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剑术已成君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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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泥水淋脱色法并不难，但却是个真正意义上点石成金的法子。

    陈凡平淡的声音在小乞丐耳中不亚于惊雷，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这次陈凡没有再打断她，只留下一个愈发渺远的背影充塞满她整个视线。

    临安外城的一间平房。

    “那我可有慢待于你？”

    可是，怎么会这么少了？

    对于黑白云气，陈凡用毫、分、缕作为划分标准，一毫云气也就是随手帮临安乞儿获得的云气，可转化为一口灵气，而一分云气则是百毫云气，可供一个时辰修炼，最后便是一缕云气，乃是百分云气，可供一日修炼。

    这气势有若乳虎初啸，虽体态未全，已有食牛之气！

    “你笑什么？”

    陈凡看着这小乞丐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小奶猫，不自觉伸手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道：“这清平世道哪有动不动就杀人的道理？”

    不过幸好，在得了自己的砂糖后，王老三的烧饼也能吃的下去了。

    吃饱喝足的小乞丐觉察到陈凡眼神的异样，满是灰土的脸上爬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兄台，实在是这几日饿狠了。”

    可这时陈凡的话却让她惊的跳了起来。

    二十贯的价格自不必说，关键是每日限量十分的供应让这菜肴简直比金子还要珍贵。

    躺在树荫下，看着抚摸着肚皮，悠哉模样的小乞丐，陈丹笑了笑。

    想起在这间屋子醒过来时那一口烧饼，哪怕过了几天，她刚刚经过美食抚慰抚慰的五脏庙又翻腾了起来。

    褪凡脱俗的未来让陈凡对万事万物更不在意，而黑白云气特殊的获取也让他乐的助人。

    小乞丐的声音将陈凡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偏过头，耸了耸肩膀做了个鬼脸。

    如今陈凡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小乞丐也放心不少，便筹备着走之前再送他点什么，自己也好安心。

    得了这个法子的张老三一家，命运绝对会有天翻地覆的改变，却堪堪只有救小乞丐时云气的百分之一。

    陈凡回过神，脑后法相的脸越发清晰，几乎与陈凡没有异样。

    这话让小乞丐顿时激动起来，心里像是打翻了一屋调料般，酸的辣的苦的各般滋味上下翻涌，指着陈凡半天说不出话，半晌只从嘴里抖出一句：“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想到这儿，陈凡感觉心里更疼了。

    小乞丐听到这笑声，刚提起来的气势瞬间垮了下来，气鼓鼓地看着笑话她的陈凡。

    在将小乞丐放到屋内随意用茅草铺成的床上后，陈凡撇了一眼杏黄旗，惊讶地发现，杏黄旗四周的黑白云气居然浓了许多。

    这个小乞丐，便是让他推导出炼神之法的意外。

    陈凡听罢站了起来，背着手悠然道：“那你怎么能说这般话？大家都是落了难的乞丐，怎么我吃的了，你吃不了？”

    小乞丐老实地摇了摇头：“不曾。”

    终于，在陈凡的身影即将踏出门楣的那一瞬，小乞丐叫住了他。

    陈凡看着虽然笑意涟涟，可眼神却无比认真的小乞丐愣了一下，方才想起来那日看到白砂糖后，小乞丐叮嘱他趁机弄个身份的事儿，笑了笑：“自然办了，不然哪来的这好的菜？”

    房内各样物事收拾的干干净净，排放的整整齐齐，细细嗅来，一缕暗香似有似无的飘着。

    这个时间段里，在南方遇到的一个能提供如此多云气的女扮男装小乞丐。

    更何况是白如米面的砂糖了？

    小乞丐点了点头：“不错，看来这卖烧饼的还是有几分魄力的，那你那个秘方还能再吃一段时间！”

    若非这几日练体颇有进步又兼炼神小成让陈凡变得耳聪目明，过目不忘，否则就算他是穿越者，也很难提前几百年展示这个魔术一样的法子。

    “况且…”陈凡揉了揉手，这小乞丐手劲是真大。

    在这段时间里，陈凡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历史上的南宋，而是射雕英雄传的世界。

    当时陈凡只觉得这小乞丐作怪，也没在意，不成想他只吃了一口，便咸的连喝了一下午茶水。

    看到小乞丐的样子，陈凡不由得心里一乐，他是知道王老三那家烧饼的滋味的，毕竟，那是能在临安这个淌金流银之地，做买卖差点把一家老小饿死的手艺。

    黑白云气确实多了，说明改变别人命运的路没走错。

    说到这儿，小乞丐也不由得放心了许多，她这次离家出走是要见识一下江湖的风光的，就是有些放心不下这个有些特别的人。

    他今日好不容易到手，还没来得及品尝这千年前的美味，就被眼前这个小乞丐一扫而空。

    “我把那秘方送给他了。”

