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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嗓音清婉：“不只国公爷不喜，便是妾身，当时家里也是给相看好了人家的；可圣恩难测，我们不过都是凡尘俗人，总要顾及家族和身后的亲人的，再不喜也只能强颜欢笑，日子总是要过的···”
沉吟片刻，燕离才抬眼看过来：“既夫人说起此事，我也有一事想与夫人商议。”
这人神色来回变幻，涂一一却并不着急：“国公爷方才说了，您心悦琳琅县主，县主也心悦您；妾身断然不是那种阻拦真爱的小心眼之人，当然希望国公爷能得偿所愿，但···这平妻之位，还请国公爷思量。”
嫁给燕离作平妻，说是平妻，可先后有序，后来的那个在世人眼中还不是个妾？
难为李琳琅现在有这么多的优势了。
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夫人的声音，燕离不耐，抬眼看过来。
这个女娘不似王都贵女那般端庄高贵, 也不似王都才女那般温婉可人，她应该是肆意张扬快意恩仇的。
“夫人可是不愿？”
第207章 道德绑架谁不会（4）
“当然，夫人也不必担心；你我是圣上赐婚，你又是先进府的，我们还有阿沐这个小郎君，我当然会以夫人你为尊；至于琳琅，虽说是平妻，也不过是我怜惜她乃是忠烈之后，绝不会让她挑衅于你···夫人可能欣然接受？”
于是涂一一被迫听到了晋朝新晋战神燕国公对于感情的心路历程。
“夫人可知我当初是不喜圣上的赐婚的。”
涂一一暗地翻了个白眼：当谁欢喜似的；当初自己家里也是给相看好如意郎君的，便是那人家世不显，可她若真嫁过去，就是念着恩师的情意，她的日子也比现在舒坦。
便是他知道还未遇到这个女娘, 但每每想到那种转身而去的时候, 心里都会窒息疼痛。
说到这里，她的眉眼冷淡下来：“或者国公爷是想落一个恃功傲物的名声？您让朝中文武和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您？”
他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与自己的夫人说这些并不妥，沉声道：“夫人莫要多想，不管我对琳琅是何等心意；你是我的夫人这一点不会变，你对我的牵挂与对府里的付出我都知晓，绝不会辜负你。”
这人是哪来的脸，真觉得自己是什么金银珠宝了，世人都会趋之若鹜？
这人微微颔首，
燕离竟然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可想到李琳琅，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谁知我在北疆遇到了琳琅，她酷爱红衣, 容貌妩媚中不失明艳大气；且她炙热肆意, 会肆意表达自己的喜恶, 骑射功夫更是出色，可与我并肩作战···她与我心里那道影子越来越契合。”
夫人说的这样周全，燕离实在撑不住大义了，只好换了语气，黯然长叹。
总算引出了正题，涂一一也抬眼，安静等着这人怎么说。
转而又道：“妾身倒是听说北地有些富户，因受胡人并妻的影响，喜欢给家里的夫人们定个平妻称谓，想来国公爷也是因此想出来这一出。”
刚入秋的时节，燕离这个武将竟然后背冒出冷汗，夫人所言才是真正周到细致；可若让他放开李琳琅，心里却更加不舍。
“国公爷是个武将 ，自然对晋朝的礼法不甚了解；晋朝立国百余年，还从未听说过平妻这个说法；世家权贵的后院大都三妻四妾，这是当下的约定成俗，可也是尊卑有序。”
“国公爷是真心喜爱琳琅县主的？”涂一一再次确定他的态度。
忽然看到她笼起来的眉眼，燕离觉得自己好像说的有些重了；就算当初如何不喜这个夫人，他们总归是成了夫妻，还有了阿沐这个嫡长子；这几年又全靠夫人打理府中中馈，还代他尽孝于母亲，这才有了他安心在北疆战场的作为。
