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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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句被鄢冬灵咽在喉咙里，没往外倒。
鄢冬灵已先行几步，站在院子里等他。屋外金光洒落，为她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华。
鄢冬灵忽然上前，走到男童身前，笑得明媚动人。
“世子无事时也可多出来走动走动，其实外头的世界还是挺有意思的。”
李无寒素来喜静，可今日不知为何，竟觉得外头喧嚣吵闹的声音在这时候听来也有几分安心。
“的确不常来，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
李无寒望着眼前的芙蓉糕，眉心微动，眼中有几分惊异。
鄢冬灵站在门口，左右望了望，没看见彩星，倒是瞧见了个头顶大包的男童领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走。
鄢冬灵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李无寒眼前，“世子不常来这种地方吧。”
肩背宽阔，就这么挡在她身前的时候，连带着将外头那有些灼热的阳光也遮了去。
鄢冬灵拎着裙子一步跟上去，“你怎么不问问我，方才那个小孩是怎么回事？”
那妇人作势要来拉她，李无寒抽出袖子，拉着鄢冬灵的手一把将她护在了身后。
他拿起一块糕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鄢冬灵已往椅背上靠了靠，扭头去听外头说书先生说的书了。
“可以给小樱带糖葫芦吗？”
鄢冬灵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温柔得过份。
“这位婶子，可是有什么误会？”
鄢冬灵头一次这么真切地感受到，他的个子真的很高。
便是没有回头，李无寒也能想象出那一弯杏眼里蓄着的灵动与狡黠。他默默往前迈着步子，没有回应她。
鄢冬灵悄悄抬眼去看，只瞧见他微抿的薄唇，线条分明的下颌。他话音清冷低沉，叫人莫名生出几分心安。
小樱扑倒在草丛里，手里的书被她打开立在草地上，她翻了一页，又从书下探出脑袋，看向两人离开的背影。
“原来世子不仅心善，还很聪明！”
小樱点点头，脸蛋红扑扑的，“那小寒哥哥下次什么时候来？”
不知怎的，那男孩哭得更大声了。
他于是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这样麻烦的姑娘，往后还是尽量离得远一些为妙。
鄢冬灵暗道不好，正侧了侧身，往李无寒身侧躲。
方才忆起往事，一时晃神，竟就这样应了她。
小樱手里抱着本书，从后院追着一只黑猫儿跑出来，气喘吁吁停在李无寒身后。
桌上摆着四五分小糕点，是桃酥，绿豆糕，芙蓉糕之类的小点心。鄢冬灵将自己面前的那份芙蓉糕调了个位置，换到李无寒面前。
他爱吃甜食，桌面上这些糕点其实他都能吃一些。不过最喜欢的还是芙蓉糕。茶馆里的芙蓉糕做得并不精致，却也有其独特的风味。
两人三步并做两步，横眉怒目地冲了上来。
男童捂着头上的包，大哭起来。
李无寒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这小娘子打了几次交道，他大约知道她的性子，也知道她所谓的“小气”和“记仇”并非真的恶意。
“小弟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姐姐今日一直都在这里，可没见过你哦。不信你可以问这个大哥哥。”
妇人连忙上来，抱住男童：“大宝不哭，娘在，娘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鄢冬灵从前来这茶馆听书时，便喜欢坐在下面大堂的位置。这里离那说书人近，听得真切，偶尔还可与旁边的看客们闲聊几句，很是有意思。
两人到福来茶馆时，里头正热闹。
只是今日她带着李无寒来，李无寒喜静，怕是不习惯与这么多人挤在一处。于是她便大方地让伙计给开了个厢房，坐在二楼雅间里听。
李无寒手里忽然落了个空，皱了皱眉，也跟着上去，挡在妇人身前，以防她有什么动作。
鄢冬灵有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这话倒是很符合他的孤高冷僻的人设。
李无寒看了眼榻上的小猫，转身去一边的水盆旁净了手。而后微微抬起手掌，从鼻尖掠过。
她眼中笑意更盛了。
两人说完话，李无寒便起身同鄢冬灵一起出了宅子。
也不知道彩星去哪里了，都这会儿了还没找过来。
见那妇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李无寒又将鄢冬灵拉回了身后，轻声道：“这位婶子，您不如早些带孩子去包扎一番，天气热，免得伤口发痒溃烂，不好恢复。”
