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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被涩意包围,胃酸疼得难受,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用刀一点点拉着般,哽塞的难受。强制地咽了下口水,忍住反胃感,她迫切的想要验证是否是对的。

    沐汐清双肩耸动,遏制住不断涌上来的酸苦 ,用力点头。

    被汐清看见,她会心疼的。若是被追问,她做的……

    是妈妈能给的最多的了。

    段寻霜被她大幅度的动作惊到,抬起头,见她正呆呆地望着那张银行卡:“想到了?”

    “汐清,妈妈希望你永远开心,永远做你最喜欢的事。”这是妈妈最常对她说的一句话。

    沐汐清颤抖着指尖,随着再度输入密码,显示着成功验证的消息,余额被星号遮盖,与之相对的小眼睛是闭上的。

    沐汐清又不吭声了,那句话消耗了她的气力般,她蹭了蹭近在咫尺,随意可碰的温软,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

    沐汐清不疑有她,将保温盒里的饭菜一盘盘端出,自从持续性给段寻霜送饭后,她也开始在段寻霜的办公室吃饭了。

    轻车熟路地敲开段寻霜办公室的门,沐汐清放下保温盒,提醒还在看文件的人:“寻霜,吃饭了。”

    “顺其自然吧。”沐汐清低语。

    “昂,”某人理所当然,“她当时脸色都僵了,咬牙切齿和我说要罢工。”

    画面翻转,是抱病在床的妈妈,依旧那么温柔,依旧那么疼爱她,只是脸色的血色不在,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叹息一声,沐汐清歪头蹭了蹭女人的发顶,合上手掌,暂时不去多想。

    或许说了,说了个不会引起沐丰安觊觎且合理的数字。依照沐丰安自以为出轨的天衣无缝,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自然是相信的。

    “嗯。”沐汐清下载相应的银行软件,绑定卡片,输入手机号,验证码。在输入密码的环节,她和段寻霜对视一眼,有紧张和害怕。

    “好厉害,那这个就是我们小汐清独自完成的第一只手办。”妈妈仍旧抚摸着她的发顶。

    心灵相通,段寻霜明白她的意思:“试试。”

    段寻霜一下下温柔地抚着身上人的秀发,从发根再到发尾,直至残留几根挂在手上,乐此不疲地顺着她的心情。

    这几天,沐汐清的情绪转变很大,虽然大部分时间是笑意盈盈的,可在寂寥无声的黑暗中,憋在心中的坏情绪被消化。

    *

    指尖在安全键盘上敲击,按下六位数的数字,圆圈转动,进度条快速成为一条直线。

    段寻霜轻描淡写地打趣她:“小沐同学送的饭,肯定要好好对待,把手洗干净才行。”

    不像其他人那般说她玩物丧志,只知道摆弄这些小东西,妈妈一如既往地支持她:“妈妈相信小汐清一定可以的。”

    沐汐清含着泪将妈妈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安静地放着。

    “我在。”段寻霜回。

    沐汐清笑:“是啊,何秘书吃饭了吗?今天带的量比较多,要一起吃吗?”

    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沐汐清趴在段寻霜身上,像只猫儿似的,小心翼翼地打量周遭的事物。

    妈妈认真地打量她举起的小手办,眼底荡漾着如春水般的暖,随着她说话,泛起圈圈涟漪:“哇,我们小汐清好棒啊,这是小汐清自己做的吗?”

    想到那笔钱,想到妈妈,沐汐清不受控制地吸了吸鼻子,往段寻霜身上贴得更紧了。

    网络太快了,快到沐汐清心底不住的发慌。

    洗手液久久没有洗掉,段寻霜枯燥的将手放在水龙头下,隐隐传来的刺痛让她眉心微蹙。

    “夫人,来给段总送午饭吗?”何颜抱着文件夹,好奇地望着保温盒,除了第一天看见了饭菜外,她有点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美味,让段总念念不忘。

    “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会说了。”沐汐清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唇边的笑久久落不下去。

    “也会有和妈妈一样的人,一直爱着你。”气若游丝,妈妈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乖,别哭,妈妈会心疼的。”

    妈妈还是如小时候那般,抚摸着她的头,因为病痛的折磨,她已经使不上力,抬不起手了,可却固执地要去抚摸她。

    舌尖抵住上颚,段寻霜将食指攥着,调整好表情,走出休息室。

    一滴液体落在屏幕上,才反应出自己有多么的失态,手忙脚乱的将泪水擦去,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嗯。”段寻霜回应。

    “昂。”她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沐汐清泣不成声。

    休息室内的卫生间,段寻霜抿唇看着手指头上缠着的创可贴,有几分难言的烦躁。

    “嘿嘿,妈妈,我以后要做出很多很多漂亮的手办。”小小的她,已经确定了今后的目标。

    “应该是这个。”沐汐清低喃。

    沐汐清揪起她衬衫上的一颗小扣子:“你真好……”

    咬咬牙,选择赌一把。她撕开创可贴,右手食指上,一条约一厘米长的裂口露出,有血丝渗出。

    “好耶。”对手办的热爱经此更加高涨,也让她更加坚定了未来的路。

    “好,我先去洗手。”段寻霜笑着抬起头,合上文件,自觉去洗手。

    “嗯……”妈妈看着那方小手办,“妈妈和你一起记住这一天,等未来的某一天,等我们小汐清长大了,再回看是否完成了这个目标,好不好?”