就是因为心里模糊的影子和念头, 燕离虽然年少肆意，却也知晓洁身自好；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如果那女娘知道他已然有了旁人，必会决绝转身而去。
欣然个屁！涂一一在心里爆粗口，这人真是好大的脸！
燕离犹豫了，此事倒真是他思虑不周了。
“原本妾身不知国公爷心悦县主，只是从我们女娘的角度考虑；想着县主是忠烈之后，圣上又有恩赏，她此时正被整个王都的人注意；若是国公爷认她为义妹，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自是一桩美谈。”
且，听完阿沐说的所谓的将来，燕离会为了李琳琅这个真爱空置后院；那就这两个人郎情妾意沉浸在真爱中就好了，可莫要再祸害那些年轻女娘。
又是不忍辜负李琳琅的执着情意，又是不会辜负自己这个夫人的付出，这是什么都想要，要了还想要。
涂一一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温婉笑道：“妾身明白了，想来国公爷已然将县主视作亲妹，舍不得她在夫家受委屈。”她的声音更加善解人意：“那不如国公爷认她做义妹；这样一来，她既有县主尊位，还有手握实权的国公兄长，想来无论是哪家也不敢给她委屈受。”
燕离皱眉：“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正年轻，膝下已有阿沐，子嗣不着急；便是夫人伤了身子，咱们再找名医调理便是，总能治好的。”
眯了眯眼，已经给了你们康庄大道，是你们选择不要的，那就莫怪她以后翻脸无情。
但为难还是要装一装的：“可是···母亲那里···老人家一直盼着国公爷子嗣繁盛，妾身又不能再生；若是不能满足母亲的心愿，只怕母亲会寝食难安，恐会积郁成疾···”
真是左右为难。
被她的轻言曼语给噎住，燕离竟然再酝酿不出方才的情绪，只得沉声道：“我心悦琳琅，琳琅亦心悦于我，我已与圣上禀明，想要以平妻之礼迎娶琳琅入府。”
这回燕离是真的愣住了，他竟不知自己的夫人原来并不曾倾慕于他？
涂一一却装作懵懂，抬眼看过来：“国公爷接着说，您不喜我们的婚事，我知晓了，然后呢？”
曾经是王都最负盛名的少年郎, 燕离虽然经常呼朋唤友打马游街, 偶尔也会与好友去勾栏瓦肆喝酒听曲；但他一直有个隐约的心思，就是他好像在等一个喜穿红衣，明艳妩媚的女娘。
涂一一再一次觉得自己不同往日了，她好像很适应这种冷酷无情，难道小郎君说的竟是真的，她原本是个女阎罗来着？
听到这里涂一一有些一言难尽，淡漠道：“既国公爷心里早已经有了心悦的形象, 那时为何还要与我圆房；圣上的赐婚无法抗旨，可国公爷那时可与我明说, 我们只在人前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就好了。”
“接旨时夫人也知晓了，李霁一家皆战死沙场，李霁还是为了救我牺牲，李夫人刚烈，自刎殉夫···如今只留下琳琅县主一个孤女；虽说圣上给了恩宠，但将来无论给县主找什么好人家，我总是不放心，所以我想着···”
燕离第一次有了一吐为快的想法, 夫人这样温婉细致，定能理解他的为难。
心里有些闷堵，燕离总算知道她为何从未在家书中诉说思念之情；郁气、羞恼等等情绪忽然翻涌，他竟一时间忘了李琳琅，只觉得心里有戾气滚滚而来。
这世道总是对女子有诸多苛责。
她这一番话说的委婉而又不客气，燕离生生感觉后背发寒。
“可您想过没有，国公府是在王都；宫里圣上的后宫都品级森严，便是圣上再欢悦贵妃娘娘，也只能给一个从一品的贵妃之位，并不能并立两宫皇后；国公爷刚立下不世功勋，就要新创出一个平妻之位，您就不担心御史台的唾沫星子？”
他的态度明确，涂一一暗自松了口气；她也只是这么一说，不过是不想在老夫人那里落下不是，这可是燕离自己不要妾室的。
