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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末的时候，聚云楼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这日南淮笙听到消息后，国子监一散学他便乘着马车去了聚云楼。
赵俅心里一盘算，立刻说：“下月便是春闱，之后等殿试过了便要举办琼林宴，陛下可要召他参加此宴？”
苏子归笑道：“那几日兄长可是拿出看家本领，凡是为南公子投了十票以上的人都能一试他的手艺。”
柳咏却笑而不语，只要赢的人不是秦煜那他便无所谓。
春花伸长脖子叫道：“好俊！好俊！南公子好俊！”
原来秦王此次下场春闱便是为了用回避之制将考官中的吴太师党踢出主考之位，为与他和苏尚书有牵连的考生谋一个公正。
书房门一开，他立刻探头进去，笑道：“寒之，我来给你过生辰啦！”
琼林宴是科举殿试后皇帝恩赐新科进士的宴会，按理说南淮笙这样的白身是没有资格参加此宴的，要召南淮笙入宴，那只能皇帝亲自破例施恩。
苏子归何其聪明，这段时日又在京中听到诸多消息，立刻便明白过来南淮笙与杜浦的对话是何意思。
赵俅谄媚地笑道：“陛下有所不知，吴王原是和工部侍郎柳大人的三子比试诗词，后来因吴王的那本《吴王词》中有南家小公子的画作，所以柳家三公子便提议让南家小公子也参与比试。”
他这次前往秦淮宣旨可收了南九不少好处, 这会儿也不吝啬帮他小儿子美言几句。
赵俅恭敬地应下。……
顺承帝捋了捋胡须，说：“既如此，你看看宫中哪日再办宴席，让杜尚书带他一同入宫来瞧瞧。”
“啊？”天地良心，南淮笙保证自己的画是问心无愧的，他反问道，“难道吴王觉得自己还不够俊么？”
又过了一会儿，第三名女子来到四方书坊外，结果发现现场投票的人实在太多她根本挤不进去，最后只好叫来身强力壮的家丁托付出厚厚一摞的票：“快，快给南公子投票，投画像最俊美的那位！”
“并非如此。”
捂得严严实实的南淮笙朝侍卫感谢地挥了挥手，随后拎着手里的鸟笼朝秦寒之的书房溜去。
赵俅可是深知顺承帝极好面子的，吴王可是五皇子，顺承帝的亲儿子，要是吴王引以为傲的文采输给一个刚清醒没多久的傻子，那顺承帝定然心中不悦。
顺承帝回忆片刻，说：“我记得他是去年捐纳入的国子监？”
秦寒之抬眸看向门口的活宝，心脏仿佛被人填满了一般酸涩又满足。
赵俅：“是如此。”
南淮笙没想到杜浦消息这么灵通，不过转念一想杜浦的姑父是苏尚书的学生便了然了，他点点头说：“秦王确实要参加此次春闱。”
顺承帝恍然大悟：“所以此子不仅是磕清醒了, 还给磕聪明了, 短短半年时间就在诗词一道上能胜过老五？”
赵俅立刻发誓：“奴婢亲眼所见，当真是世间少有。”
他又问道：“先前听皇后说吴王在京中与人比诗词歌赋却输给了这个南淮笙, 可有此事？”
◎什么？南淮笙凭颜值获胜？！◎四方书坊的投票赛之后, 南淮笙盛世美颜的名号便在京中大肆传开，就连顺承帝也因为吴王参赛还输了而对此事略有耳闻。
“禀陛下，”赵俅恭敬地说，“正是那位南家的小公子随奴婢上京时为陛下押运来的。”
他和兄长进京后便与南淮笙往来密切，南淮笙又与秦王相交甚笃，如此算来也是与秦王有牵连的人，若是此次主考官还是吴太师党朋，恐怕他和兄长也别想轻易过关。
反观隔壁那家挖走聚云楼前任掌柜的酒楼却是萧条得很，南淮笙只在马车中扫了一眼便开始盘算怎么压价收购这间酒楼。
第0068章 牧野闻歌
【作者有话说】
“诶，哪里就做不得数，”苏西山调侃说，“那几日我可是极力在这酒楼里为淮笙拉票的，自然做得数。”
只片刻间，苏子归对秦王的观感便又亲近了几分。
顺承帝笑了笑：“倒是有心了。”那批贡品中有不少番邦特产, 别说后宫妃子得了赏赐后都十分喜悦, 就连他这个皇帝也对其中几样另看一眼。
杜浦心念电转，又问道：“所以主考官之事也是真的？”
至于旁边那间与吴府有关的点心铺子就更不必说，自从聚云楼开始提供香饮子铺掌柜祖传的酥点后，那家铺子的掌柜气得直接去找吴府的后台撑场子。谁知吴庸听了这事不仅立刻让人将那掌柜赶出府，还警告他别打聚云楼的主意，末了又念叨着什么最好将铺子盘出去，有多远避多远，吓得掌柜连忙告辞。
现在楼里一扫当初的冷清变得客流如云，而且多有文人才子三五成群相约来楼中小聚，因此掌柜特地将楼上的雅间重新规置过，好方便那些才子在其中吟诗作赋把酒言欢。
