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走，去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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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儿？”
郁祈安只感觉像是一根铁棒毫不留情锤在手臂上，紧接着麻木的皮肤因为玻璃碎渣扎入开始刺疼，小手臂上不一会儿鼓出一大个包，乌青的包中间血肉模糊。
所有人的目光往她们这边望，几个室友纷纷表示自己不认识他。郁祈安无奈叹了口气，说那人是她哥，今晚可能不回宿舍睡，让室友帮忙打个掩护。
一滴一滴，像鲜花绽放在木地板上。
“没事就自己滚回学校，我缓一缓。”他倒吸一口冷气，仰头紧闭双眼，黑夜下，他脸上的锋利逼人的轮廓渐渐模糊，萌生出脆弱感，让人心疼。
还没出校门，隔着围栏就看见外面闹哄哄堆了一堆人，她以为晚自习后校门口都这么热闹，也没多想。
郁新生拿起玻璃杯毫不犹豫就往孟立楠头上砸，郁祈安见状立马冲出卧室，抬起右手臂替妈妈挡住。可郁新生力道一点未减，玻璃杯脆生生在她手臂上摔得七零八碎。
“嗯。”她仍旧不看他，低低应了一声。她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就是贱，总能从齐鲲轻蔑的语气里找到一些安慰。
郁新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他年龄日渐大了。若是此时离婚，不仅养儿防老的保障没了，依他这不能再臭的名声，想再靠着他大腹便便的模样骗个女人，怕是不容易。
周天下午返校的路上，她一直心不在焉，阳光晃眼，汽笛烦躁，她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走了好久没去的那条小路。
以前兄妹两骑车摔伤都是齐鲲教郁祈安怎么处理的，后来两人有伤口都自己处理，她疲于应付家里的琐事，竟然从没有过问。
两旁水泥堆砌的墙上被粉笔和颜色各样的油漆给涂得花花绿绿的，这里的住户似乎毫不介意。
似乎为了不引起门卫保安的注意，三人故意站得离校门口有一段距离。但三人的气质与这里实在迥异，齐鲲的脸在路灯下明暗得当，瞳眸深邃，很难不引起注意。
“走。”齐鲲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不一会儿，女孩手里抱着齐鲲常买的跌打损伤药，站在路口，黑暗里，白色T恤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突出人群，埋着头朝齐鲲走去。
打架退学。
所有人一起拖死，这话没错。
这人非要把两人的关系挑明吗？
“小妹？”旁边的人先开腔，戏谑道，“好久不见。”
齐鲲冷嗤一声，“只摔到这个位置，你还真是个人才。”
“妈，没事。先拿酒精消个毒。”郁祈安左手笨拙地在里面找了找，很快看到用了快一半的酒精，不由嗤笑，没有别家的医药箱比他们家用的更多次吧。
《赎罪(听不到你的声音)》
孟立楠和郁新生的矛盾愈演愈烈，这天又吵了一架，起因是郁新生想喝冷水，但是水刚烧开，没有冷的给他。他直接把杯子推在地上，说孟立楠一整天只照顾这个一家都照顾不好。
云朵让出月亮，他的脸惨白骇人，郁祈安没多说什么，摸了摸裤兜，丢下他一个人。
厕所忽然传出冲水的声音，郁新生穿了一套灰色睡衣，从厕所走出来，客厅的灯忽然被打开。
一头鸡窝头胡乱地翘在头顶，他睡眼惺忪，看见齐鲲手里拿的东西，眼皮狠狠跳了跳，声音从喉咙深处刮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郁祈安额角跳了跳，她只知道打架退学的一个人。
她一边欣赏墙上新增出来图案一边往前走，直直撞上一个梆硬的东西，才趔趄着后退两步。
