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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旁哼了一声：“我想要的你不一定给得了。你既然有这个心，那就先欠着好了。”
王雱深深地看向王旁，王旁微微一笑。
这一切都是为了变法。
“相信我，”王雱看着弟弟，“只要我还保留着对新荆的兄长身份，我就能约束他的言行。这种关系非常重要，也非常宝贵。我不会破坏它，也不希望其他人破坏它。”
睡着是不可能睡着的。王雱在装睡，王旁也在装睡。王雱期望新荆忙完了之后回到床上来加入他们，毕竟这个床够大；到那时候他将有足够的理由让王旁回他自己房间。
这就是隐晦的威胁了，王旁大怒，直接摔门而去。
新荆这边冥思苦想，王雱和王旁这边两两躺着相对无言。
他应该没必要在中途跟蔡京分道扬镳前往秦凤和环庆两路？……新荆心想，他好像可以让蔡京跟他一同前往秦凤，然后他将蔡京送到环庆不就行了；新科进士赴任，朝廷会安排一些随从，这些人可以顺便给自己搬运装书的箱子，一举两得。
新荆抄书抄了足足七天。他最终备了两大口箱子上路，各方面都不错，但蔡京这趟没法跟自己一块行动了。
“我本来不该来。”王雱显然也料到了会有这么一问，他显得有些惭愧，道：“但入夜之后又有些头疼。之前承蒙你照顾，已经好得多；今天再来，就是透支兄弟情分了。”
新荆宽慰道：“给你借还是有必要的。”
“可以了。”新荆察觉气氛不对，皱眉道，“你们要睡就睡，不睡我就走。我忙得很，明早上还得去宫里，没空听你们在这儿聊。”
新荆：“……发生什么事了？”
他是有机会表达自己态度的：新荆很快就会离京，新荆本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在王氏兄弟面前已经彻底暴露，新荆甚至还在尽力诠释着他归宗后的身份；因此王雱要做的，其实是如何让这个状态趋于稳定。
他话音刚落，两兄弟异口同声道：“不！”
王旁一愣。然而再定睛一看，兄长闭上了眼，气息渐沉，居然真的睡了。
《新荆》
王雱一时无语，沉默良久，叹道：“……睡吧。你这段时间也挺不容易。”
……
辩论这方面，他绝对不是王雱的对手，王元泽才是那个小时候就无师自通了“鹿旁边是獐、獐张旁边是鹿”这种技巧的天才。刚才这些话弯弯绕绕、冠冕堂皇，概括起来无非也就是：他王元泽不仅不会因为新荆跟他们没有兄弟关系而果断疏远，反而要跟新荆培养更深刻的感情，致力于打造比兄弟情更加坚定的感情纽带，确保他们的家族安稳无虞。
……你还挺振振有词。王旁露出了吃到变质食物一样的表情，难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因为你密切关注着一个谎话连篇的外来者而恼怒，现在你告诉我，你的解决方式是跟这个外来者彻彻底底地黏在一起？……
王雱看向王旁，王旁看向王雱。
新荆的笔停了下来。
王雱说的这些话倒也不假，王旁调查新荆不是出于私人恩怨，而是出于对家族的保护；而自己作为这一辈中的长兄，在确认了情况属实之后，应该拿出应有的态度维护临川王氏的稳定。
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
新荆：“我今晚有些东西要誊写，陪不了你；元溥也是你兄弟，我刚才去问了问，他说没问题。”
新荆欣然道：“你们兄弟二人正应该多亲近亲近。等会儿我去元溥房间忙一会，你们早睡。”
