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植物变异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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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她往黎清的方向靠近了一步，鼓足了勇气，紧盯着黎清的眼睛：“带我出去，如果有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会尽我所能。”
“我也算不上一点没有吧。”沈涵反驳，“只要不惹我，我还是很善良的。”
“杀了它。”
沈涵跳起来：“你干什么？”
沈涵说：“那还是救人。”
“我不是。”黎清回答，瞥了赫原一眼：“正义使者……搞半天，你还是个中二少年？”
至于沈涵，黎清说：“要追究良心这种东西，那你是一点没有。”
她指的人，不是像蟒蛇人那样的觉醒者，是真的普通民众。
“救人？”沈涵重复了一遍，回头看向挤作一团的普通人，他们也望向三人，脸上各有各的情绪。
变成第二身份所携带的物品只有低于一公斤才能跟随切换，比如她们手里的刀和消防斧，可以一起化形，但是背包，就不行了。
这些人都是陌生面孔，连小昊的妈妈李阿姨也不在，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和黎清打照面，她没有生出过多的情绪，只是同样作为人类，还有那一丝微弱的同理心在作祟。
她的语气很平缓，仿佛在陈述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安排。并没有抑扬顿挫，也没有忧心忡忡。偏偏这种语气，让赫原和沈涵都为之一振。
这里面装着她们保命的物资和口粮，虽然丢弃了可以重新找，但花费的精力不比逃出去少，外面还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赫原坐在一边，确实没有参与她们的话题，他从背包里掏出三个黑色的手环，像是和如今的通讯器一样，但造型有些不同，边沿更宽一些。
黎清恍然间有一种预感，从今天开始，从这个地方开始，她们会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黎清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黎清敢肯定，如果等下出现什么变故，他一定把旁人推出去挡刀子，还会给她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植物都变异了，粮食恐怕也停产，吃的只会越来越少，这些食物都很珍贵。
沈涵倒是无所谓，只要不威胁到她的生存，在自保的前提下，她可以帮手。
黎清不愿意扔了。
黎清太了解她：“我懂，你这样的人最容易在末世钻牛角尖，走火入魔，把一切惹了你、对你有威胁的人都杀咯，还得要我拉着你。”
赫原看着黎清的表情，突然问了一句：“你是想救人？”
沈涵掂了掂，无奈：“超了。”
“那赫原算什么？”黎清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去上学？”
救人是课，救哪种人是题，课题分离，黎清逐渐学着划分清楚。
赫原望着她，作为被救的人之一，他不打算站在对立面反驳。要是黎清不出手，他可能现在还被困在藤蔓之中。
这种情况下表“忠心”，心思昭然若揭。
沈涵抱怨：“不知道，他都不主动和我讲话诶，我哪能看出来。”
“嗯。”
他分给黎清和沈涵，不得已出言解释，眼睛看向黎清：“无线对讲机。要是手环通信断了，这个也能使用。”
她脑海里有了画面，手舞足蹈给黎清描述。
她老早就留意到了这人，在楼道的时候就仗着自己力气大使劲推前方的小孩，需要帮忙的时候不出力，现在来讨物资了，倒是勤快了。
黎清退回了角落，说实话，她和沈涵已经动手害过好几个人，道德洁癖已经从她身上褪去。杀了一个普通人，她好像并没有预想中那么愧疚，只是略微有些不适。
她们将无线手环佩戴在手腕上，黎清看了眼时间，如今是凌晨四点，再过两小时，外面就会天亮。
“……西。”
和平年代下遵守规则，特殊环境里活命为第一要务，善与恶的界限是流动的，并非像数学题那样定死。
“不算救人。”黎清最终下了决定，“不如说，我想做的事是杀掉这株爬山虎，大家能出去就一起出去。”
