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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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刘文炳的弟弟刘文耀主动与周鉴对饮，不时催促周鉴赶紧成婚，言说自己五军都督府的同僚，有大把闺女适龄待嫁。

    简单打听了一下辽东的情况，他便端茶送客，赶走了小财神董廷献。

    那些在辽东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将士们，如今却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土地上。

    京师中人，皆知驸马都尉巩永固与新乐侯刘文炳乃刎颈之交，视之为“戚畹之贤者”，以“刘巩”并称。

    能跟魏国公府一条街的宅子，说是私人别墅也不为过，必然价值不菲。

    他们俩吟诗作赋，乃至喝高了夜宿侯府，也是有可能的。

    “知道了。”周鉴淡淡应了声，再无动作。

    “辽东战败了......十三万大军兵败如山倒，松山城破，辽东总兵王廷臣、东协总兵曹变蛟战死殉国，蓟辽督师洪承畴下落不明。”

    松锦之战大败，对于大明王朝来说，无疑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周鉴心中责骂巩永固不知好歹。

    “辽东战败了？”周鉴心头一震。

    他是来找儿子的，说是王业泰两天夜不归宿，问周鉴看没看到，是不是一起出去嫖了......

    还是三进院的？

    这个时代，满清南下对大明来说，与鬼子侵华一个性质。

    居然只售卖区区百两？

    毕竟姐姐是端庄的当朝皇后。

    因是皇后的弟弟，姑娘们应该抢着嫁，但却无人愿意。

    乐安公主大大咧咧的，性情却是温婉，长得十分美丽。www.biyun.me

    王业泰责备巩驸马不厚道，不带他玩。

    他不想留下软肋。

    ......

    周鉴喝道：“少放屁，什么事直接说！”

    他的名气倒不是无恶不作，相反，中规中矩。

    果不其然，在聚贤楼发现了王业泰。

    往来随礼的人不多。

    有这样的老婆，驸马还不回家？

    若没有良好的家教，如何教出这等贤良淑德的女子。

    当天下午，勋贵四人见面喝茶。

    但总喜欢去青楼消费，勾栏听曲。

    南都大功坊的宅子？

    所以这些年一直单身。

    京城什么地方，一脚踹下去，随随便便都能踹到名门大族，谁家小姐敢嫁给他？

    “我戒赌了。”周鉴淡淡道。

    自此，大明山海关以外，除了一座宁远孤城，尽数落入清军之手。

    是新乐侯刘文炳派人送来的，他要纳妾了。

    乐安公主莅临嘉定侯府，国丈周奎惊愕之余忙去迎接。

    得知贺礼是《洛神赋图》，刘文炳反应倒是不大，只是微笑答谢。

    刘文耀敢拍着胸脯当媒人，显然是真将周鉴当朋友，自己愿意背负骂名，想要解决周鉴的终身大事。

    周鉴是京城有名的单身狗。

    “春哥儿，为何如此？”周鉴撩起袍子，跨过门槛。

    这一日，周鉴收到一份请柬。www.chunshan.me

    只要百两？

    进入东宫，穿过长廊，周鉴来到太子寝宫。

    “好，我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只见朱慈烺独自坐在窗前，背影落寞。

    既是成婚随礼，内容最好与爱情故事相关。

    乐安公主没有停留，迅速前往新乐侯府。

    他近日搜集到了一些古籍。

    几个好兄弟终于消停了，周鉴清净下来，在院子里看书。

    那人一进拱门，便恭敬地跪下，双手呈上一封名帖：“国舅爷，小人董廷献拜见！”

    刘文炳亲自迎出来。

    辽事是重中之重的国之大事，松锦之战打了两年多，拼尽了大明的国力，终究还是败了。

    不得不说，他是真的猛！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兵部左侍郎范志完奏报，前线将士们视死如归，

    “国舅爷到！”

    周鉴命人取来一份礼盒，里面装的是名画《洛神赋图》。

    他查了下开房记录，服务驸马的是冰冰和雪雪，一对很润的双胞胎。

    他穿越后，得知他们之间的勾当，特意疏远此人。

    刘文炳半推半就，娶了一对年芳十七的姐妹花。

    “国舅爷火眼金睛，在您面前小的半点事情藏不住。”