王雱强调道：“兄弟在我身边，我能睡得好一些。”他唯恐新荆去告知母亲，不由得又叮嘱道：“只是宿醉，不是病了，你如果很忙，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王雱点了点头：“那太好了。”他本来极为紧张，这时候放松了手指，才感觉掌心里汗津津的。他看着新荆从架上取了些裁好的纸张，并不是要休息的模样，不禁叹道：“官家给你派了任务？”
王旁夹枪带棒道：“我照顾别人，别人还得跟我说一句谢谢呢。”
这一切都是为了家人。
真是没大没小。新荆瞥了他一眼，道：“你们先休息。”
王雱一愣：“又去宫里？”
王旁在沉默中听完了他哥哥的这番解释，他脸上呈现出了更加复杂的恼怒表情。
“不是任务，而是福利。”新荆笑了笑，道，“你等我一会儿。”
门被轻轻掩上了。兄弟二人睁开眼，王旁低声道：“看什么看！他必然是上你的或者我的房间睡觉去了。你为什么还没睡着？我陪你，你还不满意？！”
因为王雱坚决不同意。他的理由是从秦凤前往环庆会大大耽误蔡京的赴任时间，这对蔡京的口碑不好。
王雱：“玉……”
不妥当，那就还有一个办法。蔡京的职务已定，需要前往环庆；虽然自己安排他协助王雱，但王雱最近一段时间需要留在京城确定京城军器监能正常运作后 再去环庆路，因此自己可以先与蔡京同行北上。
“不。”新荆道，“家人之间相互照顾，这是应该的。兄弟之间更不用说了。”
床倒是够宽，睡得开两个成年人。兄弟两人上床睡觉，新荆挑灯伏案，趁着记得还算清楚，把在宫中飞快抄出来的东西挑重点重新誊写，并考虑这体力活是不是可以外包给蔡京。
“而且。”王雱提醒道，“你说过了，蔡京应该由我去指导。”
————
……
他恍惚意识到自己弟弟在瞪自己，回过神之后忍不住脸颊发烫，喃喃道：“也不用……也不用一定借出来……”
结果等到半夜之后新荆终于熄灯要休息，却没往床上来，推门就往外走。
新荆退回门口看了两眼，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地方。王雱则从房间内走近过来，道：“玉成你是先吃饭，还是先休息？”
他不等王雱回话，径自走出门去。王雱独自在房中坐着，一会儿工夫，就见新荆重新推门进来。
“这不行。”王旁立刻道，“玉成照顾得你，我也照顾得；新荆兄弟这一会不必去我那房间了！今儿个我王元溥就来照顾兄长睡觉——难道说兄长你还挑人？新玉成是你兄弟，我就不是了？！”
————
新荆看向王旁：“……元溥有什么想要的吗？”
新荆知道他在烦恼什么。吕惠卿的父亲身体每况愈下，他为自己父亲发愁的同时，也在为自己即将迎来的离京守孝而苦闷不已。蔡卞以条例司新人的身份参加了这个宴席，他现在已经是临川王氏的准女婿了，私底下见了新荆，就恭恭敬敬地喊一句大舅哥。
一言以蔽之，新荆不是真正的家人，但可以让他有家人的觉悟——这觉悟不能来自血缘的话，就让后天感情去浇灌、去滋养。
新荆迟疑地看向王雱。孩子向家长献殷勤一般是缺零花钱了，但这种场景要发生也是会发生在自己女儿——尤其是三娘——身上。如今当事人换成一向懂事的长子，就显出了违和感。
王雱又一愣。他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根树枝，刚刚那一瞬间，好像有只无形的鸟雀从树枝上腾空而起，转瞬飞走，导致一枝上的雪都被震落到了地上。
但说完了立刻感觉大大的不妥。这次王旁也在场，而他理论上来说应该平等地对待这兄弟二人。
新荆沉思片刻，道：“家人在你身边，你能睡得好一些吗？”
他看到了跟在新荆身后的王旁，没说出口的话就猛地卡在了喉咙里。
这书倒确实值得借出来。新荆心道，陈景元庆历二年拜高邮天庆观韩知止为师，后来游历天台山，遇鸿蒙先生张无梦，从其修道；最近被礼部推荐入京讲《道德经》和《南华经》，未来他注的《道德经》还会得到神宗本人的御批，并因此得到右街都监同签书教门公事的职务。而王雱本人注《老子》《庄子》都颇有所得，儒释道各领域都有卓越见解；他是有能力在别人的思想上进一步深入探索的。
