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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里,和过去的每天晚上一样,叶芝给年仅三岁的叶珂换上干净的睡衣,动作轻柔地给她洗脸、刷牙、擦香香。然后,就来到了讲睡前故事的温馨环节。
当然,这其中也有李重言的原因——一路上,他的表现都十分正常,并未在言语或神态上,流露出对“她伤害安东感情”的谴责。
她后来有试过和住家阿姨一起睡。但阿姨身上有一股宰杀太多牲畜留下的血腥味,她会害怕。
叶珂低下头,脸微微有些红。
但现在......叶珂却开始怀疑这个草率的结论。
但恰逢星海市发生动乱,邻居一家决定回乡下避难,一路奔波,再无力多带上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李重言察觉到这一点,神色微不可察地冷了下来。
李重言略微低头,长腿一跨,走出伞下的阴影。
李重言:“那我送你去最近的地铁站。”
“他现在不在医院。”
那天,叶芝带着年仅六岁的易尧和更小一点的桐月到家时,已是晚上八点。
叶珂抱着她的小熊玩偶一步一步走到易尧和桐月的房前。站定后,一时像是不知道要干什么似的,微微低着头,表情有点呆。
那时,距离事故发生仅仅过去两周时间。
他们相识于十五年前。
——像是在赶人。
叶珂嘴唇紧抿,一张小脸略微有些发沉。
她坐正身体,目光依旧略显黏稠地盯着李重言,想要追问下去的意图十分明显。
叶珂应了一声。
易尧母亲在这场事故中身亡,父亲虽然成功救回一条命,但半身瘫痪,在病床上缠绵八年后,于一个冬夜留下一双儿女悄然去世。
出于这种特殊经历,在事故发生后,她主动加入民间为此次事故组建的慈善组织。并在一对一资金帮扶困难家庭的活动中,匹配到了易尧所在的家庭。
叶珂一直在家里等他们,准确说......是在等妈妈叶芝。
她侧头看向窗外——精神病院建在偏远的郊区,又恰好避开主干道,即使车子就停靠在距离精神病院的大门不远的位置,在这个时间点,附近依旧连零星一点车流都没有。
叶珂抿紧唇不说话,眉间扯出的褶皱却不断加深。
大概半个小时后,叶芝关掉床头的小灯,轻手轻脚下床,伸手替“熟睡”的叶珂掖了掖被子,再亲了亲她软糯糯的小脸蛋,便离开了。
“?”叶珂是真有点惊讶了,“不在吗?”
他、是、故、意、的。
“叩、叩。”
叶珂第一次见到易尧,是在一个冬天。
深夜的敲门声轻微到如同蝴蝶羽翼煽动时发出的声响,被寂静的黑夜吸附,仿若一阵幻听。
除此外,即便隔着一层车窗玻璃,亮白的日光依旧让叶珂感到一股令人不适的燥热感。
他语气冷硬,看向叶珂的视线和他高大的身体一样,具有不容忽视的压迫性。
叶珂照旧坐在副驾驶位上。关上车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戴着有点闷的口罩摘下,打开副驾驶上方的遮阳板,利用镶嵌在其中的遮阳镜,身体前倾,很是认真地观察起脸上的伤势来。
两人依次上车。
她皱了皱眉,收回目光去看李重言,正要让他将车开到附近的地铁站、公交站,亦或是方便打车的十字路口,一个念头突然在心中升起。
叶珂没有回答,只是抬头默默地看着
叶珂咬着下嘴唇,眉头紧紧皱着。
反复数次,察觉李重言的目光始终带有一种尖锐的意味,像刀子似地扎在她身上。被逼的太紧,多少也有点生气。于是抬眸回视他的目光,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说:“他不知道!”
——这是妈妈给她买的第一个礼物。米白色的卷毛熊,穿一件浅咖啡色的短上衣,很可爱。只是衣服太短,整只熊屁股露在外面。
叶珂见他变脸,莫名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倾身朝他靠近,表情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低柔着嗓音道:“我喜欢易尧不是秘密。你也知道这一点。是你自己不提醒安东的。”
李重言却没有放过她,继续问道:“易尧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
他声音很轻,语气里带着一点好奇。
易尧看着站在门外、抱着小熊玩偶的叶珂,又回头看了眼身后黑黢黢的卧室,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你是睡不着吗?”
