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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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幼娘着男装被迫跪在地上嘴角见血污身后三至四位群演着工人短打被持械士兵抵着太阳穴]
崔幼娘恶狠狠的盯着田明成不言语。
嘶——台词量还真不少。她也是第一次接触到演员的剧本和分镜描写，原以为至少有人物小传和性格介绍，但资料上除了少量的内心旁白外余下的都是场景描写和大段台词。
平静忽地被猛力拉开的推门声打破，唰啦的刺耳声仿佛是在宣告来者的聒噪，也让向蕾瞬间跌落回现实——那就是她正窝在不到2平的厨房里做着猪/肚/鸡。
二人就势坐下。向蕾指着第一段说道：“写得真好，光看着文字就已经产生画面感了。大开大合的情节也极有利于情绪的发挥。你看这段——”
田明成（右手捏住崔幼娘下颌）：崔四小姐，想不到在重兵看守下居然给你跑出来了。不过就差这么一会，就让你登上船了，看来老天爷都不帮你。
“去把碗筷摆好，我把汤端过去。”
“光是几段对话，就可以找出很多疑问。崔幼娘刚回到上海，见到新嫂子心情会是如何？要送衣服给她又有什么隐喻呢？”
向蕾觉着崔幼娘这个人物初读时，似乎只是个富贵人家娇滴滴的小姐，有些肤浅和片面。但细细读她所说的每一句台词，都能品出一丝言外之意。
田明成：谅你不敢耍花招。副官，放了他三人！
应薇看向崔成业，崔成业微笑点头：我很乐意，只需提前知会我出行时间，我会准时到达。
两人就着小小的折叠餐桌坐下。虽然有点挤，但在初春夜微凉的时节，分享彼此的体温倒也有几分温馨。
崔成业：崔四小姐的交代岂敢不办？自是买到了！好了，先老实站稳，给你介绍一位朋友。（示意应薇上前）这是哥女朋友，应薇应小姐，你可改口叫一声嫂子。
“是真的！瞧你那傻样。”但又怕她得意来得太快，会起懈怠之心，教育道：“要戒躁戒傲，现在也只是进入了复试选拔，竞争对手还有两位呢。”
崔幼娘：哥！（扑向崔成业，双手揽脖子）想不想我？我在信中提到的月里嫦娥新出的润发香油可替我买到了？
第二段：[场景出港码头夜晚]
崔幼娘：外番入侵，战烟四起民不聊生，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老祖宗的文化和传承都将烟消玉陨于战乱之中！唇寒齿亡，你以为依附日军能苟活于世？你愿俯首为奴却又拉他人下水，真是笑话！
“行啊，我也没有在忙的事情。”
“我的专业在班上虽不是第一名，但每次期终也能在年级里排上前二十。剧本难我不怕
程小瑜洗好碗出来寻人，只看到向蕾倚在阳台栏杆上苦大仇深的看着手中的纸，不禁觉着有些好笑：“你在想什么呢，台词很奇怪吗？”
“她说让我两天后到影视职业学院那边做现场预演，到时还会有真的剧组演员一起搭戏，看效果。”程小瑜口中塞着鸡腿，含糊清的回答：“最后3个留1个，选上了有一礼拜的戏，每天给500块呢。”
“有的，之前太兴奋了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吃完饭我再认真琢磨琢磨。”
田明成不疑有他，伸长脖子。忽地，崔幼娘抬腿精准的踹向田明成下半身要害处，后者吃痛双手一松，只见崔幼娘直直从十余米的港口跌入深海之中，眼神紧闭俨然已做好赴死准备。
崔幼娘（看向被挟持的仆人，后者摇头示意作慷慨赴死状；观察田崔二人的姿势后生出一计）：他人性命是无辜的，我无权决定。既如此，你先放过他三人并许其离开，我才告之于你。
“怎么样，有信心吗？”
片段一：[场景崔宅大门下午]（崔幼娘登场第一幕）
崔幼娘（声嘶力竭流泪回喊）：快走！身契已烧！你们与我崔家再无瓜葛！回家护住弱妻幼儿，活下来！”
向蕾被她快乐情绪传染，也笑着伸手掐了一下她兴奋涨红的脸颊。
向蕾感慨道：“仅仅用几百个字，崔幼娘的形象立即丰富了起来。家国情怀舍生存义齐头并进，角色情绪和设定的转变，是递进又爆发的。同时人设又十分的讨喜，演员拿捏精准的话，完全有出彩的机会。”
“这剧本很精彩，”天渐黑沉，凉风有些刺人。向蕾裹紧外套把阳台门关上，来到程小瑜身边。
崔幼娘（止住哭泣，平复情绪）：你附耳过来，兹事体大我只能告诉你一人...”