齐鲲手臂撕裂了般疼痛，拉起郁祈安往门外走，郁祈安拖在后面担忧地看着孟立楠，只听见她说：“我没事，你们快走。”
男孩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在漆黑的路上，郁祈安仿佛看到了希望，像个星星火点，指引她前行。
“离婚。”
齐鲲一眼从人群中看到她，看到旁边男生的眼神，皱了皱眉，站直身子，举起右手，示意她过去。
气温还没降下去，只能穿短袖，郁祈安的伤口触目惊心，毫不遮掩展现在面前，郁新生还没打过女儿，心下悸了一瞬，丢下几百元在桌上让她看伤，摔门而出。
那时政策查的不严，小镇比不上大城市，拿着两人的身份证，不一定亲自去离，自家孩子凭着户口本证明关系也能帮着离了。
“你要是决定好了，我去想办法，这件事情可就没退路了……”
郁祈安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尽力聆听每一个声音，齐鲲忽然发现沙发上随手丢了一件外套，像是郁新生的，悄悄走过去翻看。
齐鲲微怔，这小女孩管的还挺宽，随即一脸无所谓，“少管我。”
郁祈安抬头看了一眼，认命似地点点头，语气麻木毫无波澜，“不关你的事。”
她笑着跟上。
两人走到楼下时，二楼忽然砸下来刚才的木椅，伴随着郁 新生骂骂咧咧的话，他好像以为齐鲲要偷户口本拿去给自己上户口。旁边两家人被重响吵醒，打开灯，孟立楠又将郁新生给拉了回去。
旁边有人说话：“那人好帅啊，是在等人吗？”
*
郁新生的原话是，她们母女两当吸血鬼这么久，吸干他就想抽身，门都没有，要死拖着全家一起死。原话太难听，她精简成了三个字。
身份证一般在郁新生的衣兜里，衣服放在卧室，此次任务艰巨。
郁祈安涂上药膏，在手上缠了几圈，声音有些颤抖，“妈，上次说的事，想好了吗？”
两人只把门打开一条缝，蹑手蹑脚溜进去。忽然郁祈安不小心碰到乱放的椅子，在地上滑出声音，两人像被点穴了一样顿在原地。稍等一会儿，房间里传来轻微的鼾声，才又继续行动。
家里也已经熄灯，两人都有钥匙，齐鲲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钥匙扣，上面只有一把钥匙，就是他们家门的。
远远地，齐鲲打了一下张更拿烟的手，他识趣地掐灭，等郁祈安靠近，打了声招呼，和另外一人坐上摩托走了。
“没事，没磕坏。”
这片居民楼比较老旧，住的多是老年人，二楼住户都已经熄灯，月辉洒在挑廊上，一高一矮身影鬼鬼祟祟地前后走着，郁祈安一跳一跳踩着前面人的影子，一个没留神差点撞上，齐鲲在家门前站定，习惯性扶住她。
旁边的孟立楠慌忙拿出医药箱，在里面翻了又翻，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情绪崩溃，忽然泣不成声。
“你今天不去读书吗？不是高三了吗？”
“我说过了，他不离。”
他走出两步，听见后面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我妈说想离婚。”
“这几天天热，纱布两天换一次。撕的时候慢点。”
“去偷身份证。”
郁祈安没说话，抬头望着齐鲲。
齐鲲手长脚长，郁祈安跟在他身后小跑。
走了一段，齐鲲身上直冒冷汗，嘴唇泛白，紧缩眉头，有气无力地对郁祈安说：“还疼吗？头。”
面前的齐鲲扭头过去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先走，接着垂目看了看她的膝盖，又紧盯她手上的纱布，眉头拧成一个结：“怎么弄的？”
郁祈安不说话，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齐鲲装作没看见，补了两句：
“关我什么事。”他没转身，语气里满是厌烦和不耐。
郁祈安今日也是一件白色短袖和黑色运动裤，很普遍的打扮，但她底子不错，五官秀丽，身材匀称，有不少男生的目光黏在身上。
看到女儿受伤，鲜血刺激孟立楠尖叫着推搡郁新生，哭喊着骂他这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是不是有病。