心里哼笑，不是能坐得住么，涂一一还就想给这人添堵；且她也不是白说的，与其给一个有孩子的国公作平妻，还不如成为国公的义妹，又有圣上的恩宠，嫁个世家子当个正头娘子不好么。
“但您与县主两情相悦不假，可您若是以平妻礼迎娶，朝中百官与天下百姓该如何看您；若以侧夫人之礼迎娶，会不会又寒了忠烈与将士的心？”
这让曾经走马王都肆意潇洒的国公爷如何接受，他都不曾嫌弃自己的发妻病怏怏，她竟然敢说她也不喜做自己的夫人！
若不是场合不对，涂一一只怕会直接对着地面“呸”一声，吐出心里的膈应和恶气。
“我那时已经等了很久，也暗中打听了不少王都女娘的消息，没有一个与我心里的影子相似···我以为不过是我的臆想，恰逢圣上赐婚, 便想着就这样也好。”
“咦，我们晋朝的战神燕国公，前脚驱赶胡人，后脚又学胡人并妻的做法；您到底是与国朝一致痛恨胡人，还是私心里媚奉胡人的风俗？”
北地的富户们当然不需要看重礼法，可他燕离年纪轻轻就是晋朝的燕国公，还是百姓赞誉的战神；他若是弄出什么平妻，百官和百姓该如何想他。
是了，他怎的忘了晋朝以前，包括现在的晋朝，中原地区还真没有平妻这个称谓，还真是胡人那边开始的几个阏氏并立，北地的个别富户为了安抚心爱之人，才想出来平妻这个称谓。
他对面的涂一一自然看清了，也微扬唇角：“妾身近日旧疾发作，想来是无法服侍国公爷的；且妾身生阿沐的时候早产，鬼门关走了一遭，到底伤了根本；您如今已是国公，不可能膝下只有阿沐一个子嗣，母亲也提起过几次；如今您要在家里休养几年，不若妾身与母亲商议，从清白人家里选几个女娘入府为妾，也能早日为国公爷开枝散叶。”
说出来就越发顺畅，燕离的嘴角都带着不自觉的笑意：“其实琳琅在三年前初见我的时候就与我表达了倾慕之意，我那时想着已有夫人和阿沐，严词拒绝了；可琳琅是那样的执着，她说不在意我已有妻室，只愿与我执手并肩···她不顾女娘的矜持坚持了三年，这样的情意我还怎忍心辜负···”
] 于是她嗓音清婉：“不只国公爷不喜，便是妾身，当时家里也是给相看好了人家的；可圣恩难测，我们不过都是凡尘俗人，总要顾及家族和身后的亲人的，再不喜也只能强颜欢笑，日子总是要过的···”
沉吟片刻，燕离才抬眼看过来：“既夫人说起此事，我也有一事想与夫人商议。”
这人神色来回变幻，涂一一却并不着急：“国公爷方才说了，您心悦琳琅县主，县主也心悦您；妾身断然不是那种阻拦真爱的小心眼之人，当然希望国公爷能得偿所愿，但···这平妻之位，还请国公爷思量。”
嫁给燕离作平妻，说是平妻，可先后有序，后来的那个在世人眼中还不是个妾？
难为李琳琅现在有这么多的优势了。
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夫人的声音，燕离不耐，抬眼看过来。
这个女娘不似王都贵女那般端庄高贵, 也不似王都才女那般温婉可人，她应该是肆意张扬快意恩仇的。
“夫人可是不愿？”
第207章 道德绑架谁不会（4）
“当然，夫人也不必担心；你我是圣上赐婚，你又是先进府的，我们还有阿沐这个小郎君，我当然会以夫人你为尊；至于琳琅，虽说是平妻，也不过是我怜惜她乃是忠烈之后，绝不会让她挑衅于你···夫人可能欣然接受？”
于是涂一一被迫听到了晋朝新晋战神燕国公对于感情的心路历程。
“夫人可知我当初是不喜圣上的赐婚的。”
涂一一暗地翻了个白眼：当谁欢喜似的；当初自己家里也是给相看好如意郎君的，便是那人家世不显，可她若真嫁过去，就是念着恩师的情意，她的日子也比现在舒坦。
便是他知道还未遇到这个女娘, 但每每想到那种转身而去的时候, 心里都会窒息疼痛。
说到这里，她的眉眼冷淡下来：“或者国公爷是想落一个恃功傲物的名声？您让朝中文武和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您？”
