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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她的舌尖和他的指尖还有一块距离,但是她咬住糖的瞬间,好像一切距离都被拉近。

    她皱了皱眉,抱着毛毯蜷缩在沙发上。

    “那要怎么克服呢?”

    她应声。

    他歪头想要看清她的脸。

    “谢谢哥,在荔峒被重新规划前,带我来了这里。”

    商行樾歪了下头,目光淡淡地看他。

    他垂眸,指骨交叠在一起。

    商行樾原本发信息的手顿了下,抬头看向路言衡。

    新闻播报着今晚关于篝火大会的讯息。

    只是他的指尖刚凑过去,肌肤贴近的瞬间,她忽然动了下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她的力气不大,只要他微微用力就可以抽出来。

    商行樾从外面取了解酒药回来,推门进来,她正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楠楠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榆城和京都的距离并不远,上了大学他们也可以常见面。

    他又剥了颗糖递在她唇边,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把那块糖含在嘴里。

    商行樾:好,注意安全。

    “那可不,我们小梧桐温柔漂亮成绩好,我们班的同学都很喜欢她。”

    白天的经历一帧帧回放在眼前。

    “那小姐喜欢的话,这条我帮忙包起来。”

    商行樾抬眸,目光深邃又专注。

    商行樾皱了下眉,视线下移。

    他的心好像也被浸泡在潮湿里。

    时间流逝,秒针一跳一跳地敲击着神经。

    可是他没有。

    “怪不得。”郑南毓点点头,“小梧桐知道吗?”

    “我靠,”路言衡伸手捂了下眼睛,却张开了指缝,偷偷看过去。

    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滑开接通键。

    他觉得这样也不错。

    路言衡自顾自地分析着,全然没注意到一旁商行樾渐深的眼眸。

    “看看我这条裙子怎么样?”

    她目光放空,像是在回忆什么,所幸郑淮舟捏了下她的手臂,她才从记忆里抽离。

    可是并没有。

    猜对了。

    商行樾:见到宋洛了吗。

    “宝宝,”

    商行樾走到开关旁边,把客厅的光换成偏暗的暖色调。

    外面下了雪,那些细小的雪花融合在他的外套上,变成刺骨的冰凉。

    “一杯芋泥奶昔,一份薄荷奶绿,还有一份薄荷巧克力蛋糕。”

    她温声安慰着,伸手推开甜品店的门。

    手机里的单词软件还在更新,她觉得无聊,刚想放下就弹出了消息。

    她淡淡笑着,“这是一个足够漫长的过程,需要足够的耐心,你会愿意吗。”

    他温声安慰,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只是她好像完全察觉不到,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想要缓解脸上灼热的烫意。

    ——

    他原本一直以为自己是对于人生没有规划的人。

    他索性坐在沙发上,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

    她的声音很闷,低低地听不出情绪。

    “大概是不知道吧,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做卷子。”郑淮舟轻笑,“京大的保送结果快要下来了,他目前人生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正春风得意。”

    早该知道的,这少爷最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再回头时,她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站在地毯上,伸手轻轻拉下她的毛毯,让她露出小半张脸。

    “小梧桐带的这个礼物我是真喜欢。”路言衡看着手里的木雕音乐盒连连感慨,“木雕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郑南毓眯了眯眼。

    “那首歌,我还是没有听到。”

    她吃药一点也不含糊,放进口中,就着温水咽下去。

    他想他是愿意的。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回了母亲的消息,简单交代在荔峒的情况。

    她轻笑,只是眼睛哭得有些肿,看起来可爱又可怜。

    她蜷缩成一团,枕着毛绒绒的抱枕,清瘦的下巴藏在毯子里,只露着一个突出的,小巧的鼻尖。

    服务生把刚试过的几条裙子展示给她看。

    温清梧站在甜品店门口,看着路口来往的车辆。

    她点好单,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着。

    郑淮舟靠在更衣镜旁边,看着她轻轻地笑。

    宋洛看着长长的车流,全然没有移动的迹象。

    “好,不用急,我就在这里等你。”

    会变得敏感,还会莫名想变得亲近。

    郑南毓转了个圈,白色的裙摆上点缀的花朵层层绽放,像是纤尘不染的仙女。

    “笑得这么春心荡漾,我真受不了,这去了一次荔峒,就铁树开花了?你将来不会打算入赘到那吧。”

