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卓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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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想知道？”向蕾挑高右眉，后者疯狂点头。“这样吧，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
“从前有两个女孩，一起在同个大院里长大。家长之间都互相认识，每天同进同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双胞胎。好到什么程度呢？五毛钱的雪糕都要分着吃，剩下最后一口谁都不肯再咬，宁肯让它化掉也不会比对方多吃一口。”
向蕾避重就轻地答完。她自己也拿定主意该不该跟程小瑜分享心结和梦魇。
程小瑜好事临门精神爽，连楼下小区准点开始的嘈杂广场舞声音在今天听来也异常的顺耳。
自己的事了了，她对向蕾的好奇心都要溢出来了：“蕾蕾你可答应过我，我要是拿到角色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横店？”
程小瑜虽神经大条，但是她后知后觉的感知到向蕾的掩饰。
没有人提到，哪怕只是一句她的心理疾病和卓父卓母拒绝让她去看心理医生，只因担心亲戚朋友的“风言风语”——
程小瑜赶紧望天，双手扇风想把眼泪憋回去。“我不哭，你快说。”
一切都缘于大三的暑假，她为了备战法考，在校外租房子温书整整四个月。
其实从两人相遇，她一直是脸皮厚的样子缠上向蕾，要一起合租、一起去面试、又求她帮忙，活脱脱个大型巨婴。所以她更想了解向蕾，如果自己有什么能帮上她就更好了。
向蕾很害怕自己忘记卓宜笑着的样子，所以特地把她们的合照随身带着。
每次看到程小瑜对演技的执着和追求，向蕾都会克制不住的想到卓宜。如果她在，应该也是这样，对梦想义无反顾和倾尽所有。与其说她是程小瑜的贵人，倒不如说程小瑜的存在是救赎她。
“我做不做某个职业和我想不想知道这个职业的感受是不冲突的，可能体验过觉得喜欢，没准就会改变最开始的想法也不一定。好了，这是第三个问题。”
“那也得吃，这可是蕾蕾亲手做的菜。”程小瑜大快朵颐着，额头、两鬓都汗津津地顾不上擦，被辣到上头拿起可乐猛吞一大口，被呛得发出一声惊天巨嗝。
所以法考高分通过后的附加技能就是做菜手艺节节攀升。
向蕾没想到她居然没忘记这一茬，不自在地起身去拿酒：“其实也没有很特别的原因。”
她拿着合照，不知不觉睡着了。
想知道卓宜梦寐以求的到底是什么。
“你来横店是因为想演戏做演员或者是明星吗？”
梦里，她看见卓宜，站在大院门口那片野花从里，穿着那条她最爱的明黄色碎花小裙，挂着灿烂的笑容朝她挥手：
向蕾除了法律，最拿手得出手的就是厨艺。
向蕾失笑，这个问题倒是能不假思索的回答，“不是。我不想做演员，也不想做明星。”
倾盆大雨里，卓宜像破布娃娃散落在坑洼的水泥地上，鲜血和雨水混杂着成一条细涓，向她的脚边涌过来；那一刻她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耳朵轰鸣如暴雷，心跳几欲停止，几乎要晕过去。卓父卓母的尖叫和恸哭，救护车闪烁的红/蓝/灯光，警察的警戒线是她那天最后的记忆。
一个人念书的时候难免会头昏脑胀，换做别人可能是出去和朋友玩玩或者打打游戏、看会电视剧来解压，而对向蕾而言，在厨房放空脑子烧上一顿饭就是最好的放松方式。
“安静的小女孩以为，她们会一直在对方身边，哪怕变成白发苍苍的小老太太也会买一根雪糕分着吃。可是啊，她不懂另一个女孩灿烂笑容面具下的千疮百孔和鲜血淋漓，不懂她的无助和歇斯底里。也许她应该懂的，在那么多有迹可循的线索和细枝末节里，但她却不愿正视她的痛苦，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不去听不再理会，就好像没有发生。”
卓宜的死上了当地的社会新闻。新闻里各路专家口诛笔伐、唾沫横飞的讨论着父母与子女的教育问题以及年轻一代人的玻璃心。
噩梦中，她梦到的卓宜总是支离破碎，再看不到正脸。
向蕾如常的吩咐着回到房间。她向来不喜欢散发负能量影响到别人的情绪，更别说今天是程小瑜开心的日子。
反倒是向蕾先从回忆里挣扎出来：“故事就结束了。没有王子公主和鲜花，只有两小无猜和牵挂。”
