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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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没什么味道，解雨臣还是很讲究的，就算不能淋浴，他也一定会清洁自己，只是故意这么说，逗我开心。

    “猫不喜欢你，别招惹。”解雨臣道，“帮我拆线吧。”

    解雨臣知道我对陌生男人是非常警惕的，但并不会无缘无故拉下脸来，除非对方真的做了伤害我的行为，比如我和照阳他们就相处得融洽，以至于连解雨臣都有些吃味。

    但这是别人的地盘，我不敢乱来，上次进入解雨臣的书房没有严重的后果，是因为那是解雨臣，如果我在这里看到别人的秘密，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屠颠走后，解雨臣来到厨房，小花站在主人的肩膀，像个小监工一样看女孩儿切菜。

    “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解雨臣看得出来，秦籽莲对屠颠没有好感，甚至是讨厌，她不是那种能将自己情绪隐藏起来的人，喜怒哀乐很明显。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走了。”解雨臣说，“实际上，他是我的弟弟，远方表亲那样的关系。”

    之后，张日山再也没找过我，张大佛爷却是锲而不舍，我知道他想让我跟着去饭店的其他地方，那里应该有佛爷希望我发现的东西。www.chunhui.me

    解雨臣抚摸着我的头发：“你的表现，已经让我非常惊喜了。”

    我看着他的手，眉头紧蹙，这个人的身后，悬浮着无数黑色的怨气，这些怨气的中间，全是猫和狗的鬼影，只有不怀好意的对待过它们，并将其至死，才会有这种东西在他身后出现。

    长大后，屠颠将解雨臣作为一个研究对象，而解雨臣对这个弟弟的亲情滤镜，还是给对方了几分信任。他让屠颠给自己处理伤口，也让他看到自己和喜欢的人是怎么相处的，因为这个人，绝不可能被谁顶替。

    可是屠颠，他从走进这间屋子之前，和女孩儿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表现出冒犯的举动。

    我没见过他，解雨臣立刻为我介绍：“他叫屠颠，是我的发小。”接着又对屠颠说，“这位是秦籽莲。www.qingxian.me”

    并取得了解雨臣的信任，得到了接近他的机会。

    回到别墅，我首先关心的就是解雨臣胳膊上的伤势，他没有回避，脱了上衣任由我查看。

    他觉得这个大飞，可能早就被掉包了。

    解雨臣倒是很欣慰在他的面前，女孩儿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懂事”了：“好，以后都不让他过来了。”

    屠颠道：“我也没有吃饭，嫂子辛苦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气质，是不可能招人讨厌的。

    “什么？”我愕然，如果只是朋友，我还能远离，但对方竟然是亲戚，我确实没想到。

    “你为什么不把她送到国外去。”屠颠看似诚心建议，实则只是探究，他无孔不入地试图渗透入解雨臣的日常生活里。

    不过，当解雨臣从张日山口中得知，我竟把张大佛爷当成他爷爷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这次行动，是他在一个月前向上级汇报后安排的，秦籽莲是解雨臣的软肋，他会为了这个女孩儿妥协。

    我的脸被他偷偷的亲了一下，解雨臣将衣服穿好，说：“我这几天不能洗澡，身上都有味道了，你跟我在一起，也不能幸免。”

    第二天零点过后，解雨臣终于将我接回了别墅，临走前，声声慢将一张印有饭店logo的卡片交给我，她说，只要我以后来饭店，都可以免费用餐，并送了一套装满点心的食盒给我。

    解雨臣笑着走近，将猫从我身上抱下去。

    眼前的男人五官分明，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他的笑容很得体，却隐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冷漠和疏离。

    我埋怨道：“还不过来把猫抱走，毛都要掉菜里了。”

    最后我烦了，将他撵走了一次又一次，佛爷的脸上有了怒意，但还是坚持出现在我面前。

    屠颠一直以为，解雨臣在解家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出来，到了今天，就不可能被儿女情长这种事困扰了。

    屠颠假装不满：“我还没吃到嫂子做的饭。”

    解雨臣道：“你对他意见很大，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顿时受宠若惊，这六天来我不但白吃白住，走了还又包又拿，很是过意不去。

    等我离开大厅，小花便从角落里钻出来跟着我走进厨房，平时我不让它靠近油烟的地方，今天只能例外，外面有个虐待动物的变态，我不放心小花没人看着。

    大飞最后还是吐出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他是被某个组织秘密训练的杀手，通过整容变成了当时还不是解雨臣心腹的大飞，接着利用自己的本事，成为解家伙计中的佼佼者。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我知道他是个虐猫狂，我不清楚解雨臣跟这个人是什么关系，但他能在大飞事件后直接出入这栋别墅，说明解雨臣是非常相信他的。

