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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无事,臣便先告退了。”

    太后见左右无人,慢慢的朝着他走过去,音色哀伤,声调哽咽。www.jingming.me

    “王爷,太后娘娘请您散朝之后去永寿宫一趟。”

    苏姑姑听着太后喃喃低语,心中轻叹。

    周戈渊伫立了一瞬,随着太监去了永寿宫。

    上午她体温升高,是医女给她针灸后才退了热,这会依旧昏睡着。

    林太医忙应下,虽不解其中缘由,亦不敢多问。

    太后沉默了许久,隔着珠帘,盯着他。

    太后身边的宫娥一看此情此景,给两侧随侍的人使眼色,她们不动声色的退下了。

    这是他平日里睡得床榻,府里院落虽多,但是因着无人居住,便也不方便去别处歇息,到前院书房还要好一段距离,周戈渊思量再三,索性便在此处歇息了。

    “臣将九皇子送到龙椅上,便定会竭尽全力辅佐于他,南方战事虽平定,朝中却暗潮涌动,太后当谨言慎行,安心教养陛下长大,莫要辜负了父皇和先皇打下的基业。纳妾娶妻,是臣的家事,便不牢太后费心了,臣告退。”

    他合衣躺下,与谢德音之间,不过一拳的距离,只不过此时他心中并无多少旖旎,躺下不多会儿,便睡着了。

    “臣在朝会上说了许多,不知太后问的是哪句话?”

    太后说着话,看到周戈渊的双拳从紧握到慢慢的松开,心中更有底了,待她瞥见了他左手虎口处的齿痕时,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医女留下,你且回吧。”

    “太后慎言!”周戈渊冷厉的声音传来,提醒着她说了违禁的话。

    周戈渊自是不懂这些医道,太医说的,自然就错不了。

    太后的贴身女官苏姑姑看到这一幕,赶忙将她的手拉开。

    “今日你在朝会上说的话,是真是假?”

    青黛忙垂首,退到一旁。

    周戈渊摆了摆手,将林太医和医女叫了过来。

    刚出太和殿,便有内监过来。

    “你回去当差吧,若是宫里人问起,今夜之事,一字也不准透露,只说人受了伤,原本没什么大碍,只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乃你亲眼所见。”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青黛忙擦干眼泪,转身看到玄衣墨袍的男人,想起来昨天夜里见到他时,他重甲在身,威势不可当的样子,她哪里敢直视,如今才发现,竟然是这样一个身如山岳,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的男人。

    苏樱看着太后,很想告诉太后,无论王爷有多少妻妾,都与太后无关了。

    这...这...这......

    “年少时,他不这样的......”

    “小姐上午体温有些高,大夫针灸过后才退去。”

    “未曾。”青黛偷眼看去,见摄政王竟然伸手将小姐额角贴着的碎发抚到一旁,这样亲密的举动,便是世子跟小姐都未曾做过,她心中惊疑,想到小姐半个多月前从宫里回来时,脖子上的痕迹,青黛隐隐猜到了什么。

    可是尽管那夜他拒绝并且羞辱于她,却也在过几日将自己的儿子推上了皇位。

    周戈渊没时间在这儿听她说这些无用的话,神色依旧疏离,后退一步,揖手行礼,依旧是恭敬冷漠的话:

    “我这一生,都在被人裹挟着,退不能退,只能被左右着前行,失我所爱,哭不能哭,笑不能笑。你知道先皇殡天那日,我有多开心......”

    “回王爷,贵人昨夜耗费元神,此时身虚体弱,能多休息,有益而无害。”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此时小姐昏睡着,脸色苍白,眼睑发青,一看便知昨夜遭了罪。

    她扶着殿门,五指紧抓,连指甲折断了都未觉得疼,只死死的看着他欣长的背影消失在永寿宫门口。

    “够了!”周戈渊转身,喝断她的话,看着已经离他很近的太后,凤冠颤颤,无上威仪,周戈渊眼中浮现不耐与讥笑。

    许久,二人都没有再讲话,还是周戈渊先开口道:

    可是这话太后肯定听不进去,只能应声。

    他必定是对自己有情的,他的冷漠和讥讽都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

    许久,太后突然想到什么,抓握住苏姑姑的手:

    他那时看着她的目光,便是如此的讥讽与冷漠。

    “太后不说,微臣险些忘了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太后是要再提醒臣一次?”

    往日里散了朝会,周戈渊都是要去京畿大营或是禁军处,今日周戈渊下了朝便要回王府。

    周戈渊的脚步一顿,背影绷直。

    只见周戈渊坐在床榻边上,垂首看着榻上的谢德音。

    不然,从自己入宫后,为何他这么多年都未成婚,也从不近女色,定然忘不了自己。

    他自昨天晨起早朝到现在还未合眼,如今知道人没事了,便有些困意了。

    说完,周戈渊转身而去。

    周戈渊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他未在前院停留,直接进了内院。

    “苏樱,你去,你去让人查,他纳的那个妾室是谁?是何模样?府里一共有几个妾室?”

    他...他...他......

    —

    男人气定神闲,长身玉立在殿前,仿佛丝毫不知道她内心的焦急,最终,太后败下阵来,轻叹一声。

    周戈渊只做没听懂她的意思,反问道:

    太后只觉得心底猛然一空,下意识想要抓住他,可是连风扬起的衣角都未能抓住一片。

    青黛侍立在一旁,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隔着帘子,太后看着那个虽然弯腰,却不亢不卑自有傲骨的男人,心中愁肠百转。

    “你家小姐可曾醒来过?”

    当年太后选择了进宫,她和摄政王便再无可能了。

    林太医走后,周戈渊摸了摸谢德音的额头,一片冰凉,果然是退热了。

    说着去让人找太医,太后如同失了魂魄一般被苏姑姑扶到了榻上。

    “一年前,你将皇儿推上帝位,难道不是对我旧情......”

    今日因为马庸的事情,周戈渊吩咐下去都察院和大理寺以及刑部彻查马家欺男霸女,贪污贿赂之事,朝上没有别的声音,朝会早早的散了。www.zicui.me

    太后听着他讥讽的话语锋利如刀,想起一年前先皇殡天后,她跑去摄政王府自荐枕席,却遭他奚落的时候。

    太后却嗤笑了一声,“如今他人已经死了,我还不能说吗?他毁了我一辈子,我只恨他未能早些死去!”

    “她为何还未醒?”

    说着转身便要走,太后哪曾想他如今与自己说话这般冰冷,脑中一热,忘了自己的身份,豁然站起身来,挥开珠帘,望着他即将要离开的背景,脱口而出:

    “臣拜见太后。”周戈渊弯腰行礼。

    “你难道要这样跟我说话一辈子吗?”

    她自小陪伴太后长大,那些前情旧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可是又能如何?

    青黛从凌晨天将亮的时候,便守着谢德音,眼睛都哭肿了。

    “罢了,你这样年纪早该成家了,有妾室也应该......”

    “太后,您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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