    果然，巩驸马在那通宵。

    刘文耀在五军都督府任一品左都督，军中关系很硬，多是勋贵家族。

    董廷献身形消瘦，颌下留着三寸长的小胡子，长得贼眉鼠眼。

    酷爱书画的驸马都尉巩永固却心中一突，十分惊喜。

    正好找大外甥聊聊天，增进下感情。

    在一阵恭敬的称呼中，周鉴轻车熟路的步入新乐侯府。

    驸马都尉巩永固也在，还带着两个孩子。

    不过，为已婚男人打掩护是基操。

    历史上，这家伙在周延儒倒台后，可是被崇祯亲自下旨砍了脑袋。

    周鉴掏出了一张会票，痛快的换来那张地契：“跟你朋友说，让他不用谢了。”

    周延儒为了刺探内廷消息，与国丈周奎互认同族。

    董廷献是内阁首辅周延儒的幕僚，狗腿子一个。

    “你怎么来了？”周鉴眉头微蹙。

    董廷献趁机探得宫中消息，告诉首辅周延儒，所以周延儒总是能事先迎合崇祯皇帝的旨意。

    二人自此臭味相投，经常一起喝酒。

    尤其是自己的好兄弟。

    周延儒身为内阁首辅，难辞其咎。

    众人见状，这才安心，起码此事没有扩大，乐安公主并未将之上报宗人府。

    大殿内，太子朱慈烺悲痛的哽咽道：“辽东巡抚邱民仰、兵备道张斗、副将江翥及参将以下一百多文武官员，还有我大明边军八千余人尽皆被俘虏，都被鞑子惨无人道的杀害了！”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每一个大明子民的心。

    公主殿下却是直达后院，找到周鉴，询问驸马在不在。

    周鉴则是关心公主还生不生气了，言说公主身子骨弱，莫要惹她生气。

    刘文炳询问巩驸马有没有受到责罚，是否被打脸了？

    周鉴则婉拒，表示自己还小，没有玩够，不愿早日成家。

    妈的，怎么都来我这找？

    心中却是在想，未来两年天下大势翻天覆地的变化，国将不保，家岂能安？

    周鉴也没闲着，忙派人去聚贤楼询问。

    他与乐安公主成婚十年，已经有了五个子女。

    “国舅爷，小人几次过来向您问安，都没见到您，您近日去哪试手气了？”

    如今是魏国公府所在，修建了大量的园林。

    这一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此时的太子，面容憔悴，双眼深陷，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完了，大明半边天没了！

    要知道大功坊是南京最繁华的地方之一，当年朱元璋称吴王时的府邸所在，后来赐给了中山王徐达。

    刘文炳是个低调的人，且只是纳妾，所邀请之人只限亲朋好友。

    和巩驸马是同道中人，王老弟用的也是冰冰和雪雪。

    ......

    董廷献是个懂事的人，不动声色的递上一张地契：“国舅爷，上次您说想在南京置办一座宅子，小人有个朋友，赶巧正在出售大功坊的一座三进院老宅，只要百两银子，不知您能否瞧得上。”

    当然这幅《洛神赋图》并非东晋顾恺之的原本，而是宋代的四件摹本，也就是后世收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里的那个。

    买了宅子后，周鉴的态度明显变好了，话也多了。

    又过了两日，新建伯王先通来访。

    董廷献哈腰点头，姿态极低：“是这样的......听说辽东那边建奴攻破了松山城，蓟辽总督洪承畴生死不明，周阁老的意思是，请您入宫打探一下陛下的态度。”

    巩驸马讪讪而笑，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劝众人喝茶。

    “巩兄应该是在刘侯爷家饮酒作赋误了时辰。”周鉴随口一诌，将公主引去新乐侯府。

    周延儒目的是打探消息，周鉴只需进宫做做样子即可。

    三日后，一大清早。

    在府中简单摆了几桌宴席，各人说说笑笑，氛围极好。

    听到脚步声，朱慈烺缓缓转过身来，声音沙哑而低沉：“舅舅，你来了。”

    周鉴很生气，感觉自己的形象又被侮辱到。

    他成婚多年，夫人王氏一直没有反应，老太太有些急了，王氏也很有压力，主动提出让刘文炳纳妾。

    “淇筠兄，这是我的贺礼。”

    这哪是卖房，明显是送房子！

    知道周鉴喜欢赌博，常派董廷献来赌，故意输掉，变相送钱。

    周鉴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太子的痛苦和无助。

    正沉浸在历史的海洋中，忽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啊？”董廷献一惊：“国舅爷您怎么能戒赌呢？俗话说小赌怡情，大赌高雅......”

    周鉴平平无奇，除了爱赌，很少惹是生非。

    周鉴恍然，原来驸马爷是看新乐侯纳妾羡慕嫉妒恨了！

    她以为驸马巩永固和周鉴出去鬼混了。

    周鉴抬起头，只见月光门那儿出现了一个身影，身穿青色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