新荆晚上回来的时候，推开自己房门，就看到王雱从桌边站起，欣然道：“你回来了。”
挑衅落了空，现在换成了王旁辗转反侧，仿佛拳头落进了棉花里。
蔡
对内，他需要安抚弟弟，警告他不准再轻举妄动，相关调查的事情已经由哥哥我接管了；对外，他需要让他自己和新荆之间的关系结合得更紧密——只要他和新荆的关系足够好，哪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能拥有堪比亲兄弟，甚至超过亲兄弟的浓厚感情。那样新荆就会因为他而有所顾忌，不轻易暴露真实身份，并自觉维护临川王氏的安全。
这一切都是为了父亲。
这跟上一次的结局无比相似，但王雱心中并没有觉得太难过。弟弟时常是情绪化的，所以自己就需要更多的理性的思考。刚才说的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办法了，他自己绝不是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就决定去名义上的族兄弟房间睡觉，他已经考虑得非常深入、非常透彻。
王雱大感尴尬，连连道：“你当然是了！”
也对。新荆不再勉强，临行之前章惇请客，众人一块吃了顿饭，宴席间，吕惠卿仍神情郁郁。
“我在抄经书。”新荆言简意赅道，忽然想到了什么，朝他笑了笑，道，“说到宫中藏书，今天看到了一套陈景元注《南华经》，我一定想办法借出来给你。”
“……”新荆心情复杂，道，“你还是以表字称呼我吧。”
王雱道：“我忽然觉得我没那么头疼了。”
蔡京这时候还没离开京城，有了上一次誊写资本论的学习基础，他抄个佛经应该更不成问题。只是自己白天在宫中，晚上频繁去找蔡京，似乎不太妥当。
] 王旁哼了一声：“我想要的你不一定给得了。你既然有这个心，那就先欠着好了。”
王雱深深地看向王旁，王旁微微一笑。
这一切都是为了变法。
“相信我，”王雱看着弟弟，“只要我还保留着对新荆的兄长身份，我就能约束他的言行。这种关系非常重要，也非常宝贵。我不会破坏它，也不希望其他人破坏它。”
睡着是不可能睡着的。王雱在装睡，王旁也在装睡。王雱期望新荆忙完了之后回到床上来加入他们，毕竟这个床够大；到那时候他将有足够的理由让王旁回他自己房间。
这就是隐晦的威胁了，王旁大怒，直接摔门而去。
新荆这边冥思苦想，王雱和王旁这边两两躺着相对无言。
他应该没必要在中途跟蔡京分道扬镳前往秦凤和环庆两路？……新荆心想，他好像可以让蔡京跟他一同前往秦凤，然后他将蔡京送到环庆不就行了；新科进士赴任，朝廷会安排一些随从，这些人可以顺便给自己搬运装书的箱子，一举两得。
新荆抄书抄了足足七天。他最终备了两大口箱子上路，各方面都不错，但蔡京这趟没法跟自己一块行动了。
“我本来不该来。”王雱显然也料到了会有这么一问，他显得有些惭愧，道：“但入夜之后又有些头疼。之前承蒙你照顾，已经好得多；今天再来，就是透支兄弟情分了。”
新荆宽慰道：“给你借还是有必要的。”
“可以了。”新荆察觉气氛不对，皱眉道，“你们要睡就睡，不睡我就走。我忙得很，明早上还得去宫里，没空听你们在这儿聊。”
新荆：“……发生什么事了？”
他是有机会表达自己态度的：新荆很快就会离京，新荆本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在王氏兄弟面前已经彻底暴露，新荆甚至还在尽力诠释着他归宗后的身份；因此王雱要做的，其实是如何让这个状态趋于稳定。
他话音刚落，两兄弟异口同声道：“不！”