巷子幽长，有阵阵的清风从巷头吹来，凉爽惬意。
鄢冬灵抬指在脑门上按了按，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说书人站在大堂中央的台子上，一身青色长衫，手持折扇正说得慷慨激昂。四周的听客们围着台子，或坐或站，有的手捧茶杯，有的轻敲桌面，场面热闹。
小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追着地面上的假蝴蝶扑腾跳跃，次次都扑了个空。
“你这毒妇，是你打伤了我家大宝？！”
“小寒哥哥，你在看什么？”
李无寒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拉开了一丝距离，才道：“我方才替那小猫处理伤口时，发现它腿上的伤是石子击打所致。
“且观之力度，像是用弹弓弹射击打而成。而那男童的腰间正好别了一把弹弓，我心中便知晓了大概。”
小二领着鄢冬灵和李无寒进去。
原先爹娘和弟弟还在长安时，也曾带他去城南听过说书，不过那时去的是另一家茶馆。后来茶馆的掌柜经营不善，馆子被迫关了门，他便再也没去过。
“过两日吧。”
可那男童倒是眼尖，冲着鄢冬灵，登时大叫一句：“娘！就是她！”
她就说这帮孩子怎么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原来是家里有人撑腰呢。
小白从树上跳下来，伸出爪子贱兮兮地拍了书册一把，书册轰然倒在草地上。
鄢冬灵有些心虚地拉了拉李无寒的袖子，又往边上站了站。
鄢冬灵方才吓唬孩子的动作，李无寒瞧得清楚，不由失笑：“你多大的人了，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
李无寒轻笑：“可以。”
“什么误会！没有误会！就是她拿弹弓打伤了我家孩子！我非要她好看不可！”
鄢冬灵却瞧见，他耳后的肌肤在淡金色的日光下透着浅浅的红。
于是可见，封面上赫然写着《冷面书生俏小姐》几个大字……
“娘，我想回家！”男童见了，连忙拉着妇人的袖子往回走，鼻涕眼泪均糊在了脸上。
李无寒挡在她面前，她抬起头看见他雪白的一片后颈。
那妇人见孩子哭成这样，只好哄了哄孩子，不再纠缠，拉着他去医馆了。
她正好好欣赏美色呢，那妇人的声音如一把大锣，在耳边敲响。
鄢冬灵点点头，“那我去外面等你。”说罢便转身出了门。
他此时骑虎难下，便只好道：“姑娘稍等一会。”
鄢冬灵笑出了声：“小傻子，那是假的呀！”
花圃里有两只白蝶翩然飞来，轻盈地栖在她肩头。
可他却是个不喜欢什么变故和意外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追求稳妥周全。如今这样的日子，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便就很好了。
鄢冬灵和李无寒并肩往外走，中间隔着一掌的距离。
鄢冬灵从他背后探出头，对着那男童做了个打弹弓的手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烤栗子的香味，偶尔还夹杂着几缕袅袅的茶汤烟雾。
外头的日光从窗子漏下，洒在古旧的木桌木椅上，有股生动的烟火气儿。
门外，清风徐来，吹动他的衣袂轻舞。他轻轻放下手，跟着出了门。
李无寒轻咳一声，蹲下身来，拍了拍小樱的脑袋，柔声道：“哥哥现在要走了，你一个人不要乱跑，乖乖在这里等你母亲还有大娘们回来。”
“哇！娘！”
鄢冬灵跟得紧，袖子擦在他肘侧，发出细细的摩擦声。
“呜呜呜，娘，你一定要替我出气，不然我在他们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鄢冬灵介绍道：“城南有一家福来茶馆，每日未时到申时便有先生在里头说书，我们这会过去，刚好赶得上。”
多出来走走才有故事发生嘛。
他便抬起糕点，轻轻地咬了一口，熟悉的甜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鄢冬灵似有所感，微微侧首，唇角弯了弯。许是无聊，她伸手比着蝴蝶的样子，十指翩跹，在日光下也投下一道翩翩起舞的蝴蝶影子。
她的声线清透干净，夸人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抬，像把无形的小勾子。
杯盏上浮着一缕白烟，袅袅茶香扑面而来。李无寒接过茶盏，好看的眉眼在悠悠荡荡的茶雾气中若隐若现。
李无寒压了压被风翻得微起的衣角，往前迈了步子，缓缓道：“鄢姑娘，我们去茶馆吧。”
鄢冬灵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小气，还很记仇，所以世子以后小心些，莫要招惹到我。”
说书人的声音渐大：“自从上次灯会，那小姐与书生偶然邂逅之后啊，小姐在心中早就对书生有了好感。这一回又在宴席上遇见，那小姐心中登时如小鹿乱跳，激动不已啊！”
