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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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这些人比起来，只是懒得不喜欢干活的陶桉树简直就是那地里白净清爽的小白菜，其他人，就是那叶子芯子都黄了蔫了发黑腐烂的老菜帮子

    “哦豁，花儿不怕，老汉给你捂耳朵”里面乱糟糟的，陶桉树把花花抱在了怀里，捂住她的耳朵，然后带着人挤到里面去了

    黑娃叫黑娃也很简单，他们这边的人普遍偏白，他打小长得黑，叫着叫着就是这个名了

    大家都觉得贺成军是个能干人，哪哪都不错，简直是丈母娘眼中的金龟婿，万千少女的梦中情夫，值得一嫁

    “老辈子吃”

    黑娃几个：……

    一步三步

    刚入大门，一股难闻的刺鼻味道就扑面而来，紧接着是响亮带着激动的声音

    “问个屁，边去”黑娃黑着脸，把牌一扔，加大声音，“再来”

    “等哈”陶桉树突然开口，在众人不耐烦中，像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带着些清澈的愚蠢

    他逆着光，朝着阮冬青伸出了手，整个人仿若发光一般，阮冬青怔愣几下，然后狠狠点头，牵着他的手站了起来，眼波盈盈，脸蛋泛红，宛如春日桃花一般艳红

    直接开打

    打探了大半天了，就得到这么个‘噩耗’，阮冬青蔫巴巴坐在路边的石块上面，双手撑着下巴，浑身没什么劲了

    什么乖乖软软哦，那都是假的，这小崽子不得了的，一点都不好惹

    花花就不知道这些尴尬了，她在村子里辈分大咧，已经习惯有各种年纪大的孙子孙女侄子侄女了，和人打了招呼，就一只手捏着那边花生糖，跟着这不靠谱的夫妻俩进了里面

    “真哒？”阮冬青眼睛一亮，随机又纠结了起来，“不过还是算老，万一输老咧？”

    就算是新手运，也不能好成这样吧？

    “你们自己过来就算了，把花花老辈子带过来搞啥子？”对着花花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经常干坏事的黑虎都有些尴尬了，再兜里摸了摸，掏出块不知道是谁抵的花生糖，单独包装好的，巴掌大一片

    黑娃等人打了这么多年了，那都是有默契的人，你一个眼神我一个眼神，你一张牌我一张牌，一个个就看着对面的陶桉树从一开始清澈的愚蠢到紧张到焦急到

    这个老辈子指的就是秦言，她辈分大，像黑虎这种备份小的，大多这么叫，就像他一个二十好几的人了，要是叫花花这个小崽子花儿婆，那也太尴尬了

    个鬼啊

    在他们看来输钱都不是事，这以前就有人想要带着陶桉树打牌，毕竟他有工资，但是奈何他头上是村支书，还有个秦言这么个凶丈母娘等着，这人自己也是个愣头青只知道吃吃喝喝不上当

    这些人自有一个圈子，也自有秘密基地，尤其是赌博的小地方

    “小树哥啊”她一脑袋搭在旁边的肩膀上，有气无力，“我咋感觉不对咧，姐这次不会真的就嫁人老吧？不安逸”

    他这人说不上勤快，性格也说不上强硬，品行也说不上多好，但是长相是一等一的好，对阮冬青也是一等一的好

    “冬冬，我再打几盘都可以给你买个自行车老”

    “赢了”

    那是相当乌烟瘴气了

    也不奇怪，他们镇上有工作能赚钱还是适龄的人就这么些，只要不是大奸大恶的，在别人眼里那就是相当好的婚嫁对象了

    崽子呢，崽子呢？

    “好啊”陶桉树仿佛也忘了自己一开始的话，陷入赚钱的兴奋中，意识不到赌博的可怕

    别看她一天天懒迷日眼的，什么事都推给她姐，但是这人非常黏着姐姐的，两个人本来年纪也就差了三岁，打小一起长大，感情那是非常好了

    但是很不幸，在镇上问了好些认识的人，明察暗访，得出的结论都是差不多的

    至于一些乱七八糟的小毛病，哎呀，这夫妻嘛，不就是要相互体谅的吗？这婚都结了，孩子都有了，忍一忍，忍一忍，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她虽然结婚了，但是住在家里没啥区别，她姐要是嫁了，是真不一样了

    粉红泡泡再次扬起

    夫妻俩讪讪，又赶紧凑过来哄着这脾气大的小崽子

    “好多钱来着？五块钱，不封顶，刚才是十二块老，再翻个倍，二十四块？”陶桉树乐呵呵的，转头看向一边紧张兮兮的阮冬青还有小崽子

    崽子正坐在石头上面，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俩不靠谱的爸妈

    这些打牌的人啊，那都是一个带一个，一点点带起来的，指望他们有良心那是不可能的

    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吃喝嫖赌

    “输啥子，桉树第一局都这么好，后面肯定赢，我们再来几把”黑娃几个咬牙说道，脸上青筋都快冒起了

    “来，小树哥哥带你去”

