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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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幅画，放在别人家里——譬如橘真佑月那充满艺术杂糅气息的房间，便自然融入，但在琴酒这充满现代主义科技色彩极简风的房子里，就有一丝微妙的幽默。

    就像橘真佑月，他去过贝尔摩德和基安蒂的别墅开趴体打游戏，宾加也来过他的院子喝酒打牌。

    明明只是顺着他的话回一句嘴，然而琴酒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分，刚刚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此刻也收了起来，也不知是怎么惹到他了。

    “我没有！”橘真佑月发誓，自己只是有一点头晕而已，是酒的问题。

    尤其，这还是一幅人物肖像。

    当然，这些人都来过了，琴酒当然也来过。

    “无聊。”琴酒的声音还是没有感情，并且对这个玩笑表示了鄙视，然而他的嘴角却轻轻地向上勾了勾。

    橘真佑月见势不对，开始十分熟练地甩出一套pua。

    他们挨得很近，却没有任何身体接触。琴酒的身形高大，仅仅是灯光投射下的影子，就足以将橘真佑月笼盖，这使他有种快被吞噬的窒息感。

    不过组织成员之间互相借用安全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私人安全屋虽然涉及一些隐私，但这玩意又不是内裤，熟悉的成员之间互相睡一睡玩一玩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由于蒂萨诺是文雅的温和派（指事后狠狠收拾你），他们的关系也不差，在没有重大利益冲突的条件下与蒂萨诺交好简直就是跟喝水一样自然的事情。

    那段时间便是琴酒在组织威望不断上涨，得到top killer称号的时期。

    琴酒他真的，今天难得这么多话，多年不见（其实橘真佑月没觉得有多久）诉衷情（琴酒要打人了），难道说，长发男其实都有一颗细腻的心，连琴酒这种冷酷杀手都不能免俗吗？

    往酒液上层扔两片薄荷叶，橘真佑月将长颈杯推向琴酒，食指碰了碰杯口，“尝尝？”

    琴酒家的客厅很大，但他们二人此时只隔着一条窄窄的吧台。橘真佑月侧趴在桌面上，发丝铺了一桌，像是针脚细密的红丝绒针织毯，琴酒银色的发丝顺着他低头的动作垂下，与红发轻轻触碰。

    之后蒂萨诺和灰皮诺就开启了“酒厂第一纯爱”的感人初恋，如果组织有年度评选，应该在年末给他俩颁发一个“年度最佳情侣”的奖杯，再奖励一个合作舞台。

    “好难喝。”

    怎么说呢，像琴酒这种领地意识很强的杀手，如果能和他达到可以互相随意出入家门的程度，意味他就已经把你划进自己的范围了。

    琴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低下头望着他的眼睛：“你醉了。”

    “......”

    琴酒没有说话，走到酒柜前抽出两瓶酒——一瓶是琴酒，一瓶是还剩一半的蒂萨诺，真是难为他家里还有这种甜甜的利口酒了。

    好吧，这次给他调的不算很甜。

    懒得在这里和琴酒拉拉扯扯了，好好的搭档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种种原因，决定了他今天睡在琴酒安全屋的现状。

    他站在吧台的另一侧，指尖敲击桌面：“你最好不要玩火自焚。”

    “怎么感觉你突然变得好低气压，我应该没有惹到你吧？”

    由于他这次是提前回国，他自己私密的安全屋距离任务地点太远，且第二天还要去别的地方谈事，能蹭别人的房子再好不过。www.qinghuai.me

    “只是两年多没见面，总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些，但又好像没变。”

    不过在旁人眼里，蒂萨诺和琴酒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

    橘真佑月抱头，发出乱七八糟的比喻，做出一幅可怜兮兮的哀嚎样把头发搓乱，几缕散发盖在眼睛上，迫使自己尽量不要去和琴酒对视。

    *

    更多的时候蒂萨诺通常和琴酒待在一起，给他的任务进行评估、结算。那个时候琴酒还没有配置辅助人员，蒂萨诺便用黑客技术替他屏蔽周围的监控和监听设备。

    琴酒的安全屋倒是同他本人一样，极简风格，黑白灰三色，该有的都有，但没有多余的装饰家具，唯一的亮色，是墙上挂着的一幅红木相框的彩色油画——是橘真佑月前年圣诞节留下的。

    “琴酒，我确实有一些事情瞒着你，但，该怎么和你说呢？它连个受精卵都还不是，我自己都不清楚它是否应该存在，这种没有定数的东西，连妈妈都不知道，那它还是暂时先埋在土里吧！”

    啊，这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看来机场的那一番说辞被看出来在糊弄了。

    这是真话，他自己都还在处于试探的阶段。要搞一个大事情，总要有计划和准备；虽然他已经在准备了，但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去做。

    空气中只剩下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之后就是苏打水倒入杯中，与酒液混合，酸与碱中和发出“菲兹菲兹”的气泡声——于是一杯金菲士大功告成。