黎清果然没看走眼，茴筝总是能做出有利于生存的判断。或许，她作为普通人，也能够生存很久。
神经，这些人，最开始要他们出力的时候，可没人站出来。
三个小小的阵营顷刻间形成，像是末日加了催化剂，旧秩序被推翻，新的秩序被加速重建，这个狭窄的楼道，成了人类史上的微小缩影。
沈涵望着她的刀，认可了黎清的话。杀人就像杀鱼，等杀多了几年，心也会变得跟杀鱼的刀一样冰凉凉。
黎清收回了刀，藏起有些发抖的手：“杀了他，救别的人，没毛病。”
三人席地而坐，在讨论之前被打断的议题。
她们现在强得可怕。
倚着墙壁靠了一会儿，这种不适感很快消失。
只有沈涵大叫出声：“我的老祖宗，你刚刚不还说要救人吗！你人是这样救的吗！”
“想要活下去，以后也总要杀的。”黎清低着头，用纸巾擦她的剔骨刀。
她看向茴筝，盘算着怎么把这帮人一起带出去。
“只用自己认为对的准则去行善。你具备善恶观，但善恶的规则由你确定。换句话说，有良心，但不多。”沈涵伸手比划了一下，示意黎清的良心只有指甲盖大小。
她可没说要救所有的人。
站在过道的茴筝扶了他一把，出言劝阻壮汉：“我们出去之后再找吃的，何必抢人家的东……”
黎清问：“那是什么？”
茴筝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察觉到脸上一股热血。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位壮汉的。
黎清明白了，赫原似乎不太和人打交道，但他找到了自己的舒适领域，这也没什么不好。
眼下，只有沈涵和赫原平静地站在她身侧。
三人已经合力杀了一条蛇，再来一根爬藤，也不是没有希望拿下。
赫原原本背对着人群站着，忽然有人拉了他一把。三人抬头一看，是一个有纹身的壮汉拉住了赫原的背包。
“虽然很有道理，但黎清你说话好伤人。”沈涵捂着心口，装作很受伤，嘴角却扬起来，和朋友对呛让她感到放松。
“我们走得匆忙，都没有拿物资，小兄弟你带了这么多，不如分给大家一些，你看后面还有孩子。”壮汉下巴一抬，往后面怀抱中的婴儿示意了一下。
赫原不说话了，他不说话时，就掩饰得很好。
紧接着，又站出来几个人，和茴筝站在一处，有男有女，不下十个。
黎清手中的剔骨刀已经扎进了那壮汉的咽喉，她速度太快了，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也没料到她会对人下手。反应过来时，壮汉已经瞪着眼倒在了地上。
她们需要主动出击。
但是，以爬山虎的繁殖速度，在这里枯等两小时，这里的人可能都会被绞成肉渣子。
沈涵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我没想到你会杀人。”
“你在家的手就捣鼓这些吗？”黎清问起，像是什么电脑、监控、培育植物苗，能窥见一二。
赫原本就是个瘦弱的身板，第二身份也轻飘飘的，被这样一扯，往后一个趔趄，背包差点被拽落。
赫原憋了半天，说了一句：“你真是个善良的人，世界需要你这样正义使者。”
“也不是不行。”黎清说：“但是，你的背包超过一公斤没有？”
赫原转过头，嗫嚅了两声：“无趣。”
点伤，但也不至于丢命。”
等不及三人答话，那壮汉又扯了一下，似乎 要硬抢。
顿时有几个人附和：“是啊，大家互帮互助。”其中附和的人也包括那孩子的父亲。他们心里明白，这三个人一定装了吃的，只要能说动这些年轻人助人为乐，大家就都能分一杯羹。
过道中间的茴筝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有些发抖地看向黎清，又看向另一侧的普通人。
“要杀了它吗？”赫原仰头。
黎清皱了眉头，视线一一扫过这些开口的人。
她这一打岔，三人紧绷的心情稍微得到缓解。
站在黎清一方的，是觉醒了第二身份的进化者；以茴星为首的，是末世中竭尽所能挣扎求生的普通人；而剩下的那一波，就是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茫然者。
黎清没有反驳她的说法。她不是心狠手辣的杀人狂，但也不是怜悯苍生的菩萨。
她们三人窃窃私语，走道另一边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这是她杀的第一个普通人。
这期间，刚刚那些出言附和的人，此刻都鸦雀无声了，他们自动退后，和黎清三人划出三米远的隔离带。
黎清回忆之前斩断藤蔓的经验，站起身，指节捏紧了刀把：“这些藤蔓，只砍掉枝桠没用，它会再生，我们得拔掉它的根系。”