    要给汐清一个惊喜。

    “我现在有钱了,你可要对我好点。”沐汐清东一榔锤,西一棒槌地说着话。

    暂时不能被发现。

    “我们汐清,会成为最棒的手办设计者。”妈妈有气无力地,“会有更多更多人和妈妈一样,喜欢你设计制作的手办。”

    后知后觉意识到打扰了妈妈的工作,尚且年幼的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转念就被妈妈的问话吸引,捧起尚且算不得好看,甚至比例都不怎么对的手办:“妈妈,你看。”

    段寻霜应:“好。”

    不然在生前和爸爸那么相爱的妈妈,为什么会不告知沐丰安这笔钱的密码,也不告诉他里面的具体金额。

    一千万。

    随着深入了解,她越发能发现女人藏起来的小恶劣和小趣味,笑着笑着,沐汐清僵住住,猛地看向捏有银行卡的手,眼底滑过一抹。震惊和不可置信。

    “我跟她说,”女人故作神秘地,“是爱人送的。”

    随着每日出入段氏给段寻霜送饭,慢慢的,有时会和何颜碰上,不经意间,两人倒也熟稔了不少。

    沐汐清怔愣了下,刹时间笑开了,嗔怪地点了下女人的额头:“你这是在秀……恩爱吗?”

    妈妈只是温柔地看着突如其来闯入的她,对着视频里的人说了些什么后,合上了笔记本,朝她走来,半弯下腰,缓而慢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如若珍宝:“这么开心,我们小汐清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妈妈吗?”

    段寻霜:“快了,还有十几天。”

    记忆翻滚拥入,那是她第一次独自做出一只手办,满怀欣喜地拿着那方小小的手办,顾不得当时妈妈在做什么,闯入妈妈的书房,急切的想要分享那一刻的喜悦。

    段寻霜吻了吻她:“你已经成为最出色的手办设计师了,妈妈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寻霜,还没好吗?”办公室传来沐汐清的询问声。

    “妈妈是不是知道沐丰安出轨了。”沐汐清哽咽着,所以才会给她这么多钱,为她后半生铺平道路。

    “我也是。”段寻霜。

    沐汐清眼眶发烫,她怎么能将这件事忘记,她怎么敢将这件事忘记,这是她心中最为纯净的记忆之一。

    将人拥入怀中,无声地安慰。

    段寻霜低头吻她:“还不够好。”她在心中补充:还想对你更好。

    段寻霜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抚慰她。

    “妈妈和我说,永远会记得那天。记得我做出第一只手办的那天。即使那只手办并不完美。”沐汐清低喃自语。

    抽泣着,沐汐清长睫被挂着的泪珠粘黏,楚楚可怜,惹人怜惜,段寻霜的心钝钝地疼。

    段寻霜给不出断然的回答:“你妈妈很爱你。”

    “快到中秋节了。”沐汐清喃喃自语。

    “来啦。”段寻霜语调轻快,面上的表情没有多好。

    “段寻霜。”沐汐清又喊。

    沐汐清彻底被逗笑:“你怎么这么幼稚?”

    真的是那一天,真的是她做出第一只手办的那一天,妈妈真的一直都记得这个日期。沐汐清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界面跳转,回归到主页,上方的我的账户四个字吸引着人点进去。

    “好的。”何颜。

    “寻霜。”当泪水被克制住,眼前能见度便高,猝不及防,看清银行卡的余额。

    “那我先去找寻霜了。”沐汐清笑着,“等会饭菜要凉了。”

    “明明是实话,真心实意

    “段寻霜。”沐汐清似乎格外喜欢喊她的名字。

    酸涩感将她包裹,沐汐清咽了咽。

    太多了,多到数不清。

    “寻霜。”她喊她的名字。

    何颜连忙摇头,她还想好好工作赚钱,不想面对顶头上司的眼神杀。那可是夫人专门为段总带的,她可不敢染指。

    被人缓缓拥入温暖的怀抱中,脸被人柔和地托起,指腹抹去她多余的泪水,女人吻了吻她的眼睛:“汐清……”

    段寻霜安抚性地吻了吻她,挑起她兴致般道:“今天副总到我办公室,看见我放在办公桌上的手办,问我从哪买的,她也想要一个。”

    “怎么洗得这么慢。”沐汐清摆好碗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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