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面对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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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灭之刃】以鬼为食》

    “为何这个表情。”我微笑着。

    “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慈悲了。”瑠火说。

    “我已经很满足了，有这样优秀的丈夫和儿子，我可以微笑着离开……槙寿郎，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们。”瑠火安慰一般抚摸槙寿郎的背。

    这孩子……真的一定要成为柱吗？

    “没有这个必要，人类是很难变得比鬼还强的。”我竖起一根指头，“但是和鬼相比，人类拥有一项绝对的优势。”

    或许老天察觉到了我的犹豫，在瑠火生下次子千寿郎后，她的身体逐渐衰败下去，不出多久便极其虚弱了。

    我站起身，从他身边走过去：“走吧，去看看瑠火。”

    已经知事懂事的杏寿郎点点头：“我知道，炎柱是鬼杀队里柱的一个称呼，炼狱家世世代代都是炎柱。”

    所以，面对杏寿郎，我也会不自觉的想。

    “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单打独斗，只有活下来，才有可能去杀更多的鬼，拯救更多的人。”

    “好孩子，不要这个表情，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也是一个努力优秀的人，我没什么能教你了，今天与你父亲的战斗就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课，你要将这一幕好好印在心里。”

    杏寿郎更不解了：“为何鬼不会联合起来？”

    “我知道，只是……求求您了，我没有办法忍受失去瑠火的痛苦，千寿郎……千寿郎他还那么小，求求您，我求求您……”曾经阳光开朗的人此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这种场面饶是佛祖也会心头一颤。

    “只有遇见过深渊，才知道如何面对深渊，今天你的父亲会被打败，是因为他从未真正遇见能够碾压他的对手，但是你不一样。”

    “你顶多还有半年。”我对瑠火说。

    聪明如她或许已经察觉到了我的来意，槙寿郎大步跪坐在瑠火身边攥住她的手，但她只是望着我。

    槙寿郎浑身颤抖着，就连杏寿郎也沉默着跪在那里一言不发，瑠火却微微一笑：“足够了。”

    看了一眼槙寿郎，我对瑠火说明来意：“瑠火，你想变成鬼吗？”

    “优势？”杏寿郎不理解，“明明鬼拥有人类无法拥有的力量，一对一的话鬼是绝对碾压人类的啊。”

    我抖了一下刀上的血，将刀收起，槙寿郎已经瘫坐在地，似乎是受到了很大打击。

    “能力越强，责任越大，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柱就是整个鬼杀队能力最强的人，这样的人越是艰难的战斗越要挺身而出。”

    槙寿郎愣住了。

    我知道炼狱家推崇每一代的长子继承柱的名号，但是继承了这个名号也就意味着要承担更大的死亡风险，这些年英年早夭的炎柱不知道有多少，已经有过悲痛经历的我不想再体验第二次那种感觉。

    “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您未免太强了些，我这是第一次直观看到您的强大，您的强深沉的像湖泊，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力量。”他说着，又有些忧心，“我能够变的和您一样强吗？”

    似乎是怒火，似乎是不甘，也似乎是感受到了死亡将近。随着战斗升级，槙寿郎的气势也在节节攀升，当怒气攀升至顶点时，他竖起眉毛双目圆睁，在冲破天际的怒吼中使出了九之型·炼狱，冲天的斗气化作地狱烈火，几乎将院落夷为平地，强烈的杀意带着怒吼，只瞬间便冲到我的面前。

    数年前，我拥有了可以看透人经络内脏的能力，此时我一眼便看清了她的情况。

    “求求您，将瑠火变成鬼吧！”

    当然，感到痛心的也不止是他。

    我鬼化后的左手挡住了槙寿郎的日轮刀，右手上的日轮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只要我稍一使力，他的头身便会分家。

    “你也即将进入鬼杀队了，进入鬼杀队后你会很少回家，也会很少再看见我……不，说不定我们就不会再有见面的可能了。”

    “真是不错啊，槙寿郎。”眼中映照着槙寿郎火焰般的身影，我微笑着，鬼化了。

    我说：“那是因为鬼的始祖鬼舞辻无惨，这个鬼胆小谨慎，他决不允许鬼有联合起来谋害自己的可能，在他的监视下，所有鬼都只能单打独斗。”

    某一天杏寿郎问我：“大家都说我长大后要继承炎柱的位置，为什么呢？”

    “是的，你知道柱是什么吗？”

    “瑠火……”面对着平静的瑠火，槙寿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流泪。

    小小的千寿郎或许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影响最大的是杏寿郎，他见过以前父母的样子，此时此刻对父亲的转变他感到很痛心。

    “只有这点本事吗？槙寿郎，我可是用左手在和你玩。”轻轻一个挥刀击退他数步后，我将刀换到了右手，“我劝你最好认真一点，否则现在的你活不过两分钟。”

