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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给我拉黑了。”
“什么啊？”
“又哭呢？”陈绥把她搂在怀里，贴着自己，低头凑近，额头相抵，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为什么哭？”
“啧，我冤呢。”他慢慢地抖着腿，把闻喜之一点点往怀里颠，哄小孩睡觉似的，“继续。”
脸红起来，声音低得听不清：“亲就亲，舔什么啊……”
“你要看。”
一切都是记忆中最美好的样子。
“哦，在我的地盘。”陈绥笑了下，“那要没在我的地盘呢？”
“喜欢我的肉.体，也是喜欢的一种吧。”
“……不要做这种无聊的假设。”
“当初，韩子文为了帮我守着极光，才没去跟钱多多同一所城市的大学。”
压到胸了啊混蛋。
陈绥就着这姿势亲她手心，痒痒的，闻喜之在他怀里缩了下脖子，把手收回去。
身侧少年穿黑色冲锋衣，手臂揽着她肩，下巴轻轻地抵着她额头，明明是凌厉的气质，偏偏眼里笑意极其温柔。
说到这里，闻喜之感觉头发被扯了下。
“不看了。”
只能自欺自人、自我安慰、自我转圜，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且看眼下，不忧未来。
自那后，是分开不再见，漫长无边的七年。
照片里少女穿着南华一中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冲镜头里微微笑着。
他这样开着玩笑逗她，但似乎并没什么用，显然她哭的原因绝对不是这个。
照片的背景是轮渡鸣笛穿梭的江面、灯火璀璨的江岸、烟花绽放的夜空。
陈绥把闻喜之从腿上提起来。
“后来怎么跟别人坐一起玩了？”
她的十六岁岁尾，他的十七岁岁中。
陈绥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指腹很温柔地剐蹭她眼下那块儿嫩滑湿润的皮肤，声音很少见的温柔。
那时候闻喜之也没多想，以为是他随口开的玩笑，后来才明白，原来是离别前对她的嘱托。
现在听陈绥这么说，难不成这客户是韩子文？
“唉总算找到你了，给你打电话都没接，看见多多没？她今天有联系你吗？”
韩子文把她拽起来，拉着就要走。
“OK，帮我看着点儿，马上来。”
“闻喜之。”
“不信？”陈绥哼笑，“再有下次录下来让你自己看，看你怎么脱——”
闻喜之眼眶一热，蓦然回想起那个夜晚。
陈绥的手机忽地响起来，还在闻喜之的手里，低头一看，是韩子文打来的。
“啊？”闻喜之彻底震惊，“他喜欢多多啊？”
闻喜之懒得跟他争了，趴在他腿上按下手机开机键。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说？”
话没说完，闻喜之捂住他嘴：“别说了。”
“哪儿不舒服？”
闻喜之哭得眼眶里湿湿的，听着他温柔的哄声，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眸，心软得一塌糊涂。
手指刚伸进口袋，陈绥忽地抖了下腿，闻喜之没稳住，整个人横着趴到他腿上。
“你放我起来。”闻喜之疯狂摇头，试图甩开他的手，“这样不舒服。”
“别人邀请的，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本来想拒绝来着，多多一口答应，我看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想着在你的地盘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就随她去了。”
一如高中同桌那会儿。
韩子文急急地撂了电话，闻喜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俩什么情况啊？”
“……”
“以后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我不看！”
“没什么。”她吸了吸鼻子，“就是觉得，你这人挺渣的，所以不开心。”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闻喜之真一下笑了，哭着笑很丢人，埋在他怀里，“啊，你烦死了。”
亮着的手机屏幕上落了一滴泪。
明明已经决心不要再去想他不告而别的事情，决定要好好爱他，但是看见这张合照，想起那个夜晚，想到他一直默默筹划、不动声色地退出她的世界。
韩子文来得很快，在卡座里找到钱多多时她正输了游戏要喝酒。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几秒，像是为了掩饰什么，笑了下，补充到：“免得长不高，看，也就到我下巴。”
他腿岔得比较开，她只能大半个身体都朝那边倾过去，一手撑在他大腿上稳住身体。
“别喝了。”
