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chapter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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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晕了而已。”她半转过身，让出一条路，了然地问，“那异种是你家人？”
“咔哒”一声，门开了一条缝，躲在卫生间的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眼眶红肿。
“X。”
刘岱明白她这是同意的意思了，本来自己是不放心的，可看X那个样子，她自己又身手不差，估计整栋大楼没人能伤得了她。
电梯虽然还能运行，但这个时候，主动走进狭小封闭的空间无疑是自寻死路。
“你把他……”女孩浑身颤抖着。
刘岱还在做着挣扎：“X……满初就在里面，你不是要找她吗？”
女孩缩了缩肩膀，没敢问是什么处决。
漆黑瞳孔骤然一缩，林满初脚步加快，终于看清了楼梯间的情况。
林满初深吸一口气，闭眼揉太阳穴。
林满初摩挲着口袋里的电击器，语调漫不经心地重复：“我又不是基地高层，我没有那么闲。”
她的速度过于快，刘岱来不及阻止，扒在扶手上探出半边身子，恨不得立马飞下来，“你一个人行吗？！”
林满初在内心盘算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点头，“那你就先走吧，把这女孩送走，带着她只会拖后腿。”
“行。”她爽快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那我们先走。”
临走前，女孩深深鞠了个躬，“……谢谢！”
来不及多想，林满初先刘岱一步奔到八楼，站在楼梯间，语气急促：“你守在这里。”
他并不明白刘岱为什么要阻止他，明明手下的异种只是一具渴望人肉的死尸而已，他轻易可以杀死。
“……”
森青而带有黏连血丝的牙齿在眼前一闪而过，咧出夸张的弧度，齿间不再受大脑控制的半腐化舌头在甩动间溅出口涎。
终于，林满初看够了闹剧，掀起眼皮，冷淡地唤，“松手。”
她的声音过于冰冷，长直黑发半散着，投下的阴影中，神色凌厉。
林满初屏着呼吸，几乎控制不住厌恶的表情，攥着武器的手迅速伸出，与此同时连退好几步，左手并指抵到了太阳穴处。
“X，你会听话的，对吗？”
而这些异种……
女孩抖了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面对这个气质冷而沉的女人，她却完全不敢撒谎，低下头老老实实道：“是……我妈妈曾经是老师，她和认识的阿姨一起办了私人学校……”
——那赫然是一个电击器。
“X，你只需要服务我的实验，明白吗？”
“……等等，X！放手！！！”
她将纸按压到基因怪物脸颊的鳞片上，近乎冷硬地擦拭，力道极重，看着薄纸被黏液濡湿，这才冷不丁道：“以后多余的事情不要做。”
林满初毫不怀疑，凭着X的力气，如果不是刘岱叫住了他，下一秒，他就能拧断异种的脖子。
基因怪物显然不明白，头一次迟疑，“可，它会伤害你。”
两人消失在转角。
林满初见她终于没有疑问了，这才重新迈出脚步，向楼梯间走去。
腥臭气息扑面而来，在空气中翻滚、凝聚。
还能是什么呢？无外乎是子弹穿进异种的脑袋，将隐患彻底消灭罢了。
被忽略至今的X这才重新开口，怯怯地抬头注视着她，“……满初。”
图桉桦异变之后，各个行业就彻底停滞不前，教育更是严重，学校早已全部沦陷。
“不会。”林满初冷笑一声，掀起眼皮，“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手无寸铁的、需要你保护的女人？”
就像眼前这只一样。
危机解除了，整个八楼恢复寂静，只余闷在卫生间里的哭声，她垂了垂眸，转动有些发麻的手腕，看向掌中的武器。
模样丑陋的异种发出“嗬嗬”的怪响，骤然倒了下去，发出清脆的骨架砸地声，头颅翻滚。
至于她内心的疑问……看样子这女孩是绝对回答不出来了，还是先找刘岱汇合吧。
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焦急惊慌地唤着基因怪物的编码，有如石破天惊。
滋啦。
