了口茶，看这样貌身段，配她弟倒绰绰有余，真不知道他怎么摊上这桩婚约的。
陈如烟低头不答，压着袖子底下颤抖的手。
“哦？”长安公主来了兴致，伸手接过奴婢递的茶，“不过一介普通人家姑娘，怎得就袭了皇家侍卫?你说说看。”
普通百姓往京城里递信哪是那么容易的，这是在说客套话呢。
“公主千岁。”
“您请看吧。”
后者脸色苍白，抖着一只手臂撑着座椅起身，抽了腰间用以自保的匕首指向沈吟雪：“你，你是何人？”
“嗯，她怎么了？”
“那位姑娘，怎的跪在这里？”
“把她给我抓起来！”
] 话音刚落，陈如烟身旁侍卫已反钳了两人的手。
长安公主眼睫一落：“父母双亡……如今你有何打算？”
“怎么可能？普通百姓人家怎会有如此身手？”
陈如烟看着这场反客为主的闹剧，眼神未起波澜，懒懒地鼓了几声掌。
沈吟雪的事她早从宋清辞那里听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再问一遍不过是做个确认。
沈吟雪丢了手上匕首，弯腰将呆愣在地上的怜珠扶起。
“这是何意？”
陈如烟一抖，忙低头道：“是。”
“可问姑娘芳名？”
沈吟雪垂眸：“回公主殿下，民女名唤楚吟。”
如此，倒也挺好。
“你……”
“怎么可能，她……”
“要怪，就怪你们恬不知耻，竟敢和我争斗吧。”
双腕被人反钳在后，侍卫膝盖在她背后一顶，她顺力跪倒在陈如烟面前，看她的脸渐由慌乱染上得意。
她缓步上车，见一片狼藉，眉毛微不可察地一拧，拂了袖子坐在主位上。
来人装扮和先前侍卫无异，她竟忘了堂堂丞相之女定然不会只留几个侍卫在身边。
沈吟雪还未答，陈如烟已抢先道：“回公主殿下，她袭了我家侍卫，实在罪大恶极，我正要罚她呢。”
“回公主殿下，民女本是宛南人，父母双亡，这才南下投靠亲戚。”
“何事如此喧闹？”
“楚小姐，好身手，可你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再挣扎又有何用呢？”
陈如烟肩膀一颤，压下眼里不甘神色，低眉顺眼道：“是。”
少女一袭淡雅藕色长裙，发间坠着的流苏摇曳，嵌着的宝石可见其身份矜贵。上挑的嘴角似笑非笑，一双狐狸眼巧笑嫣然，暗藏玄机。
沈吟雪心下明了，但还是毕恭毕敬：“多谢公主殿下。”
“为何？”陈如烟散漫收回手，氤氲淡淡笑意的明眸盯着沈吟雪，那嵌了尖锐护甲的手指指向她，“给我划了她的脸，丢到荒郊野岭上。”
挑起的眉毛，压抑不下的嘴角，称得上是病态。
“这……”
“不必行礼。”长安公主抬着她的臂弯将她送进座椅里，自己寻了处舒服位置坐下，“楚吟姑娘是哪里人？”
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陈如烟哈哈大笑：“丢脸？你们也不看看马车行驶到了什么地方，把你们丢在这里，管你们是被土匪抓走还是被野兽吞食，你们根本不会有机会告状，毁我名声。更何况，我是丞相之女，将来的太子妃，天下谁敢妄议？”
长安公主点头，待那道袅袅身影走出后，才向陈如烟问罪：“若不是本宫着急赶路绕进这羊肠小道，你本想对楚吟姑娘做些什么？”
虽不能确定长安公主是否知道她的身份，可若是暴露了，定然会让那太子知道。此刻如实道出自己的去向，可真是自投罗网了，沈吟雪决定撒个小谎。
车帘带起宫中熟悉的熏香，她站起就要跪，已被长安公主拦住。
望着脚下匍匐众人，沈吟雪将不慎被划伤的手臂往袖里一藏，抬眸凌厉向陈如烟。
陈如烟一开口，身后的人浩浩汤汤也跟着喊。
趁两人斗嘴的功夫，沈吟雪已悄悄敛了那落在地上的匕首。侍卫正想阻止她，她却将身一扭，轻轻松松挣了束缚，把匕首架在侍卫脖子上。
她足尖点在地上，轻飘飘一跃，躲了寒光剑影，手肘推在车壁上借力一转，绕至侍卫身后，侍卫躲闪不及，刀剑还未扭回来，她已将其一一击倒。
“哦？”陈如烟直起身来，并未因她这句话高看她几眼，“楚小姐竟还有这样的能力？”
冰冷的利刃似乎要触到沈吟雪脸颊，怜珠趁旁人一时不察，挣了束缚扑到小姐面前，替她推了这一刀。