“可是你明明不想做演员，但是却想知道做演员的感觉？”程小瑜觉得她的脑子转不过来了。
向蕾看着程小瑜要哭又忍着不哭出来的可怜样，心都软了几分：“你已经很棒了。我帮你是因为我想帮，不然你怎么求我都没有用的。”
卓宜在清醒的时候记录着自己对表演的热爱，自嘲着没有去成电影学院，病好了也只能先到横店做群演开始自己的梦想；发作的时候只有整页整页的我好想死；她在最后崩溃的日子里也没有埋怨向蕾的逃避，只在最后一页凌乱地写着：
她并不厌烦，甚至是乐在其中。
一条四斤多的鱼被二人吃得饭人吃得干干净净，向蕾也偷会懒，把碗筷堆在水槽。
洗好新鲜的丹东大草莓，拖着板凳，二人悠哉地在坐在阳台吹风纳凉。
两个人对着镜头肆意大笑，大约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向蕾把照片抽出来，背面是一行娟秀的字体——“向蕾和卓宜，一辈子不分离”。
“蕾蕾，虽然这几天我已经无数次对你说过谢谢，但我想让你明白，每一次谢谢都是真诚和真心的。我非常感激有你在身边，如果老天爷让我回到咱们认识的第一天，我恨不得刚下车就要撞你。”
二人一起朝着某个方向冲的时候，向蕾久违的感受到一股热情和冲劲，在死寂的心湖中不亚于投下一颗炸弹。
向蕾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枕上，口中不停呢喃着：
“向蕾，大胆的做你喜欢的事情！不要忘了我！”
“那为什么要做群演呢？明明你可以做法官呀、律师呀这些别人听起来都会觉得高大上的职业？”
她曾说过只是来体验演员的感觉，完成别人的梦想，会不会做演员是那个爱笑爱唱歌跳舞女孩子的愿望呢？
“嘶哈——好辣好辣。”向蕾被程小瑜拉回现实，暂时甩开刚升起的些许烦闷，就着最后几口冰啤一饮而尽：“你慢点吃，这个辣椒后劲非常足。”
向蕾抬头看向天空，星光稀疏，只有偏南向的天狼星闪烁异常。
“好啦，你不哭鼻子我就跟你说个故事好不好？”
向蕾似乎是斟酌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向蕾，好好活着，替我去看这个世界。”
从程小蕾的视线看着向蕾，她半张脸都隐在阴影里。分明没有喊叫和流泪，只是平淡的陈述却像抽尽她的活力和生气。故事里那个安静的小女孩应该就是蕾蕾吧，可是另一个女孩发生了什么呢？程小瑜不敢问，只陪着她沉默。
程小瑜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道：“君子一言既出，四匹马都追不回来哦。”
程小瑜可不打算放过她，向蕾整个人都是个谜团，仔细想想自己好像除了名字、年龄、专业和会做一手好菜外竟对她一无所知。
“卓宜，卓宜，我好想你。”
“因为我想知道，做演员是什么感觉。”
向蕾差点饭都喷出来：“程小瑜，你不去欢乐喜剧人真得太浪费天赋了。”
而自己为什么费尽心思去帮程小瑜，还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另个人的影子。
缓了一会，向蕾喉咙滚动，似在忍住哽咽，开口有些嘶哑：“后来，那个小女孩不再痛苦了，她可以尽情做一切她想的事情，像夏花灿烂，如秋叶静美。”
“我每天不是正在麻烦你，就是在给你添麻烦的路上。但你的事我却什么都帮不上，呜呜我好没用...”
“蕾蕾，对不起......”程小瑜也不知道对向蕾来说这段回忆这么沉重和压抑。
向蕾在卓宜的葬礼上拿到她的日记本，她在短短几行的遗书里点名道姓留给向蕾。
出租房内一片沉寂。程小瑜干张着嘴想安慰向蕾，无奈嘴笨，话到嘴边怎么都组织不出语言。
程小瑜有些情绪激动有些颠三倒四，但神情极其认真。
向蕾开始是笑着，渐渐地又沉默下来。她侧过头，右手轻颤着想下意识地从口袋掏出一根烟，却摸了个空——她在来横店的前一天就把身上所有的香烟和火机都扔掉了。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今天我有点累了，碗等我醒来再洗吧。你马上要进组了，去收拾收拾行李。我明天一大早也得集合到组里去，早饭你得自己解决了。”
谁想用二十年养出一个抑郁症疯子？
才三个？三百个都不够好嘛。程小瑜左思右想，决定还是从最感兴趣的开始。
她把门关上坐在床沿，从行李中拿出钱包。打开钱包入目的是向蕾和一个女孩子的合照。
“慢慢地，大家都长大了。两个小女孩都有了些变化。一个喜欢跳舞、唱歌，在大人的聚会里永远是最得夸奖、最受瞩目的那个；另外一个女孩喜欢安安静静的，很不爱说话。但唯一没有变的，是她们的友情。即使后来两家大人都陆续搬出大院，各自上了不同的初高中，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每天早上起床有理由，睡前有期待，已经是意外之喜。