兜里有个小册子，是郁家的户口本，翻开第四页，郁祈安的信息，她的生日在12月6日。这几年她好像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没有礼物，没有蛋糕，和别的孩子不同，她也没有哭闹，像每一个平常的日子。
孟立楠反驳说如果不是当年停掉了生意，全心全意照顾这个家，还不至于现在一事无成，每天还要提心吊胆，受他的闷气。
“要反了天了。”
孟立楠被吵醒，站在卧室门口惊呼一声，立马上前抱住还要继续动手的郁新生，朝两人喊：“还不快走！”
是去学校的近道。
“这不是之前打架退学的那个学长吗？今天怎么又来了？寻仇？”
顺着人群的视线望去，齐鲲斜倚在一个黑色摩托旁，一身干练的白T恤，黑色牛仔直筒裤显得双腿修长笔直。旁边路沿边蹲了个人，另一边靠着路灯杆还有一人，一头黄发，嘴里叼了根烟，胸腔吐出淡淡雾气将齐鲲的脸笼罩在后，手指间轻轻一抖，火星滑落，坠落消散。
郁祈安的手臂滚烫，感觉所有血液堵在这里找不到流通的出路。她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大的勇气站出来保护妈妈，愣在原地观察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的鲜血。
周天晚自习后，学校允许出门玩两小时，熄灯前返校。郁祈安换做平常一般选择在教室上自习，今天却提不起精神，便跟着室友去校外的小吃街逛逛。
“自己摔的。”
箱子里还有纱布和绷带，伤口稍微大点的，创口贴派不上用场，齐鲲买了纱布来用。
齐鲲见她摔倒，立马起身，刚好迎上郁新生手里的木椅，垂直朝他砸下去。
他快步朝齐鲲走去，郁祈安半路想拦住他，被毫不留情推开，头撞在置物架上。
“啊？”
孟立楠和郁新生从开始就没想要她，后来捡回来半条命，哪还记得过生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她的脸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温和，睫毛浓密，瞳孔纯澈。
] “去哪儿？”
郁祈安只感觉像是一根铁棒毫不留情锤在手臂上，紧接着麻木的皮肤因为玻璃碎渣扎入开始刺疼，小手臂上不一会儿鼓出一大个包，乌青的包中间血肉模糊。
所有人的目光往她们这边望，几个室友纷纷表示自己不认识他。郁祈安无奈叹了口气，说那人是她哥，今晚可能不回宿舍睡，让室友帮忙打个掩护。
一滴一滴，像鲜花绽放在木地板上。
“没事就自己滚回学校，我缓一缓。”他倒吸一口冷气，仰头紧闭双眼，黑夜下，他脸上的锋利逼人的轮廓渐渐模糊，萌生出脆弱感，让人心疼。
还没出校门，隔着围栏就看见外面闹哄哄堆了一堆人，她以为晚自习后校门口都这么热闹，也没多想。
郁新生拿起玻璃杯毫不犹豫就往孟立楠头上砸，郁祈安见状立马冲出卧室，抬起右手臂替妈妈挡住。可郁新生力道一点未减，玻璃杯脆生生在她手臂上摔得七零八碎。
“嗯。”她仍旧不看他，低低应了一声。她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就是贱，总能从齐鲲轻蔑的语气里找到一些安慰。
郁新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他年龄日渐大了。若是此时离婚，不仅养儿防老的保障没了，依他这不能再臭的名声，想再靠着他大腹便便的模样骗个女人，怕是不容易。
周天下午返校的路上，她一直心不在焉，阳光晃眼，汽笛烦躁，她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走了好久没去的那条小路。
以前兄妹两骑车摔伤都是齐鲲教郁祈安怎么处理的，后来两人有伤口都自己处理，她疲于应付家里的琐事，竟然从没有过问。
两旁水泥堆砌的墙上被粉笔和颜色各样的油漆给涂得花花绿绿的，这里的住户似乎毫不介意。
似乎为了不引起门卫保安的注意，三人故意站得离校门口有一段距离。但三人的气质与这里实在迥异，齐鲲的脸在路灯下明暗得当，瞳眸深邃，很难不引起注意。
