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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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菜肴全部上齐，满满一桌。

    解雨臣笑出声：“好，是你说的。”

    “不用专门打包！”我吓坏了，这什么土豪网友。

    饭菜陆陆续续端上来了，跟菜单上的照片竟然一模一样，没有价格的参考，我判断不出每道菜稀有的部分在哪里。

    解雨臣把鲜橙多倒进杯子里递给我，我不得不怀疑杯子比饮料贵。

    一段小词收尾，解雨臣露出谦逊又自豪的表情：“我以前唱戏，一票难求，今天让你免费听了，是不是应该有所回报？”

    他用余光瞥见我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打断对方的思考，问道：“你今天也要自己坐地铁回家吗？”

    解雨臣当然知道女孩儿的学历，只是想引出下面的话题，他套话很有技巧，通常不经意间就能让被套的那个人抖出重要信息：“那你怎么没有去做这方面的工作，应该比你做咖啡收入高一些吧？”

    解雨臣只是将一盘精美的糕点摆放在我面前：“可以让手机先吃。”他见我已经准备动筷子了，提醒道。

    有了鲜橙多的加入，气氛变得轻松了，解雨臣似乎真的很喜欢我的猫，找我要了很多小花的照片和视频，两个人因为猫的话题，很快聊到了一起。www.qianchang.me

    “嗯，还不错。”解雨臣对她说。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天，我对他完全没有了那种陌生感，我们本来就在网上认识了很长时间，私底下也有交流，共同话题还是很多的。

    张日山见状，明白这女孩儿对解雨臣的身世还一无所知，便不再多说，当下寒暄了几句，就送两人出了饭店大门。

    于是他又点了五个菜给我打包，让我带回家明天中午吃，或者当夜宵。

    “碗要怎么还？”我没头没脑的问。

    尹南风看了一眼解雨臣身边的女孩儿，表情有些复杂：“难怪最近见不着人，原来是有了……”

    不可能是赠品，新月饭店的每一道菜都得精挑细选食材，当天烹饪，没有剩余。

    “赠品？”我看向正在认真打包的侍应，“这些是赠品？”“是的，小姐。”那伙计很上道，“解小爷是这儿的常客，每次他吃完一顿，饭店就会给他赠送几道菜式。”

    解雨臣跟两人道别之后，带着我上了车，很快便驶远了。

    小朋友？谁？我？

    “解子，你很久没来了。”这个被叫做张会长的男人看了看我，然后又看向解雨臣。

    我瞪着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样的声音从解雨臣的喉咙里发出来，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我本来以为他只是人闲钱多的富二代，可他一亮嗓，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

    女孩儿在视频里展现出的厨房手艺很精湛，普通的馆子不一定符合我的标准，在北京，能让解雨臣觉得可口和请客的餐厅，只有新月饭店，他对这里的环境熟悉，是安全之地，不用带着手下人跟进跟出。

    “是旦角。”解雨臣说。

    的确是女人的声音。www.mingyu.me

    我不是九门的人，尹南风不再继续，她刚刚还以为我那副柔软的身段出自霍家的哪个姑娘呢。

    “只是朋友？”张日山似乎不信，他对解雨臣很熟悉，这孩子从没带过姑娘来新月饭店吃饭，两人有说有笑，显然不是生意伙伴，或是解家伙计，他今天连嗓都开了，说明跟他一起来的姑娘，在解雨臣那里有特殊待遇。

    解雨臣似乎没有打算高谈阔论，将这些食物的原材料出处如数家珍，或者说，他跟我认识的那些富二代不同，他们喜欢用炫耀的口吻让仰慕他们的女孩子知道这些食物有多昂贵，作为平民，应该感恩戴德的享用。

    我观察着奥迪美女，难道对方是解雨臣的前任吗，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见他二人你来我往，我在旁听得一脸茫然，我每个字都听得懂，但合到一起，就完全无法理解了。

    我觉得他像个调情高手，解雨臣的长相也很符合花花公子的标准，自己或许是他猎艳对象的其中一个。但很奇怪，我并不反感，或许是因为，解雨臣真的帮我救了猫的原因。

    “先欠着吧，我还有事。”解雨臣道，他想了想，“对了，我很好奇，你大学是学的什么专业？”

    “您这儿这么贵，吓着我的小朋友了。”解雨臣确实很久没唱戏了，自张家古楼脱出，他受伤不轻，嗓子也跟着遭殃，修养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恢复。

    “你的食量还挺大。”解雨臣由衷感慨，他一共点了10道菜，原本以为吃不完，到时候就让女孩儿打包回去，我有点憔悴，解雨臣就想我吃点好的补补。

    我如梦初醒，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撩自己，反应很快地回道：“那就把小花借给你抱。”