] “你真想知道？”向蕾挑高右眉，后者疯狂点头。“这样吧，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
“从前有两个女孩，一起在同个大院里长大。家长之间都互相认识，每天同进同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双胞胎。好到什么程度呢？五毛钱的雪糕都要分着吃，剩下最后一口谁都不肯再咬，宁肯让它化掉也不会比对方多吃一口。”
向蕾避重就轻地答完。她自己也拿定主意该不该跟程小瑜分享心结和梦魇。
程小瑜好事临门精神爽，连楼下小区准点开始的嘈杂广场舞声音在今天听来也异常的顺耳。
自己的事了了，她对向蕾的好奇心都要溢出来了：“蕾蕾你可答应过我，我要是拿到角色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横店？”
程小瑜虽神经大条，但是她后知后觉的感知到向蕾的掩饰。
没有人提到，哪怕只是一句她的心理疾病和卓父卓母拒绝让她去看心理医生，只因担心亲戚朋友的“风言风语”——
程小瑜赶紧望天，双手扇风想把眼泪憋回去。“我不哭，你快说。”
一切都缘于大三的暑假，她为了备战法考，在校外租房子温书整整四个月。
其实从两人相遇，她一直是脸皮厚的样子缠上向蕾，要一起合租、一起去面试、又求她帮忙，活脱脱个大型巨婴。所以她更想了解向蕾，如果自己有什么能帮上她就更好了。
向蕾很害怕自己忘记卓宜笑着的样子，所以特地把她们的合照随身带着。
每次看到程小瑜对演技的执着和追求，向蕾都会克制不住的想到卓宜。如果她在，应该也是这样，对梦想义无反顾和倾尽所有。与其说她是程小瑜的贵人，倒不如说程小瑜的存在是救赎她。
“我做不做某个职业和我想不想知道这个职业的感受是不冲突的，可能体验过觉得喜欢，没准就会改变最开始的想法也不一定。好了，这是第三个问题。”
“那也得吃，这可是蕾蕾亲手做的菜。”程小瑜大快朵颐着，额头、两鬓都汗津津地顾不上擦，被辣到上头拿起可乐猛吞一大口，被呛得发出一声惊天巨嗝。
所以法考高分通过后的附加技能就是做菜手艺节节攀升。
向蕾没想到她居然没忘记这一茬，不自在地起身去拿酒：“其实也没有很特别的原因。”
她拿着合照，不知不觉睡着了。
想知道卓宜梦寐以求的到底是什么。
“你来横店是因为想演戏做演员或者是明星吗？”
梦里，她看见卓宜，站在大院门口那片野花从里，穿着那条她最爱的明黄色碎花小裙，挂着灿烂的笑容朝她挥手：
向蕾除了法律，最拿手得出手的就是厨艺。
向蕾失笑，这个问题倒是能不假思索的回答，“不是。我不想做演员，也不想做明星。”
倾盆大雨里，卓宜像破布娃娃散落在坑洼的水泥地上，鲜血和雨水混杂着成一条细涓，向她的脚边涌过来；那一刻她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耳朵轰鸣如暴雷，心跳几欲停止，几乎要晕过去。卓父卓母的尖叫和恸哭，救护车闪烁的红/蓝/灯光，警察的警戒线是她那天最后的记忆。
一个人念书的时候难免会头昏脑胀，换做别人可能是出去和朋友玩玩或者打打游戏、看会电视剧来解压，而对向蕾而言，在厨房放空脑子烧上一顿饭就是最好的放松方式。
“安静的小女孩以为，她们会一直在对方身边，哪怕变成白发苍苍的小老太太也会买一根雪糕分着吃。可是啊，她不懂另一个女孩灿烂笑容面具下的千疮百孔和鲜血淋漓，不懂她的无助和歇斯底里。也许她应该懂的，在那么多有迹可循的线索和细枝末节里，但她却不愿正视她的痛苦，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不去听不再理会，就好像没有发生。”
卓宜的死上了当地的社会新闻。新闻里各路专家口诛笔伐、唾沫横飞的讨论着父母与子女的教育问题以及年轻一代人的玻璃心。
噩梦中，她梦到的卓宜总是支离破碎，再看不到正脸。
向蕾如常的吩咐着回到房间。她向来不喜欢散发负能量影响到别人的情绪，更别说今天是程小瑜开心的日子。
反倒是向蕾先从回忆里挣扎出来：“故事就结束了。没有王子公主和鲜花，只有两小无猜和牵挂。”
“可是你明明不想做演员，但是却想知道做演员的感觉？”程小瑜觉得她的脑子转不过来了。
向蕾看着程小瑜要哭又忍着不哭出来的可怜样，心都软了几分：“你已经很棒了。我帮你是因为我想帮，不然你怎么求我都没有用的。”
卓宜在清醒的时候记录着自己对表演的热爱，自嘲着没有去成电影学院，病好了也只能先到横店做群演开始自己的梦想；发作的时候只有整页整页的我好想死；她在最后崩溃的日子里也没有埋怨向蕾的逃避，只在最后一页凌乱地写着：