    “是吗？可是我从来没有和别人闹过矛盾哦，怎么就你觉得我在招惹你呢？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蒂萨诺琴酒其实很熟#

    橘真佑月给琴酒喝小甜水，他自己则抱着瓶高度白兰地在那里嗯灌，他酒量好不好尚且未知，但白兰地确实容易上脸，才喝了几口，红晕就飞上了脸颊。

    不过他当时画完画，第二天就跑出国了，真应该留下来看看琴酒的神情，一定很有意思。

    “我真的，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我们橘真三代家臣了，忠心真是日月可鉴呐！不进组织我还能干什么？去我爸老家进行封建迷信活动吗？充斥着沉重的线香气息，仿佛在子宫里被妈妈流产后做成古曼童。”

    #灰皮诺 蒂萨诺 ，不熟但配# 看懂的人已经在写文画画了。

    “解释一下。”琴酒如是说。

    然而橘真佑月面对的是郎心似铁的琴酒，琴酒

    或许是蒂萨诺与灰皮诺同期恋爱，而灰皮诺又是多疑性格的缘故，蒂萨诺为了减少麻烦需要和琴酒避嫌。

    琴酒不太喜欢甜味的事物，但还是举起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

    “噗——”橘真佑月没憋住。

    深蓝色的眼眸就像是沉寂的大海，却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确实非常美丽。

    有段时间琴酒特别热衷于做任务，每天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大衣上总是有着未干的血迹，滴滴答答地流一地。

    橘真佑月走到吧台后面，拿出一个柠檬和一块老冰，还有一瓶苏打水，打算调制一杯金菲士——他的调酒技能还差一点就能到a级了，而gin fizz 的进度条刚好够他升级。

    臣还有事先退了。

    好啦，有的人即使发现了也不会在意，因为美男子之间的爱情绯闻也是她们的生活调剂品。

    如果说能在哪里找到他，你可以在某个地方碰碰运气，或许能够刷新一只衣着整洁、伤口被包好的琴酒。

    #琴酒 蒂萨诺，不熟#

    “喂，你真留着它啊？我还以为你当时很不高兴，要把这玩意销毁了呢。”

    破坏气氛之术，启动！

    这家伙越来越喜欢讲冷笑话了。

    不过蒂萨诺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觉得自己和琴酒才不会是这种像小狗圈地一样奇奇怪怪的关系。www.yingzhu.me

    啊，这种跟小甜水没什么区别的低度鸡尾酒，也就蒂萨诺会喜欢了。

    “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的，橘真佑月，你难道就没有改变吗？”

    他们仨是那一批里的前三名，得到代号的时间也较为靠前，也十分年轻。

    “我还以为你要开口质问：‘你是不是老鼠？’嗯，感觉很有喜剧效果，然后让再我去学做饭，boss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料理鼠王了哈哈哈哈哈哈！”

    “喂！首先，我没有怀什么遗腹子；而且，男人是不能怀孕的。阿阵，你的笑话也不怎么幽默耶。”橘真佑月喵喵抗议。

    深夜或雨天，蒂萨诺的安全屋，且灰皮诺不存在。

    屋子的通风做得很好，但橘真佑月却感觉四周的气流是粘腻的，像是被阴冷的毒蛇盯上了一般，实在是难以忍受。

    他皱了皱眉，觉得白兰地的味道有些辛辣，他还是更喜欢调制酒。

    “我想，我总该有隐私的吧？很多事情涉及到一些不方便的东西，你应当理解的。”

    琴酒似笑非笑，总感觉他在偷偷磨牙，“你不是一直都在招惹我吗？”

    乌鸦大老爷！真是冤枉！

    灰皮诺经常不在，又或者说，需要秀恩爱的时候蒂萨诺才会让他在。不过组织成员通常都比较忙碌，谈恋爱打\/炮都是危险生活的调剂品，因此几乎没人发现过他们其实私下相处的时间没有蒂萨诺和琴酒待一起的时间长。

    总之，在这样的配置下，他们之间无论是怎样的关系都不会过多吸引旁人的目光。

    “你的意思是，打算背着霞多丽当单亲妈妈么？那她会亲自给你做引产手术的。”琴酒又冒出一些能把人吓清醒的话来。

    至于琴酒，他的衣角常年滴着血，行踪不定。

    那个时候黑泽阵才拿到“琴酒”这个代号，同时得到代号的，还有蒂萨诺和灰皮诺。

    如果是贝尔摩德和基安蒂她们看见蒂萨诺在这里撒娇卖萌一条龙操作，肯定会高高兴兴地拍照撸猫（？），非常贴心地换一个皆大欢喜的新话题。

    那双绿眼睛里的侵略性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琴酒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你到底想让我解释哪件事啊？

    这家伙，上次见他的时候，身上的气质还没有这么深沉吧？

    以橘真佑月小动物一般的敏感度，当然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