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回，回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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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哪儿？”她提高音量。
这几天就坐在沙发上，两眼空洞看着来往的警察和门外好奇而指手画脚的邻居，她脸上没有表情，偶尔仰头看见窗外飞过的几只麻雀，思绪也跟着流转。
齐鲲挑挑眉头，这么蜻蜓点水，可算不上什么初吻。
齐鲲怕山路颠簸，郁祈安抓不稳他，索性让她坐前面，两手握住方向，把她圈在中间更放心些。
今晚是个失控的夜晚，月亮暗沉沉的，似乎在默许所有事情的发生，她翻身，手指无意识摩挲另一只手腕上齐鲲给的儿童手表。
《赎罪(听不到你的声音)》
也许是刚才喊多了，齐鲲的声音有些嘶哑，居民楼附近多数人家都睡了，他刻意压低声音，更显低沉。
她揉了揉眼角，打着哈欠赤脚走过去。
那晚每个人都很尽兴，无处安放而累积已久的情绪，随便找到一个宣泄口就释放。
郁祈安懵懵懂懂地上楼，她没开灯，仰倒在床上，唇畔还留有余温，好像还听得见耳边沉重而抑制的呼吸。
微凉的夜风包裹住郁祈安发烫的脸颊，车停在楼下梧桐树旁，灯光昏暗，细细密密的影子洒落一地，斑驳了树下的身影。
风在耳畔呼啸，她的话很快被带过。
这边张更和关令秋不知何时开始，已经黏在一起，上下其手，齐鲲喉结滚了滚，顾不得自己脸上什么颜色，忙捂着郁祈安的眼睛，把她往门外拉：“他们今晚都走不了了看来，你回去住。”
女警察只是皱眉摇了摇头。
所以他不想拉着她在这个充斥着童年噩梦的小城，生根发芽。
试探地，小心地，她轻轻噘嘴。脑袋后面忽然被一只手扶住，齐鲲俯身低头，缠绵的，渴求的吻，加深了刚才的蜻蜓点水。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在郁祈安心中有多重的分量。
后来偶然间结识的关键，同样残缺的人生，但他却活的像个太阳，发不出声音，但他每次言语都能触动到她的内心，饱满的，炙热的灵魂，让郁祈安甚至有些自惭形秽。他的每次体贴和靠近，就像是黑夜里独行的郁祈安，遇上他打着灯笼同路而来。
三杯虽然没有张更夸张，但混迹多年，身上的气质甩不掉，今天穿了黑色T恤，深色牛仔裤，黑白色帆布鞋，脖子上挂着银色链子和张更耳朵上的耳钉相映成趣。
“不能睡地铺吗？”
离开的时候，她颤颤巍巍转身，还没回过神来，忍着哽咽问了句刚才询问的女警：“我爸最后会怎么样？ ”
“回！回来找你。”
后来警察又去家里了几次，问阳台的门去哪儿了，她只说坏了丢掉了。她没去见过郁新生，可能是不敢，更多的是不愿。
据说是在逃亡去边境的路上，他改名换姓，还办了假的身份证。警察描述的模样，她快要认不出是她的爸爸。衣衫破烂，蓬头垢面，骨瘦嶙峋，而他的兜里还揣着有几万块现金的银行卡。是留着出国用的。
“齐鲲？”
“到了。”
他们在光带里穿行，没有黑暗能将它们吞噬。
郁祈安见他迟迟没动，侧过来仰头看他，娇柔樱唇无意识再次擦过他嘴角，这次她没有弹开，定在原地，嘴唇有些颤抖，她想轻轻含住那唇瓣，会是怎么样的感受？
“姑娘，郁新生住这儿吗？”
齐鲲对这意料之外，突然又短暂的吻有些不知所措，他习惯性出于保护，紧紧抱住的腰身，现在发觉格外柔软，盈盈可握。胸前异样的质感，让他心跳加快，青提味的姑娘，不再是那个夏天，玩赖喊他哥哥的小女孩了。
她的唇擦过什么柔软的东西，带着酒精的味道，然后贴着齐鲲的脸被他揽在怀里。