] 后半句被鄢冬灵咽在喉咙里，没往外倒。
鄢冬灵已先行几步，站在院子里等他。屋外金光洒落，为她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华。
鄢冬灵忽然上前，走到男童身前，笑得明媚动人。
“世子无事时也可多出来走动走动，其实外头的世界还是挺有意思的。”
李无寒素来喜静，可今日不知为何，竟觉得外头喧嚣吵闹的声音在这时候听来也有几分安心。
“的确不常来，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
李无寒望着眼前的芙蓉糕，眉心微动，眼中有几分惊异。
鄢冬灵站在门口，左右望了望，没看见彩星，倒是瞧见了个头顶大包的男童领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走。
鄢冬灵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李无寒眼前，“世子不常来这种地方吧。”
肩背宽阔，就这么挡在她身前的时候，连带着将外头那有些灼热的阳光也遮了去。
鄢冬灵拎着裙子一步跟上去，“你怎么不问问我，方才那个小孩是怎么回事？”
那妇人作势要来拉她，李无寒抽出袖子，拉着鄢冬灵的手一把将她护在了身后。
他拿起一块糕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鄢冬灵已往椅背上靠了靠，扭头去听外头说书先生说的书了。
“可以给小樱带糖葫芦吗？”
鄢冬灵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温柔得过份。
“这位婶子，可是有什么误会？”
鄢冬灵头一次这么真切地感受到，他的个子真的很高。
便是没有回头，李无寒也能想象出那一弯杏眼里蓄着的灵动与狡黠。他默默往前迈着步子，没有回应她。
鄢冬灵悄悄抬眼去看，只瞧见他微抿的薄唇，线条分明的下颌。他话音清冷低沉，叫人莫名生出几分心安。
小樱扑倒在草丛里，手里的书被她打开立在草地上，她翻了一页，又从书下探出脑袋，看向两人离开的背影。
“原来世子不仅心善，还很聪明！”
小樱点点头，脸蛋红扑扑的，“那小寒哥哥下次什么时候来？”
不知怎的，那男孩哭得更大声了。
他于是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这样麻烦的姑娘，往后还是尽量离得远一些为妙。
鄢冬灵暗道不好，正侧了侧身，往李无寒身侧躲。
方才忆起往事，一时晃神，竟就这样应了她。
小樱手里抱着本书，从后院追着一只黑猫儿跑出来，气喘吁吁停在李无寒身后。
桌上摆着四五分小糕点，是桃酥，绿豆糕，芙蓉糕之类的小点心。鄢冬灵将自己面前的那份芙蓉糕调了个位置，换到李无寒面前。
他爱吃甜食，桌面上这些糕点其实他都能吃一些。不过最喜欢的还是芙蓉糕。茶馆里的芙蓉糕做得并不精致，却也有其独特的风味。
两人三步并做两步，横眉怒目地冲了上来。
男童捂着头上的包，大哭起来。
李无寒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这小娘子打了几次交道，他大约知道她的性子，也知道她所谓的“小气”和“记仇”并非真的恶意。
“小弟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姐姐今日一直都在这里，可没见过你哦。不信你可以问这个大哥哥。”
妇人连忙上来，抱住男童：“大宝不哭，娘在，娘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鄢冬灵从前来这茶馆听书时，便喜欢坐在下面大堂的位置。这里离那说书人近，听得真切，偶尔还可与旁边的看客们闲聊几句，很是有意思。
两人到福来茶馆时，里头正热闹。
只是今日她带着李无寒来，李无寒喜静，怕是不习惯与这么多人挤在一处。于是她便大方地让伙计给开了个厢房，坐在二楼雅间里听。
李无寒手里忽然落了个空，皱了皱眉，也跟着上去，挡在妇人身前，以防她有什么动作。
鄢冬灵有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这话倒是很符合他的孤高冷僻的人设。
李无寒看了眼榻上的小猫，转身去一边的水盆旁净了手。而后微微抬起手掌，从鼻尖掠过。
她眼中笑意更盛了。
两人说完话，李无寒便起身同鄢冬灵一起出了宅子。
也不知道彩星去哪里了，都这会儿了还没找过来。
见那妇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李无寒又将鄢冬灵拉回了身后，轻声道：“这位婶子，您不如早些带孩子去包扎一番，天气热，免得伤口发痒溃烂，不好恢复。”
巷子幽长，有阵阵的清风从巷头吹来，凉爽惬意。
