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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试乃是会试上榜的众贡士在御前作答，由皇帝本人亲自监考问策，此番不仅考验诸贡士的学识水平，更是考验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若是有胆小的，就算胸中学富五车恐怕也免不了在桌案前顶着皇帝审视的目光瑟瑟发抖。
礼部左侍郎夫人战战兢兢地说：“皇后息怒啊皇后息怒，老爷他也没想到秦王竟然当真能上榜。”
秦寒之与诸贡士同时闻声望去，他笑了笑朝马车的方向走去：“怎么到这儿来了？”
“哦？”皇后眉毛一挑，“消息可准确？”
第0082章 牧野闻歌
“不知方才车上那位是哪家公子？”
太阳快落山时，南淮笙乘着马车到皇宫的掖门外等候，不多时便有一批穿着统一服饰的贡士从掖门而出。
思绪回笼，顺承帝压下心中那点陈年旧事，命传胪寺的人宣布殿试开始。
宫殿内静得可怕, 只有左侍郎夫人强挤出来的抽泣声。
这两日南淮笙四处走动都能听见有人谈论秦淮之事，他每每只抬着精致的下巴尖美滋滋又佯装若无其事地从旁走过，半点要为人解惑的好心都没有，就连杜尚书这个二品大员兼外祖父前来询问，他也只是摇摇头装作不知道。
◎一枝红杏出墙来◎这日皇后将礼部左侍郎的夫人召进宫中。
大皇子连忙说：“儿臣今日一早就派人去贡院外等着了, 下人将榜上人名通通抄录了一份，确定上面没有一个人叫秦寒之。”他说着便从一旁起来一只木匣呈给皇后，“抄录的榜单就在匣中，母后若是不信只管打开一看。”
“掌柜，那本诗文集如何了？”他刚一进书坊便朝掌柜问道。
南淮笙眼珠一转，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扩大：“让我猜猜，寒之该不会要入三鼎甲吧？”
皇后摆了摆手便让大皇子将木匣放到一旁，这种小事她还是相信这个儿子不能办砸的，否则岂非成了十足的废物。
皇后刚一回寝殿便看见大皇子正在殿中与几名宫女打马吊, 她细挑的眉毛一皱，怒斥道：“成何体统！”
皇后闻言狠狠一拍桌案, 桌案上搁着的茶盏顿时震得哐当一声响，尚未饮尽的茶水立刻溅到桌面上。
左侍郎夫人作为吴府的长媳，自持早晚会拿到吴府的掌家之权，在府中众多妯娌面前向来颐指气使, 可现下这妇人却不敢仗着作为长嫂的身份在皇后面前拿乔, 只能低眉顺眼让皇后息怒, 省得牵连于她。
贴身伺候的皇后心腹宫女连忙悄无声息地上前将水渍擦拭干净, 见皇后并无吩咐，这才又屏声敛气地退下,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引起皇后的注意，到时候成了背锅的出气筒就没处喊冤了。
皇后瞥了一眼大皇子, 难得这不着调的儿子还有喜事来报, 她脸上的怒意顿时消了几分, 只不耐烦地将一应宫女挥退。
苏婉儿已去世多年，当年他便是在赐宴群臣时见到了随苏尚书夫妇进宫的苏婉儿，此女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即便如今已过了十多年他仍然记得那双眼睛看向他时怯生生的模样。
有心思敏锐之人此刻俨然已经猜测出其中缘由，并默默在心中将对秦王的看法抬高许多。
大皇子想了想, 说：“恐怕这几日礼部事务繁忙，大舅抽不出身？”
皇后思忖片刻觉得大皇子说的在理，会试排名在放榜前是几位机密之事, 就算礼部左侍郎想将消息传给她也只能让他夫人代为进宫求见, 如此一来给忘了也是情有可原, 左右那秦寒之已经落榜, 皇帝定然对这个丢脸的儿子更加看不顺眼了, 哪还用她再出手。
皇后斜眼看去，冷笑道：“感情还是本宫冤枉国舅了？”
秦寒之却说：“除了状元，不可能点其他。”
