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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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牌的作用是让你做清醒梦啊……”

    “你有什么想问的？”那位女士相当直接地说道。

    门外确实是奥萝尔，她穿着白色丝质睡裙，金色的长发柔和披在身后。

    “看起来，这个梦境真的有不少秘密，它似乎不完全属于我，盲目探索很可能遭遇危险……

    “所谓的梦境秘密藏在哪里？

    一次次暗示失败后，他躺到床上，努力让自己的思维变得混沌，模拟起以前睡着时的状态。

    念头电转间，卢米安侧过身体，快步来到斜放的椅子旁，双手撑着抵住墙壁的桌子，探头望向窗外。

    那位女士换了条浅绿白边的长裙，褐色的头发于脑后蓬松扎起。

    “嗯，和那位女士交流的时候，不要强求，尽量保持友善，这不表示我们害怕她，只是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强。”

    以前的流浪生活教会他，机会出现时，必须无比果断地做出尝试，尽力把握，不能有半点犹豫，不能思前想后，不能在意面子，不能懦弱胆怯，否则机会必然流失，自身将陷入更加悲惨的恶性循环，而机会没有出现时，要耐心，要坚持，要克制住一切不适地等待。

    这个困扰了他很多年的梦，真实状态竟是这个样子？

    从卢米安所在的地方望去，它们就像是被破坏的陵墓，以圆环的形式不算整齐地排列着。

    …………

    “嗯……和我之前的印象相比，现在的灰雾好像淡了很多，很多……”

    卢米安下意识环顾了一圈，看见了熟悉的桌椅、书架、衣柜和睡床。www.mingyan.me

    他打算在这里等待那位女士出门。

    另外，高空雾气转浓转白，卢米安无从确认有没有太阳，只知道这里异常昏暗，像是只有星光照耀的夜晚。

    “总算醒了……

    “你要是不在意，我也不介意。”

    …………

    “不然呢？你觉得她能看上我？”卢米安理直气壮。

    短暂的震惊错愕后，卢米安找回了思绪，心里想到了一个可能：

    卢米安松了口气，无声自语了起来。

    终于，那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这不重要。”

    碍于本身所在房屋只有两层，高度不够，而灰雾虽然淡薄，但存在感不容忽视，卢米安一时竟无法肯定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她顿了一下又道：

    清醒梦指的是虽然在做梦，但本人保持着清醒时的思考和记忆能力，这是一种相当少见的状态，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可以更高概率地触发。

    之前，奥萝尔为了解开卢米安灰雾梦境的秘密，帮他彻底消除这个隐患，曾多次用不同方法创造清醒梦，可都没能成功。

    “也许，真能影响呢？”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等了多久？”

    那位女士收敛住表情，正色补充道：

    “在超凡领域，一切皆有可能。

    那位女士笑了笑：

    我苦苦追寻的超凡力量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卢米安沉默了。

    科尔杜村，老酒馆。

    “我只能告诉你，伱可以在那里获取到某些超凡力量。”

    “可以。”奥萝尔没有反对。

    “是吗？”莫里斯.贝内对卢米安的信用表示怀疑。

    “这应该由你来回答，而不是问我。”

    隔了一阵，他缓慢吐了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他是本堂神甫纪尧姆.贝内的族人，但关系并不亲近，属于远房堂兄弟。

    围绕这座山峰的是一圈又一圈建筑，它们或倒塌于地，或被烧得漆黑，让人看不出完好时是什么样子。

    “它又不会影响到现实。”

    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探究表情，对男女之间的不正常关系有着浓烈兴趣。

    那位女士微笑回答道：

    认真观察了一阵，他低声自语起来：

    “果然，在梦境里睡着会恢复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然后就能脱离了……”

    “是我。”奥萝尔的声音传入了屋内。

    卢米安没有急切地离开卧室，进入那片区域，探索梦境，依旧停留于原地，打量着能够看到的每一个地方。

    奥萝尔仿佛在思考般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咚咚咚的敲击声。

    说到这里，她看了卢米安突然紧张的表情一眼，笑容绽放道：

    那位女士失声笑道：

    “是那张代表‘权杖七’的塔罗牌造成的？

    如果有旁观者在这里，如果不是他偶尔会动下手脚，恐怕会将他当成一尊雕像。

    “你问这个干什么？”莫里斯.贝内好奇反问，“那种大都市来的女人会看得上你这种乡下土佬？”

