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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阔的教室房顶,一张枯瘦的脸直勾勾的盯着两人。

    安静的室内只有翻书的声音,舍赫模仿的非常好,时尽折完全没发现她一字不识,是个文盲。

    “你这样…”他斟酌用词,“你这样看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我一般都是倒过来看的。”

    舍赫的尾巴啪得一声甩在地面上,她的唇角抿直,来时路上感受到的那些恶意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我看不见。”

    时尽折哑口无言,他懂了,舍赫不是看不懂,她是压根不认识字。

    再说他又不姓许,能对一条蛇做什么。

    看不懂你还能看的这么认真,不愧是蛇,就是有耐心。

    寒意侵袭,教室里温度持续下降,女鬼在困惑中扫了一眼黑板,而后对舍赫摇摇头,最后把自己隐没进白雾里,消失不见。

    时尽折不了解女孩子,他扭头想问舍赫,但再一想,她好像并不能给自己正确的参考。

    他把书快速浏览一遍,这是本高中课外辅导教材,这里的学生应该用不上,才被放在了角落里积灰。

    时尽折有心无力,他隐约猜到了舍赫是看见了什么,听她这意思,刚刚上头是有个鬼。

    那是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孩,十四五岁的模样,脸颊有些红,笑眼弯弯,能看的出拍照时她很开心。

    “不知道,看不懂。”

    时尽折看见柜面上放着许多合照,都是邵东和爱心公益志愿者以及学生们的留影,拍摄时间都是四年前。

    时尽折看向右下角,拍摄时间同样是是四年前,他问道:“你刚刚在书里还有发现别的线索吗?”

    舍赫学着他的动作,也拿起一本来看,横横竖竖,一行一列的,写的什么全都看不懂,但时尽折翻一页,她也跟着翻一页,看看他的,又看看自己的,好奇心旺盛。

    时尽折扫了一眼舍赫,以后的副本会越来越困难,他得想办法加重自己在她心里的重要性,不然连找线索都会被无法应对的危险掣肘。

    “……你在看什么。”

    这些书的书页被摸出了毛边卷边,摆放的也有些乱,看来这里的孩子们看的次数非常多。

    不是?不行?不应该?

    他放下舍赫,站在她蛇尾围成的圈里,克服恐惧,开始翻阅那些书。

    “你描述一下具体情形。”

    如同壁虎趴在墙角,只是头颅后仰,后脑勺几乎挨到后背,针尖似的瞳孔正在时尽折身上流连。

    如果因为危险就离开,那找不到线索解密也只能拿个基础分,如果哪次通关失败,分不够扣,他一样得死。

    “有一只女鬼在看你,但她冲我摇摇头后就走了,不是昨天那只。”

    舍赫:“字。”

    时尽折对此没有发表看法, 只要舍赫在他这保持心情舒畅,她想杀谁,他都不会有想法。

    在二楼,他发现了一间被改造成图书室的房间。

    “看心情。”

    这么一想,时尽折就觉得也挺有道理,他转过身,走到舍赫身边,刚想开口就发现她手里的书拿反了。

    时尽折问:“你说的是跟踪我们的人吗。”

    接下来随着查找,时尽折又在后面的柜子里找到了8张照片,那些照片上面都有这个低马尾女孩。

    舍赫疑惑,这只鬼身上感应不到杀气,和昨天晚上那只差别很大,她问时尽折,“她冲我摇摇头是要表达什么?”

    女鬼不懂为什么她能看见自己,她歪起脑袋,脑子里产生疑问。

    “……”

    女鬼被舍赫太过直接的目光吸引,她扭动脖子,发现舍赫的头随着自己的动作转动。

    “他们说我看不见又不能走,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等你死了,我还可以任他们摆布,我很不高兴。”

    最近一次…

    他叹了口气:“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别人做了什么事,会让你从高兴变的讨厌?”

    “是她。”舍赫伸出手,指着站在最中间的女孩子。

    三人身边站着两排学生,第一排的孩子们手中拉着长长的红色横幅。

    在看到这排柜子的末尾时,舍赫手中的书里飘落一张照片,她戳戳时尽折,“捡。”

    “具体一点,”时尽折手里还拿着照片,“想想你最近一次不高兴的原因。”

    时尽折抱着舍赫往外走,室外浓郁的雾气像针扎似的往皮肤里钻。

    舍赫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怒气重返,听得出心情十分不美妙,“我要杀了他们。”

    “看起来更像初中生,不知道是上学时间晚还是这所学校也包含了初中。”

    时尽折捡起照片,那是一张合照,最中间站着的人是邵东,他身边还有两个中年男人,肥胖,秃顶,polo衫,扎着有奢侈品大logo的腰带。

    这是很明显的厌恶情绪,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从喜悦生出厌恶。

    “摇头。”

    “有区别吗?”

    时尽折缓缓抬眼,狗东西想害他就算了,竟然还说出这种话让舍赫听见,要是她迁怒自己怎么办。

    他仔细对比放在柜面上的那些,发现所有带低马尾女孩的照片都被藏进了书里,而且全是没人看的书,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一个副本两个鬼,一个在学校,一个在小楼,说明这两个地方都是关键地点。”

    【让孩子见识更广阔的世界——爱心图书捐赠活动,爱心公益志愿者协会,赠x县x村爱心学校。】

    可思来想去,都是女性,多少是能有共同之处的,何况舍赫还能看见这女孩和她沟通,问问应该也行。

    即使看不见双眼,时尽折也能从她忽然垮下来的脸上品出这条蛇又不高兴了这个结论。

    “是对你摇头那个,还是昨晚夜里那个?”

    时尽折按着时间排序,半年内8次公益捐助,最后两张照片上,女孩半侧过身体,和身边的志愿者拉开了明显的距离。

    他往下一间教室走,同时时刻注意舍赫的表现,如果她出现奇怪的举动,那就不进去。

    他在几个书柜前转了一圈,里面的书大多是来自捐助,有些书页上还写着名字。

    除此之外,低马尾女孩的表情也逐渐紧绷,她笑的越来越不自然。

    连续走了几间教室,期间舍赫没有任何特殊行为,于是他大胆的又上一层楼。

    “摇头。”时尽折自顾自的念叨一遍,摇头多是表示否定,那只女鬼是想给舍赫传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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