柳咏意味深长地朝两人看了一眼，酸溜溜地说：“啧啧啧，原来我等只是个捎带的。”一同出宫的杜浦等人被他这话逗得哈哈直笑。
“今日在大殿上坐了一日累不累？”南淮笙一边问着一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点心和茶水给秦寒之填肚子。
“同科这都不知道，那位便是南淮笙，南公子。”
要知道他早先也吃过被隐瞒的瘪，这会子自然要从别处找补回来才不算亏。
此子的一双眼睛如今看来极像他母亲，能一眼让人瞧出聪慧来，他母亲乃是礼部尚书苏和之女，苏婉儿。
大皇子一看皇后回宫，连忙推到手中的牌起身行礼问安：“母后消消气，儿臣今日是来给母后报喜的。”
“娘娘冤枉啊, ”左侍郎夫人终
南淮笙理所当然地：“来接你啊，”末了他似乎注意到来自秦寒之身后的几道视线，又补充道，“还有诸位好友，几位辛苦一整日，我自然要把你们妥帖送回家。”
“不敢懈怠？”皇后厉声问道, “为那何秦王入了殿试, 他这个礼部左侍郎却不知情？”
大皇子嘿嘿一笑, 说：“母后不知道，今日会试放榜, 秦寒之那厮落榜了！”
今日来参加殿试的贡士几乎大半的人都买过《无咎雅集》，哪里会听不懂这个不一般到底是哪般。
就连京中的达官富豪也对秦淮津津乐道，放榜那日更是带足了家丁去榜下等候想把这位秦淮捉回家当女婿，可惜这位会元竟然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就算寻了报喜的小吏一一问去也无人知晓此人落脚之处。
南淮笙一眼便瞧见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人，他打开车窗朝秦寒之的方向挥手：“寒之，这边！”
“哈哈哈，”南淮笙听得哈哈直笑，他当年可是看过贡院号舍的老照片的，那叫一个憋屈，“左右寒之日后也不用再进号舍，全当是体验生活了。”
秦寒之结果茶水喝了一口润嗓子，说：“比号舍里强些。”
马车载着一行人离去后，落在后面的诸多贡士啧啧称奇。
“竟是南公子？难怪难怪，我道这京中何时多了个此等美人，真是叫人看上一眼便难以忘怀。”
一直到了三月十九日这天早上，会试上榜的诸贡士在御前落座待考，众人朝那最神秘的会元之位望去，这才发现那首位端坐着的人不是秦王又是谁！
皇后端起茶盏品了一口, 这才不咸不淡地问道：“说吧，你能有什么喜事。”
◎殿试◎皇宫中。
秦寒之捏了捏南淮笙挺翘的鼻尖，调侃道：“淮笙倒是会替我想得开。”
南淮笙让车夫驾着另一辆车将其他几位友人一一护送会家中，他自己则和秦寒之乘车往秦王府去。
要知道他当年语文课背这篇课文时可是要死要活的，如今是全凭一腔想要名留青史的热血才能完成那幅插画嘞，否则他一看到那片经典永流传的文章就要表演一个原地晕倒。
南淮笙接过诗文集细细翻阅，见自己的名字作为画者就挂在欧阳休这个作者本人旁边，他自然对此满意得很，不枉他前段时间掏空心思给大佬的《醉翁亭记》配了插画。
四方书坊，今日秦寒之和苏西山等几位友人去宫中参加殿试，南淮笙紧张得完全坐不住，干脆便让崔二驾了马车送他去四方书坊查看欧阳休那本诗文集的刊印进度。
“只是照理说礼部最迟昨日就该拿到榜单排名，为何你大舅没有派人来告知本宫此事？”
“秦王会试上榜之事, 你夫妻二人为何不前来禀报本宫？”皇后对礼部左侍郎夫人怒目叱问道。
秦寒之闻言但笑不语。
第0081章 牧野闻歌
等秦寒之用过点心，南淮笙好奇地问道：“怎么样，今日的殿试题难不难？”南淮笙从来就有考完试对答案的习惯，哪怕这个考生不是他自己。
掌柜笑道：“公子来得正好，那本诗文集的雕版已经悉数做好，书坊里先印了几本做样本，”他说着便取来一本蓝色封皮的诗文集递给南淮笙，“公子请看。”
自三月十七会试放榜后，来历神秘的魁首秦淮便名动京城，一时间几乎整个京城的文人墨客都在议论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会元。