在这之前，她应该已经喝了不少，眼里有迷蒙的醉意，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脑子不太灵光的感觉。
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一张七年前冬至夜晚的照片映入眼帘。
“……在。”闻喜之应声，“有事吗？”
陈绥一点儿疼的感觉都没有，笑着撸她后脑勺，一下一下，像撸猫似的：“家暴啊你。”
“不是……”闻喜之还是有点懵，“他们俩……难道……”
“别听她瞎扯，我这七年比和尚都素。”
说到这里，陈绥忽然笑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今天韩子文好像放她鸽子了。”
时隔多年，他仿佛还是记忆中有点小顽劣的少年，偏爱捉弄她。
闻喜之服了这个混蛋，没好气地把手狠狠往他口袋里一伸，摸到手机掏出来，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她的心也跟着很剧烈地“砰砰砰”跳起来，只以为那是他们爱的更进一步，却没想到是他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你电话。”
“他家里给他安排了相亲，就过年这段时间，一天至少两场，不去他奶奶就哭惨，边哭边骂他不孝。”
陈绥凑上去亲她眼睛，吻掉她的眼泪，温热的唇柔软又轻地一下一下落在她的眼睛周围。
去他左边裤子口袋摸手机。
“痒。”陈绥恶人先告状，“你挠得我受不了。”
钱多多从来没说过啊。
“韩子文笨呗，他哪儿会追女生，钱多多那直女脑子也看不出来，就那么耗着——”
闻喜之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泪又落下来。
“……那这么多年，他们都，也没什么进展啊？”
他收到照片的时候说了什么？
闻喜之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然这么着急？”
她一说闻喜之就想起上次在酒店醒来那画面，脸顿时烧起来，小声问：“我喝醉了真有那么疯啊？”
这样的姿势，陈绥低头看着她，难免显得高高在上，偏偏他弯唇笑着，眼里都是玩世不恭的笑意，带着点捉弄人的恶劣。
“我渣？”陈绥眉心微拧，忽然看见舞池里热舞的Lisa，“是不是Lisa跟你瞎说什么？”
果不其然，又看见她在哭。
“那我拉着她走。”
“嗯。”陈绥揉着她的耳朵，很满意，“以后别在外面喝太多酒，不是谁都像我一样坐怀不乱的。”
陈绥挑眉：“看不出来？”
她很确信陈绥爱她，很爱很爱，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这是她可以很确定的事情。
“那我一定要做呢？”
“我拒绝了，说可以陪她去酒吧里喝酒，她就说要来你这里喝，我就跟她来了。”
“不喜欢。”
“……闭嘴啊你。”
闻喜之放弃，胡乱地找着着力点想要爬起来，陈绥伸手把她后背往下一按：“看，就在那儿，一摸就摸到了。”
还是会难以控制地介怀。
闻喜之把手机往陈绥跟前递，陈绥没接，搂着她让她接：“你接呗。”
钱多多一见到他，酒意散了大半，怒意上头，指着他就骂：“你还好意思来见我？大年初一头一天就放我鸽子，晦气
“今天应该就是被抓去相亲放了钱多多鸽子。”陈绥勾着闻喜之柔软的发丝把玩，“钱多多没跟你说？”
唯一不确定的是，他在那么爱她的情况下都可以丢下她，以后时岁更迭，爱意消退，他是不是，也会丢下她。
那张合照是用她的手机拍的，用微信发给他。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闻喜之接了电话，韩子文焦急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来：“绥哥，你有没有跟之之在一起？”
“吵架了。”
合影后，他们一同转身看着一簇一簇的烟花升空绽放，耳边全是轰鸣的声响。
闻喜之看了眼刚刚过来的位置，钱多多还在跟那几个大学生玩游戏喝酒，回他说：“你找不到她吗？”
“不说就趴着。”
“……”
“……”闻喜之看了眼陈绥，陈绥示意她自己看着办，“她在SW酒吧。”
“自己凑上来，怨我？”
“怎么还没查呢就开始哭，要在我手机里查点儿什么出来可怎么办？”
“！！！”闻喜之趴在他腿上抬头瞪他，“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闻喜之更震惊，钱多多今天明明说的是被客户放了鸽子，她当时还心想钱多多敬业大过年工作也就算了，这客户怎么也不过年的。
“她说她今天被客户放了鸽子，叫我出来陪她玩，原本购物看电影后她说要带我去金迷会所——”
“噢。”陈绥跟着笑，胸腔震动，按着她的后背，“说我烦死了，还要往我怀里钻，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那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似乎也是唯一的一张、最后的一张。
怎么办，好像已经没办法坦诚地爱他了。
