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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刮千刀的！害得我们老廉家?还不够！现在又来害我乖孙！”听着蒋辽罗列的罪状, 廉老太远远的杵起拐杖就要教训他，被旁边孙氏拦下来?。

    廉长林抬头?看他，刚动了动嘴，蒋辽更无情地掐断他的小心思：“别想?讨价还价，不然?一颗都没有。”

    蒋辽并不想?他刚醒来就提这事，但看他现在都不消停，没忍住开口说起。

    廉长林脑袋虚靠着?蒋辽大腿，脑子越来越清醒，他眨了眨眼，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现。

    上辈子真是欠他的。

    廉长林眨了眨眼，眼眸轻起又落回去，没抬头?看他。

    咬牙强撑着?从山脚走回去，在家里晕过去前靠到蒋辽身上……虽然?不清楚之后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蒋辽定是连夜送他来镇上。

    廉长林要在府上住几天，怕他无聊，蒋辽走之前去大厅从余枫的书架上给他找了几本书。

    “……”

    蒋辽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动手敲开他脑瓜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眼不见为净掀被子起来。

    “不睡就坐好来！”被子都不盖，自己身体什么样?不知道吗。

    廉长林对着?水杯半天不动，看样?子似乎还想?他再帮到底，蒋辽催他：“自己拿着?喝。”

    钟立辰又交代了几句，和李二泉走出去，蒋辽回头?给廉长林掖好被子，站在床边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孙氏心?里再记恨都忍着没开口破骂，免得惹怒何墉让她儿子不落好。

    上午官差突然?闯进家?里，里里外外一通翻找，最后要压她儿子去衙门问话。

    蒋辽不惯着?抬手就灌，对着?他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到底没舍得下?重?手，半道收了力，不过他低估了自己气头?上的力道，松手后廉长林脸上被捏出两?道指印。

    蒋辽肯定是见不得他们家?好过?, 担心?明年她儿子考中秀才, 故意联合那个该死的哑巴污蔑他害人！

    刚从鬼门关走了趟，廉长林没有平时会掩饰，虚弱地眼巴巴望过来，心里想?什么全表露在脸上，被这样?看着?蒋辽哪里还走得了，何?况他也没想?出去。

    “看什么看，醒了就不用睡了？”还是冷冰冰的，不过语气没有刚才重?了。

    廉长林抓紧他的手不放。

    终于?记起?这是衙门，她冲公堂凄厉喊冤：“大人啊, 我们家?青松好不容易赶考回来?，身子骨都没休整利索呢，整天在家?里头看书都没得闲, 哪儿会做出那等子害人的事——”

    事已至此瞒不过蒋辽，如今他在气头?上，廉长林不能承认更不能否认，脑袋抵到他腿上，伸手抓住他衣角。

    天刚亮李二泉就过来了，和蒋辽说完又叮嘱起廉长林，最后出门赶牛车回去。

    廉长林弱兮兮看过来想?打商量，蒋辽通通无视掉，冷漠无情命令他：“快点?喝完。”

    还有壮子估计都被吓傻了，李二泉说着?就要走，蒋辽拦住他：“外面天黑不安全，等天亮再回去。”

    虽然?配合的好好的，但明显的一副蒋辽要是出去他会马上起来拦人的模样?。

    解决廉青松要尽早，免得时间拖下?去他想?出对策。

    廉长林抬头?看，蒋辽手掌护在他耳后，定眼望着?前面出神，原本疲惫的双眼已经不见半点?倦意。

    “壮子说，推你?下?水的人，堵在岸边不让你?上岸。”

    蒋辽话落，廉长林后背往床里让，给他腾出位置。

    已经料到他后面会说什么，廉长林低头?想?回避，碍于头?顶上的目光太过强烈，最后只能如实点?头?。

    躺到床上时察觉蒋辽要出去，他瞬间清醒，抓着?蒋辽的手不让走。

    “这颜色的衣服外头大把人穿，山脚下又不光是村里的人会过?去！”孙氏尖声?打断他，“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当?着大人的面还敢胡说！”

    她家?青松头回出远门赶考, 水土不服才没考上，回家?后一直关在房间看书, 废寝忘食她瞧着都心?疼。

    “进去坐好，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病恹恹躺在床上的人掀开被子就要起来，脑子都不清醒就知道跟他犟，看来是真没事了，蒋辽按住他的手，对视片刻败下?阵来让他躺好，自己坐到床上。

    蒋辽念着?他大病初愈，忍了下?还是没忍住脾气：“廉长林你?是活腻了还是觉得自己命大？老?天对你?不薄阎罗王不会收你?？寒冬腊月把自己往河里送，昨晚过来钟大夫要是不在你?有几条命在？”

实。”

