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羔羊的命运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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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特出门，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汉尼拔。www.silian.me心里一惊，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

    这件事本应该过去的。

    他本想在这个世界让波皮尔追查那几个纳粹的身份，让他们在这个世界试试锒铛入狱的另外一个可能性。

    吉特说完后，罗伯特才是恋恋不舍地把视线转移而来，他看着吉特，问：“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吉特？”他的眼神有一丝茫然。

    所以其实波皮尔没有任何证据，他只是恰好碰上了对现在法律不了解的劳拉，想要诈她。

    还没让她搞清楚怎么回事，她就要被流放出这块地图，并且可能再也见不到攻略目标。

    这时，系统在脑内出声了：

    但是可怜的劳拉对此一无所知，她仍旧出现在沙发上看着书籍，在后花园看人家修建枝叶，享受美味昂贵的午餐。

    “所以呢？你觉得我们莱克特家买不起一把匕首？”劳拉问。

    她记得测谎仪在后来发现其实并不准，并且似乎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他也在同时洗清了劳拉的嫌疑，表示她有不在场证明。

    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进了监狱，那么都不可能完成攻略。

    劳拉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骗过测谎仪的底气，愿意去洗清嫌疑。

    波皮尔先是深深看着她，然后才是站起身，他拍了拍裤子上的褶皱，这比之前他来的情形都要让他不自在。甚至，让他怀疑起自己来，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自己的助手说的那样查错了方向，莱克特家和此事没有关系。

    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波皮尔见状，走上前坐在了劳拉对面的椅子上，神情严肃：“夫人，如果我告诉你杀害屠夫的人就是你或者你的侄子，你会作何反应？”

    这倒是绕了一圈，仍旧按照过去的流程发展了。

    这样，劳拉就有了底气。

    这当然是噩耗。

    【为了保证宿主的安全，测谎、脑机等程序都会被系统自动屏蔽，无法检测非正常电波，无法读取脑内记忆。】

    “那如果我接受测谎，然后证明你说的是错误的呢？你是不是就能排除我们的嫌疑了？”劳拉问。波皮尔看着她，可能是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可以排除你的嫌疑，但是汉尼拔的还得他自己测一下。”

    可现在，他要推翻过去，承认过去的自己是个蠢货。

    “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或许凶手自己知道。”波皮尔说，“你猜怎么着？昨天我穿越市场街道的时候，听见有一位杂货铺的老板在对人咒骂，说他丢了一把品相不错的匕首。我上前询问细节，他口中的一男一女恰好与你和汉尼拔的形象相吻合。”

    但是不论如何，她都是不能说的。

    “匕首千千万万，到处都是长得差不多的匕首，只因为这个怀疑我们……督察，你不是在说笑吧！”劳拉面部绷着，“如果你这样，我就要你出示证据。”

    只有把这个女人直接踢出莱克特宅邸，才会万无一失。

    于是本着一位忠诚的对莱克特家族好的仆人，吉特女士开口说出了她的答案：

    波皮尔摇头：“我当然知道你们买得起，但是我后续去看了老板的货物登记册，得到了匕首的尺寸等细节，最后居然发现其能造成的伤口与保罗身上的基本吻合。”

    并且，如果这件事让莱克特家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注定的。

    劳拉站在园丁后面，瞧着他剪叶子，时不时问一句为什么要剪，剪了会不会死这一类问题。

    可就是这样一个很明显的好的决定，却仍让罗伯特犹豫不决。

    这一天，波皮尔再次来到了莱克特宅邸。他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和上次一样穿着便服，见只有劳拉一个人，没见汉尼拔，问：“夫人，您侄子呢？”

    可会说话的鹦鹉则是不同。

    吉特松了一口气——或许他只是路过。

    汉尼拔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路过了书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劳拉记得在测谎前有校准的程序，会询问她的姓名，性别等基础问题，可她并不是那个劳拉，到时候的数据必然不准。

    波皮尔想要对他测谎。

    “他和罗伯特出去了，最近在准备报考艺术学校。”劳拉说，“今天你来有什么事？”

    【可以这么说。宿主在测谎仪前将无法被测出撒谎。】

    罗伯特曾经有一个朋友，他家进了小偷后鹦鹉非但没有呼喊，反而把藏匿财务的地方告诉了对方。之后，他就把那只鹦鹉杀了吃了，并再也没养过会说话的畜生。

    一只金丝雀并不会掀起什么风浪。www.yushu.me

    劳拉抬眼看他，语气淡淡：“我会觉得你在胡说八道。”

