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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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祈安今天却吃了豹子胆，一路飙车，骑得飞快。

一辆自行车，先是齐鲲读高一的时候方便他上下学买的，郁祈安眼红也要了一辆。

    她利落地站起身正要给那人一拳，齐鲲的拳头已经先她一步落了下去，对准那人的颧骨，不偏不倚。

    “她眼瞎，我给你道歉……”齐鲲话还没说完，那人又发现了什么笑得更大声。

    车子是停下来了，不过直直撞上了巷口横插而出的摩托，郁祈安和那人同时摔在地上，蹭出半米的距离。

    齐鲲在她耳边不耐烦地挤出一句：“你他妈真会惹事。”

    “这是你谁啊？还是半个聋子。”

    “郁祈安，你给老子停下。”齐鲲在后面拼命地追赶，生怕她这么莽撞出什么事。

    郁祈安带上助听器的时候恰巧听到后面两个字，身形顿住，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捏紧，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也没反应。

    自那儿以后，郁祈安骑车算是安分些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被咬的不是她。现在骑车只要遇到一点不平的地方，立马下去推车，安全警戒线高高举过头顶。

    齐鲲连忙跳下车去扶她，转了一圈没发现伤口又用余光打量一圈那摩托车上的人，然后在郁祈安背上毫不客气地重重拍了两下，女孩没料到他的力度，往前趔趄两步。

    男孩和齐鲲年龄相仿，剃了一头青皮，皮肤却粗糙黝黑许多，侧脸上有淡淡一条疤痕，横亘在眼角与耳朵间，左耳上戴了颗黑色耳钉，一副落拓不羁模样。

    原来郁祈安的助听器被甩了出去，她正爬过去捡。

    买了自行车后，家里自然而然就多出了一个药箱，主要是郁祈安人菜瘾大，骑自行车不看路，还爱单手骑，一摔一个狗吃屎。齐鲲则是属于不要命型，什么路况都敢上去试，有回非要去工地上越野，摔下去后脑袋离钢筋只差几厘米，差点把郁祈安给吓死。

    “我靠你妈。”摩托上那人摔得疼，一脸怒火爬起来。

    “哟，这不是咱班保送学霸，齐鲲嘛。”那男的拍了拍头上的灰，头朝郁祈安的方向指了指，一脸坏笑，“你的人？撞得我肋骨都快断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齐鲲打架，虽然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听话的学生，但这么亲眼看着齐鲲和另一个人血肉相搏还是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