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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墨闭着眼睛流了一行泪。

    “没有。”

    “想什么呢?多难听的话我没听过,家里的,网上的。我没那么玻璃心,我能听不出来她没恶意吗?如果连这种气都生,就没必要请你们俩来帮我了。”

    我们需要完成的事情,才是你跟你母亲最好的告别,让她从此平静离开。”

    慕与潇说“喜欢”,又说:“你刻意让它保存着以前的样子。”

    柳墨笑看她一眼,那眼神让慕与潇觉得自己是个神棍,正在村口摆摊忽悠人。

    “往生之人的执念在不受干预的情况下会变浓,从可控到不可控。聚在你身侧,一旦不留神,就会对你的精神或者身体造成长久的影响。

    一阵无言的情绪从她心底攀爬上来,原来有一天,柳墨会因为她不喜欢而憋下想说的话。

    她嗅了嗅,闻到房间里面有淡淡的烟草味道,不是点燃之后呛到人的二手烟,像纸烟被放进了嘴里,又取出来冷落着。

    “当然不好,也不是我说是幻觉,那些本来就不存在。”

    恐怕真正勾起柳墨难受的,是那件损毁的遗物,以及那些被投进视线中的幻觉和重复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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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与潇耐心跟她解释:“你可能暂时觉得没有太多坏处,还满足了你的思念。但正因为你的依赖和怀念,你才会被缠住。”

    以上痕迹,是时隔二十年,她母亲的某种执念储存了足够的能量,极力想被看见的表现。

    慕与潇放心不少。

    她想夸一夸柳墨。

    “对,任何事情。”

    这个拥抱直到柳墨腻了,不再需要她所谓的身体,从她怀里退开。sh幻想小说网

    她说:“看了一眼,午饭还有二十分钟才到,我们就坐下聊一聊,好吗?”

    或许柳墨已然习惯了面对,毕竟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柳墨看她波澜不惊地转移了话题,笑了笑,也不计较。

    “对幼时和现在的我来说,这是温馨的家,但对她来说,这是樊笼。很长一段时间,我想,我也是凶手之一。”

    “没回来之前,我是害怕,身体很不舒服,也心神不定。但回到这房子,有你陪着我,你保护我,我就不怕了。”

    “你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我也不能永远陪你,更没办法真正保护你。所以你不要再回避这件事,你必须正视。

    柳墨笑道:“潇潇,你谈起工作的样子真有魅力。”

    “这房子你喜欢吗?”

    原本精致的妆容在几小时后被描绘得更为自然,黛眉之下,双瞳里含着春水般的柔情。

    想说话,想起柳墨不让说,又没有发音。

    良久没等到柳墨回,慕与潇问她:“为什么看着我不说话?”

    柳墨垂眸,低声说:“我总在想,会不会这样也很好呢?我能频繁想到她,梦到她,甚至看到她,哪怕你说是幻觉。”

    “对,谢谢理解。我们工作绝对不为扒客户隐私,为了梳理清楚,有时候不得不尖锐。只有快点收集和抚平那些不科学的存在,才能减少对你的负面影响。”

    抱着将重量微微压在她肩膀之上的柳墨,慕与潇轻轻抬手,缓缓拍拍她的背。

    她保证:“你放心,所有的事情,在工作圈以外都是秘密,我妈都不会知道一个字。”

    柳墨坐下,“陈夏催你进度了?”

    “这话……”

    “我会

    但眼前的柳墨是真实的,她注意到慕与潇的怔然以后,兴致盎然地问:“潇潇,在想什么?”

    “你是她的延续和骄傲。”

    “是负面影响吗?”

    柳墨停下来。

    慕与潇没去帮她擦。

    慕与潇只好收下夸奖,“柳老师也是,挥毫的时候气质很吸引人。”

    关于她母亲的尖锐问题,引起了她情绪的短暂起伏,现在都已经收起,她回到了往常的状态。

    从她的口吻和表情里,慕与潇知道她吞下去了什么话。

    柳墨目光灼灼。

    “不是的。”

    慕与潇点点头:“刚入行的时候我也这么说,后来发现科学也是不科学的存在。”

    很多‘相思成疾’或‘郁郁而终’,甚至是突然的精神失常,身体虚弱,都与之相关。

    慕与潇跟她解释过,她说她听陈夏说了,又感慨,不科学。

    柳墨闭上眼睛,“我没怀疑过,你什么都会为我保密。”

    长久下去,你肯定无暇追忆这房子里的美好,只剩下恐惧。”

    慕与潇安静地看着她,如同站在自己的梦里旁观一个虚影。

    慕与潇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开口谈起正事:“安如问你阿姨的事情,没有冒犯的意思。她不知道内情,所以问得直白,让你不舒服了,她很自责。我先替她道歉,你别生她气,以后她会注意。”

    慕与潇不带私人恩怨,实在地评价,柳墨性格还不错。

    寥寥几语,以及故意沾了点歧义的话,让慕与潇感觉出来,柳墨的心情没她想得糟糕。

    “难怪粉丝那么多。”

    跟以前一样。

    柳墨开起玩笑:“我爸肯定免疫。”

    她想说“这话你以前也夸过”,但没有说出口。

    慕与潇说:“我只是想跟你聊。”

    再多的悲痛、再深的伤口在时间冲洗之后,也许还会引起眼泪,但不会像当初一样浓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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