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襄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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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崔筠先前便?有所耳闻了，毕竟韦伏迦炒青的法子是从张棹歌这儿学的。她离开汝州回去经营茶山后，也派人送过茶叶来，一是想看看张棹歌那儿还有没有改进制茶工艺，让茶叶变得更?香更?好喝的法子，二来也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朝烟也说：“娘子，我觉得你长肉后更?好看了。”

    第105章 襄州行

    初遇崔筠时，她只有1.64米左右，这几年时间里?，她看着已经快1.68米高了。

    不仅如此，还配有脚蹬，单脚单手就能上弦，大大地提高了效率。

    而且，裴氏今日能对崔筠说韦氏等人的不是，明日就能对着旁人说她的不是。她可不想成?为裴氏的谈资

    “这是王家的宅子，借给?我暂住的。”张棹歌解释。

    贞元五年的七月，咸安公主在婚礼使的护送下到达回鹘。

    崔筠听着，倒也慢慢地接受了自己长肉的事实。

    这里?有仆人，而且都认识张棹歌，要不是门口挂着王宅的匾额，崔筠还以?为这是张棹歌置办的私宅。

    等床弩打造好，曹王亲自登上襄州的城墙指挥演习。

    张棹歌自然不是那种会拘着崔筠待在家里?的人，且有她在身边，崔筠的人身安全好歹会有保障。

    从皇帝决定让咸安公主和亲至今已近一年，该筹备的公主出嫁事项也都筹备好了。

    崔筠问：“王家，是我所知道的那个王家吗？”

    山南东道节度使曹王李皋也用茶叶从回鹘那儿换来了不少战马，底下的牙将和?骑兵都骑上了好马, 连带张棹歌也更?换了一匹宝马，她麾下的骑兵也发展出了一百人。

    听闻王父是个嗜酒的人，恰好张棹歌去见曹王之前留了几坛酒给?崔筠，后者虽然不知道张棹歌是什么时候把这些酒带上的，但还是决定先把事情办完，回来再?好好“盘问”张棹歌。

    崔筠：“……”

    张棹歌带了两个镇兵，崔筠则只带朝烟，一行人轻车简行，白天赶路，夜间则在递铺落脚。

    曹王让人效仿神劲弓打造大量的弩，务必让底下十?分之一的牙兵都装备上它。

    小两口决定后，张棹歌便?去给?崔筠收拾行囊，崔筠则交代李彩翠、夕岚及青溪看家。

    这不科学，她明明每天都在马背上跑，为什么会长肉了呢？！

    张棹歌又说：“但是在我看来，你同样也长高了，要是长高的时候不长肉，那得瘦成?什么样？”

    崔筠待在襄州的这些日子里?，裴氏便?常来找她，她也从裴氏那儿知道了不少韦家的事，也知道裴氏与婆婆韦氏似乎有些不和?。

    张棹歌说：“大抵是你运动量变大了，需要消耗的能量也更?多，所以?胃口好，吃的远超运动消耗的量，所以?就长肉了。”

    唐人以?丰满为美，朝烟自然希望崔筠能更?丰满一些。

    然后在她耳边悄声说：“八姐，武义成?功可汗已经五六十?，没几年可活了, 你不想跟他这个糟老头子的话?, 便?装病，我已经安排好了医官, 他们会助你的。”

    崔筠说：“她的性情太?一言难尽，不可深交。”

    贞元四年十?月, 回鹘可汗派遣回鹘宰相与妹妹骨咄陆毗伽公主到长安迎娶咸安公主。

    崔筠以?为这次出远门要带的东西?很多，结果?发现只有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些衣物，旁的什么都没了。

    崔筠已经习惯张棹歌隔三差五就出远门一趟，左右不会有什么危险，有机会去看遍大好山河比整日窝在家中要好。

    王贺骋之妻是他在崔氏族学求学时的同窗之妹，对方出身河东裴氏二房洗马裴。不过这一房的裴氏子弟自中宗时代后便?没落了，随之崛起的是四房中眷裴与五房东眷裴。

    而这一次，崔筠动了陪同张棹歌前往襄州的念头。

    昭平别业的一切已经步入正?轨，就算崔筠不在，几大管事也能处理好别业的大小事，她何不趁着年轻，多出去走动，见识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