鄢冬灵抬指在脑门上按了按，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说书人站在大堂中央的台子上，一身青色长衫，手持折扇正说得慷慨激昂。四周的听客们围着台子，或坐或站，有的手捧茶杯，有的轻敲桌面，场面热闹。
小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追着地面上的假蝴蝶扑腾跳跃，次次都扑了个空。
“你这毒妇，是你打伤了我家大宝？！”
“小寒哥哥，你在看什么？”
李无寒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拉开了一丝距离，才道：“我方才替那小猫处理伤口时，发现它腿上的伤是石子击打所致。
“且观之力度，像是用弹弓弹射击打而成。而那男童的腰间正好别了一把弹弓，我心中便知晓了大概。”
小二领着鄢冬灵和李无寒进去。
原先爹娘和弟弟还在长安时，也曾带他去城南听过说书，不过那时去的是另一家茶馆。后来茶馆的掌柜经营不善，馆子被迫关了门，他便再也没去过。
“过两日吧。”
可那男童倒是眼尖，冲着鄢冬灵，登时大叫一句：“娘！就是她！”
她就说这帮孩子怎么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原来是家里有人撑腰呢。
小白从树上跳下来，伸出爪子贱兮兮地拍了书册一把，书册轰然倒在草地上。
鄢冬灵有些心虚地拉了拉李无寒的袖子，又往边上站了站。
鄢冬灵方才吓唬孩子的动作，李无寒瞧得清楚，不由失笑：“你多大的人了，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
李无寒轻笑：“可以。”
“什么误会！没有误会！就是她拿弹弓打伤了我家孩子！我非要她好看不可！”
鄢冬灵却瞧见，他耳后的肌肤在淡金色的日光下透着浅浅的红。
于是可见，封面上赫然写着《冷面书生俏小姐》几个大字……
“娘，我想回家！”男童见了，连忙拉着妇人的袖子往回走，鼻涕眼泪均糊在了脸上。
李无寒挡在她面前，她抬起头看见他雪白的一片后颈。
那妇人见孩子哭成这样，只好哄了哄孩子，不再纠缠，拉着他去医馆了。
她正好好欣赏美色呢，那妇人的声音如一把大锣，在耳边敲响。
鄢冬灵点点头，“那我去外面等你。”说罢便转身出了门。
他此时骑虎难下，便只好道：“姑娘稍等一会。”
鄢冬灵笑出了声：“小傻子，那是假的呀！”
花圃里有两只白蝶翩然飞来，轻盈地栖在她肩头。
可他却是个不喜欢什么变故和意外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追求稳妥周全。如今这样的日子，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便就很好了。
鄢冬灵和李无寒并肩往外走，中间隔着一掌的距离。
鄢冬灵从他背后探出头，对着那男童做了个打弹弓的手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烤栗子的香味，偶尔还夹杂着几缕袅袅的茶汤烟雾。
外头的日光从窗子漏下，洒在古旧的木桌木椅上，有股生动的烟火气儿。
门外，清风徐来，吹动他的衣袂轻舞。他轻轻放下手，跟着出了门。
李无寒轻咳一声，蹲下身来，拍了拍小樱的脑袋，柔声道：“哥哥现在要走了，你一个人不要乱跑，乖乖在这里等你母亲还有大娘们回来。”
“哇！娘！”
鄢冬灵跟得紧，袖子擦在他肘侧，发出细细的摩擦声。
“呜呜呜，娘，你一定要替我出气，不然我在他们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鄢冬灵介绍道：“城南有一家福来茶馆，每日未时到申时便有先生在里头说书，我们这会过去，刚好赶得上。”
多出来走走才有故事发生嘛。
他便抬起糕点，轻轻地咬了一口，熟悉的甜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鄢冬灵似有所感，微微侧首，唇角弯了弯。许是无聊，她伸手比着蝴蝶的样子，十指翩跹，在日光下也投下一道翩翩起舞的蝴蝶影子。
她的声线清透干净，夸人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抬，像把无形的小勾子。
杯盏上浮着一缕白烟，袅袅茶香扑面而来。李无寒接过茶盏，好看的眉眼在悠悠荡荡的茶雾气中若隐若现。
李无寒压了压被风翻得微起的衣角，往前迈了步子，缓缓道：“鄢姑娘，我们去茶馆吧。”
鄢冬灵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小气，还很记仇，所以世子以后小心些，莫要招惹到我。”
说书人的声音渐大：“自从上次灯会，那小姐与书生偶然邂逅之后啊，小姐在心中早就对书生有了好感。这一回又在宴席上遇见，那小姐心中登时如小鹿乱跳，激动不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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