走廊有室外景观灯、路灯漫射进来的昏黄光线,不算太暗。
李重言的目光自上而下落在叶珂身上。
走廊没开灯,四周一片雾蒙蒙的黑,安静的像是随时会有一个穿白衣服的鬼怪窜出来似的。
期间,叶珂无数次抬眸,探寻的眼神和他在空中对上,又瞬间垂下。
叶珂大步跟在他身后。
不知道过去多久,李重言将烟吸完,长手一伸,将烟头摁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沉声对叶珂道:“上车!”
“怎么不下车?”
叶珂撑着伞站在李重言身后。
但房间里的人没睡着,清晰地听到从暗夜中传来的叩门声,翻身下床,没有任何迟疑地走上前,将紧闭的房门打开。
叶珂母亲叶芝出自福利院,自小便是孤儿。
叶珂闻言,脸上的神情出现一瞬间的愣怔。她一双眼睛略显迟缓地眨了眨,半响,方才侧头对身旁的李重言道:“不用了,我打车,......不坐地铁。”
叶珂站在卧室门前,安静着一动不动,隔了很久,才伸出一只手,试探着轻轻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叶芝听到这个消息,便主动出面将两个小孩带回家里,由她亲自照顾。
“上午手术结束后,家里长辈便安排安东乘坐医疗转运直升机离开,回首都圣瓦观察治疗。一道走的,还有我母亲。”
“是有什么事?”见叶珂迟迟不开口说话,李重言问。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又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小熊玩偶紧紧抱住。
叶珂其实一直没睡。
这里一看就不好打车。
不知道是因为心境产生了变化还是如何,一句平淡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问话,在叶珂听来,竟也莫名多出几分冷硬的意味。
叶珂垂下眼,牙齿咬着下嘴唇,努力控制住不在李重言面前泄露太多的情绪。
“现在去哪?”
这件事结束了。
李重言没有说太多,但叶珂听了,却隐隐明白,不出意外,她以后估计再不会见到安东。www.youzhi.me
黑暗中,叶珂抱着她心爱的小熊走出了房间。
但时间太晚,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又睡的早,于是简单吃过晚饭,介绍三个孩子互相认识后,叶芝和住家阿姨便分别领着几个小孩回到各自的房间。
今天晚上,在被妈妈带回房间前,叶珂偏头望了一眼,看见新来的两个小朋友是手牵手走进的同一间卧室。
“......你呢,是要去医院看安东吗?”她嗓音低柔地问道,说话间,专注的目光带着明显审视的意味,缓缓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扫视。
——是六岁的易尧。
李重言脸色骤然一沉。
李重言没隐瞒。
她在观察,在衡量,在试图对某个猜测进行判断。
但某个瞬间,她无意间抬眸,对上李重言偏头盯视她的意味深长的目光,一张脸还是“轰”的一下热了起来。
那年,星海市发生一起特大化学试剂泄露事故,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并迅速引起国际社会关注。
叶芝本想带着三个小孩在客厅玩一会,让他们互相熟悉一下。
叶珂摇头。迟疑几秒,在一种十分古怪的情绪唆使下,身子往李重言跟前凑了凑,眼睑一抬,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安东不是星海市人,而是来自首都圣瓦,父母早逝,从小由外公外婆养大。因为和姑妈安慧比较亲,所以每隔一两年,会趁着假期到星海市姑妈家度假。也因此,和住在隔壁的叶珂相识。
“你很高兴?”
