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让人很想对他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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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考研专业第一，当年还差点被拒，他捡漏就上了，凭什么啊？”

    宋辞听完第一组汇报，扶了扶老花镜，他语气淡淡的。

    “呃...老师，可我是博士啊。”

    许柚咬唇强撑着坐起来。

    路闻竹的汇报风格和他给人的印象一样。

    “那好，正好下一个就是你。”

    许柚慢吞吞收拾书包，还要负责会议室的收尾和清扫，自然而然地落在最后一个。

    小学四年级之后就没再吃过。

    糟糕，胃病犯了。

    “是。”

    “啊？”

    “您过奖了。”

    组会流程：按照年龄顺序，从大到小，依次上台汇报近期的研究进展和成果，汇报完，有时还有提问和答疑、讨论的环节，最后是导师点评。

    …

    路闻竹走上讲台。

    ......

    许柚紧张地直抠手。

    “讨论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内疚地耷拉着脑袋，声音细若蚊嗡，老实道。

    “小路，你居然也会吃巧克力？”感觉难以想象。

    九点整，组会准时开始。

    轻舔蟑螂玉足：残暴，太残暴了。

    “许柚。你来说一说。”

    小师弟要被骂了。

    路闻竹弯腰拿出商品，撑在取货口的手掌骨节分明。

    许柚小脸一白，手捂着胃。

    林周舟选择出口离实验楼更近的方向。

    宋辞听完果然眉头紧锁，燃烧了一早上的火/药桶终于在这一刻炸了。

    “对、对不起师兄，我刚才有点不舒服，没有听，对不起。”

    小老头平时说话就够损的了，如今更是火力全开。

    “我记得我昨天给你列了八篇文献，怎么少了一篇？”

    “哪里不舒服？还能坚持吗？”

    宋辞没过足烟瘾，心里憋着股气。

    许柚紧张地咬唇。

    第一次线上组会和眼前的一幕幕重叠起来，仿佛一场噩梦，但梦的感觉却如此真实清晰。

    “回见。”

    ......

    “老师那篇文献我在googlescholar上没有找到，可能是因为版权…”

    林周舟硬着头皮走上台。

    陈竞站在讲台上愣了下。

    “是、是啊，老师，怎么了？”

    隔间里传来两道有些耳熟的男声，许柚怔在原地。

    站在电梯口，许柚看着缓缓上升的数字，默默祈祷电梯里没人。

    “对不起，老师。”

    意外的是有人跟她的想法一样。

    宋辞当场打开微信，给她转了一百块钱。

    电梯停在五楼，电梯门打开。

    “你人品还挺好的。”

    “这样，你和谁有仇，指导写他，够他判个无期。”

    【单身自然保护区】

    宋辞损人都不直接损，尤其喜欢变着法儿拐弯抹角地骂，不带一个脏字的那种，讲究的就是一个“欲抑先扬”，让人摸不着头脑，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皮蛋solo粥：老板今天怎么了？又和师母吵架了？

    “凭他的水平根本就不配进咱们组，没导师想要他，才被教务处硬塞到老板手上的。”

    越接近他的顺序，胃部的痛感就越加剧。

    再下面一个是已经研三最近在准备毕业论文的师姐。

    寡王一路硕博：加油，全组的希望。

    宋辞听着路闻竹漫不经心的语气，一口气梗在心口差点没缓过来。www.yajie.me

    宋辞前后听了将近十个汇报，他取下老花镜，疲惫地抹了把脸，用故作乐观的语调说道。

    许柚垂着脑袋，虔诚祈祷。

    许柚要被自己蠢哭了。

    -

    “这是你写的？”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路闻竹身上。

    “满纸荒唐言。”

    宋辞皱下眉。

    -

    这包烟，他提前用保鲜膜包好藏在马桶水箱里才勉强逃过一劫，逢年过节烟瘾犯了才舍得拿出来抽一口解解馋，现在也只剩下最后这么几根，宋辞想到那支“冤死”在厕所垃圾桶里的烟，心就疼得直滴血。

    “有了你们，我虽然在学术界日益声名狼藉，但换个角度想想，教育界却从此多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感恩有你，未来可期。下一个是谁？”

    他点下头。

    “别生气了，你没看他刚被老板骂的，文献都不会找，以后被骂的日子肯定多的是，哈哈哈哈……”

    “我觉得已经可以发了。”

    “准备投《读者》还是《故事会》？”