王旁一愣。然而再定睛一看，兄长闭上了眼，气息渐沉，居然真的睡了。
《新荆》
王雱一时无语，沉默良久，叹道：“……睡吧。你这段时间也挺不容易。”
……
辩论这方面，他绝对不是王雱的对手，王元泽才是那个小时候就无师自通了“鹿旁边是獐、獐张旁边是鹿”这种技巧的天才。刚才这些话弯弯绕绕、冠冕堂皇，概括起来无非也就是：他王元泽不仅不会因为新荆跟他们没有兄弟关系而果断疏远，反而要跟新荆培养更深刻的感情，致力于打造比兄弟情更加坚定的感情纽带，确保他们的家族安稳无虞。
……你还挺振振有词。王旁露出了吃到变质食物一样的表情，难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因为你密切关注着一个谎话连篇的外来者而恼怒，现在你告诉我，你的解决方式是跟这个外来者彻彻底底地黏在一起？……
王雱看向王旁，王旁看向王雱。
新荆的笔停了下来。
王雱说的这些话倒也不假，王旁调查新荆不是出于私人恩怨，而是出于对家族的保护；而自己作为这一辈中的长兄，在确认了情况属实之后，应该拿出应有的态度维护临川王氏的稳定。
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
新荆：“我今晚有些东西要誊写，陪不了你；元溥也是你兄弟，我刚才去问了问，他说没问题。”
新荆欣然道：“你们兄弟二人正应该多亲近亲近。等会儿我去元溥房间忙一会，你们早睡。”
王雱强调道：“兄弟在我身边，我能睡得好一些。”他唯恐新荆去告知母亲，不由得又叮嘱道：“只是宿醉，不是病了，你如果很忙，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王雱点了点头：“那太好了。”他本来极为紧张，这时候放松了手指，才感觉掌心里汗津津的。他看着新荆从架上取了些裁好的纸张，并不是要休息的模样，不禁叹道：“官家给你派了任务？”
王旁夹枪带棒道：“我照顾别人，别人还得跟我说一句谢谢呢。”
这一切都是为了家人。
真是没大没小。新荆瞥了他一眼，道：“你们先休息。”
王雱一愣：“又去宫里？”
王旁在沉默中听完了他哥哥的这番解释，他脸上呈现出了更加复杂的恼怒表情。
“不是任务，而是福利。”新荆笑了笑，道，“你等我一会儿。”
门被轻轻掩上了。兄弟二人睁开眼，王旁低声道：“看什么看！他必然是上你的或者我的房间睡觉去了。你为什么还没睡着？我陪你，你还不满意？！”
因为王雱坚决不同意。他的理由是从秦凤前往环庆会大大耽误蔡京的赴任时间，这对蔡京的口碑不好。
王雱：“玉……”
不妥当，那就还有一个办法。蔡京的职务已定，需要前往环庆；虽然自己安排他协助王雱，但王雱最近一段时间需要留在京城确定京城军器监能正常运作后 再去环庆路，因此自己可以先与蔡京同行北上。
“不。”新荆道，“家人之间相互照顾，这是应该的。兄弟之间更不用说了。”
床倒是够宽，睡得开两个成年人。兄弟两人上床睡觉，新荆挑灯伏案，趁着记得还算清楚，把在宫中飞快抄出来的东西挑重点重新誊写，并考虑这体力活是不是可以外包给蔡京。
“而且。”王雱提醒道，“你说过了，蔡京应该由我去指导。”
————
……
他恍惚意识到自己弟弟在瞪自己，回过神之后忍不住脸颊发烫，喃喃道：“也不用……也不用一定借出来……”
结果等到半夜之后新荆终于熄灯要休息，却没往床上来，推门就往外走。
新荆退回门口看了两眼，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地方。王雱则从房间内走近过来，道：“玉成你是先吃饭，还是先休息？”
他不等王雱回话，径自走出门去。王雱独自在房中坐着，一会儿工夫，就见新荆重新推门进来。
