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植物异变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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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原涨红了脸，不吭声。

    然后，黎清看到远处，有机器在拆卸井盖的过滤网，光线更充盈地洒落在下水道里。

    “很好，我不想见到你。”黎清说，“你总让我有种不舒服、被窥视、被掌握的感觉。说吧，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外星文明？还是其他什么？”

    所有作战兵面面相觑。

    沈涵揪着老秦的衣领，小小的个子踮着脚放狠话：“你！赶紧给我把黎清救上来！不然老娘要你好看。”

    贺云璋伸手，像弹走一粒灰尘一样轻易地推开赫原，他面容严肃，快步走向最近的井盖。

    老秦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先一步按住了耳机：“黎清！听到请回答！你有没有事？”

    “嗯。”黎清的语气很虚：“你们下来的时候，端个盆儿，把我装上去。我不能化成人类，会流血。”

    “我本来想找个入口进下水道，但是没找到。”贺云璋身上的制服已经脏了，似乎在哪里蹭到的灰尘，他面有愤恨之色，“早知道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下去。”

    它好像真的说走就走，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声。

                                    黎清。”

    没人理会她带刺的话，因为这时候，作战兵的耳机，忽然发出了电流的声音。

    机械声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昂扬起来：“但您这样很作死，您再这样战斗几次，我下次就见不到您了。”

    如同牛犊撞上了大象，赫原和贺云璋站在一处就知道自己失了气势，他瘦弱的身板连贺云璋半步都没拉动，揪在领口的拳头也就成了笑话。

    片刻后，所有作战兵都听到了黎清的回复。

    她才不管对面是联邦军还是乳酸菌，手指已经局部透明，就准备变成水母蜇人投毒了。

    “我也不知道……”黎清自嘲地笑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何不肯认输，可能这就是人类的求生欲吧。”

    这边正闹着，贺云璋从远处跑来，老秦赶紧小声示意两人：“我们队长在那儿，你们去找他。”

    他等了一阵，所有人的心都被悬起，707说失血过多，到底是多少，会不会已经昏死了？

    它语速很快，似乎情况紧急。

    赫原在一边攥着拳头，抿着唇一言不发，看向老秦的目光，仿佛已经在看一个死人。

    黎清没有了力气，也不打算变回人形态。她四肢都受了伤，变成人形态，伤口会再次流血。

    贺云璋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很关心黎清？我还以为你安静到底，不会出这个头。”

    他们三个，不过和黎清度过了一个晚上，但已经是过命的交情。黎清还救过赫原的命，他的心被提起来。

    “我一直在，围观了整个过程。”机械声不再是之前昂扬的语气，它难得地用了平稳的声线，又强调了一次，“您很厉害，我原本以为您会撤退。”

    爆炸发生了三次，如今马路上都出现了裂痕，无线通讯断掉了，也不知道黎清在底下发生了什么！

    可能吗？一个作战小队都没消灭的寄生物，被一个没受过正规训练的平民，杀了？

    林素文二话不说，立刻返回装甲车，提出了自己医疗箱，又小跑返回马路。

    “您这不是求生欲，您这是胜负欲，按你们的话来说，一生要强的女人。”

    赫原不用他说，已经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贺云璋的制服领子。

    “原来你还在。”

    ……

    “我不知道啊。”老秦连连摊手，向林素文求助，林素文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老秦点头：“好好好，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们来支援你了……不是，等下，什么叫你杀了他？”

    “啊？！”老秦跳起来，因为太过震惊失了军人的，本性暴露，手舞足蹈和沈涵比画。

    老秦姑奶奶地叫唤：“在救了在救了，哎哟，我都说了不让她下去，你们找我算账真是没道理。”

    “我杀了他。”

    说起来，之前的蟒蛇人，后来的李君竹，她明明都有机会逃走，但是她都主动进攻了。

    沈涵听到他们的对话，哼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去英雄救美，结果没救到，还蹭了灰。”

    “你队长呢？”赫原憋着声音，愤怒地问。

    “我杀了魏长官。”黎清又重复了一遍。

    通信恢复了。

    机械声滋滋两下，似乎是电流通过，它再一次忽略了黎清的提问，朗声喊道：“不和您闲聊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再见黎清。”

    老秦跟过来，小声问：“队长，你去哪里了？”

    紧接着，是707的机械声：“目标失血过多，请及时准备救援！”

    可他依旧攥着对方，仰着头：“把黎清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