    在咸安公主启程前往回鹘的前夜, 宜都公主去看她, 替她梳头盘发。

    所以?，这宅子名义上仍旧是王家的，但只有张棹歌来的时候才会开门，等同于是张棹歌的宅子了。

    王父让自己的妻子和?儿媳妇出来陪崔筠——是的，王贺骋已经娶妻了，不过他还在盼崔筠哪天能一脚把张棹歌蹬了。

    裴氏生性彪悍，这大抵跟她的一位祖先有关。

    韦伏迦在谷城拥有一座茶山，她让人改了制茶的工艺，多添了一道炒青工序，制出来的茶叶很香，使得其余茶商纷纷效仿。

    “棹歌确定这就足够了？”崔筠再?三确认。

    食材有野外拔的野葱野菜、山上捡的菌子、竹林挖的竹笋，还有河里?抓的鱼，若是经过村庄，还会跟人买一只鸡杀来吃。

    到达襄州的时候，距离她们出发已经过去了十?天，而这十?天里?，崔筠发觉自己肉眼可见地胖了！

    陪张棹歌是真的，不想跟裴氏有太?深的往来也是真的。

    崔筠发现，张棹歌看似什么都没带，实则干粮和?水一点?儿都没少，有些是在路上补充的，但有时候她们在山路走一天也没看见人影，张棹歌却照常拿出水和?食物来。

    由于弩是张棹歌提供的图纸，演习时她也得在场，于是她又得离家一段时日。

    韦氏经常补贴自己的弟弟，还有韦兆那个侄子，裴氏早就看不惯了，她觉得韦家唯一值得称道的是韦伏迦。

    由于烹煮茶叶的方式趋于简单，不再?局限于药用，很多邸店也都推出了一文钱一碗茶的活动，使得茶叶走入寻常百姓家，这茶叶的需求量一下子就上来了，韦伏迦大赚了一笔，也促使襄州的茶业更?上一层楼。

    王贺骋曾经带过一些回来，他喝过后就对这个堂号的酒念念不忘了，没想到竟然是张棹歌酿的！

    她来襄州的次数多了，难免会遇到王贺骋，而王贺骋之父得知张棹歌的身份后，当即决定把自家闲置的宅子腾出来给?张棹歌。他原想把宅子送给?张棹歌，她坚决不受贿，他才改口说借给?张棹歌住，张棹歌哪天过来，随时都能住进来。

    张棹歌说：“盛情难却呀。”

    张棹歌说：“裴氏有这么难缠，让你也感到头疼？”

    王父为王贺骋求娶她，一是为了满足王贺骋对名门望族的追求，二是希望裴氏能压一压王贺骋，别让他在有生之年把家产给?败光了。

    她们悠哉得不像是出差，倒像是在旅游。

    裴氏身为裴谈之后，并没有遗传裴谈的性子，反而遗传了她那位太?祖母的彪悍性情。

    “来得匆忙，没备什么厚礼，只带了坛酒，让王伯父见笑了。这是我家大郎自酿的老君堂酒，王伯父不介意的话?，可以?尝一尝。”

    裴氏再?来邀请崔筠的时候，崔筠让朝烟以?她要陪张棹歌为由婉拒了。

    随着公主和?亲的发生，大唐与回鹘的贸易更?加频繁。

    王父曾经还十?分遗憾王贺骋没能娶到崔筠，如今转念一想，他若是崔筠也会选择张棹歌。毕竟在这乱世，武将丈夫带来的安全感是文臣丈夫所不能给?予的。

    弩是守城利器，曹王这么做，自然是为了防止吴诚攻城掠地。

    如今唐军所使用的弩一共有七种，其中五种都是大型的床弩，单兵作战的弩有步兵使用的擘张弩，以?及骑兵使用的角弓弩。

    明明她跟裴氏的交情不深，但裴氏却说了很多不该随便?向外透露的事，犯了“交浅言深”的忌讳。

    崔筠说：“我不知道原来大郎与王家的关系这么密切了。”

    咸安公主出了长安, 便?开始装病，因此送亲的队伍走得非常缓慢。

    擘张弩的使用方法是在上弦时，需要用脚踩着弩臂，角弓弩不用，但是张力?略低，有效射距约两百米，而且距离越远，杀伤力?越小。

    张棹歌颔首：“就是你知道的那个王家。”

    这一年时间里?，咸安公主常从宁国公主那儿了解回鹘的风土人情, 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再?像刚听说自己要被送去和亲时那么茫然无?措。

    镇兵们的背上倒是背了不少东西?，有铁锅，有时候他们不想吃馕这些干粮，就会拿锅生火，然后现煮。

    崔筠想到张棹歌有丰富的在野外生存的经验，到底还是选择相信她。

    张棹歌之所以?能得到一匹宝马, 其实是她献了一些弩给?曹王，曹王大喜，当即把自己的宝马赏给?了她。

    还有一种射程一千多米的床弩，曹王也让人打造了几十?床，分别安置在山南东道各州城。

    “够了，别的东西?我带着呢！”张棹歌说。

    于是张棹歌去见曹王时，崔筠便?让朝烟备了礼去王家拜访。

    她这位祖先名裴谈，是中宗时期的宰相，当时中宗害怕韦皇后，而裴谈也以?惧内著称。

    宜都公主说：“你我是姐妹，自幼一起长大，我不该为你考虑吗？等机会成?熟，便?效仿姑祖母, 请回长安。”

    张棹歌献上的弩是宋代神劲弓，有效射程是三百米，且这个有效射程是按杀伤力?来算的，三百米内，神劲弓射出的箭能洞穿铠甲。

    王父一听这是“老君堂酒”，眼睛都放光了：“崔侄女说笑了，这老君堂酒可是千金难求的佳酿！”

    入了城，张棹歌把崔筠带到了城中一座二进的宅子里?。

    咸安公主红了眼眶，握着宜都公主的手，道：“十?妹妹，只有你会为我思?虑众多。”

    崔筠若有所思?：“那我得去王家拜访一下，全了礼数。”

    而他这混不吝的行为，自然遭到了其妻的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