    “嗯，明天一早就去找那个女人，看能不能问到详细的情况，之后再决定怎么做……”

    卢米安“嗯”了一声：

    他嘀咕的声音刚好让卢米安听到。

    “也是。”莫里斯.贝内被说服了，“她在靠近广场的那个房间，盥洗室对面。”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显得不那么急切。

    清醒梦？我做了清醒梦？卢米安的瞳孔瞬间放大。

    “也不是不可能啊，某些时候，人都想尝试新口味……”

    而现在，卢米安莫名其妙就在梦境里恢复清醒了。

    酒馆二楼，卢米安于昏暗的过道里找到了唯一的盥洗室，然后看见对面那扇暗红色木门的黄铜色把手上挂着一个白色的纸制牌子。

    “不要着急，要有耐心，不要着急，要有耐心。

    “等下随便吃点东西，我就去找那个女人，看能不能弄到更多的情报，弄清楚她真实的用意。”

    “这就是梦的全部场景？”

    卢米安没有隐瞒，将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告诉了奥萝尔。

    卢米安刚靠近吧台，就冲着兼职酒保的酒馆老板莫里斯.贝内道：

    她随即问道：

    “你自己不也是乡巴佬、赤脚汉？”卢米安嗤之以鼻，然后随便编了个理由，“那个女人昨晚丢了东西，我今早发现了，给她送过来。”

    这个梦并没有复刻他生活的科尔杜村。

    “奥萝尔？”卢米安心中一紧，担心出现什么不好的发展。

    卢米安往前走了一步道：

    “梦里得到的超凡力量有什么意义？

    老酒馆本身也是村里唯一的旅店，二楼有六个房间可供住宿。

    “放心，我会做一定修饰的，也不会一次抛出全部，循序渐进的道理可是我教给你的。

    “正在休息，

    “所以，它的作用就是让我进入清醒梦状态，可以真正地探索这片灰雾笼罩的区域？

    那淡而稀薄的灰白雾气下，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座高耸的山峰，它纯粹由棕红色的石块和红褐色的泥土组成，往天空方向延伸了二三十米。

    上面用因蒂斯语写道：

    思绪纷呈间，卢米安收回了视线，准备脱离这个梦境，安心睡觉。www.xianya.me

    她对卢米安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惊讶。

    映入他眼帘的并非他熟悉的场景。

    “没问题。”卢米安郑重答应了下来。

    “怎么样？”她似乎很确定卢米安是刚刚醒来。

    “就在这里？”卢米安左右看了看。

    可处于清醒状态的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真正醒来。

    短暂失神后，卢米安思考起更加现实的问题：

    探索那个梦境出现意外会导致现实的我跟着死亡？卢米安不能理解，

    她接着又道：

    卢米安低头看了几秒，没有急匆匆地上前敲门，反而退了两步，倚墙而站。

    这是他的卧室，但被淡淡的灰色雾气笼罩着。

    他组织了下语言道：

    卢米安翻身下床，快步走到门边，握住把手，往后一拉。

    “我要提醒你一句，那里充满危险，在那里死去，你将彻底死亡。”

    超凡力量……卢米安先是心中一动，随即疑惑问道：

    卢米安其实已经观察过，本来也住这个地方的莱恩、莉雅等人此时似乎不在，酒馆二楼除了自己和面前的女士没有别的人。

    “那个女人说过，这张牌有助于我解开梦境的秘密……

    莫里斯.贝内不算胖，也不魁梧，和大部分村民一样黑发蓝眸，最大的特点是鼻头总红红的，这是经常喝酒带来的。

    “那个外乡女人住在楼上哪个房间？”

    这家伙十句里面有八句是编的。

    “那个梦境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我也会写信找人询问你描述的梦境，看那些事物究竟代表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卢米安站在那里，没有半点烦躁。

    而整个区域，地面坑坑洼洼，碎石众多，没有一根杂草。

    “那座山峰上，或者某个被破坏的建筑内？”

    不知不觉间不知过了多久，卢米安猛地坐起，看见了透过窗帘渗透入房间内的淡金色阳光。

    突然，他感觉围绕山峰的那片建筑废墟内有身影一闪而过。

    她用淡蓝色的眼眸扫了卢米安一秒，又低头看了看房门把手上的纸制牌子，笑着问道：

    目送卢米安走向楼梯后，这酒馆老板边擦拭酒杯，边小声嘀咕起来：

    “请勿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