    我当然想拍照，但是又怕自己在解雨臣面前出丑，对方主动提出来，我高兴坏了。

    张日山也没继续为难，道：“你刚刚唱了两句，很有二爷的调，知道是你来了，上来看看谁能让解当家开嗓，现在知道了。”他的嘴角浅浅地往上勾起弧度，“记得以后常带这位小朋友来。”

    无论是大堂经理，还是这个奥迪美女，都透露着古怪，但我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

    “我是学跳舞的。”我道。

    我露出为难的神色：“我要离开北京了，暂时没找工作。”

    大堂经理姓张，名日山，但解雨臣并没有告诉我这些信息。

    解雨臣经常收获女孩子倾慕的眼神，按理说应该不会被触动，但当他和对方交换视线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心情很不一样。

    “送的。”解雨臣轻描淡写地说，“新月饭店做活动，这些是赠品，我不爱吃，你不要的话，就可惜了。”

    唱戏本来就不是他的本职工作，当初学戏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和自我保护，霍仙姑去世，霍家乱了方寸，需要解家帮衬，他也没心思再把唱戏的爱好持续下去。

    “解先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这女人正是新月饭店的老板，尹南风。

    如今见到本人，我还是想满足好奇心。

    “这位是我的朋友，秦籽莲。”解雨臣又对我道，“这位是新月饭店的大堂经理。”

    新月饭店的打包盒跟外面的不一样，那是一套带盖的瓷碗，餐食根据不同的材料，放进了各一的容器中，接着密封，然后又一个个装进印有新月饭店logo的木盒子里。

    我一愣，看向解雨臣，知道这个人在调侃自己：“你还是送我吧，这样比较快，谢谢你请我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待会儿有空吗，我请你喝咖啡吧？”

    解雨臣用来加女孩儿的微信，是他的工作机，也是他对外联络生意的公共号码，朋友圈什么都没有，解雨臣不想解释，立刻转移话题：“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唱给你听。”说着，他便开了嗓，声音不大，很有穿透力。

    我将大部分食物都喂进了自己的嘴里，如果不谈性价比，这顿饭是我在北京吃过最美味的一顿。解雨臣几乎全程都在观赏，他很会掩饰自己不动筷子的行为，我看不出来。

    我没有了最初那种拘谨的感觉。

    有点像古代的那种手提食篮，相当有仪式感的打包方式。

    解雨臣有

    “张会长。”解雨臣认识来者，“我要是知道你在，肯定会来打声招呼的。”

    “这些都是包含在赠送里面的，不用还，小姐吃完要是喜欢，就自个儿留着。”那伙计笑盈盈地说。

    解雨臣很清楚该怎样与别人拉近距离。

    我很惊讶，眼前的少年五官精致细腻，真是个旦角，一定非常漂亮，我打量了他片刻：“可是，我在你的朋友圈里，没有看到你扮上的照片。”

    解雨臣这次没有搪塞，而是回道：“我的确是唱花鼓戏的演员，从很小，我就在跟着师父学戏了。”

    “怎么会，记录喜欢的东西，不犯法。”解雨臣说。

    一辆奥迪停在饭点门口，一名踩着黑色高跟鞋的女人从副驾驶出来，女人高挑美艳，十分冷傲，身边围着6个保镖似的人物。那女人看到解雨臣，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收起了诧异的表情。

    倒是让解雨臣出乎意料。

    约莫一个小时过去。

    解雨臣咳嗽了一声，没有回答，反而道：“张会长是来跟我打招呼的吗？”

    “是小生吗？”我饶有兴致问下去。

    我道：“你之前说，你是唱花鼓戏的演员，是真的吗？”网络聊天有真有假，解雨臣当时和我在线上聊天时，偶然间知道我对戏曲感兴趣，便随口一提，我不太相信，便叫解雨臣唱一段，当时他只说“有机会再唱”，这个话题便终止了。

    就在这时，解雨臣也把手机拿出来，对着面前的几道菜拍了几张，然后说：“我第一次来这家饭店拍了很多照片。”他什么照片都没有拍，但这样能够快速降低我的压力。

    他清楚女孩儿有饭前拍照习惯，解雨臣这两天大概看了一下对方的朋友圈，本人的照片很少，全是美食和猫。

    我看向解雨臣，后者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对我笑了一下。

    就在我琢磨着该怎么感谢解雨臣时，一个青年敲了敲敞开的门，走进包厢，对方很年轻，面相比起解雨臣来稍显成熟，目光很是清冷，表情淡漠。

    “哦，那行。”我听侍应这么说，也就信了。

    刚才一时兴起，便对着我来了一段。

    可我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全都吃了个干净，这是5人份的量，那王胖子都吃不了这么彻底。

    “我以为你会很反对饭前拍照的行为。”我道。

    他记得女孩儿视频里饭菜的分量也没有多到像个大胃王，但显然我的食量本身不小，做视频还是保守了。看得出来，我对这顿饭很满意，解雨臣见我吃得这么高兴，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