程小瑜嘟起嘴“你就不能让我开心一会会嘛，向老师。”
崔成业：四妹莫要胡言，这《电声周刊》贯会用耸动的标题引人购买，不能当真。
崔幼娘：届时我会让司机去接姐姐的。但先施百货有一规定，西餐馆必须着洋装，可不能像姐姐今儿这身飒爽工装打扮。我行李有去岁在晏芝路鸿翔时装做的洋服，还未穿过，待会嘱人送到姐姐家里试一试。
-------------------------------------
田明成（放手，转而掏出武器在崔幼娘脸上侮辱的拍了拍）：乖乖嫁给我不就万事太平了吗？偏要学你那违逆的大哥加入什么人民党派，被炸得都尸骨都找不回一块！偌大的崔家，也要大厦倾倒万劫不复了！你老老实实将崔成业藏起来的军火告知于我，我勉为其难向上边求个情，入我田宅做个小妾，留得一条小命。
程小瑜连连点头，忙擦了擦眼泪。
田明成：崔幼娘，以为在学校上了几年学就通晓大义了？在大炮枪/口面前国家理想都是不切实际和放他娘的屁！我数到五，从三开始还不说实话就毙了你那三个随从，看是你的理想大义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五...”
崔幼娘（打断）：就这样决定了，望姐姐莫嫌弃我的旧衣裳。
“这不是梦吧？你快掐掐我。”
应薇捂嘴笑，崔幼娘视线转向她：应小姐年纪应比我稍长些吧，我就叫一声应姐姐可好？我在上海的闺友本不多，况又回乡住上三四年，不知这两日能邀你一起陪我逛逛先施百货购置些新款衣服？
向蕾把鸡腿夹到程小瑜碗里，问道：“你再给我说说今天周姐具体是怎么说的。”
“Flymetothemoon，andletmeplayamongthestars...”
应薇：问崔小姐好。
统共有两个片段，单看内容是程小瑜要饰演角色的出场和杀青戏。出乎向蕾预料的是，应该不是她想象中的你侬我侬爱情戏。
崔幼娘：我呸，你个王八蛋的下流坯子短命鬼，下辈子都别想碰姑奶奶一根毫毛！
汤锅正咕噜咕噜争先恐后冒着泡，水蒸气悄悄爬满瓷砖墙面，雾气熏染住整面陈旧的玻璃窗，未被覆盖住的空白处恰好熏出云朵的形状。
“得令！”
群演：小姐！我们不走！我们陪着你要死一起死！
程小瑜略为思考后答道：“只按照内容来说，她似乎不喜欢嫂子...嫌弃她只是个不入时的普通姑娘？信息量太少了，不好判断。”
“蕾蕾人美心善！我去洗碗了！请您老人家移步客厅先作休息，小的去去就来。”
崔幼娘（临危不惧，讥笑）：田明成，你与我大哥五岁结识为友至今也有十几年，当初田家布行资金周转，已在破产边缘，是我哥豁出脸在上海商会以崔家的名义给田家做担保，你才有机会到日本留学。日本人就教会你了恩将仇报、忘本负义、残害同胞？
结果不出所料，程小瑜的形象和谈吐都高度符合角色特约的硬性要求，初步通过面试；但也不是最终的casting，仍需要实地预演后确定最终的赢家。
向蕾难得享受了几日来唯一放松的时光。右手虽还在用汤勺搅开浓汤，神智却早已不知云游到何处，嘴巴也不自觉地哼着调儿：
（上下打量一番，目光着重停留在应薇挎着的自制布包和半新不旧的棉鞋）
田明成：真是好一段感人的主仆桥段，既已满足你的要求，说吧。否则现命人再开枪也不迟。
应薇：崔小姐，我有几套洋装可穿，不用麻烦...