她并不厌烦，甚至是乐在其中。
一条四斤多的鱼被二人吃得饭人吃得干干净净，向蕾也偷会懒，把碗筷堆在水槽。
洗好新鲜的丹东大草莓，拖着板凳，二人悠哉地在坐在阳台吹风纳凉。
两个人对着镜头肆意大笑，大约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向蕾把照片抽出来，背面是一行娟秀的字体——“向蕾和卓宜，一辈子不分离”。
“蕾蕾，虽然这几天我已经无数次对你说过谢谢，但我想让你明白，每一次谢谢都是真诚和真心的。我非常感激有你在身边，如果老天爷让我回到咱们认识的第一天，我恨不得刚下车就要撞你。”
二人一起朝着某个方向冲的时候，向蕾久违的感受到一股热情和冲劲，在死寂的心湖中不亚于投下一颗炸弹。
向蕾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枕上，口中不停呢喃着：
“向蕾，大胆的做你喜欢的事情！不要忘了我！”
“那为什么要做群演呢？明明你可以做法官呀、律师呀这些别人听起来都会觉得高大上的职业？”
她曾说过只是来体验演员的感觉，完成别人的梦想，会不会做演员是那个爱笑爱唱歌跳舞女孩子的愿望呢？
“嘶哈——好辣好辣。”向蕾被程小瑜拉回现实，暂时甩开刚升起的些许烦闷，就着最后几口冰啤一饮而尽：“你慢点吃，这个辣椒后劲非常足。”
向蕾抬头看向天空，星光稀疏，只有偏南向的天狼星闪烁异常。
“好啦，你不哭鼻子我就跟你说个故事好不好？”
向蕾似乎是斟酌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向蕾，好好活着，替我去看这个世界。”
从程小蕾的视线看着向蕾，她半张脸都隐在阴影里。分明没有喊叫和流泪，只是平淡的陈述却像抽尽她的活力和生气。故事里那个安静的小女孩应该就是蕾蕾吧，可是另一个女孩发生了什么呢？程小瑜不敢问，只陪着她沉默。
程小瑜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道：“君子一言既出，四匹马都追不回来哦。”
程小瑜可不打算放过她，向蕾整个人都是个谜团，仔细想想自己好像除了名字、年龄、专业和会做一手好菜外竟对她一无所知。
“卓宜，卓宜，我好想你。”
“因为我想知道，做演员是什么感觉。”
向蕾差点饭都喷出来：“程小瑜，你不去欢乐喜剧人真得太浪费天赋了。”
而自己为什么费尽心思去帮程小瑜，还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另个人的影子。
缓了一会，向蕾喉咙滚动，似在忍住哽咽，开口有些嘶哑：“后来，那个小女孩不再痛苦了，她可以尽情做一切她想的事情，像夏花灿烂，如秋叶静美。”
“我每天不是正在麻烦你，就是在给你添麻烦的路上。但你的事我却什么都帮不上，呜呜我好没用...”
“蕾蕾，对不起......”程小瑜也不知道对向蕾来说这段回忆这么沉重和压抑。
向蕾在卓宜的葬礼上拿到她的日记本，她在短短几行的遗书里点名道姓留给向蕾。
出租房内一片沉寂。程小瑜干张着嘴想安慰向蕾，无奈嘴笨，话到嘴边怎么都组织不出语言。
程小瑜有些情绪激动有些颠三倒四，但神情极其认真。
向蕾开始是笑着，渐渐地又沉默下来。她侧过头，右手轻颤着想下意识地从口袋掏出一根烟，却摸了个空——她在来横店的前一天就把身上所有的香烟和火机都扔掉了。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今天我有点累了，碗等我醒来再洗吧。你马上要进组了，去收拾收拾行李。我明天一大早也得集合到组里去，早饭你得自己解决了。”
谁想用二十年养出一个抑郁症疯子？
才三个？三百个都不够好嘛。程小瑜左思右想，决定还是从最感兴趣的开始。
她把门关上坐在床沿，从行李中拿出钱包。打开钱包入目的是向蕾和一个女孩子的合照。
“慢慢地，大家都长大了。两个小女孩都有了些变化。一个喜欢跳舞、唱歌，在大人的聚会里永远是最得夸奖、最受瞩目的那个；另外一个女孩喜欢安安静静的，很不爱说话。但唯一没有变的，是她们的友情。即使后来两家大人都陆续搬出大院，各自上了不同的初高中，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每天早上起床有理由，睡前有期待，已经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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