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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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淮还记得江初星揉了揉他脑袋，弯腰与他对视，轻声承诺。

    夏淮走到主卧前，他能感受到里面的信息素更加浓郁。

    夏淮走到床边，看见江初星露出在外的白皙皮肤，因为难受透出浅淡的粉红。

    看清来电人，他捏住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

    半响，他伸手拨开江初星额前湿透的碎发，手指轻轻往下一滑，摩挲过江初星细腻的脸颊，声音低哑。

    “哥哥。”

    “说正事。”江初星看他天马行空的乱扯，实在受不了了。

    夏淮哪里理会他，直接夺门而出。

    过了好几秒，才低声回答。

    夏陌身上带着外面的炎炎热意，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看上去略显狼狈。

    “我不来，等你这个大忙人来找我啊。”夏陌视线停留在他画板上，目光完全被吸引了，忍不住感叹：“好一副海上舞台啊。”

    不知怎的等着等着，他便蹲在门口睡着了。

    “难怪给你打电话不回，发视频不接。”夏陌熟门熟路的进了江初星家，把手随意搭在他肩膀上：“原来在画画啊。”

    走进来的人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夏陌。

    白衣少年在海上舞台为海与天唱歌，因为歌声的缘故海鸥环绕在少年身旁。一只海豚从海水上跃起，带起的海水在阳光下泛出彩虹。

    还好夏陌早有防备，巧妙地躲开了。

    夕阳西下，迷糊中夏淮听到有人开门

    夏陌脱下染有Oga气味的T恤，丢在一旁：“奇了怪了，哪里来的。”

    海水，舞台，天空，阳光，一个白衣少年。

    江初星的声音似乎听起来很难受，颠三倒四。

    兴许是许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夏淮总觉得这个词陌生又遥远。

    夏陌看着画中的白衣少年有些眼熟，但他实在没啥眼力见，看不出东西来。

    盛夏的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夏淮睫毛上，夏淮回到家就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补觉。

    江初星脑海里想起他梦中的少年，五官，身材，声音甚至所有他都熟悉。

    但他还是在意，毕竟生活在医世家，稍微有点洁癖再正常不过。

    夏淮垂眸凝望着床上的人。

    夏淮没有回答。

    他听到江初星嗯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夏陌讪笑安慰他：“不过你有这张脸，本体普通点也说的过去，要是你还是纯血稀有，这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

    “要死也是被你吵死。”夏淮回怼了一句，不耐烦地坐起身拿过手机。

    浴室里传来夏陌的声音：“夏淮你帮我接一下，看看是谁打来的。”

    夏淮恍若没听见，莫不吭声懒得动。

    江初星刚转学过来，他们在不同的学校，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蹲在他家门口的小孩。

    瞬间，细细密密的信息素叫嚣着往外涌。

    手指放在门把手上，稍一用力，门被他推开。

    夏陌还是惦记他猫毛的事：“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你这尾巴都快成焦黄色了，太营养不良了。”

    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微微弯起，哪里有属于Alpha的气场。完全是流浪在外，终于回家的小狗。

    因为他一旦画画就会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周围的所有声音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唯有眼前。

    “有吗？”夏陌是Beta对信息素不太敏感，抬手嗅了嗅：“还真是，可我刚刚明明在江初星家啊，哪里有Oga？”

    江初星这个公寓风景极其好，打开窗户就能看见海港。

    ………有点好闻。

    “良良良。”夏陌看他气势起来忙不迭的应和：“你最良了，褪个色算什么，你褪毛都不怕。”

    夏淮闭上眼一呼一吸都是这个味道。

    自那以后，江初星便把他家钥匙放在了地毯下。

    听到浴室关门声，夏淮睁开眼睛，微侧过头，视线落在那件白T上。

    “这幅画也拿去拍卖吗。”夏陌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拍。

    接稿这个兼职他从初中就开始做了，动漫人物、风景描摹他都接。

    “身体好难受，我可能发烧了，你能不能再过来一趟送我去医院？”

    江初星回头看了看，无所谓：“可能没休息好，过两天就好了。”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夏淮转过身，重新闭上眼睛。

    夏淮打开门，一股摄人香甜的气味扑面而来，空气中的每个分子都散发着罂-粟致命的诱-惑。

    “以后我的家，阿淮随便进。”

    他端详许久，指着舞台上的小人，狐疑地看向江初星：“是哪个美少年给你这种灵感的？说来我听听。”

    十几分钟，夏淮出现在一扇门前，他跑得太快，气息早乱了。

    他又叫了一声：“哥哥。”