她扭头一望，不仅愣住。
那柄匕首早已被她丢在地上，此刻寻来俨然来不及，陈如烟那颤抖的声音伴着侍卫的行动一声一画落进脑海。
长安公主笑意盈盈，那狐狸眼一眯，分明藏着威胁。
沈吟雪本就跪着，此刻疑惑地抬头，只见奴婢掀了车帘，后头跟着一名少女。
她护甲轻点沈吟雪的脸，刺起细细点点的痛感，调笑道：“怎么不反抗了？”
长安公主抓茶的手暗自一顿，她弟回京城后叫她多加留意的姑娘今儿倒机缘巧合遇见了。若是再晚来一些，恐怕这姑娘就要被善妒的陈如烟用什么借口除掉了。
“回小姐，民女名唤楚吟。”
沈吟雪并未因她的话语挑起几分恼怒，而是淡淡道：“我自知已深陷困境，但不介意临死前取了小姐性命。什么丞相之女，太子妃殿下，反正人死后什么罪都不用承担，小姐认为如何呢？”
长安公主落落大方起身，手在半空一挥，叫来几人：“你们把楚吟姑娘送回去吧。”
长安公主扬起一个平易近人的笑：“今日让姑娘受惊了，若是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往京城里寄一封信，我定当倾尽全力。”
陈如烟一顿，哑口无言，长安公主已将注意力转回沈吟雪身上。
沈吟雪神色轻淡，并未动作，可怜珠已目眦欲裂，冲着陈如烟大喊：“为何要赶我们下车。”
“既是说不出来，依我看，就把这姑娘送回家吧。”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叫人听了心里发寒，沈吟雪还未从她转瞬即逝的笑中推断出她的意图，她已卧在车座上，抬起一只肤若凝脂的手百无聊赖地打量，耷拉的眼皮满是困倦的神色，朱唇轻启，漠然道：“把他们都丢下去吧。”
沈吟雪一挑眉，当今圣上只有一个公主，便是长安公主。听闻她本稳坐太子之位，后不知怎的换了人。
不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还敢威胁她？
不过一瞬光景，她再次被人禁锢，推搡着跪在陈如烟脚下，仍是不肯屈服：“你这样做，不怕给你的父亲丢脸吗？”
沈吟雪还未想出今日怎能同时遇见陈如烟和长安公主，已被人扶起，慌里慌张向公主福身：“民女谢公主殿下。”
沈吟雪不答，先前的惊慌被一点一点地压下去，面无表情地望她，激得陈如烟尖叫，一只鞋子踩上沈吟雪的大腿，将雪白的衣衫染污脏。
沈吟雪已坐上长安公主替她备的马车，既是得了殊遇，她心里惴惴不安，不曾想公主放着前面开阔的马车不坐，跑到她这狭窄的车厢来了。
“你刚才不是很得意吗？说话啊，你这个——”
“你借着丞相和太子的名头害死宫中多少姑娘了，如今还敢在外头撒野？虽然找不到证据，可本宫清楚得很。再这样下去，别怪本宫不义，你和你父亲的位置都别想保住！”
“父母给我留了一笔财产，虽然不多，但也足够生活。我打算定居在这，做点小生意，安稳度过一生。”
车帘一掀，风动沈吟雪鬓边碎发，是有人进来了。
沈吟雪快速将匕首一转，刀柄直砸向侍卫后脑勺。
来人话语一出，众人脸色惊变，陈如烟都忙不迭下跪。
身前侍卫才倒下，后几名已拔剑刺向沈吟雪。
长安公主淡然扫视一圈，点了最中间的沈吟雪。
她低头呷了口茶，看这样貌身段，配她弟倒绰绰有余，真不知道他怎么摊上这桩婚约的。
陈如烟低头不答，压着袖子底下颤抖的手。
“哦？”长安公主来了兴致，伸手接过奴婢递的茶，“不过一介普通人家姑娘，怎得就袭了皇家侍卫?你说说看。”
普通百姓往京城里递信哪是那么容易的，这是在说客套话呢。
“公主千岁。”
“您请看吧。”
后者脸色苍白，抖着一只手臂撑着座椅起身，抽了腰间用以自保的匕首指向沈吟雪：“你，你是何人？”
“嗯，她怎么了？”
“那位姑娘，怎的跪在这里？”
“把她给我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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