“走。”齐鲲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不一会儿，女孩手里抱着齐鲲常买的跌打损伤药，站在路口，黑暗里，白色T恤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突出人群，埋着头朝齐鲲走去。
打架退学。
所有人一起拖死，这话没错。
这人非要把两人的关系挑明吗？
“小妹？”旁边的人先开腔，戏谑道，“好久不见。”
齐鲲冷嗤一声，“只摔到这个位置，你还真是个人才。”
“妈，没事。先拿酒精消个毒。”郁祈安左手笨拙地在里面找了找，很快看到用了快一半的酒精，不由嗤笑，没有别家的医药箱比他们家用的更多次吧。
《赎罪(听不到你的声音)》
孟立楠和郁新生的矛盾愈演愈烈，这天又吵了一架，起因是郁新生想喝冷水，但是水刚烧开，没有冷的给他。他直接把杯子推在地上，说孟立楠一整天只照顾这个一家都照顾不好。
云朵让出月亮，他的脸惨白骇人，郁祈安没多说什么，摸了摸裤兜，丢下他一个人。
厕所忽然传出冲水的声音，郁新生穿了一套灰色睡衣，从厕所走出来，客厅的灯忽然被打开。
一头鸡窝头胡乱地翘在头顶，他睡眼惺忪，看见齐鲲手里拿的东西，眼皮狠狠跳了跳，声音从喉咙深处刮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郁祈安额角跳了跳，她只知道打架退学的一个人。
她一边欣赏墙上新增出来图案一边往前走，直直撞上一个梆硬的东西，才趔趄着后退两步。
齐鲲手臂撕裂了般疼痛，拉起郁祈安往门外走，郁祈安拖在后面担忧地看着孟立楠，只听见她说：“我没事，你们快走。”
男孩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在漆黑的路上，郁祈安仿佛看到了希望，像个星星火点，指引她前行。
“离婚。”
齐鲲一眼从人群中看到她，看到旁边男生的眼神，皱了皱眉，站直身子，举起右手，示意她过去。
气温还没降下去，只能穿短袖，郁祈安的伤口触目惊心，毫不遮掩展现在面前，郁新生还没打过女儿，心下悸了一瞬，丢下几百元在桌上让她看伤，摔门而出。
那时政策查的不严，小镇比不上大城市，拿着两人的身份证，不一定亲自去离，自家孩子凭着户口本证明关系也能帮着离了。
“你要是决定好了，我去想办法，这件事情可就没退路了……”
郁祈安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尽力聆听每一个声音，齐鲲忽然发现沙发上随手丢了一件外套，像是郁新生的，悄悄走过去翻看。
齐鲲微怔，这小女孩管的还挺宽，随即一脸无所谓，“少管我。”
郁祈安抬头看了一眼，认命似地点点头，语气麻木毫无波澜，“不关你的事。”
她笑着跟上。
两人走到楼下时，二楼忽然砸下来刚才的木椅，伴随着郁 新生骂骂咧咧的话，他好像以为齐鲲要偷户口本拿去给自己上户口。旁边两家人被重响吵醒，打开灯，孟立楠又将郁新生给拉了回去。
旁边有人说话：“那人好帅啊，是在等人吗？”
*
郁新生的原话是，她们母女两当吸血鬼这么久，吸干他就想抽身，门都没有，要死拖着全家一起死。原话太难听，她精简成了三个字。
身份证一般在郁新生的衣兜里，衣服放在卧室，此次任务艰巨。
郁祈安涂上药膏，在手上缠了几圈，声音有些颤抖，“妈，上次说的事，想好了吗？”
两人只把门打开一条缝，蹑手蹑脚溜进去。忽然郁祈安不小心碰到乱放的椅子，在地上滑出声音，两人像被点穴了一样顿在原地。稍等一会儿，房间里传来轻微的鼾声，才又继续行动。
家里也已经熄灯，两人都有钥匙，齐鲲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钥匙扣，上面只有一把钥匙，就是他们家门的。
远远地，齐鲲打了一下张更拿烟的手，他识趣地掐灭，等郁祈安靠近，打了声招呼，和另外一人坐上摩托走了。
“没事，没磕坏。”