    周围的人都心疼瑠火的离去，有的人会上前安慰槙寿郎，槙寿郎无一例外的谁也没有搭理。似乎在瑠火去世后，他身上的乐观和热情就被抽空了，他开始酗酒，变得易怒，不再接触鬼杀队的事情，日日将自己闷在房间里。

    此话一出，杏寿郎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望向我，随即他明白过来，转而望向自己的父亲。

    在槙寿郎又一次没缘由的暴怒后，我将他拖到院子里，看着此时浑身酒气颓废不堪的男人，我将日轮刀扔给他。

    瑠火却毫不意外：“槙寿郎总是离不开我……谢谢您，只是我仍想以人类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

    “这已经很好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槙寿郎流着泪坐在瑠火尸体旁边喃喃自语，但是最后，他抱住了头，“真的……真的没有更好的方法吗？”

    “不完全对，柱的意思是柱石，也就是整个鬼杀队的顶梁柱，也就是说……”我摸着他的头，“柱要身先士卒，用自己的身体去维护鬼杀队的运转。”

    虽然平日里夫妻感情也很好，但是那段时间二人简直是形影不离，槙寿郎也放弃了求医的打算，全心全意的陪着瑠火度过最后的时间。

    敲门后杏寿郎打开门，里面的瑠火穿戴整齐坐在塌上，美丽的脸庞看不出丝毫因为疾病导致的扭曲和疲惫，她默默看过来，也看向我身后的槙寿郎。

    已经是小少年模样的杏寿郎懵懂的点头，接着我又和他详细描述了多年前那场与无惨分身的大战，杏寿郎大受震撼。

    直到某一天，瑠火睡下后再也没有醒来，在梦中去世了。

    我伏过身去，伸出手点了点他的脑袋：“遇到强敌时，你的这里将会告诉你解决办法。”

    我没有直接回应他：“你知道变成鬼意味着什么吗？”

    此刻的杏寿郎除了每日的训练外都会陪在母亲身边，槙寿郎也较少出任务，平日里努力在寻找治愈瑠火的办法却毫无成效，槙寿郎也逐渐暴躁焦虑起来。

    一之型，二之型，三之型……他的攻击都被我如数接下，与此同时，我也在他身上留下了多道伤痕，很快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我的每一次出招都是直取要害，他只能以付出一道伤口的代价去挡住那些致命攻击。

    说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团结起来使人类有了战胜任何一只鬼的可能性，这也是战胜无惨的唯一希望。”

    我反问：“你知道炎柱是什么吗？”

    回屋坐下，杏寿郎有一些拘谨，也有点担心的看着我。

    杏寿郎露出疑惑的神色，但是仍然说：“柱是鬼杀队最强大的人。”

    茫然的握住刀，槙寿郎的目光好像没有焦距，又或者没有听清我刚才的话。

    那段日子，槙寿郎日日都会陪在她身边，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出一趟门散心，有时候也会坐在院子里一边聊天一边看着我指点杏寿郎训练。

    槙寿郎不可置信的缩着瞳孔，脖子上的疼痛说明他的要害部位已经受伤，他没有丝毫胜算了。

    这个时候他才惊惧的明白过来，我是玩真的。

    但是很快，他清醒过来了，因为我已经拎着刀砍向他的头，十分惊险的躲开后，他的肩膀处出现一道血痕。

    但是他没有功夫细想我这么做的原因，因为接下来我的攻击如同狂风一般呼啸而至，他挥起刀只能勉强招架。

    我缓缓叹了口气：“你问过瑠火的意见吗？”

    “来吧，槙寿郎，用这把刀砍向我的脖子。”

    我没有再看他，拍了拍全程观战的杏寿郎，转身回屋，杏寿郎犹豫片刻，也跟了上来。走出很远，我们才隐约听到槙寿郎的痛哭声。

    因此，在瑠火去世前的日子里，我每日都会前去用针封住她的痛觉神经，虽然内脏器官还在衰败，但是她的面色却好了起来，活动也多了很多。

    当龙卷风一样的火焰散去，周围重归平静，跌坐在地上的杏寿郎终于可以重新视物时，他看到的便是那样一幕。

    可是，越是这样，我的私心就愈发强烈。这些年我尽量避免与炼狱家的正面接触也是如此，一旦开始接触就会上心，开始上心了就会挂念，如果开始挂念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私心。

    我思考了一下：“除了将你变成鬼外我没有能力延长你的寿命，但是我会屏蔽你的痛觉，让你好受一点。”

    终于有一天他熬不住了，带着满脸的憔悴与胡茬来找我，只是见面便猛猛的向我磕了一个响头。

    槙寿郎看到我的动作，他摆正姿态，深深吸了一口气，运用炎之呼吸攻向我，我微微一笑，举刀迎接。二人的对抗在空气中带出强烈波动，旁观的杏寿郎只能勉强保持站立。

    他咬住下唇，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

    “是的，一对一的话鬼会以绝对的力量碾压人类，但是人类的优势在于，人类会互相帮助，他们会联合起来去战胜鬼……当一群人在一起，那么他们就能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