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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冷地捡起地上碎成一条一条的衣裳，随意扔到她床上，一瘸一拐地向殿外走去。
她愣在原地，没有一点反应，像是傻了一般。
姜绯轻拍着她的背，“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他的笑声如一把尖锐的匕首，将燕栖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李玄晖冷冷地凝视着朝堂上的众人，呵呵笑道：“你们的意思是，是朕纵容贵妃，才导致上天降下灾祸？”
“但说无妨。”
燕栖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一双眼睛瞪得极大，里头尽是血丝，带着病态的癫狂。一刀又一刀，温热的血溅到她白皙的脸上。
李玄晖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块染血的帕子，那帕子上绣了一朵素白的茉莉，是燕栖绣给陆闳识的。
燕栖压在他身上，力气大得惊人，昔日温顺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疯狂，“你杀了含章！”她嘶吼道，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你该去给他偿命！！”
燕栖慌了，她下意识地拔下头上的金钗，猛地向李玄晖刺去！
半晌，她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兽一样的嘶吼，通红着眸子，将藏在袖中的刀拿了出来，紧紧捏在手上，猛地向李玄晖刺去！
李玄晖从她身上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绽开一个轻佻的笑，“徐燕栖，你好得很，居然也学会拿你自己的命，来威胁朕！”
他笑得一脸狰狞，讥诮道：“他碰得，朕就碰不得？”
李玄晖猛地一拍金龙銮座的扶手，双目充血，“宋尚书，你放肆！”
……
“我不信！”
这些天外头的风言风语，她全都知道。甚至给她送饭的宫人，都是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骂她长得一副狐媚样，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两人僵硬地回头。
屋漏偏逢连夜雨，南方黎州、芜州、丹州竟相继爆发涝灾，绵延的大水冲垮堤坝，淹没了大片良田，大批百姓举家迁徙，流离失所。因洪水而滋生的瘟疫也开始大范围传播，南方诸州百姓死伤无数。
她的腕被他一把握住，李玄晖逼视着燕栖的眼，目眦欲裂，“怎么？你想杀朕？”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大臣上前附议，“陛下，大局当前，您怎能顾念私情？臣等恳请陛下，赐死贵妃，以平民愤！”
姜绯大惊失色，“燕栖！”
那日李玄晖派人全城挨家挨户地搜捕陆闳识，闹得京城人心惶惶，百姓皆是怨声载道。不日便有流言传出，是一向受宠的贵妃红杏出墙，与外臣私通。惹得皇帝动了怒，当日抓的就是贵妃的情郎。
“南方涝灾乃是因为天降暴雨，绵延数月，这才泛滥成 灾，贵妃远在京城，与她一女子有何干系？”
李玄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漫不经心道：“信不信皆在于你。朕的御林军亲自将他斩于剑下，如今人已经丢去了乱葬岗，估计被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你就算去找也找不到。”
当日，燕栖的殿外就被人泼了狗血。
姜绯被燕栖骇得说不出话，颤抖着去拉她的胳膊，“燕栖！你冷静些，快住手！”
燕栖不作声，握着匕首一下一下地狠狠刺在他身上，没一会儿李玄晖身上的龙袍就被鲜血染红，在他身下淌成了一条小河。
“臣还请陛下三思！”
“将他们几个带下去，押入诏狱！今后再有妖言惑众者，当是如此下场！”
燕栖瞪大了眼睛。
“陛下！贵妃按生辰八字来看属水，加之如今京城中百姓皆是怨声载道。还请陛下赐死贵妃，以平众怒！”
他走到燕栖的面前，缓缓蹲下，挑起她的下巴，笑道：“燕燕，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
李玄晖定定地注视着她，冷笑着说：“你要杀我？”
一时间西京流言迭起，纷纷指责贵妃不守妇道，秽乱宫廷。
朝中一片哗然，谁人不知这位二皇子双腿残疾，行走不便，连站起来都费劲。他是何时治好了双腿？又偏偏在这时起兵造反了呢？
燕栖握着匕首，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脸上、手上都是血，眼中的光一瞬间黯了下去。
燕栖猛地抬起头，声音打着颤：“含章呢？”
燕栖面如死灰，身上的华服脏污得不成样子，白皙的脸上布满了血渍，指甲里也尽是污垢。整个人缩在墙角，憔悴得不成人形。
最后还是守在殿外的飞羽见里头情况不对，将浑身是血的李玄晖救了出去。