秦寒之微微一笑，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实力：“状元自然非我莫属。”
众人纷纷闭嘴，只拿眼睛互相使眼色。
左侍郎夫人连忙向皇后表忠心：“皇后娘娘明鉴啊，臣妇和左侍郎对娘娘一片忠心耿耿, 娘娘吩咐的事, 我夫妻二人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只可惜此女却寻了三尺白绫自缢于寝宫中，顺承帝想到此处任有些气恼，他乃堂堂一国之君，此女到底有哪里不满意要用此等手段来反抗。
左侍郎夫人拿着手帕虚假擦泪的动作一顿，她一双精明算计的眼珠转了转，吴府上人数众多，后宅更是勾心斗角，她在其中历练这许多年，哪能听不出皇后此刻提及“国舅”二字是在拿话压她, 好让她知道她家老爷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她这个做皇后的妹妹提携，这是指着她和她家老爷卖更大的力啊。
顺承帝坐在龙椅上，此时看向殿中的秦寒之一时间却有些恍然，这是他的第七子，此子年幼早慧，当年他也是真宠过这个儿子的，只可惜后来此子便泯然众人，没想到此次会试秦寒之竟然夺了魁首，倒也算是为他长了几分皇家颜面。
瞧不见看不着，这位神神秘秘的会元却吸引了更多的视线，京中之人无不对翘首以待，那秦会元再是不愿见人，殿试时总要去皇帝跟前出面露脸吧。
南淮笙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热的耳朵，他可没这意思，那不是一时口快把几位好友漏了么。
南淮笙这下懂了，皇帝果然打算开后门，他问道：“可寒之又怎知只凭实力就不能做这个状元呢？”
顺承帝从来好面子，他作为皇子考入殿试，顺承帝为了自己的皇帝颜面都只会点他做状元。
“嘘——几位同科慎言，听说这位南公子与秦王的关系不一般。”
] 殿试乃是会试上榜的众贡士在御前作答，由皇帝本人亲自监考问策，此番不仅考验诸贡士的学识水平，更是考验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若是有胆小的，就算胸中学富五车恐怕也免不了在桌案前顶着皇帝审视的目光瑟瑟发抖。
礼部左侍郎夫人战战兢兢地说：“皇后息怒啊皇后息怒，老爷他也没想到秦王竟然当真能上榜。”
秦寒之与诸贡士同时闻声望去，他笑了笑朝马车的方向走去：“怎么到这儿来了？”
“哦？”皇后眉毛一挑，“消息可准确？”
第0082章 牧野闻歌
“不知方才车上那位是哪家公子？”
太阳快落山时，南淮笙乘着马车到皇宫的掖门外等候，不多时便有一批穿着统一服饰的贡士从掖门而出。
思绪回笼，顺承帝压下心中那点陈年旧事，命传胪寺的人宣布殿试开始。
宫殿内静得可怕, 只有左侍郎夫人强挤出来的抽泣声。
这两日南淮笙四处走动都能听见有人谈论秦淮之事，他每每只抬着精致的下巴尖美滋滋又佯装若无其事地从旁走过，半点要为人解惑的好心都没有，就连杜尚书这个二品大员兼外祖父前来询问，他也只是摇摇头装作不知道。
◎一枝红杏出墙来◎这日皇后将礼部左侍郎的夫人召进宫中。
大皇子连忙说：“儿臣今日一早就派人去贡院外等着了, 下人将榜上人名通通抄录了一份，确定上面没有一个人叫秦寒之。”他说着便从一旁起来一只木匣呈给皇后，“抄录的榜单就在匣中，母后若是不信只管打开一看。”
“掌柜，那本诗文集如何了？”他刚一进书坊便朝掌柜问道。
南淮笙眼珠一转，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扩大：“让我猜猜，寒之该不会要入三鼎甲吧？”
皇后摆了摆手便让大皇子将木匣放到一旁，这种小事她还是相信这个儿子不能办砸的，否则岂非成了十足的废物。
皇后刚一回寝殿便看见大皇子正在殿中与几名宫女打马吊, 她细挑的眉毛一皱，怒斥道：“成何体统！”