“你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吧？安芜基地可没有学校，你们……私自教学了？”她只能想出这种可能。
说完，她闭上眼，咬牙道：“你、你不能举报，我妈妈只是、只是不忍心……”
确定它没有行动能力了，林满初将电击器塞回口袋，绕过异种走进病房，指节曲起敲了敲卫生间那扇坑洼不平的门，语气平直：“喂，出来，外面现在安全了……我有话问你。”
“……别、别过来！”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现在，跟我出去，这里情况不明，不够安全。”
——明明应该在做身体检查的X此刻神情漠然，竖瞳细线急剧收缩，脸颊上的幽蓝鳞片翕张着泌出透明的黏液，手臂伸出，赫然掐着一只异种的后颈。
刘岱揉了揉眉心，形容疲惫，“刚刚把X带来的检查人员说，院里已经查了监控，是九楼一个异种异变之后，不知怎的就影响了其他异种，让他们提前异变了。”
循着杂乱的声音找到对应病房，房门大开，一个长相奇特的怪东西正拖着细长的身体，摇摇摆摆地向厕所隔门撞去。
“……满初？”基因怪物一愣，直直松开手指看向转角的林满初，笨拙地想要解释，“我、我只是……”
她看向地上不断抽搐、宛如死尸的怪物，轻轻蹙眉。
作为回应的是消失在转角的衣摆。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异变后的异种了。
林满初当即停住脚步，不动声色地摸到口袋里的武器，评估双方战力。
“哐哐哐——”
……场面十分腥乱。
手下却在暗自发力。
虽然安芜基地有枪支一类的武器，但普通人是不允许拥有的，即使是参与核心项目的研究员也不行，所以电击器是她唯一能找出的、高效的武器。
《驯养的怪物怎么黑化了？[人外]》
它察觉出食物的气味，放弃了对原本猎物的追寻，摇摇摆摆地朝林满初扑过来，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出现在她面前。
突然，疯狂撞门的异种顿了一下，不知能不能称为鼻子的东西轻轻耸动，它似乎闻到了食物的味道，极缓慢、极缓慢地转过头。
立竿见影。
“不、不是。”女孩瞥了一眼地上的异种，却完全不敢细看，只慌乱地移开视线，手指紧紧攥着衣摆，声音哭的有些哑，“是我同学……我今天是来看他的。”
隔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夹杂藏匿在卫生间的女生恐惧的短泣。
几秒后。
林满初此刻也顾不得查探环境了，若有似无地凄厉尖叫还在响，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她必须抓紧时间。
X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你，生气了。”
林满初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地上楼，准备从顶层开始搜查，依然忽视了可怜又茫然的基因怪物。
林满初蹙起眉，“麻烦……预计有多少异种？”
“滚开……啊啊啊啊！”
女孩怔住了，半晌才嗫嚅道：“那……他呢？”她小心翼翼瞥了地上异种一眼。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林满初走过去，看也不看他，垂眸打量着被扔到地上死活不知的异种，“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发生异变的异种？”
而短短几年，并不足以支持新建立的安芜基地对教育行业进行重建和恢复。
身体迅速干瘪，皮肤贴着骨架、内脏腐化，套着显得过于空荡的病服，全身皮肉都像要被化开的油脂一样，被躯体松垮地顶着，枯黄眼珠欲坠不坠。
像是用可动关节拼接而成的、披着松软皮肉的人偶，头颅一节一节地转动，身体却保持着原方向，就这样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
似乎下一秒，异种就要破门而入了。
“我没有那么闲。”不近人情的话打断了她。
女孩涨红了脸。
“……同学？”林满初表情一冷。
骨骼被摩擦，发出让人眼皮直跳的咯吱声。
林满初在内心深吸口气，转过身，与那双似人非人的竖瞳相对，忽而上前一步，手指从口袋探出，指尖赫然是一截干净的卫生纸。
“喂，等等！”
“大概十几只。”刘岱早已习惯了她的做事风格，解释道。