这日朝堂上，李玄晖就南方水灾一事同众臣商议。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种种矛头，竟全都指向贵妃。
不止京城的百姓，还有黎州、芜州的百姓，都因着她的容貌，对她指指点点，一盆一盆地往她头上泼脏水。
燕栖咬着唇，脸上清泪斑斑，水光在杏眸中不住地打转，眼角红红的。她的衣衫被撕得粉碎，身上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看上去可怜极了。
姜绯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说什么，只能将燕栖紧紧抱在怀中。
……
李玄晖面上沾了些许血珠，笑得一脸灿烂，步履翩翩地向她们二人走来。
吏部尚书宋维舟颤巍巍地举着笏板上前，“陛下，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姐姐，他杀了含章！他杀了我的陆郎！”
“三日后，你就等着见他的尸体吧！”
李玄晖默了半晌，忽然高声道：“来人！”
姜绯见燕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燕栖，陆大人和菱歌吉人自有天相，他们此时定是安全的。关心则乱，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姜绯愣在原地。
她怔怔地看着姜绯，一时间又哭又笑。
李玄晖呵呵地笑，眼中透着无辜，“死了。”
话还没说完，几个高大的御林军就上前堵住了他的嘴，将人连拖带拉地带了下去……
与此同时，贵妃曾是先帝才人的事不知怎么竟被挖了出来，连同李玄晖当年上位登基的秘闻也一并在城中流传。百姓们一边痛斥皇帝弑父杀君的大逆不道之举，一边怒骂贵妃是红颜祸水，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法子，竟先后蛊惑两朝君王。
燕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以前，她是个丑八怪，顶着一张满是伤疤的脸，世人嫌弃她、欺侮她；现在她美得倾国倾城，姝丽无双，为什么他们还是要指责她，
宋维舟身子哆嗦了一下，仍咬牙坚持道：“陛下！那黎州江边出现巨石又作何解释？您宠爱贵妃，贵妃不仅不念陛下您的恩德，还恃宠生娇，秽乱后宫！定是贵妃惹怒了上天，南方涝灾定是老天降下的惩罚啊！”
燕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疯了。
她白玉般的颈瞬间溢出些血珠，沿着颈线缓缓滑落，打湿了衣领。
燕栖将钗子抵上自己的颈，声音嘶哑难辨：“我杀不了你，可我自己的命，还是由我来定的。”
这丫头发起疯来，竟完全不逊于李玄晖。
燕栖靠在姜绯怀里，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溢出，“姜姐姐，为什么啊？”
他紧蹙着眉头，面色沉凝，“昨日芜州州牧上报，南方涝灾灾情不容乐观。众卿可有应对之策？”
宋尚书一时间慌了，“陛下！陛下！臣所言非虚，您定是被贵妃蛊惑了！您且再听臣一言……”
浓烈的血腥味一阵阵往殿内飘，让人作呕。
她胸中钝痛，不由得呜咽了一声。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陆闳识和菱歌已经逃出了城，千万不要落到李玄晖手上。
哪知就在左梁等人出发的当日，驻守云州的二皇子李玄鹤突然起兵，打着“清君侧、诛妖妃”的名义北上进军，带着十万士兵，接连攻下芜州、黎州十余座城镇。
当天他就下了令，让飞羽带三百御林军，全城搜捕陆闳识，一旦抓到，就地格杀。
事情闹成这样，她自己死了不要紧，她就怕连累姜绯、菱歌和陆闳识。
燕栖尖叫起来，她痛苦地紧闭双眸，“你在骗我！你骗我！”
都疯了。
燕栖惊惶地缩在墙角，脸上一道一道泪痕，混着打湿了的胭脂，像纵横的血迹。
《东风那惜小眉弯》
她要李玄晖死。
可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她所求的，不过是与她喜欢的人长相厮守罢了啊！
宋尚书深深揖了一礼，“陛下，臣听闻，黎州大水泛滥七日，七日后有人在长江边挖出一块巨石，有十尺长，八尺宽，重达数十石！上书四个大字：“贵妃祸国！”
以宋尚书为代表的几个大臣皆沉默不语。
他缓缓摊开掌。
李玄晖将燕栖和姜绯禁足在坤宁宫中。
为什么她奢想了十余年、好不容易求来的好容貌，反倒成了她是祸国妖妃的证据了呢？
燕栖眼神空洞，哀哀地痛哭起来，“都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了菱歌，连累了含章！呜呜……”
殿外身披银甲，手持冷剑的御林军顷刻间鱼贯而入。李玄晖冷笑了两声，目光扫过请奏的众臣，“你们几个妖言惑众，胆敢忤逆犯上、妄议朕和贵妃！现下朕治你们诽谤之罪，可有不服？”
李玄晖也没想到燕栖会突然拔刀，猝不及防地被她扑倒，咚地一声仰倒在地。燕栖手中的匕首顷刻间没入他的胸膛！
当日，李玄晖便往南方诸州拨了一笔灾款，下旨减缓南方赋役；又派遣左梁携太医院众太医，亲自前往南方赈灾，同时带去的还有数万石粮食和药材。
] 他冷冷地捡起地上碎成一条一条的衣裳，随意扔到她床上，一瘸一拐地向殿外走去。
她愣在原地，没有一点反应，像是傻了一般。