皇后闻言狠狠一拍桌案, 桌案上搁着的茶盏顿时震得哐当一声响，尚未饮尽的茶水立刻溅到桌面上。
左侍郎夫人作为吴府的长媳，自持早晚会拿到吴府的掌家之权，在府中众多妯娌面前向来颐指气使, 可现下这妇人却不敢仗着作为长嫂的身份在皇后面前拿乔, 只能低眉顺眼让皇后息怒, 省得牵连于她。
贴身伺候的皇后心腹宫女连忙悄无声息地上前将水渍擦拭干净, 见皇后并无吩咐，这才又屏声敛气地退下,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引起皇后的注意，到时候成了背锅的出气筒就没处喊冤了。
皇后瞥了一眼大皇子, 难得这不着调的儿子还有喜事来报, 她脸上的怒意顿时消了几分, 只不耐烦地将一应宫女挥退。
苏婉儿已去世多年，当年他便是在赐宴群臣时见到了随苏尚书夫妇进宫的苏婉儿，此女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即便如今已过了十多年他仍然记得那双眼睛看向他时怯生生的模样。
有心思敏锐之人此刻俨然已经猜测出其中缘由，并默默在心中将对秦王的看法抬高许多。
大皇子想了想, 说：“恐怕这几日礼部事务繁忙，大舅抽不出身？”
皇后思忖片刻觉得大皇子说的在理，会试排名在放榜前是几位机密之事, 就算礼部左侍郎想将消息传给她也只能让他夫人代为进宫求见, 如此一来给忘了也是情有可原, 左右那秦寒之已经落榜, 皇帝定然对这个丢脸的儿子更加看不顺眼了, 哪还用她再出手。
皇后斜眼看去，冷笑道：“感情还是本宫冤枉国舅了？”
秦寒之却说：“除了状元，不可能点其他。”
柳咏意味深长地朝两人看了一眼，酸溜溜地说：“啧啧啧，原来我等只是个捎带的。”一同出宫的杜浦等人被他这话逗得哈哈直笑。
“今日在大殿上坐了一日累不累？”南淮笙一边问着一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点心和茶水给秦寒之填肚子。
“同科这都不知道，那位便是南淮笙，南公子。”
要知道他早先也吃过被隐瞒的瘪，这会子自然要从别处找补回来才不算亏。
此子的一双眼睛如今看来极像他母亲，能一眼让人瞧出聪慧来，他母亲乃是礼部尚书苏和之女，苏婉儿。
大皇子一看皇后回宫，连忙推到手中的牌起身行礼问安：“母后消消气，儿臣今日是来给母后报喜的。”
“娘娘冤枉啊, ”左侍郎夫人终
南淮笙理所当然地：“来接你啊，”末了他似乎注意到来自秦寒之身后的几道视线，又补充道，“还有诸位好友，几位辛苦一整日，我自然要把你们妥帖送回家。”
“不敢懈怠？”皇后厉声问道, “为那何秦王入了殿试, 他这个礼部左侍郎却不知情？”
大皇子嘿嘿一笑, 说：“母后不知道，今日会试放榜, 秦寒之那厮落榜了！”
今日来参加殿试的贡士几乎大半的人都买过《无咎雅集》，哪里会听不懂这个不一般到底是哪般。
就连京中的达官富豪也对秦淮津津乐道，放榜那日更是带足了家丁去榜下等候想把这位秦淮捉回家当女婿，可惜这位会元竟然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就算寻了报喜的小吏一一问去也无人知晓此人落脚之处。
南淮笙一眼便瞧见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人，他打开车窗朝秦寒之的方向挥手：“寒之，这边！”
“哈哈哈，”南淮笙听得哈哈直笑，他当年可是看过贡院号舍的老照片的，那叫一个憋屈，“左右寒之日后也不用再进号舍，全当是体验生活了。”
秦寒之结果茶水喝了一口润嗓子，说：“比号舍里强些。”
马车载着一行人离去后，落在后面的诸多贡士啧啧称奇。
“竟是南公子？难怪难怪，我道这京中何时多了个此等美人，真是叫人看上一眼便难以忘怀。”
一直到了三月十九日这天早上，会试上榜的诸贡士在御前落座待考，众人朝那最神秘的会元之位望去，这才发现那首位端坐着的人不是秦王又是谁！