皇子行冠礼本该礼部早有章程，但前些时候朝堂上提起此事时，顺承帝却说皇后早有安排，言说秦王此次春闱在即不宜耽误工夫，便直接将冠礼的时间往后挪，至于挪到哪天，皇后说稍后再让钦天监的人看，顺承帝也不多过问，显然是想等着看秦王此次科举会不会给他丢面子再说。
几人一番笑闹后，苏西山去了后厨准备露一手，元征有些好奇，索性便一同去后厨准备给他打下手。
秦王府内戒备森严，这会儿却有个人影悄悄从靠近吴王府的侧门那儿钻了进来，巡逻的侍卫见了却像没看见一样纷纷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快日落收箱时，王成鬼鬼祟祟地背着一个包袱来到棚边，乘人不备便将一大包的票全塞进南淮笙的票箱中。
“杜兄，元贤弟，别来无恙？”
他赶紧解释说：“那位南家小公子之所以是夺得魁首，是因为生的实在俊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众人不知该投票给吴王还是给柳三公子时，自然就把票投给他了，因此他才得了最多票数。”
“这大字不识几个的南九还生出个学富五车文采卓绝的儿子？”顺承帝满脸疑惑，“他是杜尚书的外孙罢，我怎么记得杜尚书那外孙是个痴儿？”
南淮笙刚一进酒楼后院，还没见着人就听见苏西山正和杜浦把酒吟诗，他唇角一勾，立刻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将听到的诗句记下再说。
厢房里，得知自己惨败的秦煜当即质问南淮笙：“你为何不将本王画得再俊点，不然本王定不会输给你！”
又过了两日，这日二月初二龙抬头，秦寒之的生辰，亦是他该行冠礼的日子，只是这日不止秦王府冷冷清清，就连皇宫里也没什么表示。
顺承帝大手一挥：“便让他来琼林宴。”
五日后投票结束，四方书坊公开唱票。
谁知秦煜听了这话又忽然好了，是的，他确实很俊，完全不需要修饰。
刚开心每一秒的秦煜立刻噎住，这傻鸟还能不能行！
“南淮笙，五千两百票！”
“恭喜南公子以最高票数赢得此次比赛！”
顺承帝显然没想到南淮笙胜过吴王竟然是因为颜值，他哈哈笑道：“此子当真如此出众？”
南淮笙闻声一抬头，就见元征在窗下朝他使劲挥手，他收起手中的东西又整了整衣袖，这才信步踏入厢房内。
做皇帝的当然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 他去年就听说户部尚书府上来了痴儿外孙，杜尚书为此被同僚好一阵刺。
要知道他好不容易当上这掌柜，正是能从中捞油水的时候，若是铺子被吴府的东家盘出去，那他上哪儿再找这等差事。
他这话一出顿时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苏西山当场表示今天必须让南淮笙吃上自己新研制的菜品再走。
南淮笙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当即痛心疾首：“早知道我就自己给自己投个十票了，也不至于错过苏兄亲手所烹美味。”
“你说年节那批江南来的贡品便是这个南淮笙带上京的？”顺承帝朝身边伺候的人问道。
赵俅连忙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位南家小公子就是杜尚书的痴儿外孙, 只是据说去年此子加冠在加冠礼上磕到了脑袋, 结果好巧不巧给磕清醒了, 也是这之后南家才给他在国子监捐纳了一个监生名额。”
赵俅一听竟是皇后透露的消息，当即便猜出这位皇后不是想给吴王穿小鞋, 就是想通过南淮笙敲打敲打秦王，可他这才刚收了厚礼, 银子还在手里没捂热呢，当然选择为南淮笙化解一二, 要不怎么说他是收钱办事的好手。
南淮笙当即老脸一红，他干咳一声说：“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南公子！”
南淮笙再次点头。
杜浦乐了：“那我与元贤弟倒是要托淮笙的福了。”
屋里只剩下南淮笙三人，杜浦放下手中的茶盏，忽然问道：“我听闻秦王今年也要下场，不知消息可属实？”
两人立刻笑着朝南淮笙还礼，杜浦打趣道：“听苏兄说淮笙前几日胜过吴王和柳三易，成了京中最受欢迎的男子？”
不一会儿，有一名女子过来，发现两个手帕交都没在，她心中窃喜，连忙将一票投入柳咏的票箱，这才又把袖中藏着的那一叠票偷偷投进南淮笙的箱内，随后若无其事地转身就走。
