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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有很多同学扭头看过来了。

    竹冈静把那张A4纸拿出来,翻了个面摆在孤爪研磨桌子上:“这个。”

    “挺好的。”孤爪研磨坐到椅子上,看着那张图夸了她一句。

    孤爪研磨搞不懂她的想法,姑且当作“我还需要更多夸奖”来处理了。

    周围人很多,黑尾铁朗又是学校里有名的池面帅哥,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不太习惯他人目光的竹冈静左右看看,决定暂且不跟他们一起走。

    “……这句话也是,小黑每年都说。”

    孤爪研磨对自己像一只电子猫的事接受无能:“正常人不会往这方面联想吧?”

    “以后大家都会知道的。”竹冈静认真道。

    “这种时候大可不必展现自省意识。”

    很研磨的回答。

    “研磨说不像大概是因为害羞吧?”山本猛虎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小黑每年都说这句话。”

    他原想就此作罢,然而听见山本猛虎说

    “是吗?那就好!”然而听见他的话,竹冈静莫名其妙地高兴了起来,拿起自己的画往外冲,“研磨觉得画得不像可能是当局者迷,我去问问山本同学!”

    孤爪研磨发问了:“竹冈在说什么啊。”

    “你倒是多想些新颖的仪式啊。”

    虽然不明白她的本意是什么,不过孤爪研磨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给出了标准答案:“一般吧。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

    “初中的时候,有同学说过我像贞子。”

    黑尾铁朗坦然承认:“很明显吗?”

    黑尾铁朗转头看向并肩行走的孤爪研磨,好整以暇地问道。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教室里有窸窸窣窣聊天的声音。孤爪研磨从教室后方走过,来到了自己的位置。前座的竹冈静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看他。

    几分钟后,当他看见竹冈静和山本猛虎一起进来的时候,那种无力感更深了。

    然而,竹冈静依旧歪着脑袋看他,双眼眨呀眨,仿佛还在等待下文。

    孤爪研磨有点意外:“哦……好。”

    他们走入学校主干道,汇入了不参加早训刚来学校的人群之中。周围突然吵闹起来,让人难以集中注意力,于是孤爪研磨索性收起了游戏机,准备找个安静的时机专心去玩。

    放任山本猛虎和竹冈静混熟大概是个错误。孤爪研磨想。

    “那我先走了……”她对黑尾铁朗微微颔首,正准备离开时又顿住了,转头对孤爪研磨道,“待会儿有个东西要给研磨看。”

    “不觉得这只猫的发型和自己很像吗?”

    “是吗,看来晚训不能去了。”

    家里人几天前就开始暗戳戳地准备了,他想忘记都难。

    电车到站了,车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相同制服的学生。竹冈静把书包背在身后,从座位走向车门,自己也融入了那一模一样的制服之中。

    综上所述,秋天的东京街头就像T台秀场,时髦人随处可见。

    “……”

    看来是很厉害的礼物啊……“所以,竹冈同学要送给研磨什么呢?”

    “大概是line上的个人信息吧?或者是小茜她们告诉她的?”

    “超级像的啊!对比一看更像了!”山本猛虎的大嗓门轻易就盖过了孤爪研磨的小声抗议。

    “以后?”山本猛虎不解。

    “可是我没跟她说过我的生日……”孤爪研磨回想了一下,确信自己的确没有在闲聊中透露过这些。说到底,他不是那种喜欢把自己的生日广而告之、然后跳来跳去索要礼物的类型。

    孤爪研磨立刻明白过来,竹冈静以前估计没有送同学生日礼物的经验,自己收到的礼物也不多,所以十有八九不知道“生日礼物要在当天送最好”这件事。

    黑尾铁朗微微前倾,从孤爪研磨身前对来人打了个招呼:“是竹冈同学啊,早上好!”

    “被画成猫……之类的。”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竹冈静心里充满了“终于不用再改一版了”的欣慰。

    孤爪研磨隐有猜测:“这是你用电脑画的?”

    身后传来穿皮鞋小跑的脚步声,随即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孤爪研磨另一边探出来:“黑尾前辈,研磨,早上好!”