所有人都呆住了，茴筝也往后退了一步。赫原看向黎清的目光微微闪动。
她闲聊起：“我以前看过一个人格分类，你有点混乱善良的意思。”
] 最后，她往黎清的方向靠近了一步，鼓足了勇气，紧盯着黎清的眼睛：“带我出去，如果有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会尽我所能。”
“我也算不上一点没有吧。”沈涵反驳，“只要不惹我，我还是很善良的。”
“杀了它。”
沈涵跳起来：“你干什么？”
沈涵说：“那还是救人。”
“我不是。”黎清回答，瞥了赫原一眼：“正义使者……搞半天，你还是个中二少年？”
至于沈涵，黎清说：“要追究良心这种东西，那你是一点没有。”
她指的人，不是像蟒蛇人那样的觉醒者，是真的普通民众。
“救人？”沈涵重复了一遍，回头看向挤作一团的普通人，他们也望向三人，脸上各有各的情绪。
变成第二身份所携带的物品只有低于一公斤才能跟随切换，比如她们手里的刀和消防斧，可以一起化形，但是背包，就不行了。
这些人都是陌生面孔，连小昊的妈妈李阿姨也不在，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和黎清打照面，她没有生出过多的情绪，只是同样作为人类，还有那一丝微弱的同理心在作祟。
她的语气很平缓，仿佛在陈述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安排。并没有抑扬顿挫，也没有忧心忡忡。偏偏这种语气，让赫原和沈涵都为之一振。
这里面装着她们保命的物资和口粮，虽然丢弃了可以重新找，但花费的精力不比逃出去少，外面还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赫原坐在一边，确实没有参与她们的话题，他从背包里掏出三个黑色的手环，像是和如今的通讯器一样，但造型有些不同，边沿更宽一些。
黎清恍然间有一种预感，从今天开始，从这个地方开始，她们会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黎清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黎清敢肯定，如果等下出现什么变故，他一定把旁人推出去挡刀子，还会给她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植物都变异了，粮食恐怕也停产，吃的只会越来越少，这些食物都很珍贵。
沈涵倒是无所谓，只要不威胁到她的生存，在自保的前提下，她可以帮手。
黎清不愿意扔了。
黎清太了解她：“我懂，你这样的人最容易在末世钻牛角尖，走火入魔，把一切惹了你、对你有威胁的人都杀咯，还得要我拉着你。”
赫原看着黎清的表情，突然问了一句：“你是想救人？”
沈涵掂了掂，无奈：“超了。”
“那赫原算什么？”黎清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去上学？”
救人是课，救哪种人是题，课题分离，黎清逐渐学着划分清楚。
赫原望着她，作为被救的人之一，他不打算站在对立面反驳。要是黎清不出手，他可能现在还被困在藤蔓之中。
这种情况下表“忠心”，心思昭然若揭。
沈涵抱怨：“不知道，他都不主动和我讲话诶，我哪能看出来。”
“嗯。”
他分给黎清和沈涵，不得已出言解释，眼睛看向黎清：“无线对讲机。要是手环通信断了，这个也能使用。”
她脑海里有了画面，手舞足蹈给黎清描述。
她老早就留意到了这人，在楼道的时候就仗着自己力气大使劲推前方的小孩，需要帮忙的时候不出力，现在来讨物资了，倒是勤快了。
黎清退回了角落，说实话，她和沈涵已经动手害过好几个人，道德洁癖已经从她身上褪去。杀了一个普通人，她好像并没有预想中那么愧疚，只是略微有些不适。
她们将无线手环佩戴在手腕上，黎清看了眼时间，如今是凌晨四点，再过两小时，外面就会天亮。
“……西。”
和平年代下遵守规则，特殊环境里活命为第一要务，善与恶的界限是流动的，并非像数学题那样定死。
“不算救人。”黎清最终下了决定，“不如说，我想做的事是杀掉这株爬山虎，大家能出去就一起出去。”
黎清果然没看走眼，茴筝总是能做出有利于生存的判断。或许，她作为普通人，也能够生存很久。
神经，这些人，最开始要他们出力的时候，可没人站出来。
三个小小的阵营顷刻间形成，像是末日加了催化剂，旧秩序被推翻，新的秩序被加速重建，这个狭窄的楼道，成了人类史上的微小缩影。
沈涵望着她的刀，认可了黎清的话。杀人就像杀鱼，等杀多了几年，心也会变得跟杀鱼的刀一样冰凉凉。
