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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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醉过后的脑袋仍然有些发晕。

    *

    他碰她，被她甩开手。

    秦九瑜锤着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后发生的事情。

    

    热粥下肚，秦九瑜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实在是怕极了，怕林星遇也是那样决绝地离开她。

    她深吸一口气，双眼炯炯地注视着他，“我喜欢你。”

    林星遇叹息，遗憾有之，却并不觉得多失落。

    秦九瑜忽然抬头，看着他说，“我有一个秘密。”

    冰箱里，除了他说的蜂蜜柚子，还有新鲜的水果，西瓜，草莓，提子，都是她喜欢吃的。就连原本拆封过的牛奶，也被换成新的了。

    “查房的时候，有个小朋友请我吃，我就拿了一颗。”

    有没有做出什么糗事。

    是糖。秦九瑜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们只正式见了一面。

    想到这，秦九瑜不由地担忧起来。

    停车后，林星遇对着司机师傅道完谢，才扶着人下车。

    或许是喝酒后很容易勾起不好的情绪，方才秦九瑜朦朦胧胧中看着林星遇的背影，恍惚中像是回到儿时，被丢下的恐惧一下子攥紧她的心。

    甜食大概真有治愈的功效，秦九瑜的表情明显放松许多，她懒洋洋地靠坐在床头，低头把玩着林星遇的手。

    把人安置好，才走出房间，林星遇就听见背后传来“咚”的一声响。

    林星遇非常清楚，清醒状态下的秦九瑜，矜持守礼，是万万不会对自己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的。

    秦九瑜心下稍安，肯定是这样的，自己平时挺文静的，喝醉后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胡思乱想一夜，虽无眠，但格外有精神。

    于是，这次她追了上去。

    就在秦九瑜用她此刻不太灵光的脑袋思考时，对面的林星遇有了动作。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嘴里就被塞了什么东西。

    这回，秦九瑜说什么也不肯躺下，拉着林星遇的衣角，不让他走。

    起码，她的心意，他已知晓。

    林星遇看着她懵掉的眼神，觉得很可爱。

    林星遇：【我做了点粥，在锅里保温着，你起来之后记得吃。宿醉后可能有点难受，喝粥前你喝点温水缓缓。冰箱里有罐蜂蜜柚子，可以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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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昨天玩游戏输得太厉害，结果一不小心喝多了，肚子胀得很，就去了厕所。

    酒意发作，是林星遇带她回去的。

    没想到，这颗水果糖，竟兜兜转转，以这种方式被他送入秦九瑜口中。

    那个小朋友很活泼，即使生着病，还是调皮，但是性格很外向，嘴巴甜，很招人喜欢。

    “什么秘密？”林星遇配合地问她。

    “你根本就不知道。”秦九瑜忽然大声说，声音里没有刚才的柔情蜜意，反而夹杂着点怒气和埋怨。

    然后……

    

    他想着日后怎样成为一个更合格的伴侣。

    秦九瑜和她的第八个相亲对象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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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一碗粥，令秦九瑜觉得，这个冷冰冰的屋子里，顿时生出了几分烟火气。

    上午的时候，他大方地和邻近几个病房的小朋友分享零食，看到查房的医生，他也欢喜地捧着零食，一口一个哥哥姐姐的叫着，邀请他们吃。

    她记得……

    【嗯，基本上都记不起来了。】

    “嗯，我知道。”

    两心相系，又岂在一时？

    秦九瑜：【嗯嗯。】

    他绕到另一边，她就闭着眼睛不看他。

    几分钟后，林星遇抛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脸。

    唐玥眼睛简介：【不会弃坑，不会弃坑！！！！】

    口感细腻，香味浓郁，远胜于外卖。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他落在她心里，习习微风中，秦九瑜听见自己

    舔了一下，甜甜的。

    林星遇疑惑，不知道她为什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秦九瑜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努力地回想着昨晚的情形，却只能回忆起几个零星的片段。

    酒后吐真言。

    不过，他反应也不大，说明她昨天没有做出什么出洋相的事情？

    她醉酒后是什么德行，最清楚情况的，只有林星遇。

    秦九瑜瞬间被哄好，笑盈盈地看着他，眼里闪过期待和紧张，“那你呢？喜欢我吗？”

