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圣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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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朗西斯掏出纸和笔，写道

    法朗西斯愤怒地把羽毛笔扔在地上。

    她继续拿着《有趣的化学》翻来翻去，并指着甲苯的结构式说：“我们只要拿着魔杖把这个图片画出来，就能拥有魔法。”

    一刻钟以后，泰缇丽娜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她请求侍女把法朗西斯的手脚暂时松开，但没有得到回复。

    泰缇丽娜自打出生以来就十分爱哭，因此法朗西斯完全没把茶室里的闹剧当回事。

    “我在王后书房无意间看到这本书。哦——法官大人，我忏悔，我不应该随便进王后的书房。我…我起初以为这是一本图画书，所以就去问王后能不能借给我读。但是王后对此很生气，并警告我不要再随便乱翻她的书橱。哦——法官大人，我是有罪的，我不应该未经王后允许就翻看她的书柜。”

    “然后我就看见沙发上有一本魔鬼的书。”

    他讲话的时候，侍卫和侍女们不必在身旁，所以法朗西斯的手脚可以悄悄被解救出来一会儿。

    法庭上，法朗西斯站在被告席位，神色愤然。

    “死了。”

    于是法朗西斯得以提前离场。

    大法官皱眉看完这行字，又敲敲法槌，宣布：“王后殿下日夜为国事操劳，得了歇斯底里症和失心疯，需要立刻被治疗。”

    而在阿尔阿拉夫，法律禁止女性阅读一切有关科学的书籍，违反法律者将被判处.女巫罪，并处以火刑。

    泰缇丽娜哭得更厉害了。

    法朗西斯不得不在侍女的配合下使用武力把书抢回来。

    “你可以向你叔父和父亲认个错，没准儿他们会放过你。”因为捂着口鼻，所以德米特说话的时候显得瓮声瓮气。

    但糟糕的是，她离开的时候太过得意，竟然把《有趣的化学》落在茶室。

    德米特拒绝了。

    “不行！”

    「然后你就会被当成女巫处以火刑。」

    仍没有人理会。法庭里乱糟糟的，贝西的哭声越来越大。

    法朗西斯不耐烦地瞥了一眼，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实际上是一本《有趣的化学》。

    「没有魔法。」

    “但我不能把钱送给贝西的家人。如果被你父亲和叔父发现，他们肯定会让我退位。”

    「你为什么要乱翻我的书橱？」法朗西斯不高兴地比划着问。

    德米特沉默下来。

    一开始意识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法朗西斯高兴的够呛。她以为自己可以逃出去了。

    法朗西斯有气无力地向她比划：我没事。

    “王后殿下，我来探望您。”

    但被故意忽视了。

    接下来是泰缇丽娜的证词。

    德米特：“港口和车站全是你们卡佩家的人，我无法控制。”

    半小时过后，即使身体还很虚弱，法朗西斯却仍旧不得不接见她堂姐。

    「死心吧，泰缇丽娜。这个世界上没有魔法。」

    教会不再强迫德米特和王后同房。事实上，红衣主教已经开始和法朗西斯的父亲一起着手为德米特选一位新王后。

    但大法官已经有了结论。他敲敲法槌，宣布：“判处格蕾丝·贝西女巫罪，明日处以火刑。”

    但法朗西斯还在为泰缇丽娜随便翻阅自己书橱而生气，于是火上浇油地在纸上写：

    法朗西斯拍拍桌子强调：「第一，这是一本化学书。第二，这是我的书。你现在必须把它还给我。第三，没有魔法，作为一名20世纪的公民，你要学会“科学”这个新词汇。」

    这下她总算得到发“言”机会。

    德米特显然已经忘了贝西是谁。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本魔法书。”

    “王后殿下，您感觉怎么样？”

    「贝西死了吗？」

    她已经两个星期天没有洗澡，手臂上布满放血的伤疤，身上有一股死人味儿。

    但她的身体太年幼，只要有一个侍卫就能把她夹在腋下，然后像提尿桶一样被提走。

    泰缇丽娜抱紧《有趣的化学》，撅起淡粉色的唇。

    格蕾丝·贝西，是刚刚那名绿衣侍女的名字。

    「现在，把书还给我。」

    「我还有不少金币、珠宝和漂亮裙子，你能不能帮我送给她的母亲和弟弟？」

    她从出生身体就不是非常健康，宫廷御医们只有嗅盐和放血两个疗法，法朗西斯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但在她昏迷的时候御医们还是会进行放血。

