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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街道老旧,很少有车辆从路口穿梭而过。

    赵明依旧在那家粤式甜点门口停下车,只是去得太晚早就打了烊。

    “陌生电话,不会是什么跨国艳遇吧?”他调侃地笑出声来。

    沿着空旷的街道慢悠悠地走。

    迈开的脚受到阻挡,她下意识地低头看,才发现地毯上放了一个小药箱。

    有人站在黑板前疯闹,团了纸团扔在冯秉文身上。

    温清梧敛下眼,握着门把手推开卧室的门。

    女生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塑料手套,收了那几个纸团,一股脑地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手心传来湿滑的黏腻感,她低头去看,发现几个被红色墨水浸润的纸团。

    温清梧抱着那个药箱,傻傻地笑了。

    整个过程没有看冯秉文一眼,就像他是一个无能狂怒的智障儿。

    她就说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郑淮舟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蒋乐为心中的无名火起,抬了腿还想踩下去。

    他皱了下眉,还是应了一句“好”。

    “这还需要默许吗,霸凌者本就该受到惩罚。”郑淮舟眼里的嘲讽转为调侃,“怎么,你妈心疼了?让你替她出头?除了讨人厌外还喜欢告状啊。”

    手腕上的刺痛感越来越明显,温清梧拿着筷子的动作都有些迟钝。

    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生气。

    “在学校里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情记得和阿姨说,不能平白被人欺负了去。”白念夏语重心长地安慰她。

    他非常期待她看到纸团上那些字后,羞愤又赧然的神色。

    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昏暗的巷口,在陈旧的瓦片烙下印记。

    他看向商行樾的眼神坚定,仿佛认定了温清梧一定会可怜兮兮的去告状。

    她抬头,看到冯秉文站在讲台上挑衅的笑脸,他本就局促的五官更加紧凑在一起,狰狞又丑陋。

    冯秉文不知道把什么颜料擦在她的笔盒上,到现在还残留着丑陋的黄色。

    “啊,商行樾你犯了什么事,我马上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捞你。”路言衡举着手机做出报警状。

    她的手抚上那处字迹,那些凹陷的痕迹传递在掌心,像是一汪暖流注入她冰凉的心脏。

    她撑着身子想要起身的时候,有人重重地踩在她的手上。<                                                他的鞋底混杂了操场上细小的沙砾,大力地碾弄后在她皮肤留下荆棘般的红痕。

    原本商扶棠打算带她去书店好好逛逛,但是那个社会实践又出了问题,原本的出游计划只好作罢。

    —

    因为吴姨的小孙女明天要去春游,温清梧陪她做了好多甜点。

    只是,他的愿望落了空。

    人群遮挡住炙热的日光,在她冷白的脸上留下灰色的阴影。

    可是他错了,温清梧从来没有和母亲提起过被欺负的事情。

    商行樾滑动接听键。

    温清梧没理他,从书包隔层里拿了瓶碘酒,径直出了教室。

    她抽出了一根棉签,蘸了碘酒后重重地摁在伤口上,她吸了一口凉气。

    他想起她膝盖处的深蓝色的校服布料,氤氲出一片血迹。

    她垂下眼,看到书包表面被巧克力盒子撑起的棱角。

    五光十色的灯光照亮在沙发的角落,保姆阿姨推着酒水和零食走进来。

    温清梧蹲在厕所最里面的隔间,掀开校服裤子的布料。

    附中的月考一般是在开学的四周后。

    温清梧被这突发状况搞得有点愣,从书包里拿出纸巾,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怎么回事,在哪里,慢慢说,不着急。”

    —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光,只有巨大的显示屏上不断循环播放的MV。

    他低头,看到温清梧没什么表情的脸。

    温清梧摇摇头,“在车上睡得太久,有些压麻了。”她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酸痛的小臂,把那片青紫隐藏在袖子里。

    “那阿姨一会给你拿个按摩仪,每天写完作业后放松肌肉。”白念夏把剔好的鱼肉夹在温清梧的碗里。

    温清梧虽然能跟上现在的讲课进度,但要是想冲刺到重点班并不容易。

    她抬头,茂密的榕树遮住夏日刺眼的阳光,在灰白的地板留下斑驳的阴影。

    刚才太过于专注商行樾,全然忽略了门口多出了一样东西。

    想到这里,她放弃了打车的想法。

    其实他的房间距离这边的楼梯更近的。

    鲜血混杂着砂砾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

    “对不起啊,没有瞄准。”冯秉文嘴上虽是道歉的话,表情却嘲讽又挑衅。

    她知道,他每天都有买甜品的习惯。

    温清梧竭力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摔了一跤。

    周六的书店里并没有多少人,她在高中习题区挑了几本提高题。

    郑南毓先一步抢走了茶几上的麦克风,冲着路言衡调皮一笑

    郑淮舟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嫌恶,捏着手里的铁罐微微变形。

    她走近,听到隐约的,稚嫩的女孩啜泣声。

    “您好,这里是南起街道公安局,你妹妹温清梧涉及殴打未成年,请尽快来领人。”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蒋乐为羞愤地红了脸,单手提了裤子。