    商行樾下意识地看向电视屏幕,那条关于篝火大会的新闻已经结束,但是他还是捕捉到了它的一帧痕迹。

    “对不起客人,薄荷巧克力蛋糕刚刚卖走了最后一份。因为今天是新年,所以会尽快打烊。”服务员温和笑着解释。

    “嗯,我知道,先把解酒药吃了。”

    他无奈地摊了下手。

    “我赞同。”郑南毓点点头,“刚到榆城那会,我很抗拒和你们接近。创伤性阴影有些时候不会外显,但是会烙印在身体里。”

    他以为商行樾会皱着眉反驳。

    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路言衡见他没反应,又凑到他面前,想要看他手机里的内容。

    “嗯,我觉得,或许真的应该给过去的自己一个大嘴巴。”郑淮舟靠在椅背上,语气愧疚。

    “当然是对她好,细心地照顾她的情绪,让她明白,就算犯了错也没关系,有人一直在乎她,并且让她感受到,等她像我一样会发脾气,那你就成功了一大步。”

    新年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商行樾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我就说让你早一点到吧,约好了一起来吃蛋糕。”

    “还会再有机会的。”

    “怎么了?”

    “不知道,小梧桐应该是对感情很迟钝的那种吧,虽然平时细心到记得我们每个人的喜好。但是毕竟他哥……所以她大概很难懂喜欢这种缥缈的情绪。”

    她不记得是怎样回的民宿。

    她皱了下眉毛,手也无知觉地垂下去,耷拉着触碰到下面的地毯。

    “但我还是很开心,”她忽然仰起头,水润的瞳孔里是他的倒影。

    宋洛的声音带了点着急。

    他只是细微地挑了下眉,看着手机轻轻笑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没听清他说的话,还是装的,路言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路言衡像是故意的,拉长了声音逗着郑淮舟。

    深夜,窗外的夜色渐浓,他也渐渐有了困意。

    温清梧思考了一下,回了消息:还没,但是我已经到甜品店了。

    她轻轻扣着他的手,手指圈着他的指骨,滚烫的温度一点点传递。

    或许是因为哭得太累,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她的脑袋昏昏沉沉不清醒。

    路言衡八卦的劲上来了,一脸狐疑,“怎么,喜欢的人?”

    姜早有些愧疚地低下头,手

    电视里的节目还在播放,那些纷乱的色彩也跳动在她的脸上。

    商行樾抬手,想把她的手重新放回毛毯里。

    “嗯?你是不是说,总假装路过我们班门口的那个男生?”

    她说那是她最大的愿望。

    没有一点缝隙,连光也照不进去。

    郑南毓点了一下头,郑淮舟把那张卡递给她。

    回来的路上,她说想考榆大,和当年的母亲一样,重回荔峒规划,守着母亲的遗物过完余生。

    ——

    “这条街道好像出了点事故,还在堵车,你先进去占位置,帮我要一杯热的芋泥奶昔,我大概半小时就到。”

    至于大学毕业后,那是四年后的事,他有自信把事业做到一定成绩,然后跟着她去荔峒。

    他从困倦的情绪里睁开眼,看到她安然熟睡的脸,卷翘的睫毛留下一小片阴影。

    她下意识地看向商行樾,后者目光灼灼,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路言衡。

    只是那首她期待的歌曲只听到了一个开头。

    喜欢是一种会让人变不安分的情绪。

    大概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她又往里缩了缩,完全躲进了毯子里。

    他拆开了那盒药,把那颗圆圆的药片放在她掌心。

    “温清梧和我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却被商行樾伸手拨开。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服务员姐姐热情地招呼她。

    “盛南成,他就那样,喜欢搞自我感动的戏码,每天都要                                                去看小梧桐,我都不想说他。”路言衡撇了撇嘴。

    《栖梧》

    他随手把袋子放在茶几上,蹲下去看她。

    商行樾还垂眸等着她回的消息。

    “嗯,怎么了?”

    郑南毓愣了下神,不过很快联想到两个人的关系。

    “和谁聊天呢,连我都不能看?”

    他敬佩她的勇敢,却也觉得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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