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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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丹红眼睛都黏在了上面，瞅准了肉渣，一筷子就夹了上去，果然是香！

    吃了饭，苏好好漱口睡觉，沾床就睡迷糊了，不过又被臭醒了，睁眼一看，袁丹红正往上铺爬，臭味是从她脚上和鞋子里散发出来的。

    苏好好抱着脚哭，她为了签到系统，付出的太多了。

    “我要是当知青，能不能当村小学老师？我再过一个月就能拿到高中毕业证了。”

    苏好好又往菜盆里放了两片，还倒了一些汤汁，算是请大家一起吃了，剩下的和周霖一起分着吃。

    知青点里的饭菜是轮流做的，今天是袁丹红和另外一个女知青做饭，饭是做好了，但苏好好真的没法吃，青菜豆腐里半锅的辣椒，苏好好光是闻着味都呛得直咳嗽，她吃不了这么辣啊。

    苏好好：？？？

    这美人落泪，谁不迷糊，徐晓晓心软，“哎，你这是何必呢。都是从城里来的，乡下有什么好的？我每天都想回去，做梦都想回去。你长得太漂亮了，真下了乡，就跟羊入狼群有什么区别？如果碰到个好的大队长，还能压着些，要是碰不到？你能怎么办？只能找个条件相对好一些的嫁了。”

    一个个的捧着好东西过来，苏好好眼泪都要出来了，可看着他们都在哭，她总不能和他们一起抱头痛哭吧。

    把她送回知青点里，几个人依依不舍的告别，还说下午还给苏好好送零嘴。

    徐晓晓一看就知道，苏好好吃不了，她解释：“丹红是川渝的，无辣不欢，多吃几顿，就能吃辣了。”她刚来的时候也不能吃辣，吃的多了，也觉得好吃。

    下了乡的知青，连农活都不干，他们大队是可以把懒惰的知青退回去，送到条件更艰苦的农场里的。

    “晓晓姐，你真厉害！”

    苏好好：“好呀。”

    苏好好和周霖一人拿了一个二合面的馍馍，一人一碗的稀饭，白菜豆腐真是没法下嘴。

    周霖不知道好兄弟们的遭遇，他只知道，他错过了山洞寻宝这件大事，这会是他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袁丹红：？？？

    徐晓晓端着饭盆回来了，因为有了肉罐头，味道更香了，也算是解了解馋。

    苏好好：！！！

    苏好好眼泪汪汪，晶莹的泪珠子一颗一颗的滚落在脸颊，哭的一抽一抽的，她怕疼。

    苏好好的一双腿就仿佛灌了铅一样，走路都沉重。

    心里觉得当知青真是太苦了。

    徐晓晓：“行了，能不能安生吃饭？”

    最后，还是苏明祯把她背回知青点的。

    苏好好拿了一颗水果糖：“把你鞋子放外面晒一晒，再把你脚洗一洗，这糖给你了。”不然她真没法睡觉了。

    到了乡下，想要逃避农活，真的很难，你不干活，确实没有工分。

    那男知青道：“袁丹红，你别太过分了，他们俩带的粮食半个月都吃不完，剩下的还不够抵菜的？”

    但是现在粮食是按照人六劳四，有的地方是人七劳三，指的是生产队交完‘爱国粮’之后，剩下的60％或者70％按照人口分，另外的30％或40％是公分。

    袁丹红：“抠门。”手却飞快的接了糖。

    其他人也道：“青菜不值钱，不用给钱。”

    要是一上午没能让苏好好改变想法，再加上一下午，她真的动摇了。

    徐晓晓道：“还有廖勇，因为会给猪接生，调去养猪了，也是个轻省活。哦，对了，我同学在东郑大队当赤脚大夫，她医术挺好的。”

    袁丹红：“你馍里面的，我也不介意。”她吸了吸口水，馋。

    周霖虽然能吃点辣的，但也不是这个辣度。

    大家都这么累，没人愿意天天做饭，能吃饭果腹就行。

    袁丹红凑到苏好好跟前，把馍馍往她眼前送，想要苏好好给她一片：“我还没有吃过这样的。”

    知青下乡以后，粮食关系就到了乡下，你不干活，还要给你粮食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就是愿意出钱买，也得看大队愿不愿意。

    大家都很高兴，等着徐晓晓回来。

    这才一天，真是太难熬了。

    她表示，没有了。

    袁丹红不情不愿，“干了半天活，谁脚不臭啊，矫情。”

    徐晓晓端着菜去灶屋，说是把肉片切碎，把菜重新拌一拌，这沾了肉味，菜都香了。

    苏明溪捧着一个竹筒，也是眼圈泛红：“二姐，这是山涧水，凉凉的，解暑气。”

    周霖当场撂了筷子：“阴阳怪气的，不就是要钱！说吧，多少钱？”

    她觉得委屈，脚还疼呢，菜也没法吃。

    也就是说，家里真的没法干活的老人和孩童也是能有粮食的，不至于让人饿死。

    苏好好开了一罐肉罐头，往徐晓晓和吴盼儿馍馍上各放了一片，说要不是她们帮忙，自己活也干不完。

    三哥苏明禄初中毕业后，就在村小学当小学老师了，不用干农活，还能拿十工分，另外一个月有六块钱呢。

    袁丹红摔摔打打：“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坏人。”