    这才是劳拉和罗伯特结婚第二年，闲言碎语已经减少，罗伯特的事业也蒸蒸日上，但不可忽视的是，现在莱克特家的地位已经不同以往。就连路边摊位的屠夫都敢在大庭广众下随意辱骂，真是世风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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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我可以让你们直接做个测谎，目前我掌握的足够让你们去警局走一圈，可我没有，就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是谁杀的。”波皮尔说。

    畏手畏脚是他人生的常态，他这辈子唯一做的有勇气的事情，就是和劳拉在一起。

    和劳拉离婚，罗伯特会给劳拉一笔不错的钱财，如果运气好还能让她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罗伯特会装作玩腻了，在酒会中说劳拉只是个消遣的玩具，可惜自己之前被她迷晕了头脑；汉尼拔会彻底和这位“婶婶”断了联系，他会去上艺术学校，继承莱克特伯爵的头衔，成为一名出色的画家。

    “和她离婚。”

    测谎？

    也就是说，她自身就是免疫测谎仪的？

    劳拉怎么也不会想到，影响她攻略汉尼拔的不是什么所谓的养狗法则，也不是什么迁就不迁就要不要唱黑脸的问题，而是她要被赶出莱克特宅邸了。

    罗伯特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去了办公桌前的椅子，拿起了钢笔。

    但是劳拉如果也能骗过，事情就将变得奇妙起来。

    这次匕首上再次被卡了一张纸条，这次上面的字多了一些，让汉尼拔的表情顿了一下。

    吉特本不想告诉罗伯特所有事，但见他似乎已有所指，心中已经有了猜疑，便干脆豁出去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包括警察来问话、劳拉会缝合伤口等一系列事情都说了出来。她说了好一段时间，说得喉咙发干，舌头发麻，伯爵大人都没有打断她一次。从始至终，伯爵都坐在书房窗户边的座椅上，窗户向下，能望见莱克特宅邸的后花园，那里有一个园丁在修剪园内的花坛，地面上是剪下来的枝叶，铺了一地。

    一个没有底线的，始终讨好自己的女人，想要彻底控制，就像他控制那些连环杀人犯一样易如反掌。

    “所以，你确定要接受测谎？”波皮尔确认道。脸上的严肃消失了，变成了试探。

    吉特和罗伯特很早就认识，她从她的母亲那开始就是莱克特家的仆人，从最简单的洗碗工开始做起，满满到现在的管家。她见证莱克特家族的兴起没落，见证罗伯特·莱克特的成长，见证他一直以来的优柔寡断和犹豫。

    金丝雀是必然会舍不得的，但他是因为喜欢而舍不得，还是因为当时付出了太多而舍不得？

    他已经骗过一次测谎仪，这次也不会失败。

    他回忆之前刚开始娶劳拉时接受的闲言碎语，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自己如果离婚会不会再次被他们的唾沫淹死。

    当时他因为杀死屠夫保罗时的武士刀上沾染了紫夫人的丁香油，而被波皮尔抓到了尾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他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匕首的尺寸等都是市面上最常见的，他故意调整着力的角度，让伤口看上去是比屠夫个子小一些的人做的，目的只是让波皮尔怀疑劳拉。继而他就能借此试探劳拉，弄清楚她的脾性和底线。

    波皮尔会被他彻底踢出局，而劳拉将成为他复仇道路上的帮手，成为为他替罪的羔羊。

    最后，他道：“具体的时间我会通知你，夫人——”他本来还想再确认一遍，但问题还是被自己吞了下去。

    罗伯特闻言叹了口气，他摆摆手，让吉特出去:“我再想想。”说完，他的视线重新回到楼下那翩然的身姿上。

    劳拉笑了笑：“如果这能证明我的清白，结束这场闹剧的话，我接受测谎——但不是今天。”

    等到夜晚，汉尼拔回到房间。他坐在床上，盯着门缝，期待着下一秒一把匕首划过来，撞到他的鞋子。

    汉尼拔不怕测谎仪。

    就算是罗伯特再怎么喜欢自己，为了保护莱克特家目前唯一的血脉，都会保汉尼拔，让劳拉去顶罪。

    劳拉皱起眉，有些不懂现在法国的办案方式。

    现在都流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