    “走，我带你去那边打听打听，这找好人打听不一定对，但是找烂人肯定莫得错”

    一把接一把，很快，他就陷入了赌博的陷阱

    “那你怕是要多打几盘哦”黑娃爽快把牌递了过去，周围人也是议论纷纷，仿佛已经看到这人把底裤都输光的模样了，但是没人提醒他，全都是看热闹的

    “花儿”

    “只是打听一下，合不合适还不是要姐姐看老才晓得？再说老，哪个说我们就打听完老？”陶桉树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她，这时候看着还有些样子了

    “哎”眼看着这些人又要开始了，陶桉树一屁股占了前面的位置，道，“我来我来，这把打老你跟我去摆龙门阵塞”

    黑娃几个眼神对视起来，带着赌友的默契，然后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毕竟，这要是光天化日之下打，被公安找到就算了，这要是被自家人跑过来掀了摊子，那他们还要不要面子了？

    这小崽子记性真好啊

    而且这些人有些是烂到根子了，大部分其实也只是普通小毛病，还是能处一处的

    “我要回去跟婆说，你们不管我”花花生气了，气呼呼瞪着他们

    “莫得问题，就是五毛钱嘛，打老你等下要跟我说事噻”

    总算是想起

    “哎，我这个牌，是不是赢老？”陶桉树眨巴眨巴大眼睛

    ……

    阮冬青完全不能忍

    **

    “好了好了不打了，没意思”当着所有人的面，陶桉树把

    “你们太过分老”

    再加上她一个自由恋爱的人，对于相亲这种老古板那是相当不看好的，她姐这么优秀的人，没人配得上！！！

    这种算的话，一局输赢怎么也得几块钱

    黑虎：……

    为了她姐不嫁人（的幸福），她绝对得调查得清清楚楚

    花花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向了自己爸爸妈妈，见他们点了点头，这才双手把东西接了过来，声音软绵绵的

    不可置信

    现在主动送上门了，那可没有放过的道理

    阮冬青陶桉树夫妻俩望天

    瞠目结舌

    这五毛钱不封顶的，哪可能只是五毛钱的事哦

    对于们亲事，阮冬青本就充满了怀疑（bushi）

    老夫老妻的小两口牵着手忽然不敢对视，带着些羞涩的，一步一步

    “你确定要打？我们打的可是五毛钱不封哦”

    “耍哈，耍哈，我家冬冬有点稀奇，带她来看哈”陶桉树和黑虎很是熟悉

    “谢谢孙孙”

    黑娃脸色本来有些阴沉的，但是看到陶桉树坐了过来，神色一动，和旁边的对视一眼，皆带上几分异样

    乡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老实肯干的人，也从来不缺能干人，只是机会太少太少了，在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很多老实能干，也只能在地里发挥余地

    “哎，桉树啊，你啷个过来了？”守门的黑虎乐了，“怎么的，你也想打两盘？”

    “靠，你小子怎么有这个牌”

    “我儿豁？你确定你带进去了，老辈子不得过来掀我摊子？”黑虎踌躇

    “出这个，这个”

    “让我来洗牌嘛，我还是第一次打牌，听说有新手运”

    但是现实中，黑娃等打牌的包括所有围观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陶桉树再桌子上那几沓钱

    这打牌的秘密基地很隐蔽，外面还有专门的人把手，一旦有人过来

    至于什么喝酒打牌，没听说过，人正正经经的，简直是合适得不能再合适的丈夫人选

    但是乡下也从来不缺烂人

    虽然说他不参与哪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这些人超有意思都好吧，一起吹牛可比和村里那些正经人有意思多了

    他眼就看到之前王哥提过的黑娃，这会儿黑着脸在坐在桌子上，一看就是打牌输了的

    你看我，我看你

    “黑娃黑娃，快出来问你个事”陶桉树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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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桉树乐呵呵笑着，他长得白皙，更是少有下地时候，又注重打扮，在这一群邋遢无所谓形象的赌友里，就像是一堆竹笋苗里窜出的小青竹，别提多无辜又单纯了

    原本该是这样的

    陶桉树牵着她的手站了起来，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弯下了腰，脸上咧出灿烂的笑容，细碎的头发随着微风摆动，一双桃花眼熠着微光，看起来好看得不得了

    十来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围城一团，看着最里面的桌子，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那叫一个激动，声音刺得花花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其实是反对

    一步两步

    丢人丢大了，本来想坑人结果自己吃大亏，不赢回来真不要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