    屠颠想顺势去摸猫，却被小花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男人躲得很快，当他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小花已经跑走了。

    屠颠不想激怒他，于是道：“我打不打听倒是其次，但你的这位漂亮夫人，会被其他势力盯上。虽然上次那批人你已经都做掉了，但解当家的女朋友只是个普通女孩子，她日后会成为你的弱点，而且是致命的那种。”

    “你的朋友走了吗？”我问道。

    屠颠看了我一会儿，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疑惑，通常不会有人见到他的第一眼，就露出抵触的神色，特别是，对方还是年轻的女孩子。

    解雨臣当然明白，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接近女孩儿的结果，就是将对方拉入旋涡的中心，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让他天真的以为，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极端。

    解雨臣道：“她不会给你做。”

    那些猫狗的样子，全是鲜血淋淋，对着屠颠不断发出凄厉的低鸣。

    解雨臣没有正面回应：“这是我的私事，你少打听。”

    屠颠面带微笑地走过来，向我道：“未来嫂子是个大美人呢。”他伸出手，想要与我正式相识。

    抓到大飞之后，解雨臣对他进行了三天三夜的审讯，这个人在跟自己之前，解雨臣是有专门调查过背景的。

    伤口比我想象的好一些，但有7,8厘米的长度，还没有完全结痂，缝合处的走线很工整，他的确有听我的劝，找了医生处理。

    屠颠用镊子挑起一根线慢慢剪断，他注意到解雨臣正在观察自己，便说：“我做了什么让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至少一开始，他没有露出真面目的话，不会。

    屠颠作为解家外戚的一份子，从小就与解雨臣为伴，但在解家，智慧的代表很早就固定了，屠癫虽然聪明绝顶，要引起大人的注意，只能靠一个一个越来越恶劣的恶作剧刷存在感。

    小花本来在茶几上昏昏欲睡，见到来人非但没有去蹭，反而瞪大眼睛，没多久毛就竖起来了。

    可解雨臣还是受到了影响，尽管他在女孩儿面前一切如常，但只有屠颠看得出来，解雨臣在动摇，这让他感到非常有意思，他很少见到解雨臣为了感情失控。

    我不仅想，解雨臣当时面不改色的与敌人缠斗，又不停歇地去救他的手下，那些人，对解雨臣来说，不仅仅是工作或者雇佣关系。

    “屠颠，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我会自行解决。”解雨臣下了逐客令。

    只是没想到，无论是解雨臣还是秦籽莲，大飞都低估了这两个人的爆发力，他失败了，甚至都没来得及服毒自杀。

    解雨臣非常清楚，无论屠颠多么难以掌控，都不会出卖解家，他们小时候，到底是一起面对过解家分崩离析时的艰辛和阴霾。

    屠颠拆掉了线，又在伤口上涂抹了一层透明的药膏，接着开始缠绕绷带：“也许是把我当成了她的情敌？”屠颠自己也想不通原因，秦籽莲的反应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不过在解雨臣面前，屠颠并不打算表现出来，“所以，她就是解家夫人了？我还以为你怎么都会在九门里面选，或者，是更有权势的达官贵人家的小姐。”

    我猜这个佛爷生前应该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死后的残灵却只能对我客客气气，所以他被我驱赶的时候，才会生气。

    可事实往往比以为的还要严重。

    解雨臣拍了怕我的手，示意我先退开一些，我望着那些令我非常不舒服的黑影，慢慢地松开了解雨臣的怀抱：“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

    “就是单纯的不喜欢。”我找不到合适理由去解释我对屠颠的抵触，那么女人的任性特权在这种时候就可以彰显它的威力了，“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他，更不想他来我们家里，我不会给他做饭的，他要吃，就自己点外卖。”

    审讯过程不限于动用私刑，解雨臣也是在那时联系了屠颠，在刑讯方面，屠颠比他擅长，并且很有手段。

    小花在茶几上揣着手注视着解雨臣，像是也很关心男主人的健康状况。

    解雨臣没有看出我的异样，而是将屠颠的手推开：“不用这么客套。”

    解雨臣看着新月饭店对秦籽莲的态度，就知道张日山也将女孩儿当成了故人遗孤，想通过自己的方式，给她提供便利。

    感受到我的敌意，屠颠说：“放心，我不会把他抢走的，你用不着戒备我。”

    屠颠对我笑了笑，拿出医药箱：“你们这样抱着，我想我很难施展。”

    但我一直没开口问他有关大飞的情况，被自己信任的人出卖，解雨臣一定很不好受。

    而秦籽莲的这种反应，明显不寻常。

    我轻轻地靠在他身上，道：“要是我能帮上忙就好了。”

    从屋外走进来一个人，他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说：“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解雨臣觉得这幅画面很好玩儿，拿出手机拍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