她从裙子口袋拿出两页薄薄的A4纸，放在桌上。“喏，就两段。对了蕾蕾，能不能帮我一起对戏啊？”程小瑜双手摇着向蕾手臂。
向蕾顺手拿起记着台词的纸，晃到阳台上吹着凉风，借着屋内的灯光看了起来。
“是的，你接下来看第二段。是崔幼娘跳海自尽的描写，重点又跟第一段截然不同，这段的难点在于动作的把握和情绪的开合。”
细细读完，二人竟都感觉眼角有点湿润。
小巧的音响放在冰箱上方，流动在空气的音符缠绕着Jazz歌者磁性挑逗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循环在狭小的厨房。
田明成：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把将崔幼娘拉起来拽到海边，欲将其半推入海）说！你哥私藏的武器放在哪儿了！再嘴硬就扔下去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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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幼娘：应小姐好。哥你来上海不足半年，竟如此快有佳人作伴，不愧报纸上给你起了“风流富少”的诨号，爹在家中看到时可好一阵生气呢。
向蕾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抬腕看了看手表，才发现单单是琢磨这两段剧情也过去了大半小时。
田明成：你懂什么！国力渐微、军阀四起！现早已不是北洋朝廷的天下！乱世可争枭雄，为何不可是我？我好心好意对崔成业三番五次劝降，早已仁至义尽！是他不识好歹不知死活，与我何干？
“蕾蕾！我把好消息告诉妈妈啦！嘿嘿，虽然爸爸没跟我说话，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在旁边听着呢！”程小瑜傻乐着，露出浅浅的梨涡。
“有词儿或者台本吗？”
] [崔幼娘着男装被迫跪在地上嘴角见血污身后三至四位群演着工人短打被持械士兵抵着太阳穴]
崔幼娘恶狠狠的盯着田明成不言语。
嘶——台词量还真不少。她也是第一次接触到演员的剧本和分镜描写，原以为至少有人物小传和性格介绍，但资料上除了少量的内心旁白外余下的都是场景描写和大段台词。
平静忽地被猛力拉开的推门声打破，唰啦的刺耳声仿佛是在宣告来者的聒噪，也让向蕾瞬间跌落回现实——那就是她正窝在不到2平的厨房里做着猪/肚/鸡。
二人就势坐下。向蕾指着第一段说道：“写得真好，光看着文字就已经产生画面感了。大开大合的情节也极有利于情绪的发挥。你看这段——”
田明成（右手捏住崔幼娘下颌）：崔四小姐，想不到在重兵看守下居然给你跑出来了。不过就差这么一会，就让你登上船了，看来老天爷都不帮你。
“去把碗筷摆好，我把汤端过去。”
“光是几段对话，就可以找出很多疑问。崔幼娘刚回到上海，见到新嫂子心情会是如何？要送衣服给她又有什么隐喻呢？”
向蕾觉着崔幼娘这个人物初读时，似乎只是个富贵人家娇滴滴的小姐，有些肤浅和片面。但细细读她所说的每一句台词，都能品出一丝言外之意。
田明成：谅你不敢耍花招。副官，放了他三人！
应薇看向崔成业，崔成业微笑点头：我很乐意，只需提前知会我出行时间，我会准时到达。
两人就着小小的折叠餐桌坐下。虽然有点挤，但在初春夜微凉的时节，分享彼此的体温倒也有几分温馨。
崔成业：崔四小姐的交代岂敢不办？自是买到了！好了，先老实站稳，给你介绍一位朋友。（示意应薇上前）这是哥女朋友，应薇应小姐，你可改口叫一声嫂子。