    语气姿态仿佛刚刚的激动完全是陈凡的幻想，还没等陈凡开口，那小乞丐又说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也不可这般，事到如今，法子送出去也收不回了，那便。”

    当时，这个小乞丐正发着高烧，躺倒在他家门口，出于一时恻隐，陈凡将她带到院内，好好医治。

    陈凡眼里，小乞丐的身份已经很明了了。

    不过他并没有点破，虽然小乞丐对他修行大有裨益，可是两人说白了也是因缘而聚，如果为了修行而强行留下她。

    声音清朗中带着几分沙哑，听着便是个未成熟的小男孩儿。

    想到这个小乞丐第一次看到白砂糖时的模样，陈凡笑了出来。

    今日的太阳分外的燥烈，多亏小乞丐这几日的侍弄，让那几颗几乎朽烂的垂柳复发了新枝，在院内撑出几片树荫。

    只是房垣残败，窗楣朽烂，让屋内显得破败，房间内，两个人正围着缺了一条腿的桌子，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小乞丐敏锐地感觉到陈凡似乎有些不一样，她张了张嘴，想要询问，却被陈凡打断：“我有点事情要去做，可能今晚会回来，可能不会回来，所以因缘际会，你也该去做你的事了。”

    所以虽然是个乞丐，被他遇到，也是尽心医治，可没想这一时善意，竟让他有了意外之喜。

    现在是嘉定十三年，在这个时间点，郭靖正在前往中原的路上，再过一年半载就会与黄蓉相遇，开启一个教科书级别的撩妹案例。

    当时他不晓得这烧饼的威力，在这小乞丐醒了之后给她带了当饭吃，却不想差点没把这小乞丐给噎死。

    这个发现让陈凡对杏黄旗有了新的认识，同时，对这个小乞丐的身份也有了猜测。

    这一盘翡翠五珍烩可是临安城得大宋官家御笔提名的樊楼招牌菜。

    毕竟，助人就是助己。

    说道这儿，这个小乞丐眼睛一眯：“让他再说不出话！”

    想到这儿，陈凡忽然感觉心胸无比开阔，一股说不出的玄妙感觉从心中涌出弥漫在四肢躯干，周身十万八千周天穴窍，最后归于平静。

    只要能得到云气，证道长生，哪怕把他记忆里那些跨时代的东西都说出来，又算的了什么呢？

    看着杏黄旗上多了两分的云气，陈凡眉头又皱了起来。

    “诶，那日跟你说的事儿你有没有办啊？”

    他本就是个豁达的人，在得了成仙之法后，行事便只凭本心，不求回报，更何况帮人脱难也是获得黑白云气的方法。

    陈凡看着这个小乞丐恶狠狠地样子，不自觉笑出了声。

    那烧饼也太难吃了！

    陈凡吐出一口浊气，面上越发的精神焕发。

    他只在三天捡到小乞丐的时候听过她的声音，不过是昏睡中的呓语，黏糊糊的吴侬软语像只小奶猫，听的人心先自酥了三分。

    而且他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这个时代的人并不清楚黄泥水淋脱色法，不过也正常，这毕竟是几百年后才总结出来的方法，被宋应星记录在天工开物上。

    她虽惯爱装成乞丐，可这出行吃食便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及她自在，怎么能吃得下……

    “你说什么！！！”

    “况且，漫说是一个法子，便是予他屠龙之术，他若想学，又有何不可呢？”

    陈凡救治这个小乞丐，足足收获了两缕云气！

    今日再听却有股说不出的英气，陈凡听了一愣，小乞丐察觉出异样，捏着喉咙又恢复了男音，苦口婆心的劝解道：“你这法子可是千金不易的珍宝，够吃几辈子的财富，怎么能这样平白送了一个摊贩？”

    小乞丐听了这话心里也自委屈，想她离家之前衣食出行样样不是精细？便是离家之后，有一身武艺在身，又何曾委屈过自己？

    “你要去干嘛啊？！”

    不过小乞丐并不知道，毕竟这个时代，糖这种东西是普通人很难用作享受的。

    情急之下，小乞丐也忘了遮掩，露出了本音，恰如珠落玉盘，听得陈凡一愣。

    那日，在买了一堆红糖，准备回家熬制糖霜时，陈凡在家门口看到了这个小乞丐。

    也是借着这两缕云气，陈凡得以推导出自己的炼神之法，并仅用三日便凝聚出法身，获得了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那便违逆了自己的本心，因缘而聚自必因缘而散，没必要执迷。

    陈凡的身影顿了顿，转过头老向小乞丐

    提着筷子，却无处可下手的陈凡，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瘦弱乞丐，和面前只剩菜叶的盘子，心疼的咬了咬牙。

    陈凡看着这小乞丐时刻不忘伪装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我这几日可是短了你饭食？”

    摸着肚子的小乞丐被陈凡这姿态给逗乐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曾”

    而小乞丐也是一朝被蛇咬，从那之后见陈凡带着烧饼过来宁可饿着，也不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