    她是近亲结合的产物，虽然已经十七岁，但心智却仍旧只有五岁。

    御医为她探脉，向卡洛斯点了点头。

    法朗西斯没有发言的机会。

    「《有趣的化学》是我的书！」

    泰缇丽娜小心翼翼提着粉色蓬蓬裙的裙角，手里抱着两个丑陋的布娃娃，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担忧。

    泰缇丽娜今天换了一条崭新的洛可可裙，双颊红润。

    「绝不。」

    德米特离开的时候，忘记帮法朗西斯把手脚再次捆住。

    “看我在你的书房里找到了什么？一本魔咒书！”

    *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女巫。」

    “教会已经不再连坐女巫的家人，这是最大的仁慈。”

    「让魔法去见鬼吧！」

    她尽量使用一些简单的词汇，以免泰缇丽娜看不懂她写得什么。

    “贝西？”

    但德米特却比以前更加频繁地来王后套房探视，同样用手帕捂着口鼻。

    可惜，泰缇丽娜的心智只有五岁，又是罕见的在父母溺爱中长大的女孩，所以完全听不进去任何道理。

    她又把手举高了一点。

    又过了一刻钟，泰缇丽娜提着裙角离开了，她必须赶在下午三点以前回家，否则会错过美味的下午茶。

    法朗西斯在被告席位上深深翻了个白眼。

    泰缇丽娜失去心爱的魔法书，顿时开始哭泣。陪伴她的侍女们乱成一团，既哄不好泰缇丽娜，又不能指责王后。

    “这不一样，法朗西斯。”德米特抿了抿唇。

    泰缇丽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额头上都冒出细细的汗珠。她拍拍胸口，很高兴自己能够完整背诵父亲教给她的诉辞。

    凭借法朗西斯的经验，泰缇丽娜只要一哭起来至少需要半个钟头。她高兴极了，原本还发闷的胸口顿时变得无比畅快，于是神清气爽地回到舞会。

    贝西对这个判决毫不惊讶，但哭得很重，浑身颤抖，几近昏厥。

    她进来以后先皱了皱鼻子，然后小心翼翼掏出一块手帕，捂着嘴靠近法朗西斯。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可真是一项不容易的工作，法朗西斯只比德米特的大腿高那么一丁点，德米特一个大跨步对于她而言就像是劈叉。

    「而且那本书是我的。」

    法朗西斯被软禁的王后套房，她被诊断得了失心疯和歇斯底里症，为了避免伤害他人和自己，也为了配合御医的放血治疗，侍女们用长布条把她的手脚全部捆住。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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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泰缇丽娜没懂她的意思。

    法朗西斯愤怒地拍拍被告席位的桌子，又把自己缀有鲜花的帽子丢在大法官的脸上。

    她忽然开始哭，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一个绿衣侍女躬身站在法庭中央，她浑身颤抖着，说着证词：“舞会结束以后，我照例去茶室打扫卫生，然后……”

    开场舞结束后，法朗西斯又捂着胸口比划：我需要嗅盐和新鲜空气。

    法朗西斯忍不住愤怒地尖叫出声。

    幸好她仍旧被允许探视。

    「这没什么，反正你早就盼望着你的国家灭亡。」

    「那么，你能不能悄悄把我送到什么别的国家，在我被放干血之前。」

    法朗西斯的字迹十分潦草，德米特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

    “太罪恶了，这太罪恶了。”绿衣侍女哭着被人搀扶下去。

    羽毛笔沙沙作响，法朗西斯的字迹愈发潦草，她手腕上的白纱布露出一点浅浅的血迹。

    泰缇丽娜没有一丁点察言观色的能力，她高兴地拍拍手，然后从自己层层叠叠的裙子里掏出一本硬壳书。

    *

    法朗西斯举手示意，她还有话没有“说”。

    可惜连续多天的放血令她身体格外虚弱，连走到门口的力气都没有。

    为了庆祝“圣魔节”，王宫里要举办三天三夜的舞会，德米特和法朗西斯不得不再次一起跳开场舞。

    「在阿尔阿拉夫以外的地方，第二次工业革命已经降临，而我们还活在中世纪！」

    “房间里是什么味道？好难闻。”

    法朗西斯手脚被绑，她手脚被绑，不能比划和写字，也不能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说：“法朗西斯，你是对的。”

    魔鬼的书，是指《有趣的化学》。

    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仿佛不让她离开她就能立刻死在舞池中央一样。

    「贝西就是法庭上被判以女巫罪的侍女。」

    法朗西斯有气无力地写，她被连续放了很多天血，整个人白得像一个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