“是真的！瞧你那傻样。”但又怕她得意来得太快，会起懈怠之心，教育道：“要戒躁戒傲，现在也只是进入了复试选拔，竞争对手还有两位呢。”
崔幼娘：哥！（扑向崔成业，双手揽脖子）想不想我？我在信中提到的月里嫦娥新出的润发香油可替我买到了？
第二段：[场景出港码头夜晚]
崔幼娘：外番入侵，战烟四起民不聊生，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老祖宗的文化和传承都将烟消玉陨于战乱之中！唇寒齿亡，你以为依附日军能苟活于世？你愿俯首为奴却又拉他人下水，真是笑话！
“行啊，我也没有在忙的事情。”
“我的专业在班上虽不是第一名，但每次期终也能在年级里排上前二十。剧本难我不怕
程小瑜洗好碗出来寻人，只看到向蕾倚在阳台栏杆上苦大仇深的看着手中的纸，不禁觉着有些好笑：“你在想什么呢，台词很奇怪吗？”
“她说让我两天后到影视职业学院那边做现场预演，到时还会有真的剧组演员一起搭戏，看效果。”程小瑜口中塞着鸡腿，含糊清的回答：“最后3个留1个，选上了有一礼拜的戏，每天给500块呢。”
“有的，之前太兴奋了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吃完饭我再认真琢磨琢磨。”
田明成不疑有他，伸长脖子。忽地，崔幼娘抬腿精准的踹向田明成下半身要害处，后者吃痛双手一松，只见崔幼娘直直从十余米的港口跌入深海之中，眼神紧闭俨然已做好赴死准备。
崔幼娘（看向被挟持的仆人，后者摇头示意作慷慨赴死状；观察田崔二人的姿势后生出一计）：他人性命是无辜的，我无权决定。既如此，你先放过他三人并许其离开，我才告之于你。
“怎么样，有信心吗？”
片段一：[场景崔宅大门下午]（崔幼娘登场第一幕）
崔幼娘（声嘶力竭流泪回喊）：快走！身契已烧！你们与我崔家再无瓜葛！回家护住弱妻幼儿，活下来！”
向蕾被她快乐情绪传染，也笑着伸手掐了一下她兴奋涨红的脸颊。
向蕾感慨道：“仅仅用几百个字，崔幼娘的形象立即丰富了起来。家国情怀舍生存义齐头并进，角色情绪和设定的转变，是递进又爆发的。同时人设又十分的讨喜，演员拿捏精准的话，完全有出彩的机会。”
“这剧本很精彩，”天渐黑沉，凉风有些刺人。向蕾裹紧外套把阳台门关上，来到程小瑜身边。
崔幼娘（止住哭泣，平复情绪）：你附耳过来，兹事体大我只能告诉你一人...”
程小瑜嘟起嘴“你就不能让我开心一会会嘛，向老师。”
崔成业：四妹莫要胡言，这《电声周刊》贯会用耸动的标题引人购买，不能当真。
崔幼娘：届时我会让司机去接姐姐的。但先施百货有一规定，西餐馆必须着洋装，可不能像姐姐今儿这身飒爽工装打扮。我行李有去岁在晏芝路鸿翔时装做的洋服，还未穿过，待会嘱人送到姐姐家里试一试。
-------------------------------------
田明成（放手，转而掏出武器在崔幼娘脸上侮辱的拍了拍）：乖乖嫁给我不就万事太平了吗？偏要学你那违逆的大哥加入什么人民党派，被炸得都尸骨都找不回一块！偌大的崔家，也要大厦倾倒万劫不复了！你老老实实将崔成业藏起来的军火告知于我，我勉为其难向上边求个情，入我田宅做个小妾，留得一条小命。
程小瑜连连点头，忙擦了擦眼泪。
田明成：崔幼娘，以为在学校上了几年学就通晓大义了？在大炮枪/口面前国家理想都是不切实际和放他娘的屁！我数到五，从三开始还不说实话就毙了你那三个随从，看是你的理想大义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五...”
