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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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教。”唐玉突然哭了，摇着头，泪花都甩到墨名榷手背上，烫得他呼吸困难。

    唐玉抹了抹眼泪，呆滞地看着他，努力咽口水，感受了一会儿，才说：“没有，只有、有点辣。”

    “嗯？为什么？糖糖不想学知识，不想继续读书吗？”

    唐玉这才有了点反应，眼珠子转了转，咬了咬手指头，才极其缓慢地点头。

    唐玉突然被抱住，柔软温暖的身躯僵了一下，声音如同小猫哭吟：“不要……”

    “你他妈懂什么？！”墨名榷现在最受不了就是不把唐玉当回事，当场大吼大叫地飚脏：“他的命比我的命都重要！”

    兔子抖着手，害怕得不行，还是努力朝墨名榷张开手臂要抱抱。

    那时候墨名榷根本没看见，或者看见了也不在意，只想着把他当成玩具一般发泄罢了。

    “糖糖？”

    嘴唇擦过颈侧的时候，墨名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兔子……真他妈香啊。

    帮他穿好鞋，墨名榷就退开了，脸上是苦涩又认命的笑容，“好了，宝贝，你再坐一会儿，就去休息，好不好？”

    他好像在睡觉，一打开门，就被吓到了，睁开眼睛，害怕地望着墨名榷。

    兔子最敏感了，虽然脑子是痴傻的，但专属于食草动物发现危险的雷达还是竖着，就像兔子脑袋上长长的耳朵，一遇到危险就立刻竖起来。

    看他这样，墨名榷心里堵得慌，又实在没办法。

    上一世，墨名榷对他不上心，来兴致了就把人拽上床，完事了拍屁股就走，根本不在乎唐玉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见他不说话，唐玉以为他生气了，便低着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攥着衣角，咬着下唇：“我、我错了，我好笨，我是、是傻子……”

    墨名榷一愣，他不知道糖糖的脑子居然坏成这样了，连一些基本的概念都不知道。

    墨名榷愣住，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墨名榷心急如焚，去了浴室，卫生间，衣橱里也找过，都没有。这兔子，一会儿没看住就不见了。

    他只知道墨名榷情绪不好，很不好，以前每次墨名榷情绪不好，他就要遭殃，他很害怕。

    “不教，不教……”唐玉却怎么都没办法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又赶紧擦掉，生怕被墨名榷嫌弃。

    唐玉也被吓呆了，靠在他怀里都忘记了反应，鼻头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吼完，他又有点后悔，本来是打算细水长流地对糖糖好，现在一口气全说出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糖糖。

    给他指了指客房的位置，“你住那个房间，我不会进去。但你可以叫我，任何时候都行，我会立刻过去。”

    墨名榷心里的那点痛楚又更深了，唇线抿得死紧，转身朝楼下走。

    “告诉我，是教授打你，还是你爸妈打你？”墨名榷握住兔子的手，皱着眉问，“宝宝，你在学校是不是被人打了？”

    他这么单纯，几乎都没有自己生活的能力，他到底是怎么被开除的，又受过多少冷眼，多少虐待……

    他的兔子在害怕。

    小兔子是胆小的，面对墨名榷的粗.暴行为也从来不敢反抗，他一反抗，就会被惩罚，会被骂是个弱智，被嘲讽“反正都干了那么多次怎么还在要脸又当又立”，还会被弄得很疼，被撕开一样疼。

    这一打开，他更愣了。

    “乖，让我抱一会儿。”墨名榷低头，贴在他颈边，声音满是痛苦。

    唐玉完全呆了，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看着墨名榷的表情，吓得浑身发抖，带着哭腔，“对、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不推了……抱、再抱……”

    唐玉不喜欢那些事，所以他怕惹名哥哥不高兴。

    唐玉往后缩，整个人都瘦小可怜，不敢相信他，甚至都不敢看他。

    “没有，宝宝，你不笨。”墨名榷喉咙哽咽，心里疼得要死，努力压着情绪，温柔哄着，“现在不知道没关系，你还小，以后我都会教你，好不好？”

    可以前的衣服破破烂烂，还脏兮兮的，早就被墨名榷扔进洗衣机洗了，还是湿的。

    如今只是抱一抱，就激动至此。

    “那，晚安。”墨名榷温柔道。

    突然，楼梯角落的杂物间发出窸窣声响。

    在楼下客厅里平复了一下心情，墨名榷喝了杯冰水，才回到楼上。

    他的小兔子甜软极了，抱在怀里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忍住不变成禽兽。

    唐玉摸了摸嗓子，最开始还不敢说，后来才胆怯地瞅他，快哭出来：“有、一点点，难受。”

    明明很排斥拥抱，却也克制自己的眼泪，就怕墨名榷嫌弃他爱哭，嫌他清高。

    回头一看，傻兔子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身上还湿漉漉的，浴袍松松垮垮半敞着，能看见领子下的大半光景。