    十月份的东京天气已然转凉,却还隐隐残留着夏日的温暖,因而无需穿上臃肿的羽绒服,只要加一件薄外套就足够。www.nianqin.me

    “让你想得那么艰难真是抱歉了……”

    孤爪研磨缓慢地放下书包,并没有和她对视。

    孤爪研磨被勾起了好奇心,侧眸看向那个文件夹。它被打开时,他才发现里面只有一张A4纸。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黑尾铁朗“啊”了一声说道:“刚才早训结束的时候,列夫说他下午要送你一个‘超——棒’的礼物来着。”

    ……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余光里,竹冈静郑重地从她书包里抽出了一个崭新的文件夹,轻拿轻放,好像拿着什么易碎品。

    暑假的时候,孤爪研磨见过竹冈静学习电脑绘图的样子,最开始她连笔刷工具都搞不清。两三个月过去后,看来她已经能画出比较像样的东西了。

    “早上好。”他回道。

    孤爪研磨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发丝垂落遮住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孤爪研磨徒劳地阻止了一下,感觉很是无力。

    黑尾铁朗凑近他上下打量一番,道:“研磨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兴奋啊。”

    “别把你的思维套在别人身上啊。还有,小点声。”

    ——然后把图画塞回文件夹,收了起来。

    “……”

    竹冈静闻言叹了口气。在孤爪研磨不明就里的注视中,她把那张纸转到自己的方向,一边端详一边嘀咕道:“看来还需要再改进……”

    “你来我们班干什……”

    “不要随意猜测我的反应啊,你这家伙。”

    “嗯。”竹冈静坚定地点点头。

    因此孤爪研磨并没有把视线从游戏机上移开:“啊,知道。”

    “嗯!”竹冈静大力点头,“是在软件上画好之后打印出来的。”

    “每年都换那还叫仪式吗?”

    “……非常好?”

    “至于我,会在今晚拜访你家的时候把礼物给你的。最重要的东西往往是压轴出场嘛!”

    黑尾铁朗不服气:“有点仪式感不好吗?”

    “……”孤爪研磨决定不跟他胡搅蛮缠。

    不过,竹冈静觉得自己的内心并不阴郁。尤其是今天。

    “是么。有可能。”

    “夜久应该会和去年一样送你蒸汽眼罩之类的东西吧。因为你经常看屏幕,他一直挺担心你的眼睛来着。虎的话……没准会送杠铃那种健身器材?不过不管他送什么,研磨应该都会做出不喜欢的样子。”

    竹冈静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既然像研磨我就放心了。”

    “研磨不记得了吗,今天是什么日子?”

    “所以,要给我看什么?”

    黑尾铁朗将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空开始替幼驯染畅想:“过生日的话,收礼物一定是最激动的环节吧?”

    她曾经这样对孤爪研磨说过,然后后者很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搞得她莫名其妙。

    两个黑发朋友在孤爪研磨视野中反复横跳,他突然觉得这两人凌乱的发型简直是异曲同工。

    那是一张被打印出来的图画,上面是一只正在趴着睡觉的三花猫,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是勾勒出了三花猫慵懒惬意的神韵,仿佛能看到它的身体因呼吸而起伏的样子。

    竹冈静盯着自己的作品看了半天,又问:“那……研磨讨厌这样吗?”

    孤爪研磨在教学楼大厅和幼驯染分别,换好鞋后走向高二教学区。三班的楼层不算高,他很快就到了教室。

    竹冈静感到挫败:“不,还是怪我画得不够好。”

    “……就算想看戏,小黑可以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www.mingxia.me”

    “喂……”

    少女对他笑笑,抓着书包背带跑远了,长长的黑发随着跑动小幅度摇晃着。

    “哪样?”

    “取决于礼物是什么。”孤爪研磨理智道。

    竹冈静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不是在想该送什么,而是在想说到什么程度比较好。最终她忍痛决定什么都不说:“这是秘密。”

    竹冈静偷偷瞥了他一眼,和他对视后又立刻收回视线,仿佛是小孩子在观察大人的表情。默默把纸转了回来,她试探道:“我画的是研磨啊……”

    “看来研磨今年可以多收一份生日礼物?”黑尾铁朗对他道。

    早训刚结束,两人正一同往教学楼走去。秋风秋景都让人感到惬意,但孤爪研磨显然对手中的游戏机更感兴趣。

    原本喧闹的角落沉寂了几秒,山本猛虎才疑惑道:“话说……那个不是给研磨的生日礼物吗?”

    “嘛,总之,”黑尾铁朗一边走一边缓缓向他张开手臂,以老前辈般欣慰的语气道,“——欢迎来到十七岁的世界!”

    “喂!倒是对后辈的眼光有点信心啊!”

    “不是啊。过生日就送那个怎么行呢。”竹冈静理所应当道。

    这一切自然与竹冈静无关。她一如既往披着打卷儿的黑色长发,眼下挂着半永久的黑眼圈,双眼望着某个方向出神,外表阴郁得像是很久没晒过太阳。

    难道他有什么奇怪的磁场吗(x)

    孤爪研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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