他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与自己的夫人说这些并不妥，沉声道：“夫人莫要多想，不管我对琳琅是何等心意；你是我的夫人这一点不会变，你对我的牵挂与对府里的付出我都知晓，绝不会辜负你。”
这人是哪来的脸，真觉得自己是什么金银珠宝了，世人都会趋之若鹜？
这人微微颔首，
燕离竟然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可想到李琳琅，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谁知我在北疆遇到了琳琅，她酷爱红衣, 容貌妩媚中不失明艳大气；且她炙热肆意, 会肆意表达自己的喜恶, 骑射功夫更是出色，可与我并肩作战···她与我心里那道影子越来越契合。”
夫人说的这样周全，燕离实在撑不住大义了，只好换了语气，黯然长叹。
总算引出了正题，涂一一也抬眼，安静等着这人怎么说。
转而又道：“妾身倒是听说北地有些富户，因受胡人并妻的影响，喜欢给家里的夫人们定个平妻称谓，想来国公爷也是因此想出来这一出。”
刚入秋的时节，燕离这个武将竟然后背冒出冷汗，夫人所言才是真正周到细致；可若让他放开李琳琅，心里却更加不舍。
“国公爷是个武将 ，自然对晋朝的礼法不甚了解；晋朝立国百余年，还从未听说过平妻这个说法；世家权贵的后院大都三妻四妾，这是当下的约定成俗，可也是尊卑有序。”
“国公爷是真心喜爱琳琅县主的？”涂一一再次确定他的态度。
忽然看到她笼起来的眉眼，燕离觉得自己好像说的有些重了；就算当初如何不喜这个夫人，他们总归是成了夫妻，还有了阿沐这个嫡长子；这几年又全靠夫人打理府中中馈，还代他尽孝于母亲，这才有了他安心在北疆战场的作为。
就是因为心里模糊的影子和念头, 燕离虽然年少肆意，却也知晓洁身自好；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如果那女娘知道他已然有了旁人，必会决绝转身而去。
欣然个屁！涂一一在心里爆粗口，这人真是好大的脸！
燕离犹豫了，此事倒真是他思虑不周了。
“原本妾身不知国公爷心悦县主，只是从我们女娘的角度考虑；想着县主是忠烈之后，圣上又有恩赏，她此时正被整个王都的人注意；若是国公爷认她为义妹，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自是一桩美谈。”
且，听完阿沐说的所谓的将来，燕离会为了李琳琅这个真爱空置后院；那就这两个人郎情妾意沉浸在真爱中就好了，可莫要再祸害那些年轻女娘。
又是不忍辜负李琳琅的执着情意，又是不会辜负自己这个夫人的付出，这是什么都想要，要了还想要。
涂一一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温婉笑道：“妾身明白了，想来国公爷已然将县主视作亲妹，舍不得她在夫家受委屈。”她的声音更加善解人意：“那不如国公爷认她做义妹；这样一来，她既有县主尊位，还有手握实权的国公兄长，想来无论是哪家也不敢给她委屈受。”
燕离皱眉：“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正年轻，膝下已有阿沐，子嗣不着急；便是夫人伤了身子，咱们再找名医调理便是，总能治好的。”
眯了眯眼，已经给了你们康庄大道，是你们选择不要的，那就莫怪她以后翻脸无情。
但为难还是要装一装的：“可是···母亲那里···老人家一直盼着国公爷子嗣繁盛，妾身又不能再生；若是不能满足母亲的心愿，只怕母亲会寝食难安，恐会积郁成疾···”
真是左右为难。
被她的轻言曼语给噎住，燕离竟然再酝酿不出方才的情绪，只得沉声道：“我心悦琳琅，琳琅亦心悦于我，我已与圣上禀明，想要以平妻之礼迎娶琳琅入府。”
这回燕离是真的愣住了，他竟不知自己的夫人原来并不曾倾慕于他？