] “她给我拉黑了。”
“什么啊？”
“又哭呢？”陈绥把她搂在怀里，贴着自己，低头凑近，额头相抵，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为什么哭？”
“啧，我冤呢。”他慢慢地抖着腿，把闻喜之一点点往怀里颠，哄小孩睡觉似的，“继续。”
脸红起来，声音低得听不清：“亲就亲，舔什么啊……”
“你要看。”
一切都是记忆中最美好的样子。
“哦，在我的地盘。”陈绥笑了下，“那要没在我的地盘呢？”
“喜欢我的肉.体，也是喜欢的一种吧。”
“……不要做这种无聊的假设。”
“当初，韩子文为了帮我守着极光，才没去跟钱多多同一所城市的大学。”
压到胸了啊混蛋。
陈绥就着这姿势亲她手心，痒痒的，闻喜之在他怀里缩了下脖子，把手收回去。
身侧少年穿黑色冲锋衣，手臂揽着她肩，下巴轻轻地抵着她额头，明明是凌厉的气质，偏偏眼里笑意极其温柔。
说到这里，闻喜之感觉头发被扯了下。
“不看了。”
只能自欺自人、自我安慰、自我转圜，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且看眼下，不忧未来。
自那后，是分开不再见，漫长无边的七年。
照片里少女穿着南华一中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冲镜头里微微笑着。
他这样开着玩笑逗她，但似乎并没什么用，显然她哭的原因绝对不是这个。
照片的背景是轮渡鸣笛穿梭的江面、灯火璀璨的江岸、烟花绽放的夜空。
陈绥把闻喜之从腿上提起来。
“后来怎么跟别人坐一起玩了？”
她的十六岁岁尾，他的十七岁岁中。
陈绥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指腹很温柔地剐蹭她眼下那块儿嫩滑湿润的皮肤，声音很少见的温柔。
那时候闻喜之也没多想，以为是他随口开的玩笑，后来才明白，原来是离别前对她的嘱托。
现在听陈绥这么说，难不成这客户是韩子文？
“唉总算找到你了，给你打电话都没接，看见多多没？她今天有联系你吗？”
韩子文把她拽起来，拉着就要走。
“OK，帮我看着点儿，马上来。”
“闻喜之。”
“不信？”陈绥哼笑，“再有下次录下来让你自己看，看你怎么脱——”
闻喜之眼眶一热，蓦然回想起那个夜晚。
陈绥的手机忽地响起来，还在闻喜之的手里，低头一看，是韩子文打来的。
“啊？”闻喜之彻底震惊，“他喜欢多多啊？”
闻喜之懒得跟他争了，趴在他腿上按下手机开机键。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说？”
话没说完，闻喜之捂住他嘴：“别说了。”
“哪儿不舒服？”
闻喜之哭得眼眶里湿湿的，听着他温柔的哄声，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眸，心软得一塌糊涂。
手指刚伸进口袋，陈绥忽地抖了下腿，闻喜之没稳住，整个人横着趴到他腿上。
“你放我起来。”闻喜之疯狂摇头，试图甩开他的手，“这样不舒服。”
“别人邀请的，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本来想拒绝来着，多多一口答应，我看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想着在你的地盘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就随她去了。”
一如高中同桌那会儿。
韩子文急急地撂了电话，闻喜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俩什么情况啊？”
“……”
“以后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我不看！”
“没什么。”她吸了吸鼻子，“就是觉得，你这人挺渣的，所以不开心。”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闻喜之真一下笑了，哭着笑很丢人，埋在他怀里，“啊，你烦死了。”
亮着的手机屏幕上落了一滴泪。
明明已经决心不要再去想他不告而别的事情，决定要好好爱他，但是看见这张合照，想起那个夜晚，想到他一直默默筹划、不动声色地退出她的世界。
韩子文来得很快，在卡座里找到钱多多时她正输了游戏要喝酒。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几秒，像是为了掩饰什么，笑了下，补充到：“免得长不高，看，也就到我下巴。”
他腿岔得比较开，她只能大半个身体都朝那边倾过去，一手撑在他大腿上稳住身体。
“别喝了。”
在这之前，她应该已经喝了不少，眼里有迷蒙的醉意，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脑子不太灵光的感觉。
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一张七年前冬至夜晚的照片映入眼帘。