——她不想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叶珂没有立刻推开车门下车。
李重言语气低沉下来。
易尧父亲病重,住在医院昏迷不醒,一双儿女只能交由邻居代为照顾。
但叶珂却第一次听的心不在焉。
叶珂喜欢易尧,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李重言略显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她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得罪过李重言的地方,......除去安东这件事。
李重言从上车后就没正眼看过叶珂,闻言,简短地“嗯”了一声,一踩离合,转动手中的方向盘,将车子驶出车位。直到最终驶出精神病院的大门,靠着路边停下。
叶珂其实一直知道妈妈晚上不会陪她睡觉——妈妈会在她睡着后偷偷离开,有时走的晚了,爸爸赵金杰还会来催。
炎热的夏日午后,时间被闷热的空气裹挟,如同在高温下工作的工人,呈现出几分明显的懈怠。www.piaoyu.me
李重言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察觉她的打量,侧头朝她看来。
下一秒,她侧身的幅度加大,几乎是有些冲动地正对着驾驶座上的李重言,审视的目光落在他神情冷淡的侧脸上。
叶珂阖上遮阳板,坐正身体说:“回家。外面太热了,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做。”
在来见曹凯的路上,叶珂曾在李重言面前提起安东,见他没什么反应,便下意识觉得他不在意这件事。
] 卧室里,和过去的每天晚上一样,叶芝给年仅三岁的叶珂换上干净的睡衣,动作轻柔地给她洗脸、刷牙、擦香香。然后,就来到了讲睡前故事的温馨环节。
当然,这其中也有李重言的原因——一路上,他的表现都十分正常,并未在言语或神态上,流露出对“她伤害安东感情”的谴责。
她后来有试过和住家阿姨一起睡。但阿姨身上有一股宰杀太多牲畜留下的血腥味,她会害怕。
叶珂低下头,脸微微有些红。
但现在......叶珂却开始怀疑这个草率的结论。
但恰逢星海市发生动乱,邻居一家决定回乡下避难,一路奔波,再无力多带上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李重言察觉到这一点,神色微不可察地冷了下来。
李重言略微低头,长腿一跨,走出伞下的阴影。
李重言:“那我送你去最近的地铁站。”
“他现在不在医院。”
那天,叶芝带着年仅六岁的易尧和更小一点的桐月到家时,已是晚上八点。
叶珂抱着她的小熊玩偶一步一步走到易尧和桐月的房前。站定后,一时像是不知道要干什么似的,微微低着头,表情有点呆。
那时,距离事故发生仅仅过去两周时间。
他们相识于十五年前。
——像是在赶人。
叶珂嘴唇紧抿,一张小脸略微有些发沉。
她坐正身体,目光依旧略显黏稠地盯着李重言,想要追问下去的意图十分明显。
叶珂应了一声。
易尧母亲在这场事故中身亡,父亲虽然成功救回一条命,但半身瘫痪,在病床上缠绵八年后,于一个冬夜留下一双儿女悄然去世。
出于这种特殊经历,在事故发生后,她主动加入民间为此次事故组建的慈善组织。并在一对一资金帮扶困难家庭的活动中,匹配到了易尧所在的家庭。
叶珂一直在家里等他们,准确说......是在等妈妈叶芝。
她侧头看向窗外——精神病院建在偏远的郊区,又恰好避开主干道,即使车子就停靠在距离精神病院的大门不远的位置,在这个时间点,附近依旧连零星一点车流都没有。
叶珂抿紧唇不说话,眉间扯出的褶皱却不断加深。
大概半个小时后,叶芝关掉床头的小灯,轻手轻脚下床,伸手替“熟睡”的叶珂掖了掖被子,再亲了亲她软糯糯的小脸蛋,便离开了。
“?”叶珂是真有点惊讶了,“不在吗?”
他、是、故、意、的。
“叩、叩。”
叶珂第一次见到易尧,是在一个冬天。
深夜的敲门声轻微到如同蝴蝶羽翼煽动时发出的声响,被寂静的黑夜吸附,仿若一阵幻听。
除此外,即便隔着一层车窗玻璃,亮白的日光依旧让叶珂感到一股令人不适的燥热感。
他语气冷硬,看向叶珂的视线和他高大的身体一样,具有不容忽视的压迫性。
叶珂照旧坐在副驾驶位上。关上车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戴着有点闷的口罩摘下,打开副驾驶上方的遮阳板,利用镶嵌在其中的遮阳镜,身体前倾,很是认真地观察起脸上的伤势来。
两人依次上车。
她皱了皱眉,收回目光去看李重言,正要让他将车开到附近的地铁站、公交站,亦或是方便打车的十字路口,一个念头突然在心中升起。
叶珂没有回答,只是抬头默默地看着
叶珂咬着下嘴唇,眉头紧紧皱着。
反复数次,察觉李重言的目光始终带有一种尖锐的意味,像刀子似地扎在她身上。被逼的太紧,多少也有点生气。于是抬眸回视他的目光,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说:“他不知道!”
——这是妈妈给她买的第一个礼物。米白色的卷毛熊,穿一件浅咖啡色的短上衣,很可爱。只是衣服太短,整只熊屁股露在外面。
叶珂见他变脸,莫名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倾身朝他靠近,表情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低柔着嗓音道:“我喜欢易尧不是秘密。你也知道这一点。是你自己不提醒安东的。”
李重言却没有放过她,继续问道:“易尧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
他声音很轻,语气里带着一点好奇。
易尧看着站在门外、抱着小熊玩偶的叶珂,又回头看了眼身后黑黢黢的卧室,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你是睡不着吗?”