    商行樾放下手里的汤匙,抬眼时正对上她虚假的笑脸,冷淡地别开了目光。

    “干吗呢,后面都要追尾了。”刘昆从主席台附近跑过来,扯着嗓子质问。

    路言衡推门而入,站在门口选了柔和的灯光。

    睡梦中的温清梧睁开眼,余晖透过车窗坠落,她看到商行樾愈发冷漠的脸。

    手里的那罐可乐从拉开的拉环里喷薄而出,溅在商行樾的黑色短袖上。

    质问的话停留在嘴边,茶几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即便她自认为隐蔽地用书包遮住,但他还是看见了。

    为了照顾她那点微薄的自尊心,所以并没有在饭桌上揭露这件事,而是把药酒放在她的卧室门口。

    橘色的药液蔓延开来,她看着那块皮肤变成很深的紫色。

    郑淮舟坐在中间,接过手机,略略看了一眼,“傻屌,这是警局专线。”

    周五大家情绪格外激动,笑着推搡着跑在一起。

    同样,他不理解郑淮舟为什么默许霸凌。

    再次上楼时他的卧室门微微敞开着,似乎从另一侧下了楼。

    路言衡先一步拿在手里,看到屏幕上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上楼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

    她记得他眼中冷淡的厌恶和嘲讽,原本那些勇往直前的勇气像是一团火,被他一盆冷水兜头浇灭。

    她把那个粉色的药箱抱在手里,看到上面娟秀的字迹,清晰地写着药酒的使用方式。

    回到教室,温清梧伸手到桌堂里想找下节课的物理书。

    女生摇了摇头,“没有的,我在新班级里很开心。”温清梧依旧扯着嘴角笑。

    她仿佛是一个很善良也很懂事的人。

    附中每天第二节课都有跑操,不知道什么原因,体育老师重新排了队伍,她不需要再和冯秉文站在一排。

    一路无言。

    相反,她装作一切都很平常的样子,帮商扶棠做设计作业,帮吴姨打包为孙女准备的午餐,还给老赵推荐治疗颈椎病的土方膏药。

    白念夏注意到她的异样,开口询问是不是不小心伤到了。

    书包的重量霎时重了起来,温清梧握着双肩包挎带,站在路口等待出租车。

    这周的作业昨晚她就已经写完了。

    “有人,欺负捡瓶子的爷爷。”她抽泣着,但表达的语意却很清晰。

    可那个女孩却注意到了她,哭花了小脸跑向她。

    温清梧垂眸思考了一会,转身到露台上,把原本打算送给他的甜点倒在秋莱的食碗里。

    因为等待她这个可恨的霸凌者,打破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习惯。

    她的脚步停在巷口,不敢再靠近。

    原来扶棠姐发现了吗,

    温清梧打算找一家文具店。

    书店的路口似乎并不好打车,温清梧站在马路边,看着疾驰而过的出租车。

    商行樾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伪装得这么好。

    那些随风摇曳的树叶偶尔垂落在她发顶,带来细微的痒意。

    周五的课程最少,紧接着就是周末的两天假,教室里的人都兴奋得张牙舞爪。

    “你默许的?”他几乎下意识地质问出口。

    温清梧抬起另一只手,握着那个人的裤脚用力。

    她的卧室和商行樾的距离不远,从楼梯口可以看到他紧闭的房门。

    温清梧还没明白现下的状况,但还是弯腰抱住她。

    “鳄鱼的眼泪或忏悔,我都没有兴趣。”他的话再次在脑海里闪现,还有厌恶的神情。

    这场闹剧被无端中止。

    没有征兆的,温清梧被那几个纸团砸了满脸。

    她把鱼肉放在嘴里,乖顺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下商行樾要彻彻底底讨厌她了。

    她特意选择了这样一家书店,因为不想碰到那些讨厌的同学。

    他承认高估了温清梧,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闯祸精。

    从前受了伤,可没有人给她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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