“……在。”闻喜之应声，“有事吗？”
陈绥一点儿疼的感觉都没有，笑着撸她后脑勺，一下一下，像撸猫似的：“家暴啊你。”
“不是……”闻喜之还是有点懵，“他们俩……难道……”
“别听她瞎扯，我这七年比和尚都素。”
说到这里，陈绥忽然笑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今天韩子文好像放她鸽子了。”
时隔多年，他仿佛还是记忆中有点小顽劣的少年，偏爱捉弄她。
闻喜之服了这个混蛋，没好气地把手狠狠往他口袋里一伸，摸到手机掏出来，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她的心也跟着很剧烈地“砰砰砰”跳起来，只以为那是他们爱的更进一步，却没想到是他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你电话。”
“他家里给他安排了相亲，就过年这段时间，一天至少两场，不去他奶奶就哭惨，边哭边骂他不孝。”
陈绥凑上去亲她眼睛，吻掉她的眼泪，温热的唇柔软又轻地一下一下落在她的眼睛周围。
去他左边裤子口袋摸手机。
“痒。”陈绥恶人先告状，“你挠得我受不了。”
钱多多从来没说过啊。
“韩子文笨呗，他哪儿会追女生，钱多多那直女脑子也看不出来，就那么耗着——”
闻喜之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泪又落下来。
“……那这么多年，他们都，也没什么进展啊？”
他收到照片的时候说了什么？
闻喜之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然这么着急？”
她一说闻喜之就想起上次在酒店醒来那画面，脸顿时烧起来，小声问：“我喝醉了真有那么疯啊？”
这样的姿势，陈绥低头看着她，难免显得高高在上，偏偏他弯唇笑着，眼里都是玩世不恭的笑意，带着点捉弄人的恶劣。
“我渣？”陈绥眉心微拧，忽然看见舞池里热舞的Lisa，“是不是Lisa跟你瞎说什么？”
果不其然，又看见她在哭。
“那我拉着她走。”
“嗯。”陈绥揉着她的耳朵，很满意，“以后别在外面喝太多酒，不是谁都像我一样坐怀不乱的。”
陈绥挑眉：“看不出来？”
她很确信陈绥爱她，很爱很爱，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这是她可以很确定的事情。
“那我一定要做呢？”
“我拒绝了，说可以陪她去酒吧里喝酒，她就说要来你这里喝，我就跟她来了。”
“不喜欢。”
“……闭嘴啊你。”
闻喜之放弃，胡乱地找着着力点想要爬起来，陈绥伸手把她后背往下一按：“看，就在那儿，一摸就摸到了。”
还是会难以控制地介怀。
闻喜之把手机往陈绥跟前递，陈绥没接，搂着她让她接：“你接呗。”
钱多多一见到他，酒意散了大半，怒意上头，指着他就骂：“你还好意思来见我？大年初一头一天就放我鸽子，晦气
“今天应该就是被抓去相亲放了钱多多鸽子。”陈绥勾着闻喜之柔软的发丝把玩，“钱多多没跟你说？”
唯一不确定的是，他在那么爱她的情况下都可以丢下她，以后时岁更迭，爱意消退，他是不是，也会丢下她。
那张合照是用她的手机拍的，用微信发给他。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闻喜之接了电话，韩子文焦急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来：“绥哥，你有没有跟之之在一起？”
“吵架了。”
合影后，他们一同转身看着一簇一簇的烟花升空绽放，耳边全是轰鸣的声响。
闻喜之看了眼刚刚过来的位置，钱多多还在跟那几个大学生玩游戏喝酒，回他说：“你找不到她吗？”
“不说就趴着。”
“……”
“……”闻喜之看了眼陈绥，陈绥示意她自己看着办，“她在SW酒吧。”
“自己凑上来，怨我？”
“怎么还没查呢就开始哭，要在我手机里查点儿什么出来可怎么办？”
“！！！”闻喜之趴在他腿上抬头瞪他，“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闻喜之更震惊，钱多多今天明明说的是被客户放了鸽子，她当时还心想钱多多敬业大过年工作也就算了，这客户怎么也不过年的。
“她说她今天被客户放了鸽子，叫我出来陪她玩，原本购物看电影后她说要带我去金迷会所——”
“噢。”陈绥跟着笑，胸腔震动，按着她的后背，“说我烦死了，还要往我怀里钻，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那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似乎也是唯一的一张、最后的一张。
怎么办，好像已经没办法坦诚地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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