走廊有室外景观灯、路灯漫射进来的昏黄光线,不算太暗。
李重言的目光自上而下落在叶珂身上。
走廊没开灯,四周一片雾蒙蒙的黑,安静的像是随时会有一个穿白衣服的鬼怪窜出来似的。
期间,叶珂无数次抬眸,探寻的眼神和他在空中对上,又瞬间垂下。
叶珂大步跟在他身后。
不知道过去多久,李重言将烟吸完,长手一伸,将烟头摁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沉声对叶珂道:“上车!”
“怎么不下车?”
叶珂撑着伞站在李重言身后。
但房间里的人没睡着,清晰地听到从暗夜中传来的叩门声,翻身下床,没有任何迟疑地走上前,将紧闭的房门打开。
叶珂母亲叶芝出自福利院,自小便是孤儿。
叶珂闻言,脸上的神情出现一瞬间的愣怔。她一双眼睛略显迟缓地眨了眨,半响,方才侧头对身旁的李重言道:“不用了,我打车,......不坐地铁。”
叶珂站在卧室门前,安静着一动不动,隔了很久,才伸出一只手,试探着轻轻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叶芝听到这个消息,便主动出面将两个小孩带回家里,由她亲自照顾。
“上午手术结束后,家里长辈便安排安东乘坐医疗转运直升机离开,回首都圣瓦观察治疗。一道走的,还有我母亲。”
“是有什么事?”见叶珂迟迟不开口说话,李重言问。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又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小熊玩偶紧紧抱住。
叶珂其实一直没睡。
这里一看就不好打车。
不知道是因为心境产生了变化还是如何,一句平淡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问话,在叶珂听来,竟也莫名多出几分冷硬的意味。
叶珂垂下眼,牙齿咬着下嘴唇,努力控制住不在李重言面前泄露太多的情绪。
“现在去哪?”
这件事结束了。
李重言没有说太多,但叶珂听了,却隐隐明白,不出意外,她以后估计再不会见到安东。www.youzhi.me
黑暗中,叶珂抱着她心爱的小熊走出了房间。
但时间太晚,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又睡的早,于是简单吃过晚饭,介绍三个孩子互相认识后,叶芝和住家阿姨便分别领着几个小孩回到各自的房间。
今天晚上,在被妈妈带回房间前,叶珂偏头望了一眼,看见新来的两个小朋友是手牵手走进的同一间卧室。
“......你呢,是要去医院看安东吗?”她嗓音低柔地问道,说话间,专注的目光带着明显审视的意味,缓缓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扫视。
——是六岁的易尧。
李重言脸色骤然一沉。
李重言没隐瞒。
她在观察,在衡量,在试图对某个猜测进行判断。
但某个瞬间,她无意间抬眸,对上李重言偏头盯视她的意味深长的目光,一张脸还是“轰”的一下热了起来。
那年,星海市发生一起特大化学试剂泄露事故,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并迅速引起国际社会关注。
叶芝本想带着三个小孩在客厅玩一会,让他们互相熟悉一下。
叶珂摇头。迟疑几秒,在一种十分古怪的情绪唆使下,身子往李重言跟前凑了凑,眼睑一抬,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安东不是星海市人,而是来自首都圣瓦,父母早逝,从小由外公外婆养大。因为和姑妈安慧比较亲,所以每隔一两年,会趁着假期到星海市姑妈家度假。也因此,和住在隔壁的叶珂相识。
“你很高兴?”
——她不想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叶珂没有立刻推开车门下车。
李重言语气低沉下来。
易尧父亲病重,住在医院昏迷不醒,一双儿女只能交由邻居代为照顾。
但叶珂却第一次听的心不在焉。
叶珂喜欢易尧,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李重言略显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她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得罪过李重言的地方,......除去安东这件事。
李重言从上车后就没正眼看过叶珂,闻言,简短地“嗯”了一声,一踩离合,转动手中的方向盘,将车子驶出车位。直到最终驶出精神病院的大门,靠着路边停下。
叶珂其实一直知道妈妈晚上不会陪她睡觉——妈妈会在她睡着后偷偷离开,有时走的晚了,爸爸赵金杰还会来催。
炎热的夏日午后,时间被闷热的空气裹挟,如同在高温下工作的工人,呈现出几分明显的懈怠。www.piaoyu.me
李重言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察觉她的打量,侧头朝她看来。
下一秒,她侧身的幅度加大,几乎是有些冲动地正对着驾驶座上的李重言,审视的目光落在他神情冷淡的侧脸上。
叶珂阖上遮阳板,坐正身体说:“回家。外面太热了,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做。”
在来见曹凯的路上,叶珂曾在李重言面前提起安东,见他没什么反应,便下意识觉得他不在意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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