身后，齐鲲俯下身紧贴着她，郁祈安心跳有些快，不敢轻易动弹，齐鲲的下颌贴在额角，没来得及修剪的青茬刺的痒痒的，她看不见齐鲲的脸，只有轻轻的呼吸在耳畔。
他成人了，郁祈安耳根有些灼烧感。
他越骑越快，感受风的速度，年轻的脸上因为愉悦而展露笑颜，随着每一次倾斜，拐弯，直行，加速，肾上腺素上升，齐鲲轻快地吹了一声口哨，朝黑暗里笑着吼了一声。
齐鲲下午喝了些酒，现在早已清醒，推来张更的摩托车，要送郁祈安走。今晚张更和关令秋干柴烈火的模样，能发生什么不难想到，老房子不隔音，他还要和三杯挤一间就够尴尬了，不能再搭一个郁祈安。
毕业典礼她一个人去的，她原本只想拿了毕业证就走，却在校门口遇见了关令秋、张更和三杯。
三杯今晚喝了不止三杯，嗟叹了半晚自家经济条件，还有他苦命的奶奶，满脸通红，眼睛里泛着血丝，刚好看到两人抱在一起，郁结于胸，“你们都成双成对的，我走，我走！”
半夜郁祈安才入睡，而早晨懵懵懂懂间，有礼貌的敲门声，三下，空半晌，再敲三下。
门外站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穿着警服，本是一脸严肃，看见她一个柔弱小姑娘，软下了几分：
郁祈安心理斗争半响，挣扎着站定，长舒一口气，摇晃着双手，“哈哈，亲上了，这可是我的初吻啊哥，就这么被你剥夺了。”
“祈安！”张更换了头酒红色头发，破洞牛仔裤，棕色皮衣背心，西部牛仔风，像是在校门口等她有一段时间了。
平日里名不见经传的郁祈安身后跟着三个牛鬼蛇神，是谁见了都让路的情形。
郁祈安下巴被迫微仰，秀眉微皱，脖颈后的大手滚烫有力，她的唇被完全含住，柔情缱绻，一起一伏。齐鲲的眸子低垂，浓密睫毛映下扇形阴影，他脸上微有酒红，敛去锋利，似伤情，似沉溺。
“出海，去很远的地方。”
但他的手并没有离开把手，垂眸看着身下的女孩。经此一别，就不知道能不能见面，也许他败得一塌涂地，满身泥泞地归来。而那时的郁祈安会重新站在光下，耀眼非常。
他拒绝了她的索吻。
关令秋看见她找寻的眼神，用手肘撞了撞三杯，三杯才恍然，慢吞吞地说：“我们来给你凑人气，毕业就要热热闹闹的。”
她被叫到警察局录口供，昏暗的审讯室，一盏白炽灯明晃晃对着她的眼睛，这不像是询问，更像是审问。
不像过年那次，他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嗓音虽沙哑了些，凑近了，还是洗衣粉和沐浴露的香气，混杂着阳光的味道。
两人从屋顶下去时都默默无语，齐鲲身手矫健，单手撑在房檐边缘，翻身，长腿一跃而下。他没有立刻走，抬眼看到身后磨磨蹭蹭的郁祈安，张开双臂示意保护她。
但他不会停下，他的光照会沿着路一直走下去。
她到底想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我们还以为错过你了，半天没看见。”
她不知道齐鲲的故事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似乎不能够再坦然地面对他。
齐鲲在楼下站了良久，见二楼迟迟没开灯，想着自己肯定把她吓着了，犹豫再三，还是调转车头，返回老房子。
每次这种时候，都有个人会出现。
“不能。”
遇见救助站的那个男孩时，她妈妈住院了，沉重的心无处安放，他陪着她一起照顾小猫，看她喃喃自语，心中的感情说不清楚是爱还是依赖。
他一时失了理智，黑夜中所有情绪被掩藏，他此刻不想放开她。
“回来吗？”
“嘿，我们也能正大光明踏进这所重点高中，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走，给咱妹子长脸。”