姜绯轻拍着她的背，“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他的笑声如一把尖锐的匕首，将燕栖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李玄晖冷冷地凝视着朝堂上的众人，呵呵笑道：“你们的意思是，是朕纵容贵妃，才导致上天降下灾祸？”
“但说无妨。”
燕栖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一双眼睛瞪得极大，里头尽是血丝，带着病态的癫狂。一刀又一刀，温热的血溅到她白皙的脸上。
李玄晖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块染血的帕子，那帕子上绣了一朵素白的茉莉，是燕栖绣给陆闳识的。
燕栖压在他身上，力气大得惊人，昔日温顺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疯狂，“你杀了含章！”她嘶吼道，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你该去给他偿命！！”
燕栖慌了，她下意识地拔下头上的金钗，猛地向李玄晖刺去！
半晌，她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兽一样的嘶吼，通红着眸子，将藏在袖中的刀拿了出来，紧紧捏在手上，猛地向李玄晖刺去！
李玄晖从她身上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绽开一个轻佻的笑，“徐燕栖，你好得很，居然也学会拿你自己的命，来威胁朕！”
他笑得一脸狰狞，讥诮道：“他碰得，朕就碰不得？”
李玄晖猛地一拍金龙銮座的扶手，双目充血，“宋尚书，你放肆！”
……
“我不信！”
这些天外头的风言风语，她全都知道。甚至给她送饭的宫人，都是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骂她长得一副狐媚样，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两人僵硬地回头。
屋漏偏逢连夜雨，南方黎州、芜州、丹州竟相继爆发涝灾，绵延的大水冲垮堤坝，淹没了大片良田，大批百姓举家迁徙，流离失所。因洪水而滋生的瘟疫也开始大范围传播，南方诸州百姓死伤无数。
她的腕被他一把握住，李玄晖逼视着燕栖的眼，目眦欲裂，“怎么？你想杀朕？”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大臣上前附议，“陛下，大局当前，您怎能顾念私情？臣等恳请陛下，赐死贵妃，以平民愤！”
姜绯大惊失色，“燕栖！”
那日李玄晖派人全城挨家挨户地搜捕陆闳识，闹得京城人心惶惶，百姓皆是怨声载道。不日便有流言传出，是一向受宠的贵妃红杏出墙，与外臣私通。惹得皇帝动了怒，当日抓的就是贵妃的情郎。
“南方涝灾乃是因为天降暴雨，绵延数月，这才泛滥成 灾，贵妃远在京城，与她一女子有何干系？”
李玄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漫不经心道：“信不信皆在于你。朕的御林军亲自将他斩于剑下，如今人已经丢去了乱葬岗，估计被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你就算去找也找不到。”
当日，燕栖的殿外就被人泼了狗血。
姜绯被燕栖骇得说不出话，颤抖着去拉她的胳膊，“燕栖！你冷静些，快住手！”
燕栖不作声，握着匕首一下一下地狠狠刺在他身上，没一会儿李玄晖身上的龙袍就被鲜血染红，在他身下淌成了一条小河。
“臣还请陛下三思！”
“将他们几个带下去，押入诏狱！今后再有妖言惑众者，当是如此下场！”
燕栖瞪大了眼睛。
“陛下！贵妃按生辰八字来看属水，加之如今京城中百姓皆是怨声载道。还请陛下赐死贵妃，以平众怒！”
他走到燕栖的面前，缓缓蹲下，挑起她的下巴，笑道：“燕燕，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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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晖定定地注视着她，冷笑着说：“你要杀我？”
一时间西京流言迭起，纷纷指责贵妃不守妇道，秽乱宫廷。
朝中一片哗然，谁人不知这位二皇子双腿残疾，行走不便，连站起来都费劲。他是何时治好了双腿？又偏偏在这时起兵造反了呢？
燕栖握着匕首，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脸上、手上都是血，眼中的光一瞬间黯了下去。
燕栖猛地抬起头，声音打着颤：“含章呢？”
燕栖面如死灰，身上的华服脏污得不成样子，白皙的脸上布满了血渍，指甲里也尽是污垢。整个人缩在墙角，憔悴得不成人形。
最后还是守在殿外的飞羽见里头情况不对，将浑身是血的李玄晖救了出去。
这日朝堂上，李玄晖就南方水灾一事同众臣商议。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种种矛头，竟全都指向贵妃。