    苏明晨：“二姐，我掏了鸟蛋，已经煮熟了，你快吃，放凉了，吃着正好。”

    苏好好觉得袁丹红脸皮是够厚的。

    徐晓晓也看向了她的小脚，真是晃眼的白，脚丫子也长得格外精致，脚指头珠圆玉润的，脚心红红，还起了水泡，看着格外可怜，她道：“水泡得刺破，不然更疼。”

    当然，肯定有其他办法逃避，装病啊，买通大队长啊，但这些方法，怕是也不简单。

    苏好好香喷喷的咬了一口：“我不爱洗衣服，如果你爱洗衣服，一定有能吃到又香又好吃的肉。”

    这镰刀这么锋利，苏好好真怕把自己腿割断了。

    结果这个更难，徐晓晓把镰刀用的虎虎生风，到了他们手里，总是不听使唤，要往腿上割去。

    反正知青点，谁做饭，就依着谁的口味。

    苏好好精神一震，就听徐晓晓笑着说道：“方萍嫁给了何会计的小儿子，听说刚怀了孕，夫家疼她，不用下地干活了。”

    徐晓晓笑着打击她，其实村里的男知青也考上了村小学当老师，当时小学修建的时候，也给了知青点一个名额。

    可知青的日子到底不好过。

    徐晓晓：“不疼的，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水泡起的多了，脚上长了茧子，就不会起水泡了。”她拿了针，帮着苏好好挑破水泡，再把血水挤出来。

    吴盼儿十分高兴，又遗憾这肉片只能被她吃到肚子里，要是能给耀祖吃，多好啊。

    等到脚不那么疼了，她换掉脏兮兮的衣服，这才躺在床上，没躺两分钟，饭好了。

    她真走不动路了。

    他苦逼的干农活，同时劝苏好好：“姐啊，咱们放弃吧。”

    晚饭，那菜依旧辣的没法吃，苏好好与周霖一人盛了一碗青菜糊糊，这次馍馍都没吃了，分给了顺眼的知青，他们俩吃的油果子。

    袁丹红还没接话呢，吴盼儿道：“我爱洗！我吃了饭就洗，谁都别跟我争。”

    她脱了袜子才看到脚上的水泡，惨！怪不得那么疼。

    苏好好累瘫了，但也不能这么脏兮兮的躺在床上啊，她和周霖打了水，洗脸洗手洗胳膊，又端了水盆进宿舍洗脚。

    睡了个把小时，下午的上工铃声响起，苏好好睡得正香，自然是喊不醒她，还是徐晓晓把她摇醒的。

    一上午的时间，苏好好和周霖都彻底的蔫吧了，能按时收工，还是徐晓晓和吴盼儿帮忙。

    苏好好和周霖实在绑不定麦子了，想试试割麦子。

    徐晓晓：“我也是高中毕业。”她笑着问道：“如果大队里有初中生、高中生，凭什么让知青当老师，是老师的工作不轻松？还是老师的工资不好花？就是小学毕业，也能教一二年级的学生了。”

    苏明祯等人过来看她，他带了一衣兜的野果子，香包子、酸溜溜，还有几个野草莓，“二姐，快吃点野果子。”说完声音都开始哽咽，“二姐，累了吧，你什么时候干过这活。”

    苏好好抱着脚不干，“不行！绝对不行！”

    徐晓晓：“有啊，方萍就不用干活！”

    苏好好被熏得眼前一黑，“我的天呐，你快洗洗脚吧。”

    苏好好想了想自己擅长什么，最后发现，自己擅长吃喝玩乐。

    迷迷糊糊的跟着去上工，等到了地头，才算是彻底醒了。

    最后还是徐晓晓割麦子，两人继续捆麦子。

    苏好好吃了鸟蛋，吃了野果子，喝了山涧水，心里滚烫滚烫的。当然了，她也没忘记分享给周霖。

    当知青真的太难了。

    一个男知青也道：“袁知青，到底有新人来了，你也该少放点辣椒，让新人一点点适应吧，这让苏知青和周知青怎么吃啊？”

    周霖割了一会儿，也算是勉强能用，但他速度很慢，稍微快一点，差点就割了腿。

    苏好好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就要看大队的良心，苏何大队已经是极好极善待知青了。

    徐晓晓：“这有什么厉害的，多割几回胳膊腿的，就会用了。”

    袁丹红饭碗一摔：“嘴巴一张就当好人？晚上干脆你来做饭好了。累了一上午了，还要回来做饭，有的吃就不错了，而且吃不了菜，就吃馍呗。说到菜，这可是知青点里种的，半道来的不能白吃菜吧。”

    她跟徐晓晓打听：“晓晓姐，有没有不用下地干活的知青？”

    苏好好咬牙干活，不仅又热又累，关键这个麦芒还会扎进衣服里，特别刺挠，捆麦秸的手也是油酸又软，都要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