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不是什么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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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鲲没有正面回答她，动也不动望向窗外，几天以来天上久违地出现一弯月亮，洒下淡淡清霜般月辉，落在他眼里，忽然变得阴鸷凄冷。

    “我想喝。”

    他动静很大，外面忽然就安静了。

    孟立楠无声地看了他一眼，精疲力竭地回卧室休息，用口型说了句，“照顾好祈安。”

    他还是把想骂的话给憋了回去。

    这是家里最后四瓶酒，郁祈安以为他是不想留给郁新生发疯的机会。

    他尝试过把自己曾经最需要的东西给这个，讨厌自己的妹妹，虽然没有成功。

    不知道是自己的好意今天被多次拂了的原因，还是外面吵得令人烦躁，他心底涌动着什么东西难以压抑。

    齐鲲打开最后一瓶时，郁祈安伸过手去抢来，猛灌了一口，酒味辛辣刺激喉咙，很快在肠胃里蔓延开，火烧一般滚烫。她喝得太急，呛得久久说不了话。

    他点点头，再回到卧室的时候，怀里抱了四瓶啤酒。

    “叔，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今晚街头的酒馆打折，黎叔约你晚点去喝酒。”

    郁祈安就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看他三瓶轻松下肚。他和郁新生不一样，喝得很沉默，一瓶接着一瓶，像个老手，喝白水一般，情绪毫无起伏。

    “妈的不早说。”郁新生早就待不下去了，摔门丢下一句，“一群疯子。”

    “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善茬。”

    齐鲲垂目掠了她一眼，笑笑，拿起剩下的酒又喝了大半。他擦擦嘴角，将瓶子递给郁祈安，示意她再来一点。

    他不是天生热脸贴冷屁股的人，高中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耐心地对一个人了，看着缩在床上草木皆兵的郁祈安，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你酒量怎么这么好？”她有些诧异。

    他今晚着实烦躁。

    不能这么闹，她知道最后吃亏的还是孟立楠。

    “我不喝。”郁祈安不明所以看着他。

    郁祈安也不扭捏，拿过酒瓶又把自己呛了一口，然后剩下一点被齐鲲一口闷掉。

    郁祈安抬眼看了一眼齐鲲，他脸上丝毫没有涌上酒意。

热的音乐开到最大声，塞到小姑娘的耳朵里。

    此时床上的郁祈安也忽然跪坐起来，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一边带上一只助听器，祈求地看向他，无声地摇头。

    “他妈的。”他暗骂了句，起身气势汹汹几步走向门口，一把拉开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