    如果夏陌足够细心，就会发现画的右下方已经取好了名字。

    夏陌很不喜欢沾染上别人的信息素，露出自己的兔耳朵闻了闻。

    -

    “不是，本体对我们来说就是革命的本钱啊。”夏陌着急地说：“你这只家猫已经够普通了，现在还褪色，以后谁敢要你啊。”

    那么一个Beta的房间有Oga的信息素，除非………

    喘气声和几声听不清的哼哼，萦绕在耳畔

    轻轻贴在耳旁，那边传来急促的喘气声，随后是男生嘶哑的嗓音：“夏陌你在哪儿？”

    太过于专注，吓得江初星差点一个笔刷怼在夏陌脸上。

    在十三岁之前，每个人都会迎来信息素的二次进化。

    夏淮像一根钉子般站在原地，几秒后他才迈步走进去。

    越往里走信息素越浓，几乎冲得他头脑昏瞆。

    这是本体匹配的迹象。

    “好，我现在就过来。”

    一种难以言语的信息素飘散出来，似曾相识又好像天生契合。

    浴室里传来夏陌的声音：“是谁打来的？”

    感觉到来人的气息，Oga的信息素满满地笼罩上他，像要从他身上贪婪的汲取什么。

    江初星的小公寓在皖春一中学校附近，离甜品店近一些。

    江初星高二，今年十七岁，早已超出最晚分化的年龄。加上当初夏淮明明看过江初星的分化单，上面赫然写着Beta的性别。

    夏淮闻到空气中的味道，半眯开桃花眼，语气淡淡，满是嫌弃：“你去哪儿惹一身Oga信息素？”

    一幅画越来越清晰。

    江初星一把捂住他手机镜头：“不卖。”

    他却无法说出口，只能随口道：“可能被托梦了。”

    江初星：“......”

    从而在户口和身份证上写下他们的性别和科型，其中难免也有晚分化的，最迟十五岁。

    江初星从会握笔便开始画画了，说不上喜欢也不是爱好，就好像一种戒不掉的习惯，从小让他独身于世外的习惯。

    夏陌抖着自己兔耳朵散味，摸出兜里的手机放在茶几上：“我去洗个澡。”

    “喂，夏淮！”夏陌拍着浴室门的声音很大，“夏淮！帮我接一下会死啊你！”

    他是单亲家庭自然要懂事得多，更何况小时候遭受过那样的事，从心智上来说他已然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了。

    像是慢慢找回感觉，Alpha锋利清冷的五官逐渐柔和。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起来后那个画面不停地在他脑海里旋转，让他有了记录下来的冲动。

    日出照在海港头，江初星在窗前摆放好画板，阳光从外照射进来。

    作为已有三年Alpha经验的夏淮，一闻到这股味道他便分辨出这是Oga的信息素，而且是刚刚分化，快到发情期的Oga。

    那时夏淮还在上五年级，放学回家第一时间不是回自己家，而是蹲在江初星家门口，等着他的初星哥哥。

    这是江初星的习惯，也是江初星告诉他的。

    ——《梦淮》

    “哦，对了。”夏陌这才想起来正事，掏出手机把A站拍卖画的钱转给他，“你的外快到账了，还有几个网友预定了画，你记得回头去看一下他们的要求。”

    江初星瞥他一眼，淡声说：“你可以试试我到底营养良不良。www.suruo.me”

    江初星睨他一眼，转回头继续画画。

    可能是角度的原因，昏黄的灯光照在江初星汗湿的脸上，莫名有种妖艳的瑰丽。

    还好，没有味。

    夏淮垂下眼睫，薄唇不由自主的抿成一条直线。

    铅笔在画纸上沙沙作响，勾勾画画，很快一幅画的轮廓出现在画纸上。

    “你怎么来了？”江初星看见夏陌也不惊讶。

    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从门口地毯下翻找出公寓钥匙。

    江初星神色不变，继续画自己的画。

    这回答太别致了，夏陌一时竟然有些语塞。

    那脑袋一点一点的，右偏偏左偏偏，甚是可爱。

    不知不觉间，画板上的画更加的精致了，细节处理得也非常得当。

    手臂上露出一圈黑色豹纹。

    距离正式开学，还有四天。www.yeying.me

    “等等。”夏陌看清他露出来的猫耳朵，又转去看江初星身后，看见他猫尾巴的颜色，错愕道：“初星你这猫毛怎么泛黄了？”

    夏淮迟疑片刻，缓缓滑动了接听键。

    手机铃声还在响，浴室那边夏陌再次催促：“你再不接我就直接裸-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