屋内沉默半晌，杜浦忽然感叹道：“秦王为我等思虑至此，杜某身无长物唯有以毕生所学报答。”
旁边有人听到这话立刻嗤之以鼻：“哼，肤浅。”那人将手中之票投进南淮笙的票箱，又说，“南公子的画作如此独特，当得一票。”他绝不是那等为皮相所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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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归笑道：“那几日兄长可是拿出看家本领，凡是为南公子投了十票以上的人都能一试他的手艺。”
柳咏却笑而不语，只要赢的人不是秦煜那他便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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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宴是科举殿试后皇帝恩赐新科进士的宴会，按理说南淮笙这样的白身是没有资格参加此宴的，要召南淮笙入宴，那只能皇帝亲自破例施恩。
苏子归何其聪明，这段时日又在京中听到诸多消息，立刻便明白过来南淮笙与杜浦的对话是何意思。
赵俅谄媚地笑道：“陛下有所不知，吴王原是和工部侍郎柳大人的三子比试诗词，后来因吴王的那本《吴王词》中有南家小公子的画作，所以柳家三公子便提议让南家小公子也参与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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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俅恭敬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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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俅可是深知顺承帝极好面子的，吴王可是五皇子，顺承帝的亲儿子，要是吴王引以为傲的文采输给一个刚清醒没多久的傻子，那顺承帝定然心中不悦。
顺承帝回忆片刻，说：“我记得他是去年捐纳入的国子监？”
秦寒之抬眸看向门口的活宝，心脏仿佛被人填满了一般酸涩又满足。
赵俅：“是如此。”
南淮笙没想到杜浦消息这么灵通，不过转念一想杜浦的姑父是苏尚书的学生便了然了，他点点头说：“秦王确实要参加此次春闱。”
顺承帝恍然大悟：“所以此子不仅是磕清醒了, 还给磕聪明了, 短短半年时间就在诗词一道上能胜过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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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道：“先前听皇后说吴王在京中与人比诗词歌赋却输给了这个南淮笙, 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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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哪里就做不得数，”苏西山调侃说，“那几日我可是极力在这酒楼里为淮笙拉票的，自然做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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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浦心念电转，又问道：“所以主考官之事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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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兄，元贤弟，别来无恙？”