这片居民楼比较老旧，住的多是老年人，二楼住户都已经熄灯，月辉洒在挑廊上，一高一矮身影鬼鬼祟祟地前后走着，郁祈安一跳一跳踩着前面人的影子，一个没留神差点撞上，齐鲲在家门前站定，习惯性扶住她。
旁边的孟立楠慌忙拿出医药箱，在里面翻了又翻，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情绪崩溃，忽然泣不成声。
“你今天不去读书吗？不是高三了吗？”
“我说过了，他不离。”
他走出两步，听见后面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我妈说想离婚。”
“这几天天热，纱布两天换一次。撕的时候慢点。”
“去偷身份证。”
郁祈安没说话，抬头望着齐鲲。
齐鲲手长脚长，郁祈安跟在他身后小跑。
走了一段，齐鲲身上直冒冷汗，嘴唇泛白，紧缩眉头，有气无力地对郁祈安说：“还疼吗？头。”
面前的齐鲲扭头过去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先走，接着垂目看了看她的膝盖，又紧盯她手上的纱布，眉头拧成一个结：“怎么弄的？”
郁祈安不说话，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齐鲲装作没看见，补了两句：
“关我什么事。”他没转身，语气里满是厌烦和不耐。
郁祈安今日也是一件白色短袖和黑色运动裤，很普遍的打扮，但她底子不错，五官秀丽，身材匀称，有不少男生的目光黏在身上。
看到女儿受伤，鲜血刺激孟立楠尖叫着推搡郁新生，哭喊着骂他这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是不是有病。
兜里有个小册子，是郁家的户口本，翻开第四页，郁祈安的信息，她的生日在12月6日。这几年她好像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没有礼物，没有蛋糕，和别的孩子不同，她也没有哭闹，像每一个平常的日子。
孟立楠反驳说如果不是当年停掉了生意，全心全意照顾这个家，还不至于现在一事无成，每天还要提心吊胆，受他的闷气。
“要反了天了。”
孟立楠被吵醒，站在卧室门口惊呼一声，立马上前抱住还要继续动手的郁新生，朝两人喊：“还不快走！”
是去学校的近道。
“这不是之前打架退学的那个学长吗？今天怎么又来了？寻仇？”
顺着人群的视线望去，齐鲲斜倚在一个黑色摩托旁，一身干练的白T恤，黑色牛仔直筒裤显得双腿修长笔直。旁边路沿边蹲了个人，另一边靠着路灯杆还有一人，一头黄发，嘴里叼了根烟，胸腔吐出淡淡雾气将齐鲲的脸笼罩在后，手指间轻轻一抖，火星滑落，坠落消散。
郁祈安的手臂滚烫，感觉所有血液堵在这里找不到流通的出路。她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大的勇气站出来保护妈妈，愣在原地观察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的鲜血。
周天晚自习后，学校允许出门玩两小时，熄灯前返校。郁祈安换做平常一般选择在教室上自习，今天却提不起精神，便跟着室友去校外的小吃街逛逛。
“自己摔的。”
箱子里还有纱布和绷带，伤口稍微大点的，创口贴派不上用场，齐鲲买了纱布来用。
齐鲲见她摔倒，立马起身，刚好迎上郁新生手里的木椅，垂直朝他砸下去。
他快步朝齐鲲走去，郁祈安半路想拦住他，被毫不留情推开，头撞在置物架上。
“啊？”
孟立楠和郁新生从开始就没想要她，后来捡回来半条命，哪还记得过生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她的脸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温和，睫毛浓密，瞳孔纯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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