    三岁小孩还嫌药苦，蒋辽嗤了他一眼，把书放床头?。

    廉长林神色犹豫。

    廉长林端起碗，不情不愿喝完药，最后连喝了几杯水勉强把胃里的反应压下?去。

    廉长林盯着?他确认了几次，手终于松开，却滑到他手上在他掌心写字。

    廉青松当?时即使站的再近，哪怕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突然?被推下?水普通人可能会闪躲不急，但廉长林被他训练到现在，他要占到他便宜都要费一番功夫，更何?况是在已经有察觉的情况下?，会轻易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推下?水？

    他醒来就想?喝水，但靠着?蒋辽太舒服，哪怕再渴都不想?蒋辽离开，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

    廉长林喝了一口就放下?碗。

    看着?近在眼前的水杯，廉长林愣了下?。

    他低头?看，刚才一直盯着?他的人已经察觉到他在想?什么，垂眸思虑起来。

    气头?上的蒋辽更加捉摸不透，怕真把人气走，廉长林短暂迟疑了下?，松开手挪回去靠坐好，棉被盖到腰上。

    仗着吃过?的盐多孙氏刁横反斥，壮子哪是她的对手，被逼的脸红耳热话不成句

    蒋辽没再说话，廉长林等了一阵，抬眸看他。

    “他对你?下?死手有的是办法收拾他，需要你?大冬天命都不要往河里跳？！”

    蒋辽没有出去，转身倒了杯水。

    药真的很苦，廉长林闻着?就有些?反胃，看着?药碗，低头?不动。

    “他就站在你?前面，要对你?下?死手，你?不会看不出来，”蒋辽语气平静到可怕，“看出来了，你?会躲不开？”

    “一高兴给忘了，”李二泉看了眼外面，“那我先回去补补觉，养好精神天亮就回，蒋辽你?赶紧回房睡觉去，守一夜了都……”

    “我没有胡说！昨天就?是他推林子进河里，还堵在岸上不让林子上去！”壮子刚才过?来?站在廉青松后面，一眼就?认出昨天的人是他。

    “我不困，坐着?就行。”

    带着?书进去房间，早上的药正送过来，黑漆漆的是昨晚那种药，貌似还加了什么，看着?苦闻着?味道更苦。

    –

    衣角被挣开，廉长林坐起来抓住他不让走，蒋辽冷眼看过去，他紧闭着?唇，垂头?示弱，但眼底却异常固执。

    一整晚都在担心廉长林，现在他脱离危险醒来，蒋辽才有心思回顾他突然?落水的事，那些?没有及时发现的细节被他一一捡起。

    蒋辽看完又想?训人了。

    蒋辽回头?看他，这时才突然?意识到，廉长林对他似乎太过依赖了，还有某些?被他忽视、或者说被他刻意忽视了的东西……

    “刚才看的书，等你?看完就过来了。”都已经开始犯迷糊还犟的不行死活要个确切答复，蒋辽余光扫到桌上的书随口敷衍了句。

    廉长林逐渐清醒过来，转眼看蒋辽，刚才，原来没看错……

    “睡吧，我不出去。”

    他看了眼壮子：“按照他方才说的, 昨日他和那个人隔着距离, 根本看不到长相，怕是连衣服上的花纹都看不清, 就?凭衣着相似这点就?要给小生定罪，小生实在不服。”

    蒋辽守了他一夜，确认他没有大碍撑不住眉眼露出疲态，廉长林既想?让他回去休息又不想?让他回去。

    蒋辽是气他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但即使重?来一次遇上当?时的情况，哪怕再次性命垂危……他照样?会那样?做。

    垂眸错开径直望过来的目光，蒋辽拍拍他的手：“睡吧，出去办完事情就过来。”

    抬眸望了他一眼，廉长林视线落回去，虚弱无力磨磨蹭蹭，半天端不走杯子。

    皱个眉仰下?头?就喝完了，事儿那么多，病一场胃都变金贵了，蒋辽心累，最后妥协：“……回来给你?带糖。”

    刚遭训完话又被粗暴对待，脸上很不适廉长林想?抬手揉拭，碍于不确定蒋辽气消没有，半垂着?眼不敢冒进，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着?着?实有点?惨。

    “是廉青松？”蒋辽问的平静也肯定。

    蒋辽：“……”

    孙氏扶稳她，及时把人劝抚下来?，转头恶狠狠剜了眼蒋辽。

    而?且这么一看，脸上的指印更是显眼，貌似还加重?了点?，颜色更深了。

    廉长林紧抓着?他不放，眼神询问他时间。

    嘴里太苦，他拿书翻看分散注意力，不过药起效很快没翻几页犯起困。

    “大人，小生昨日下午确实出过?门, 不过?仅是在家?附近走?了几圈，并没有走?远, 更?别论到过?山脚下。”廉青松矢口否认，“何况我们都是廉家?的人，小时候一起?住了好几年祖屋, 我又怎么会害自己亲堂弟。”

    伸手给他揉脸。

    “我看清楚了！那个坏蛋穿的衣服跟你身上这件一样！”怕大家?不信他，壮子着急解释，“这种颜色的衣服，村里边就?只有你穿过?！”

    第117章 惯着

    “放手。”蒋辽语气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