    可唐玉却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猛地伸手把他推开，小脸苍白，嘴唇颤抖，眼睛也一下子红了。

    唐玉仰头看着他，没搭腔，大概也是不知道“晚安”是什么意思。

    墨名榷骤然冷脸，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危险，“谁打你？”

    “好，宝贝很棒。”墨名榷揉揉他的脑袋，给他鼓励。站起来，转身去跟医生说清楚。

    墨名榷蹲在唐玉面前，耐心地问：“糖糖，你告诉我，这个地方有没有难受的感觉？”墨名榷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帮他理解。

    “糖糖。”墨名榷下颌紧绷，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来，握着他的脚踝，拿毛巾仔仔细细帮他擦干水，然后慢慢穿上温暖毛茸茸的拖鞋，“以后没有人会再欺负你了，包括我。我会让那些人都得到惩罚，我保证。”

    “没、没有，你别生气，别这样……求、求你……”唐玉见他突然暴躁起来，有点害怕。

    唐玉听不懂，眼神很空：“血……血？”

    缩在角落的人却眨巴着大眼睛，紧张地看着他，完全没觉得不对劲，甚至把身上湿淋淋的外套又裹紧了些。

    墨名榷强忍着心里铺天盖地的恐慌，稍微把他放开些，问电话那头的医生，泡澡不小心呛水了该怎么办。

    “唔……”

    墨名榷猛然回头，朝着杂物间去。

    许久，他才松开拳头，深呼吸着，对着小呆兔子，还是放下情绪，耐心地哄，“糖糖，血腥味就是喉咙里有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有些甜，但也有点像舔一口铁勺子的味儿。”

    不知道兔子宝贝睡了没，他今天折腾了一整天，应该累了，就是怕他还在难过，会不敢睡觉……

    唐玉呆坐着，也不知道听没听他说话。

    “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儿？”墨名榷松了一口气，哭笑不得，抬手把杂物间的门打开。

    兔子傻傻的，他不知道墨名榷为什么突然表情那么痛苦，也看不懂他眼神里的后悔、自责和汹涌的恨意。

    唐玉陷入情绪，一个劲重复：“不教，我是傻子、蠢货……不打、别打……我滚…马上就、滚…”

    05-睡在杂物间的小可怜

    墨名榷脑子里蓦然浮现出上一世，把傻兔子压在身下肆意蹂躏的景象，细软的皮肤，纤细的腰，大掌用力揉上去，就能看见冷白的皮肤上瞬间浮起暧昧的绯红，还有温热湿软的……

    “是哪种难受？”墨名榷又问，“辣辣的，还是有血腥味？”

    墨名榷的拳头慢慢攥紧，手臂上青筋都暴起来，几近炸裂。

    轻轻拉开杂物间的门，里面阴暗潮湿，一点光都没有，只看见小小的一团，缩在角落里。

    见他一直没说话，还一直

    “啪！”

    墨名榷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管家正等在楼下，任他吩咐。

    墨名榷眉头皱得死紧，冷声吩咐：“去把唐玉被开除的事查清楚。还有，把他读书时候跟哪些人接触过，教授，同门，外面的人，都一个不落，全给我找出来！”

    好软好甜，好像吞进肚子里，谁也看不见，只能他一个人占有。

    “少爷，出什么事了？”管家都有些怵他，试着轻声问。

    “别怕，我什么都不做。”墨名榷苦笑了一下。

    “糖糖，你……”墨名榷伸出的手都顿了一下，眼里满是心疼。

    “那应该只是简单呛到了，缓一会儿就没事。”医生懒洋洋的，颇为无奈，“你小子怎么回事，泡个澡呛到水再正常不过，犯得着急成这样么？”

    床铺还整整齐齐的，完全不像是睡过人的样子。

    自嘲地笑着，墨名榷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疯了。前一世活了快30年，在名利场上运筹帷幄，游刃有余，是冷静克制果断的代名词。

    客卧的门半掩着，里面却没有声音，墨名榷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也没人。

    “啊！”唐玉吓得一抖，尖叫着往角落里缩，眼泪哗哗往下流，“不要、不要打…我错了…”

    ——真想让他戴兔子耳朵。墨名榷心里邪恶地想着。

    唐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温暖柔软的睡衣脱掉了，又穿上他以前的衣服。

    墨名榷一下楼，脸上表情就阴沉恐怖，解开袖口的扣子，锐利的长眸满是寒意。

    “我好笨，学不会……不要教，挨、疼、不要挨打……”

名榷都快吓死了，一手抱着他，一手给医生打电话，“有没有呛水？肺里难受不？说话！”

    墨名榷浑身燥热起来，眼里几乎要冒火，一回神，却发现唐玉正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那上一世，他是不是也这样，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侵占欲望，无助又胆怯，想反抗又不敢呢？

    原来他的宝贝害怕的时候，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