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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慧娴没想到自己竟然运气这么好,一来就碰到了那个女人。

    慧娴。

    这次他没舔,但还是化了。

    也因为这样,跟在身后不远处的脚步声极为明显。

    “是她,”保安说,“就是她!”

    她这次没把冰淇淋砸他脸上。

    她隐约记得这人的名字。

    人来人往的商场楼顶,一个人,就像一块破布头一样砸了下来。

    蒋遥等待着答案,十分耐心,只是眼神时不时扫过周围,不经意间落在了校门石柱子上的监控摄像头。

    “他在上面坐了那么久,我还以为是在开直播呢……”

    黑色的,很明显的一颗痣。

    可下一秒,蒋遥松开手,往后退开:“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你。”

    她差点死了。

    蒋遥远在人群之外,他们说的话,却又听得一清二楚。

    “哎哎!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保安嘀咕:“蒋老师?”

    午休时间,南城中学一片寂静。

    她抓住了他的手,舌尖掠过。

    蒋遥抬手抹了抹脸,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蒋遥道了谢,转身就往校外走,按照平时的路线,她会选择打车,但今天没有。

    血像溅开的水花,身下是逐渐蔓延开的血海,抽动的身体,像濒死的鱼。

    蒋遥声音很冷:“你是谁?”

    阴影在动,是个活人。

    保安好奇:“蒋老师,那女的是你什么人啊?还特地来问。”

    她就躲在那里,放轻呼吸,静静等待。

    保安接着说:“报警了吗?”

    蒋遥的五官开始出现波澜,慢慢露出扭曲的微笑:“你在找我啊?”

    又说:“该不会是在跟踪你吧?”

    她衣衫褴褛,顶着一头鸟窝。

    今天早上郑珣特意过来告诉她这件事,也许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又或许早就知道这人一直在暗中调查她。

    

    蒋遥是走回家的。

    蒋遥说:“算是。你再好好想想,这个人应该没有真的进来过学校,只是在附近徘徊。”

    天知道闻慧娴根本没想跟踪她,就算她想,也无需亲自露面,派人就好了。所以今天这次,完全是实打实的巧合。

    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还好鼻子能出气,否则她一定会憋死。

    “叩叩叩。”

    

    她看着他,说真好吃。                        ……

    闻慧娴瞪着眼,手脚并用地挣扎,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父亲被挖去心脏的恐怖画面,尽管她并没有真正看见行凶过程,但她就是能脑补出那个过程有多可怕。

    随即嘴被捂住了。

    “快走快走,真晦气,今晚觉都睡不着了。”

    她把剩下的冰淇淋砸在他脸上。

    蒋遥有个青梅竹马,这人是个疯子。

    她吃冰淇淋,他也想吃。

    但没钱。

    环顾四周,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她以为蒋遥已经到了对面街上。

    蒋遥说:“一个朋友,以前有点过节,似乎到现在还对我怀恨在心。”

    还好郑珣只是怀疑,暂时没有证据,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他暂时是站在她这边的,不过她也不能掉以轻心,像今天这样的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蒋遥。

    人群炸开了锅,都在惊讶这人竟是真跳楼,而不是为了博取关注。

    刚好碰上,刚好鬼迷心窍就跟了。

    门卫室正闭眼休息的保安睁开眼,一张苍白的脸就印在身旁的窗户外,他心里咯噔一下,差点从摇椅上翻下来。

    极为相似的眉眼,除了黎港的亲妈,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蒋遥一只手按住她,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两人距离很近。

    那个女人的出现,是她计划之外的。

    保安皱眉,像是在想,很快回答:“没看到啊,是蒋老师认识的人?”

    午后这个时间段,大部分人都在休息,校外热闹的小餐馆乍一看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沿路也没几个人。

    乐此不疲,循环反复。

    蒋遥摸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保安面前:“是这个人吗?”