崔幼娘（打断）：就这样决定了，望姐姐莫嫌弃我的旧衣裳。
“这不是梦吧？你快掐掐我。”
应薇捂嘴笑，崔幼娘视线转向她：应小姐年纪应比我稍长些吧，我就叫一声应姐姐可好？我在上海的闺友本不多，况又回乡住上三四年，不知这两日能邀你一起陪我逛逛先施百货购置些新款衣服？
向蕾把鸡腿夹到程小瑜碗里，问道：“你再给我说说今天周姐具体是怎么说的。”
“Flymetothemoon，andletmeplayamongthestars...”
应薇：问崔小姐好。
统共有两个片段，单看内容是程小瑜要饰演角色的出场和杀青戏。出乎向蕾预料的是，应该不是她想象中的你侬我侬爱情戏。
崔幼娘：我呸，你个王八蛋的下流坯子短命鬼，下辈子都别想碰姑奶奶一根毫毛！
汤锅正咕噜咕噜争先恐后冒着泡，水蒸气悄悄爬满瓷砖墙面，雾气熏染住整面陈旧的玻璃窗，未被覆盖住的空白处恰好熏出云朵的形状。
“得令！”
群演：小姐！我们不走！我们陪着你要死一起死！
程小瑜略为思考后答道：“只按照内容来说，她似乎不喜欢嫂子...嫌弃她只是个不入时的普通姑娘？信息量太少了，不好判断。”
“蕾蕾人美心善！我去洗碗了！请您老人家移步客厅先作休息，小的去去就来。”
崔幼娘（临危不惧，讥笑）：田明成，你与我大哥五岁结识为友至今也有十几年，当初田家布行资金周转，已在破产边缘，是我哥豁出脸在上海商会以崔家的名义给田家做担保，你才有机会到日本留学。日本人就教会你了恩将仇报、忘本负义、残害同胞？
结果不出所料，程小瑜的形象和谈吐都高度符合角色特约的硬性要求，初步通过面试；但也不是最终的casting，仍需要实地预演后确定最终的赢家。
向蕾难得享受了几日来唯一放松的时光。右手虽还在用汤勺搅开浓汤，神智却早已不知云游到何处，嘴巴也不自觉地哼着调儿：
（上下打量一番，目光着重停留在应薇挎着的自制布包和半新不旧的棉鞋）
田明成：真是好一段感人的主仆桥段，既已满足你的要求，说吧。否则现命人再开枪也不迟。
应薇：崔小姐，我有几套洋装可穿，不用麻烦...
她从裙子口袋拿出两页薄薄的A4纸，放在桌上。“喏，就两段。对了蕾蕾，能不能帮我一起对戏啊？”程小瑜双手摇着向蕾手臂。
向蕾顺手拿起记着台词的纸，晃到阳台上吹着凉风，借着屋内的灯光看了起来。
“是的，你接下来看第二段。是崔幼娘跳海自尽的描写，重点又跟第一段截然不同，这段的难点在于动作的把握和情绪的开合。”
细细读完，二人竟都感觉眼角有点湿润。
小巧的音响放在冰箱上方，流动在空气的音符缠绕着Jazz歌者磁性挑逗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循环在狭小的厨房。
田明成：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把将崔幼娘拉起来拽到海边，欲将其半推入海）说！你哥私藏的武器放在哪儿了！再嘴硬就扔下去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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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幼娘：应小姐好。哥你来上海不足半年，竟如此快有佳人作伴，不愧报纸上给你起了“风流富少”的诨号，爹在家中看到时可好一阵生气呢。
向蕾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抬腕看了看手表，才发现单单是琢磨这两段剧情也过去了大半小时。
田明成：你懂什么！国力渐微、军阀四起！现早已不是北洋朝廷的天下！乱世可争枭雄，为何不可是我？我好心好意对崔成业三番五次劝降，早已仁至义尽！是他不识好歹不知死活，与我何干？
“蕾蕾！我把好消息告诉妈妈啦！嘿嘿，虽然爸爸没跟我说话，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在旁边听着呢！”程小瑜傻乐着，露出浅浅的梨涡。
“有词儿或者台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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