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捡豆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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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倒吸一口凉气，村里有人遇到，这还不可怕？

    宝林总算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怕怕的。

    瑶瑶为难地挠了挠头，“我没遇到过，但是我们村确实有人撞过。”

    瑶瑶有些难为情，自家哥哥这是在阴阳怪气呢。她推了哥哥一把，“快点走吧。一会儿该捡不着了。”

    “熊瞎子都不知道？遇上了，会吃人的。还有东北虎，你这么大点的孩子一口一个，还不够它塞牙缝。”

    李有才鼻孔朝天，嫌弃得不行，“你们跑得也太慢了吧？跟乌龟一样一样的。”说话时，还瞥了眼后面那两个黑影，“那两个更慢！乌龟爬都比他们快！”

    继东拿着袋子蹲下来捡，由于一站一起太浪费时间，他们就跪在地上，然后往前挪。

    李有才率先跑在前头，他个头最高，长得也壮实，跑起来像一阵风，没一会儿就将这些萝卜头甩在身后。

    这时候的机器远不如三十年后好，有许多机器割黄豆会落下许多豆子，也有些是因为豆荚爆裂。他们要捡的是掉落在地里的黄豆。农场的人要收很多地，当然没空捡豆子，不过他们会把边边角角的黄豆杆收完。

    宝林不在意他的臭脾气，笑嘻嘻指着旁边的林子问，“我还没见过山呢？这里面有野果吗？”

    于是他大步往前走，这次不敢跑了，而是走几步就回头催促他们快点。

    张秀花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妈妈，为了让孩子吃饱饭，她顶着烈日晒得头晕眼花。可是她却不知道，在王二婶的眼里，她这干活太假了。

    继东是哥哥，继林总跟在他屁股后面，也乐意带他，于是真就停下来等他。

    宝林是个自来熟，又爱笑，拉着李瑶瑶问个不停。一会儿指着玉米地问，“那是你们公社的吗？”

    好在这时，继东和继林终于赶上来，李有才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哎呀，你看这太阳都要落山了。你们俩这速度真快啊。”

    说是捡豆子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是张秀花理解的那样。比如边边角角机器顾不着的地方，这些黄豆杆会被农场的人用镰刀收割。

    李有才立刻冲进去，“快点找！”

    张秀花已经好多年没有干过这种体力活，割了一会儿，手已经磨出泡。熟悉的记忆让她开始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恐惧。

    李有才瞪了哥俩一眼，“速度快点！别磨叽了！”

    两人手牵手往前走，见前面的李有才停下来，满脸不耐烦，有些好奇，“你怎么停下了？”

    “快点啊！”李有才见他们发呆，这会儿真发火了。之前跑步慢，他还能理解。这都到地头了，他们还偷懒，什么毛病？

    继东率先回神，对上李有才那张怒气冲冲的脸，立刻提醒弟弟妹妹快点捡豆子，要不然豆子全被别人捡走了。

    李瑶瑶笑嘻嘻道，“多了好啊。等他们收完，我们可以到这边捡豆子。”

    她光想着让孩子们吃饱，却忘了粮食是种地得来的。而种地有多辛苦，她比谁都知道。

    好不容易走到地头，不远处有机器在收割，旁边割过的地里有许多孩子在捡豆子。

    宝林刚要答应，李有才抱着胳膊哼了哼，“山里不仅有山里红，还有熊瞎子。”

    李瑶瑶点头，“有啊。山里红马上就熟了。等我们捡完豆子就可以进山摘它。我知道有个地方长着一棵山里红的树，到时候我带你去。”

    跑了二十多分钟，她后背都湿了，依旧没能跑出李家屯的地界，她停下来喘气，“你们屯的地怎么这么多啊？”

    这几个孩子捡豆子时，张秀花和李建国已经上工了。他们来得晚，自然没有轻松活计。而是做最辛苦最累的活--割黄豆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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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没出生呢。我也没见过。”瑶瑶冲她笑，“我们不去深点的山林，只在外面这片林子就行。只能逮到野鸡野兔。”

    除了右侧的山，一望无际的田野全是李家屯的，这也太多了吧？

    宝林惊讶张了张嘴，“熊瞎子？”

    这可苦了继林，他是所有人里最小的，才三岁，哪里跑得过哥哥姐姐。只能在后面跺脚，让他们跑慢点。

    想到孩子们，她硬着头皮割下去。

    宝林和瑶瑶手牵手，没一会儿就混熟了。

    宝林的重点却不是这个，而是追问，“这么说会遇到熊瞎子？”

    继东、继林和宝林却看傻了眼。无论在梅花村还是在流水村，他们谁也没见过机器收割粮食，不由好奇看着那大家伙，怎么这么快就能将黄豆全部吃进去，打出来的却是碎枝。

    一会儿指着黄豆田，“那里也是吗？”

    宝林小脸惨白，吓得不轻，连退两步。瑶瑶见她害怕忙握住她的手，瞪了哥哥一眼，“他骗你的。我从来没见过东北虎。”

    李家屯自然没有农场好命，还有专门的收割机，他们都是人工收割。

    掉落的豆子熙熙攘攘散落在各个地方，他们每捡一处就得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