    

    

    隔着人山人海,她看着远处趴在地上的黎勇,恍然间,意识到黎勇最后的眼神其实是无声的诀别简介:文案一

    蒋遥说:“别叫。”

    黎勇是这么叫她的。

    保安“哦”了一声,声音拖了很长,似乎当真在回想。

    一进门,就在玄关处坐了下来,整个人像滩烂泥。

    她走过这条街,拐进了一条巷子,巷子挨着学校后门,穿过巷子可以到对面街上,她只走一半,忽然侧身贴上水泥墙,偏头躲在墙壁的凸起处,观察着巷子口的动静。

    今天出了太阳,她坐在店里,身处阴影,外面的人很难发现里面还坐着个人,加上角度问题,站在校门口正跟保安说话的蒋遥一定不会知道这里有人在盯着她。

    闻慧娴僵在原地,壮着胆子抬头,看到蹲在墙头的蒋遥,死气沉沉的眼神,像要吃了她。

    闻慧娴咽了口唾沫,一时哑言,发不出声。

    话音刚落,纵身一跃,这一动作吓得闻慧娴尖叫一声,往后踉跄好几步,还没做出反应,便是肩膀一沉,被人按在了水泥墙上。

    保安突然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个人!好像是从上个月开始,隔三差五就来,每次问她是不是来找哪个学生的,她就像吓到了似的跑了,所以我对她还有点印象。”

    

    

    冰冷的水泥墙冷进她心里了,眼前的人也冷,不过那种冷是由内而外的冷,刺骨的冷。

    等待着刚才一直追随的脚步声,再次出现。

    那个女人是谁,蒋遥多少猜到了答案。

    闻慧娴跟着她,一路追到了巷子,往里张望。

    下一次,他还来舔。

    

    蒋遥又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很快,她发现蒋遥要走,她着急忙慌付了钱,赶紧跟过去。

    

    “谁知道是真跳啊!”

    现在过了中午饭点,学生们都进学校了,小餐馆里只有闻慧娴一个客人,餐馆斜对面就是学校大门。

    

    保安登时充满了责任感,拍了两下窗台说:“放心放心,我一定多注意她。”

    想到黎勇,不自觉联想到那天的画面。

    

    

    

    他把嘴凑过来舔了一口,说真好吃。

    但闻彦的死,郑珣显然也在怀疑她。

    刚走出没几步,她脚步一顿,僵硬低头,看到自己脚下突然多了一大团阴影。

    看着蒋遥那张毫无波澜的脸,闻慧娴已经在想象自己被她杀害后,儿子在自己墓碑前痛哭流涕后悔没早点同意跟自己离开的场景了。

    墙头上有个活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冲他们泼汽油,拿着打火机咆哮。

    屏幕显示的是个年轻女人,穿得很富贵,大波浪长卷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第一眼,保安没认出来,正准备摇头说不是,却在这时候看到了女人脖子上的一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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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得救了,看到他的另一只手还握着冰淇淋。

    保安拉开窗户,问:“有事啊?”

    没人。

    保安一愣:“真的啊,难怪我总看到她冲蒋老师你那班上张望呢。”

    此时站在窗外的正是蒋遥。

    她一个打十七个。

    余光中,四周没人,蒋遥开门见山:“最近是不是有个女人,经常出现在学校附近?大概三十多岁。”

    

    她记得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后来她受欺负,被人围殴。

    ***

    这个叫蒋遥的女人就是李晶的妹妹,还当了自己儿子三年的班主任。

    闻慧娴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要知道她跟的可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一个手段那么残忍的凶手,怎么会轻易放过跟踪自己的人。

    ***

    趁着午休时间学生们都在教室休息,她得了空准备回趟家,经过校门路过门卫室忽然站定脚步,想到了早上郑珣说过的话。

    闻慧娴眨了眨眼,显然是没料到蒋遥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她见好就收,连忙点头,后背仍旧紧贴在墙上。

    

    黎勇的事,郑珣怀疑她,是因为当年的案子,怕她怀恨在心,所以报复。

    她早留意到了。

    蒋遥笑了笑:“毕竟是朋友,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只能麻烦你最近多帮我盯着点。”

    

    

    蒋遥忽然觉得角落里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一回头,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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