    不想熬夜做的报告白费，许柚咬唇点点头。

    林周舟无意中瞥见路闻竹买的东西，好笑又带点惊讶。

    陌生晦涩的专有名词，还有好多英文参考文献和人名，“咻咻咻”掠过他光滑的大脑皮层，许柚一个字也没记住。

    “小路？”

    许柚的ppt做得很好，除了声音小了点，报告没什么大问题。

    许柚垂着睫毛，认错态度诚恳。

    “挺好，写得跟红楼梦一样。”

    经过洗手间，许柚走进去，想用冷水洗把脸。

    幸灾乐祸的笑声被冲水声盖过，许柚慌忙逃出洗手间。

    宋辞皱了下眉。

    许柚努力集中注意力去听，但他脑袋一片空白。

    林周舟受宠若惊，她谦虚道。

    那两个师兄的声音许柚很熟悉，平时在实验室和工位上他们都对他有说有笑的，许柚被叫去帮忙做过实验，替他们给老板打过掩护，也给他们分过奶茶和零食。

    出了会议室，往两边走都有电梯。

    宋辞的脸色终于稍微好看了一点，他满意地点下头，目光掠过会议桌两侧。

    “一条破土路突然拼接了一段柏油大道。”

    许柚揉揉眼睛，哭完了才发现还没到1楼。

    何况路闻竹高中差点还被招飞给抓走，读了这么多年书，年年体检两只眼睛仍然维持在1.2，视力好得让人妒忌。

    这不是能力问题，是态度问题，宋辞异常严肃。

    许柚悬着的心又死了。

    “今天是你第一次做报告，这次就算了，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下次组会交个八百字检讨给我。”

    宋辞拧开保温杯，边听汇报边喝茶，听完，他啐了口茶叶沫。

    居然忘记按电梯。

    毕业就好：看你的了@l。

    排在后面汇报的人愈发惴惴不安。

    两个博士师兄都被骂了，坐在底下的人愈发诚惶诚恐。

    林周舟和陈竞目光在空中对上，二人交换了一个名为“好惨”的眼神。

    “嗯，偶尔吃。”

    路闻竹拿着脆香米。

    “嗯，还可以，达到了a大本科生水平。”

    因为赶着去做实验，林周舟打算午餐就在自动贩售机随便买点东西凑合一口。

    眼泪啪嗒落下来。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师姐再见。”

    许柚小心翼翼道。

    “师姐。”

    宋辞看他苍白的脸色，迟疑了一下。

    “这一百块就当我预支给你的稿费。www.nianxiang.me”

    “……我之前就听人说许柚是他们这届专业考研的最后一名，而且还是前面有个大佬出国放弃了才补录上来的。他还是跨考的，本科好像也很普。”

    许柚走进去。

    许柚吸吸鼻子，刚要按楼层按键，“叮——”，电梯门打开，仍然是五层。

    “老师...您怎么知道？”

    “你也知道你是博士啊？你是不是对你的毕业时间另有安排？”

    “这段抄的吧？”

    宋辞瞪了路闻竹一眼，故意阴阳怪气：“哼，我看我的老花给你戴正合适。”

    听到这儿，傻子才听不出来今天老板心情欠佳。

    就像一个不定时的炸/药桶，每多一个人上台汇报，桶里就又多加了一勺火/药，不知道传到哪个倒霉蛋手里就炸了。

    “谷歌学术上没有，难道你就不会想别的办法吗？都读到研究生了，一点自主学习的能力都没有吗？连怎么找文献也需要我教？就算不会找，长嘴就是为了凑齐五官的吗？这么多师兄师姐在群里问一句都不会？许柚，你如果用这个态度做科研，迟早要出大问题。”

    许柚没见识过这种场面，“学术老油条”们却早就被骂习惯了，台上被喷得狗血淋头，下了台就敢明目张胆地低头摸鱼玩手机。

    “有借有还，教你的全还给我了。”

    路闻竹站在自动贩售机器前，自动贩售机的存在就是为了方便省事，卖的大部分都是没多少营养的垃圾食品。

    陈竞：“...”

    路闻竹汇报完，许柚浑身也被冷汗湿透了。

    林周舟：“...”

    他一紧张或者忘记吃饭就容易这样。

    冷淡、高效、简明扼要。

    如果这是游戏的话，那么现在宋辞头顶代表怒气值的血条一定已经拉满了。

    “能坚持！没什么，就是没吃早饭胃有点疼。”

    许柚拖着病体走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