不止京城的百姓，还有黎州、芜州的百姓，都因着她的容貌，对她指指点点，一盆一盆地往她头上泼脏水。
燕栖咬着唇，脸上清泪斑斑，水光在杏眸中不住地打转，眼角红红的。她的衣衫被撕得粉碎，身上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看上去可怜极了。
姜绯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说什么，只能将燕栖紧紧抱在怀中。
……
李玄晖面上沾了些许血珠，笑得一脸灿烂，步履翩翩地向她们二人走来。
吏部尚书宋维舟颤巍巍地举着笏板上前，“陛下，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姐姐，他杀了含章！他杀了我的陆郎！”
“三日后，你就等着见他的尸体吧！”
李玄晖默了半晌，忽然高声道：“来人！”
姜绯见燕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燕栖，陆大人和菱歌吉人自有天相，他们此时定是安全的。关心则乱，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姜绯愣在原地。
她怔怔地看着姜绯，一时间又哭又笑。
李玄晖呵呵地笑，眼中透着无辜，“死了。”
话还没说完，几个高大的御林军就上前堵住了他的嘴，将人连拖带拉地带了下去……
与此同时，贵妃曾是先帝才人的事不知怎么竟被挖了出来，连同李玄晖当年上位登基的秘闻也一并在城中流传。百姓们一边痛斥皇帝弑父杀君的大逆不道之举，一边怒骂贵妃是红颜祸水，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法子，竟先后蛊惑两朝君王。
燕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以前，她是个丑八怪，顶着一张满是伤疤的脸，世人嫌弃她、欺侮她；现在她美得倾国倾城，姝丽无双，为什么他们还是要指责她，
宋维舟身子哆嗦了一下，仍咬牙坚持道：“陛下！那黎州江边出现巨石又作何解释？您宠爱贵妃，贵妃不仅不念陛下您的恩德，还恃宠生娇，秽乱后宫！定是贵妃惹怒了上天，南方涝灾定是老天降下的惩罚啊！”
燕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疯了。
她白玉般的颈瞬间溢出些血珠，沿着颈线缓缓滑落，打湿了衣领。
燕栖将钗子抵上自己的颈，声音嘶哑难辨：“我杀不了你，可我自己的命，还是由我来定的。”
这丫头发起疯来，竟完全不逊于李玄晖。
燕栖靠在姜绯怀里，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溢出，“姜姐姐，为什么啊？”
他紧蹙着眉头，面色沉凝，“昨日芜州州牧上报，南方涝灾灾情不容乐观。众卿可有应对之策？”
宋尚书一时间慌了，“陛下！陛下！臣所言非虚，您定是被贵妃蛊惑了！您且再听臣一言……”
浓烈的血腥味一阵阵往殿内飘，让人作呕。
她胸中钝痛，不由得呜咽了一声。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陆闳识和菱歌已经逃出了城，千万不要落到李玄晖手上。
哪知就在左梁等人出发的当日，驻守云州的二皇子李玄鹤突然起兵，打着“清君侧、诛妖妃”的名义北上进军，带着十万士兵，接连攻下芜州、黎州十余座城镇。
当天他就下了令，让飞羽带三百御林军，全城搜捕陆闳识，一旦抓到，就地格杀。
事情闹成这样，她自己死了不要紧，她就怕连累姜绯、菱歌和陆闳识。
燕栖尖叫起来，她痛苦地紧闭双眸，“你在骗我！你骗我！”
都疯了。
燕栖惊惶地缩在墙角，脸上一道一道泪痕，混着打湿了的胭脂，像纵横的血迹。
《东风那惜小眉弯》
她要李玄晖死。
可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她所求的，不过是与她喜欢的人长相厮守罢了啊！
宋尚书深深揖了一礼，“陛下，臣听闻，黎州大水泛滥七日，七日后有人在长江边挖出一块巨石，有十尺长，八尺宽，重达数十石！上书四个大字：“贵妃祸国！”
以宋尚书为代表的几个大臣皆沉默不语。
他缓缓摊开掌。
李玄晖将燕栖和姜绯禁足在坤宁宫中。
为什么她奢想了十余年、好不容易求来的好容貌，反倒成了她是祸国妖妃的证据了呢？
燕栖眼神空洞，哀哀地痛哭起来，“都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了菱歌，连累了含章！呜呜……”
殿外身披银甲，手持冷剑的御林军顷刻间鱼贯而入。李玄晖冷笑了两声，目光扫过请奏的众臣，“你们几个妖言惑众，胆敢忤逆犯上、妄议朕和贵妃！现下朕治你们诽谤之罪，可有不服？”
李玄晖也没想到燕栖会突然拔刀，猝不及防地被她扑倒，咚地一声仰倒在地。燕栖手中的匕首顷刻间没入他的胸膛！
当日，李玄晖便往南方诸州拨了一笔灾款，下旨减缓南方赋役；又派遣左梁携太医院众太医，亲自前往南方赈灾，同时带去的还有数万石粮食和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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