涂一一却装作懵懂，抬眼看过来：“国公爷接着说，您不喜我们的婚事，我知晓了，然后呢？”
曾经是王都最负盛名的少年郎, 燕离虽然经常呼朋唤友打马游街, 偶尔也会与好友去勾栏瓦肆喝酒听曲；但他一直有个隐约的心思，就是他好像在等一个喜穿红衣，明艳妩媚的女娘。
涂一一再一次觉得自己不同往日了，她好像很适应这种冷酷无情，难道小郎君说的竟是真的，她原本是个女阎罗来着？
听到这里涂一一有些一言难尽，淡漠道：“既国公爷心里早已经有了心悦的形象, 那时为何还要与我圆房；圣上的赐婚无法抗旨，可国公爷那时可与我明说, 我们只在人前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就好了。”
“接旨时夫人也知晓了，李霁一家皆战死沙场，李霁还是为了救我牺牲，李夫人刚烈，自刎殉夫···如今只留下琳琅县主一个孤女；虽说圣上给了恩宠，但将来无论给县主找什么好人家，我总是不放心，所以我想着···”
燕离第一次有了一吐为快的想法, 夫人这样温婉细致，定能理解他的为难。
心里有些闷堵，燕离总算知道她为何从未在家书中诉说思念之情；郁气、羞恼等等情绪忽然翻涌，他竟一时间忘了李琳琅，只觉得心里有戾气滚滚而来。
这世道总是对女子有诸多苛责。
她这一番话说的委婉而又不客气，燕离生生感觉后背发寒。
“可您想过没有，国公府是在王都；宫里圣上的后宫都品级森严，便是圣上再欢悦贵妃娘娘，也只能给一个从一品的贵妃之位，并不能并立两宫皇后；国公爷刚立下不世功勋，就要新创出一个平妻之位，您就不担心御史台的唾沫星子？”
他的态度明确，涂一一暗自松了口气；她也只是这么一说，不过是不想在老夫人那里落下不是，这可是燕离自己不要妾室的。
心里哼笑，不是能坐得住么，涂一一还就想给这人添堵；且她也不是白说的，与其给一个有孩子的国公作平妻，还不如成为国公的义妹，又有圣上的恩宠，嫁个世家子当个正头娘子不好么。
“但您与县主两情相悦不假，可您若是以平妻礼迎娶，朝中百官与天下百姓该如何看您；若以侧夫人之礼迎娶，会不会又寒了忠烈与将士的心？”
这让曾经走马王都肆意潇洒的国公爷如何接受，他都不曾嫌弃自己的发妻病怏怏，她竟然敢说她也不喜做自己的夫人！
若不是场合不对，涂一一只怕会直接对着地面“呸”一声，吐出心里的膈应和恶气。
“我那时已经等了很久，也暗中打听了不少王都女娘的消息，没有一个与我心里的影子相似···我以为不过是我的臆想，恰逢圣上赐婚, 便想着就这样也好。”
“咦，我们晋朝的战神燕国公，前脚驱赶胡人，后脚又学胡人并妻的做法；您到底是与国朝一致痛恨胡人，还是私心里媚奉胡人的风俗？”
北地的富户们当然不需要看重礼法，可他燕离年纪轻轻就是晋朝的燕国公，还是百姓赞誉的战神；他若是弄出什么平妻，百官和百姓该如何想他。
是了，他怎的忘了晋朝以前，包括现在的晋朝，中原地区还真没有平妻这个称谓，还真是胡人那边开始的几个阏氏并立，北地的个别富户为了安抚心爱之人，才想出来平妻这个称谓。
他对面的涂一一自然看清了，也微扬唇角：“妾身近日旧疾发作，想来是无法服侍国公爷的；且妾身生阿沐的时候早产，鬼门关走了一遭，到底伤了根本；您如今已是国公，不可能膝下只有阿沐一个子嗣，母亲也提起过几次；如今您要在家里休养几年，不若妾身与母亲商议，从清白人家里选几个女娘入府为妾，也能早日为国公爷开枝散叶。”
说出来就越发顺畅，燕离的嘴角都带着不自觉的笑意：“其实琳琅在三年前初见我的时候就与我表达了倾慕之意，我那时想着已有夫人和阿沐，严词拒绝了；可琳琅是那样的执着，她说不在意我已有妻室，只愿与我执手并肩···她不顾女娘的矜持坚持了三年，这样的情意我还怎忍心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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