    后来，在一个月亮很圆的夜晚，林星遇站在树下，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珍重地在她的指尖落下一个吻，声音里带了点颤抖，“九瑜，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没想到，现实直接给他泼上一盆冷水。他在这边为她辗转反侧，甜蜜纠结，她一觉醒来全然忘了。

    此刻，他能感受到，被她触碰过的皮肤，犹如被一股细微的电流淌过，酥酥麻麻的，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欢愉和颤栗，他的心里涌上股说不出的滋味，很想把她拥入怀中。

    然后呢？

    她下意识地咬了一下，硬硬的。

    【没有什么，你喝醉后挺安分的。】

    如果真的做出丢人的事，林星遇会怎么看她呢？

    不对吧，秦九瑜在心里下意识地反驳。

    

    这么会照顾人，真的很难不心动。

    文案如下：

    昨夜，哄着秦九瑜睡下后，他才回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两人心意表明，身份上必然要发生变化。

    他叫她，她当做没听见。

    “甜吗？”

    “我不要水，你别走，陪陪我，陪我一会就好。”秦九瑜的声音微微哽咽，神色忧伤，看起来楚楚可怜，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他没辙，坐在她身后，和她之前一样，扯着她的衣摆，好声好气地说，“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虽然摔得狼狈，但是林星遇回头了。

    真是奇怪。

    这下，秦九瑜反而吞吞吐吐，说不上话。

    会反感她吗？

    打开冰箱，秦九瑜发现自己还是感动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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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九瑜酒量是很好的，再加上一向有分寸，万万没想到自己昨天会醉得一塌糊涂。

    林星遇拗不过他的热情，从一堆花花绿绿的包装里挑了一颗水果糖放进兜里。

    这句“不知道”仿佛触动了秦九瑜某根神经，她终于转过身，语气落寞，“是啊，你不知道。”

    

    秦九瑜尴尬，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草草洗漱后，秦九瑜泡了杯蜂蜜柚子茶，摆了个水果拼盘，盛了碗热粥，坐在餐桌前，找好角度，拍了张照片发给林星遇，配文道：【感谢林医生的投喂。】

    

    *

    他沉迷在这种情绪中，无法抽出自己的手。

    见不得秦九瑜难过，林星遇连忙说：“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但是林星遇没说，她也不好追问。

    心跳狠狠地漏了一拍，随后又像鼓点一样越来越密，林星遇嘴角的笑容完全压不下去，到最后他干脆就放任不管。

    

    原本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的秦九瑜，不知怎的，滚落在地上。

    不过，她记得自己半梦半醒中好像抱着谁。

    大概率……应该......是林星遇吧？？？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真好！

    秦九瑜眼看着聊天框顶部的输入提醒反复出现又消失，心里跟被猫抓一样，好奇得有点难受。

    【你喜欢就好。】

    犹豫不决的秦九瑜，在听见他的话后，反而坚定起来，“我现在就想说。”

    顾不上其他，秦九瑜翻身下床，跑进厨房。

    

    即使得到他的承诺，秦九瑜眼里的不安也没有彻底淡下去，她微微眯着眼睛，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两分审视。

    林星遇快步冲上去，将人捞起来。

    闻言，林星遇看着她，眸光温柔，唇角弯着浅浅的弧，“当然，喜欢你，很喜欢你。”

    看着电饭煲里的皮蛋瘦肉粥，秦九瑜咂舌，难为他一大早买好食材过来给她做饭。

    城市的另一边，漫居酒店。

    秦九瑜纠结半晌，最后斟酌着给林星遇发了条消息，【我昨天……还好吧？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你都不记得了？！】

    “嗯，”秦九瑜呆愣愣地点头，“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怎么口袋里会有糖？”

    “我不走，你先放开，我给你拿点水。”

    她背对着他，不肯说话，独自生着闷气。

    放下手机，林星遇心情有些复杂。

    林星遇被她眼底的哀伤震住，心脏微不可查地抽痛着。他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要传达给她某种力量，“放心，我不走，我就在这。”

    不知道她的酒品怎么样？

    她没有做好说的准备，林星遇也不想勉强她说，于是，他拍拍她的手，体贴地说：“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她想，她大概是昏了头吧。

    回复完，秦九瑜发了两个可爱的比心表情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