皇后端起茶盏品了一口, 这才不咸不淡地问道：“说吧，你能有什么喜事。”
◎殿试◎皇宫中。
秦寒之捏了捏南淮笙挺翘的鼻尖，调侃道：“淮笙倒是会替我想得开。”
南淮笙让车夫驾着另一辆车将其他几位友人一一护送会家中，他自己则和秦寒之乘车往秦王府去。
要知道他当年语文课背这篇课文时可是要死要活的，如今是全凭一腔想要名留青史的热血才能完成那幅插画嘞，否则他一看到那片经典永流传的文章就要表演一个原地晕倒。
南淮笙接过诗文集细细翻阅，见自己的名字作为画者就挂在欧阳休这个作者本人旁边，他自然对此满意得很，不枉他前段时间掏空心思给大佬的《醉翁亭记》配了插画。
四方书坊，今日秦寒之和苏西山等几位友人去宫中参加殿试，南淮笙紧张得完全坐不住，干脆便让崔二驾了马车送他去四方书坊查看欧阳休那本诗文集的刊印进度。
“只是照理说礼部最迟昨日就该拿到榜单排名，为何你大舅没有派人来告知本宫此事？”
“秦王会试上榜之事, 你夫妻二人为何不前来禀报本宫？”皇后对礼部左侍郎夫人怒目叱问道。
秦寒之闻言但笑不语。
第0081章 牧野闻歌
等秦寒之用过点心，南淮笙好奇地问道：“怎么样，今日的殿试题难不难？”南淮笙从来就有考完试对答案的习惯，哪怕这个考生不是他自己。
掌柜笑道：“公子来得正好，那本诗文集的雕版已经悉数做好，书坊里先印了几本做样本，”他说着便取来一本蓝色封皮的诗文集递给南淮笙，“公子请看。”
自三月十七会试放榜后，来历神秘的魁首秦淮便名动京城，一时间几乎整个京城的文人墨客都在议论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会元。
秦寒之微微一笑，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实力：“状元自然非我莫属。”
众人纷纷闭嘴，只拿眼睛互相使眼色。
左侍郎夫人连忙向皇后表忠心：“皇后娘娘明鉴啊，臣妇和左侍郎对娘娘一片忠心耿耿, 娘娘吩咐的事, 我夫妻二人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只可惜此女却寻了三尺白绫自缢于寝宫中，顺承帝想到此处任有些气恼，他乃堂堂一国之君，此女到底有哪里不满意要用此等手段来反抗。
左侍郎夫人拿着手帕虚假擦泪的动作一顿，她一双精明算计的眼珠转了转，吴府上人数众多，后宅更是勾心斗角，她在其中历练这许多年，哪能听不出皇后此刻提及“国舅”二字是在拿话压她, 好让她知道她家老爷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她这个做皇后的妹妹提携，这是指着她和她家老爷卖更大的力啊。
顺承帝坐在龙椅上，此时看向殿中的秦寒之一时间却有些恍然，这是他的第七子，此子年幼早慧，当年他也是真宠过这个儿子的，只可惜后来此子便泯然众人，没想到此次会试秦寒之竟然夺了魁首，倒也算是为他长了几分皇家颜面。
瞧不见看不着，这位神神秘秘的会元却吸引了更多的视线，京中之人无不对翘首以待，那秦会元再是不愿见人，殿试时总要去皇帝跟前出面露脸吧。
南淮笙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热的耳朵，他可没这意思，那不是一时口快把几位好友漏了么。
南淮笙这下懂了，皇帝果然打算开后门，他问道：“可寒之又怎知只凭实力就不能做这个状元呢？”
顺承帝从来好面子，他作为皇子考入殿试，顺承帝为了自己的皇帝颜面都只会点他做状元。
“嘘——几位同科慎言，听说这位南公子与秦王的关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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