郁新生被逮捕了。
*
但只一瞬，当郁祈安被吻地快失了理智，迎上去的时候，撞上她清澈迷离的瞳眸，齐鲲恢复清醒，撒开一只手，带着没喘匀的气：
山路弯弯曲曲，黑暗中一切都在倒退，诡异的不真实，只有耳边的温度触手可及。
齐鲲知道郁祈安很向往外面的世界，每次电视里出现沙漠、海洋，她的眼睛就跟长在上面一样。所以她一直在努力读书，虽说成绩平平，摔倒过无数次，但她爬起来喘口气后，还在继续。
这才是吻。
“齐鲲，你要去哪儿啊？”
但她漏了一个人。
关令秋的风格和平时也没有太大变化，头顶上戴着一副墨镜，高腰短裤，抹胸露脐，只是考虑到要进校，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衬衫，欲盖弥彰。薄唇微起，语气轻慢，气质冷艳：
“说什么？大点声。”
她当然知道那柔软的东西是什么，两人都愣了一会儿神，郁祈安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齐鲲身上，他身上的沐浴露和自己用的是一样的味道，颈窝间还夹杂男性的气息，有薄荷的清新，烟酒的辛辣，自身淡淡荷尔蒙的味道……
上坡容易下坡难，郁祈安犹豫着伸手去抓他的手，忽然重心不稳，向前扑去。
漆黑的山路被五十米一处的路灯给映照出原型，随着河流盘桓而上，夜深只剩下发动机的声响，显得林中格外寂静。
他也提着一盏灯，同样微弱，同样孤独，熟悉的气息在身旁萦绕。这光亮停下来，蹲坐在她身旁，默默的，不言语。
“齐鲲？”
她对郁新生做的事情一概不知，只能断断续续讲述记忆里的那些孩子，澄澈的眼睛瞬也不瞬盯着她；讲孟立楠和郁新生的争吵，玻璃碗碎落一地的声响；讲孟立楠如何去世，郁新生如何消失，讲她高中最后两年颠沛流离的生活。
而她偶尔会退缩，会蹲在路边，望着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和手里微弱的光亮，顾影自怜。
“对不起。”
] “你要去哪儿？”她提高音量。
这几天就坐在沙发上，两眼空洞看着来往的警察和门外好奇而指手画脚的邻居，她脸上没有表情，偶尔仰头看见窗外飞过的几只麻雀，思绪也跟着流转。
齐鲲挑挑眉头，这么蜻蜓点水，可算不上什么初吻。
齐鲲怕山路颠簸，郁祈安抓不稳他，索性让她坐前面，两手握住方向，把她圈在中间更放心些。
今晚是个失控的夜晚，月亮暗沉沉的，似乎在默许所有事情的发生，她翻身，手指无意识摩挲另一只手腕上齐鲲给的儿童手表。
《赎罪(听不到你的声音)》
也许是刚才喊多了，齐鲲的声音有些嘶哑，居民楼附近多数人家都睡了，他刻意压低声音，更显低沉。
她揉了揉眼角，打着哈欠赤脚走过去。
那晚每个人都很尽兴，无处安放而累积已久的情绪，随便找到一个宣泄口就释放。
郁祈安懵懵懂懂地上楼，她没开灯，仰倒在床上，唇畔还留有余温，好像还听得见耳边沉重而抑制的呼吸。
微凉的夜风包裹住郁祈安发烫的脸颊，车停在楼下梧桐树旁，灯光昏暗，细细密密的影子洒落一地，斑驳了树下的身影。
风在耳畔呼啸，她的话很快被带过。
这边张更和关令秋不知何时开始，已经黏在一起，上下其手，齐鲲喉结滚了滚，顾不得自己脸上什么颜色，忙捂着郁祈安的眼睛，把她往门外拉：“他们今晚都走不了了看来，你回去住。”
女警察只是皱眉摇了摇头。
所以他不想拉着她在这个充斥着童年噩梦的小城，生根发芽。
试探地，小心地，她轻轻噘嘴。脑袋后面忽然被一只手扶住，齐鲲俯身低头，缠绵的，渴求的吻，加深了刚才的蜻蜓点水。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在郁祈安心中有多重的分量。