黎清收回了刀，藏起有些发抖的手：“杀了他，救别的人，没毛病。”
三人席地而坐，在讨论之前被打断的议题。
她们现在强得可怕。
倚着墙壁靠了一会儿，这种不适感很快消失。
只有沈涵大叫出声：“我的老祖宗，你刚刚不还说要救人吗！你人是这样救的吗！”
“想要活下去，以后也总要杀的。”黎清低着头，用纸巾擦她的剔骨刀。
她看向茴筝，盘算着怎么把这帮人一起带出去。
“只用自己认为对的准则去行善。你具备善恶观，但善恶的规则由你确定。换句话说，有良心，但不多。”沈涵伸手比划了一下，示意黎清的良心只有指甲盖大小。
她可没说要救所有的人。
站在过道的茴筝扶了他一把，出言劝阻壮汉：“我们出去之后再找吃的，何必抢人家的东……”
黎清问：“那是什么？”
茴筝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察觉到脸上一股热血。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位壮汉的。
黎清明白了，赫原似乎不太和人打交道，但他找到了自己的舒适领域，这也没什么不好。
眼下，只有沈涵和赫原平静地站在她身侧。
三人已经合力杀了一条蛇，再来一根爬藤，也不是没有希望拿下。
赫原原本背对着人群站着，忽然有人拉了他一把。三人抬头一看，是一个有纹身的壮汉拉住了赫原的背包。
“虽然很有道理，但黎清你说话好伤人。”沈涵捂着心口，装作很受伤，嘴角却扬起来，和朋友对呛让她感到放松。
“我们走得匆忙，都没有拿物资，小兄弟你带了这么多，不如分给大家一些，你看后面还有孩子。”壮汉下巴一抬，往后面怀抱中的婴儿示意了一下。
赫原不说话了，他不说话时，就掩饰得很好。
紧接着，又站出来几个人，和茴筝站在一处，有男有女，不下十个。
黎清手中的剔骨刀已经扎进了那壮汉的咽喉，她速度太快了，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也没料到她会对人下手。反应过来时，壮汉已经瞪着眼倒在了地上。
她们需要主动出击。
但是，以爬山虎的繁殖速度，在这里枯等两小时，这里的人可能都会被绞成肉渣子。
沈涵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我没想到你会杀人。”
“你在家的手就捣鼓这些吗？”黎清问起，像是什么电脑、监控、培育植物苗，能窥见一二。
赫原本就是个瘦弱的身板，第二身份也轻飘飘的，被这样一扯，往后一个趔趄，背包差点被拽落。
赫原憋了半天，说了一句：“你真是个善良的人，世界需要你这样正义使者。”
“也不是不行。”黎清说：“但是，你的背包超过一公斤没有？”
赫原转过头，嗫嚅了两声：“无趣。”
点伤，但也不至于丢命。”
等不及三人答话，那壮汉又扯了一下，似乎 要硬抢。
顿时有几个人附和：“是啊，大家互帮互助。”其中附和的人也包括那孩子的父亲。他们心里明白，这三个人一定装了吃的，只要能说动这些年轻人助人为乐，大家就都能分一杯羹。
过道中间的茴筝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有些发抖地看向黎清，又看向另一侧的普通人。
“要杀了它吗？”赫原仰头。
黎清皱了眉头，视线一一扫过这些开口的人。
她这一打岔，三人紧绷的心情稍微得到缓解。
站在黎清一方的，是觉醒了第二身份的进化者；以茴星为首的，是末世中竭尽所能挣扎求生的普通人；而剩下的那一波，就是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茫然者。
黎清没有反驳她的说法。她不是心狠手辣的杀人狂，但也不是怜悯苍生的菩萨。
她们三人窃窃私语，走道另一边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这是她杀的第一个普通人。
这期间，刚刚那些出言附和的人，此刻都鸦雀无声了，他们自动退后，和黎清三人划出三米远的隔离带。
黎清回忆之前斩断藤蔓的经验，站起身，指节捏紧了刀把：“这些藤蔓，只砍掉枝桠没用，它会再生，我们得拔掉它的根系。”
所有人都呆住了，茴筝也往后退了一步。赫原看向黎清的目光微微闪动。
她闲聊起：“我以前看过一个人格分类，你有点混乱善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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