他赶紧解释说：“那位南家小公子之所以是夺得魁首，是因为生的实在俊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众人不知该投票给吴王还是给柳三公子时，自然就把票投给他了，因此他才得了最多票数。”
“这大字不识几个的南九还生出个学富五车文采卓绝的儿子？”顺承帝满脸疑惑，“他是杜尚书的外孙罢，我怎么记得杜尚书那外孙是个痴儿？”
南淮笙刚一进酒楼后院，还没见着人就听见苏西山正和杜浦把酒吟诗，他唇角一勾，立刻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将听到的诗句记下再说。
厢房里，得知自己惨败的秦煜当即质问南淮笙：“你为何不将本王画得再俊点，不然本王定不会输给你！”
又过了两日，这日二月初二龙抬头，秦寒之的生辰，亦是他该行冠礼的日子，只是这日不止秦王府冷冷清清，就连皇宫里也没什么表示。
顺承帝大手一挥：“便让他来琼林宴。”
五日后投票结束，四方书坊公开唱票。
谁知秦煜听了这话又忽然好了，是的，他确实很俊，完全不需要修饰。
刚开心每一秒的秦煜立刻噎住，这傻鸟还能不能行！
“南淮笙，五千两百票！”
“恭喜南公子以最高票数赢得此次比赛！”
顺承帝显然没想到南淮笙胜过吴王竟然是因为颜值，他哈哈笑道：“此子当真如此出众？”
南淮笙闻声一抬头，就见元征在窗下朝他使劲挥手，他收起手中的东西又整了整衣袖，这才信步踏入厢房内。
做皇帝的当然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 他去年就听说户部尚书府上来了痴儿外孙，杜尚书为此被同僚好一阵刺。
要知道他好不容易当上这掌柜，正是能从中捞油水的时候，若是铺子被吴府的东家盘出去，那他上哪儿再找这等差事。
他这话一出顿时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苏西山当场表示今天必须让南淮笙吃上自己新研制的菜品再走。
南淮笙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当即痛心疾首：“早知道我就自己给自己投个十票了，也不至于错过苏兄亲手所烹美味。”
“你说年节那批江南来的贡品便是这个南淮笙带上京的？”顺承帝朝身边伺候的人问道。
赵俅连忙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位南家小公子就是杜尚书的痴儿外孙, 只是据说去年此子加冠在加冠礼上磕到了脑袋, 结果好巧不巧给磕清醒了, 也是这之后南家才给他在国子监捐纳了一个监生名额。”
赵俅一听竟是皇后透露的消息，当即便猜出这位皇后不是想给吴王穿小鞋, 就是想通过南淮笙敲打敲打秦王，可他这才刚收了厚礼, 银子还在手里没捂热呢，当然选择为南淮笙化解一二, 要不怎么说他是收钱办事的好手。
南淮笙当即老脸一红，他干咳一声说：“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南公子！”
南淮笙再次点头。
杜浦乐了：“那我与元贤弟倒是要托淮笙的福了。”
屋里只剩下南淮笙三人，杜浦放下手中的茶盏，忽然问道：“我听闻秦王今年也要下场，不知消息可属实？”
两人立刻笑着朝南淮笙还礼，杜浦打趣道：“听苏兄说淮笙前几日胜过吴王和柳三易，成了京中最受欢迎的男子？”
不一会儿，有一名女子过来，发现两个手帕交都没在，她心中窃喜，连忙将一票投入柳咏的票箱，这才又把袖中藏着的那一叠票偷偷投进南淮笙的箱内，随后若无其事地转身就走。
屋内沉默半晌，杜浦忽然感叹道：“秦王为我等思虑至此，杜某身无长物唯有以毕生所学报答。”
旁边有人听到这话立刻嗤之以鼻：“哼，肤浅。”那人将手中之票投进南淮笙的票箱，又说，“南公子的画作如此独特，当得一票。”他绝不是那等为皮相所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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