后来偶然间结识的关键，同样残缺的人生，但他却活的像个太阳，发不出声音，但他每次言语都能触动到她的内心，饱满的，炙热的灵魂，让郁祈安甚至有些自惭形秽。他的每次体贴和靠近，就像是黑夜里独行的郁祈安，遇上他打着灯笼同路而来。
三杯虽然没有张更夸张，但混迹多年，身上的气质甩不掉，今天穿了黑色T恤，深色牛仔裤，黑白色帆布鞋，脖子上挂着银色链子和张更耳朵上的耳钉相映成趣。
“不能睡地铺吗？”
离开的时候，她颤颤巍巍转身，还没回过神来，忍着哽咽问了句刚才询问的女警：“我爸最后会怎么样？ ”
“回！回来找你。”
后来警察又去家里了几次，问阳台的门去哪儿了，她只说坏了丢掉了。她没去见过郁新生，可能是不敢，更多的是不愿。
据说是在逃亡去边境的路上，他改名换姓，还办了假的身份证。警察描述的模样，她快要认不出是她的爸爸。衣衫破烂，蓬头垢面，骨瘦嶙峋，而他的兜里还揣着有几万块现金的银行卡。是留着出国用的。
“齐鲲？”
“到了。”
他们在光带里穿行，没有黑暗能将它们吞噬。
郁祈安见他迟迟没动，侧过来仰头看他，娇柔樱唇无意识再次擦过他嘴角，这次她没有弹开，定在原地，嘴唇有些颤抖，她想轻轻含住那唇瓣，会是怎么样的感受？
“姑娘，郁新生住这儿吗？”
齐鲲对这意料之外，突然又短暂的吻有些不知所措，他习惯性出于保护，紧紧抱住的腰身，现在发觉格外柔软，盈盈可握。胸前异样的质感，让他心跳加快，青提味的姑娘，不再是那个夏天，玩赖喊他哥哥的小女孩了。
她的唇擦过什么柔软的东西，带着酒精的味道，然后贴着齐鲲的脸被他揽在怀里。
身后，齐鲲俯下身紧贴着她，郁祈安心跳有些快，不敢轻易动弹，齐鲲的下颌贴在额角，没来得及修剪的青茬刺的痒痒的，她看不见齐鲲的脸，只有轻轻的呼吸在耳畔。
他成人了，郁祈安耳根有些灼烧感。
他越骑越快，感受风的速度，年轻的脸上因为愉悦而展露笑颜，随着每一次倾斜，拐弯，直行，加速，肾上腺素上升，齐鲲轻快地吹了一声口哨，朝黑暗里笑着吼了一声。
齐鲲下午喝了些酒，现在早已清醒，推来张更的摩托车，要送郁祈安走。今晚张更和关令秋干柴烈火的模样，能发生什么不难想到，老房子不隔音，他还要和三杯挤一间就够尴尬了，不能再搭一个郁祈安。
毕业典礼她一个人去的，她原本只想拿了毕业证就走，却在校门口遇见了关令秋、张更和三杯。
三杯今晚喝了不止三杯，嗟叹了半晚自家经济条件，还有他苦命的奶奶，满脸通红，眼睛里泛着血丝，刚好看到两人抱在一起，郁结于胸，“你们都成双成对的，我走，我走！”
半夜郁祈安才入睡，而早晨懵懵懂懂间，有礼貌的敲门声，三下，空半晌，再敲三下。
门外站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穿着警服，本是一脸严肃，看见她一个柔弱小姑娘，软下了几分：
郁祈安心理斗争半响，挣扎着站定，长舒一口气，摇晃着双手，“哈哈，亲上了，这可是我的初吻啊哥，就这么被你剥夺了。”
“祈安！”张更换了头酒红色头发，破洞牛仔裤，棕色皮衣背心，西部牛仔风，像是在校门口等她有一段时间了。
平日里名不见经传的郁祈安身后跟着三个牛鬼蛇神，是谁见了都让路的情形。
郁祈安下巴被迫微仰，秀眉微皱，脖颈后的大手滚烫有力，她的唇被完全含住，柔情缱绻，一起一伏。齐鲲的眸子低垂，浓密睫毛映下扇形阴影，他脸上微有酒红，敛去锋利，似伤情，似沉溺。
“出海，去很远的地方。”
但他的手并没有离开把手，垂眸看着身下的女孩。经此一别，就不知道能不能见面，也许他败得一塌涂地，满身泥泞地归来。而那时的郁祈安会重新站在光下，耀眼非常。
他拒绝了她的索吻。
关令秋看见她找寻的眼神，用手肘撞了撞三杯，三杯才恍然，慢吞吞地说：“我们来给你凑人气，毕业就要热热闹闹的。”
她被叫到警察局录口供，昏暗的审讯室，一盏白炽灯明晃晃对着她的眼睛，这不像是询问，更像是审问。