“这不行。”王旁立刻道，“玉成照顾得你，我也照顾得；新荆兄弟这一会不必去我那房间了！今儿个我王元溥就来照顾兄长睡觉——难道说兄长你还挑人？新玉成是你兄弟，我就不是了？！”
————
新荆看向王旁：“……元溥有什么想要的吗？”
新荆知道他在烦恼什么。吕惠卿的父亲身体每况愈下，他为自己父亲发愁的同时，也在为自己即将迎来的离京守孝而苦闷不已。蔡卞以条例司新人的身份参加了这个宴席，他现在已经是临川王氏的准女婿了，私底下见了新荆，就恭恭敬敬地喊一句大舅哥。
一言以蔽之，新荆不是真正的家人，但可以让他有家人的觉悟——这觉悟不能来自血缘的话，就让后天感情去浇灌、去滋养。
新荆迟疑地看向王雱。孩子向家长献殷勤一般是缺零花钱了，但这种场景要发生也是会发生在自己女儿——尤其是三娘——身上。如今当事人换成一向懂事的长子，就显出了违和感。
王雱又一愣。他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根树枝，刚刚那一瞬间，好像有只无形的鸟雀从树枝上腾空而起，转瞬飞走，导致一枝上的雪都被震落到了地上。
但说完了立刻感觉大大的不妥。这次王旁也在场，而他理论上来说应该平等地对待这兄弟二人。
新荆沉思片刻，道：“家人在你身边，你能睡得好一些吗？”
他看到了跟在新荆身后的王旁，没说出口的话就猛地卡在了喉咙里。
这书倒确实值得借出来。新荆心道，陈景元庆历二年拜高邮天庆观韩知止为师，后来游历天台山，遇鸿蒙先生张无梦，从其修道；最近被礼部推荐入京讲《道德经》和《南华经》，未来他注的《道德经》还会得到神宗本人的御批，并因此得到右街都监同签书教门公事的职务。而王雱本人注《老子》《庄子》都颇有所得，儒释道各领域都有卓越见解；他是有能力在别人的思想上进一步深入探索的。
新荆晚上回来的时候，推开自己房门，就看到王雱从桌边站起，欣然道：“你回来了。”
挑衅落了空，现在换成了王旁辗转反侧，仿佛拳头落进了棉花里。
蔡
对内，他需要安抚弟弟，警告他不准再轻举妄动，相关调查的事情已经由哥哥我接管了；对外，他需要让他自己和新荆之间的关系结合得更紧密——只要他和新荆的关系足够好，哪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能拥有堪比亲兄弟，甚至超过亲兄弟的浓厚感情。那样新荆就会因为他而有所顾忌，不轻易暴露真实身份，并自觉维护临川王氏的安全。
这一切都是为了父亲。
这跟上一次的结局无比相似，但王雱心中并没有觉得太难过。弟弟时常是情绪化的，所以自己就需要更多的理性的思考。刚才说的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办法了，他自己绝不是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就决定去名义上的族兄弟房间睡觉，他已经考虑得非常深入、非常透彻。
王雱大感尴尬，连连道：“你当然是了！”
也对。新荆不再勉强，临行之前章惇请客，众人一块吃了顿饭，宴席间，吕惠卿仍神情郁郁。
“我在抄经书。”新荆言简意赅道，忽然想到了什么，朝他笑了笑，道，“说到宫中藏书，今天看到了一套陈景元注《南华经》，我一定想办法借出来给你。”
“……”新荆心情复杂，道，“你还是以表字称呼我吧。”
王雱道：“我忽然觉得我没那么头疼了。”
蔡京这时候还没离开京城，有了上一次誊写资本论的学习基础，他抄个佛经应该更不成问题。只是自己白天在宫中，晚上频繁去找蔡京，似乎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