不像过年那次，他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嗓音虽沙哑了些，凑近了，还是洗衣粉和沐浴露的香气，混杂着阳光的味道。
两人从屋顶下去时都默默无语，齐鲲身手矫健，单手撑在房檐边缘，翻身，长腿一跃而下。他没有立刻走，抬眼看到身后磨磨蹭蹭的郁祈安，张开双臂示意保护她。
但他不会停下，他的光照会沿着路一直走下去。
她到底想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我们还以为错过你了，半天没看见。”
她不知道齐鲲的故事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似乎不能够再坦然地面对他。
齐鲲在楼下站了良久，见二楼迟迟没开灯，想着自己肯定把她吓着了，犹豫再三，还是调转车头，返回老房子。
每次这种时候，都有个人会出现。
“不能。”
遇见救助站的那个男孩时，她妈妈住院了，沉重的心无处安放，他陪着她一起照顾小猫，看她喃喃自语，心中的感情说不清楚是爱还是依赖。
他一时失了理智，黑夜中所有情绪被掩藏，他此刻不想放开她。
“回来吗？”
“嘿，我们也能正大光明踏进这所重点高中，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走，给咱妹子长脸。”
郁新生被逮捕了。
*
但只一瞬，当郁祈安被吻地快失了理智，迎上去的时候，撞上她清澈迷离的瞳眸，齐鲲恢复清醒，撒开一只手，带着没喘匀的气：
山路弯弯曲曲，黑暗中一切都在倒退，诡异的不真实，只有耳边的温度触手可及。
齐鲲知道郁祈安很向往外面的世界，每次电视里出现沙漠、海洋，她的眼睛就跟长在上面一样。所以她一直在努力读书，虽说成绩平平，摔倒过无数次，但她爬起来喘口气后，还在继续。
这才是吻。
“齐鲲，你要去哪儿啊？”
但她漏了一个人。
关令秋的风格和平时也没有太大变化，头顶上戴着一副墨镜，高腰短裤，抹胸露脐，只是考虑到要进校，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衬衫，欲盖弥彰。薄唇微起，语气轻慢，气质冷艳：
“说什么？大点声。”
她当然知道那柔软的东西是什么，两人都愣了一会儿神，郁祈安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齐鲲身上，他身上的沐浴露和自己用的是一样的味道，颈窝间还夹杂男性的气息，有薄荷的清新，烟酒的辛辣，自身淡淡荷尔蒙的味道……
上坡容易下坡难，郁祈安犹豫着伸手去抓他的手，忽然重心不稳，向前扑去。
漆黑的山路被五十米一处的路灯给映照出原型，随着河流盘桓而上，夜深只剩下发动机的声响，显得林中格外寂静。
他也提着一盏灯，同样微弱，同样孤独，熟悉的气息在身旁萦绕。这光亮停下来，蹲坐在她身旁，默默的，不言语。
“齐鲲？”
她对郁新生做的事情一概不知，只能断断续续讲述记忆里的那些孩子，澄澈的眼睛瞬也不瞬盯着她；讲孟立楠和郁新生的争吵，玻璃碗碎落一地的声响；讲孟立楠如何去世，郁新生如何消失，讲她高中最后两年颠沛流离的生活。
而她偶尔会退缩，会蹲在路边，望着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和手里微弱的光亮，顾影自怜。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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