“别做多余的事。”语气愈发寒凉，“我不想说第三遍。”
“现在普通人大多都已经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军队还要十分钟左右才能到，整栋大楼已经被封锁，就只剩我们几个……”
林满初浑身一僵，手攥得更紧。
林满初无波无澜的视线投了过去，像是在看尸体，“他已经异变了，再也不会恢复过来……等军队的人一到，就会立刻处决他。”
她食指抵着眼镜推了推，“院长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我们能帮忙搜查一下，看有没有其他人被遗漏。”
林满初错开一个身位，也不知她是在谢自己救了她，还是谢自己不告密。
死而复生之人被称为异种，最开始他们依然保有人类的外形，可一旦异化程度超过阈值，他们就会在一瞬间失去所有神智，变成只知道狩猎的、模样丑陋的怪物。
] “电晕了而已。”她半转过身，让出一条路，了然地问，“那异种是你家人？”
“咔哒”一声，门开了一条缝，躲在卫生间的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眼眶红肿。
“X。”
刘岱明白她这是同意的意思了，本来自己是不放心的，可看X那个样子，她自己又身手不差，估计整栋大楼没人能伤得了她。
电梯虽然还能运行，但这个时候，主动走进狭小封闭的空间无疑是自寻死路。
“你把他……”女孩浑身颤抖着。
刘岱还在做着挣扎：“X……满初就在里面，你不是要找她吗？”
女孩缩了缩肩膀，没敢问是什么处决。
漆黑瞳孔骤然一缩，林满初脚步加快，终于看清了楼梯间的情况。
林满初深吸一口气，闭眼揉太阳穴。
林满初摩挲着口袋里的电击器，语调漫不经心地重复：“我又不是基地高层，我没有那么闲。”
她的速度过于快，刘岱来不及阻止，扒在扶手上探出半边身子，恨不得立马飞下来，“你一个人行吗？！”
林满初在内心盘算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点头，“那你就先走吧，把这女孩送走，带着她只会拖后腿。”
“行。”她爽快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那我们先走。”
临走前，女孩深深鞠了个躬，“……谢谢！”
来不及多想，林满初先刘岱一步奔到八楼，站在楼梯间，语气急促：“你守在这里。”
他并不明白刘岱为什么要阻止他，明明手下的异种只是一具渴望人肉的死尸而已，他轻易可以杀死。
“……”
森青而带有黏连血丝的牙齿在眼前一闪而过，咧出夸张的弧度，齿间不再受大脑控制的半腐化舌头在甩动间溅出口涎。
终于，林满初看够了闹剧，掀起眼皮，冷淡地唤，“松手。”
她的声音过于冰冷，长直黑发半散着，投下的阴影中，神色凌厉。
林满初屏着呼吸，几乎控制不住厌恶的表情，攥着武器的手迅速伸出，与此同时连退好几步，左手并指抵到了太阳穴处。
“X，你会听话的，对吗？”
而这些异种……
女孩抖了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面对这个气质冷而沉的女人，她却完全不敢撒谎，低下头老老实实道：“是……我妈妈曾经是老师，她和认识的阿姨一起办了私人学校……”
——那赫然是一个电击器。
“X，你只需要服务我的实验，明白吗？”
“……等等，X！放手！！！”
她将纸按压到基因怪物脸颊的鳞片上，近乎冷硬地擦拭，力道极重，看着薄纸被黏液濡湿，这才冷不丁道：“以后多余的事情不要做。”
林满初毫不怀疑，凭着X的力气，如果不是刘岱叫住了他，下一秒，他就能拧断异种的脖子。
基因怪物显然不明白，头一次迟疑，“可，它会伤害你。”
两人消失在转角。
林满初见她终于没有疑问了，这才重新迈出脚步，向楼梯间走去。
腥臭气息扑面而来，在空气中翻滚、凝聚。
还能是什么呢？无外乎是子弹穿进异种的脑袋，将隐患彻底消灭罢了。
被忽略至今的X这才重新开口，怯怯地抬头注视着她，“……满初。”
图桉桦异变之后，各个行业就彻底停滞不前，教育更是严重，学校早已全部沦陷。
“不会。”林满初冷笑一声，掀起眼皮，“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手无寸铁的、需要你保护的女人？”
就像眼前这只一样。
危机解除了，整个八楼恢复寂静，只余闷在卫生间里的哭声，她垂了垂眸，转动有些发麻的手腕，看向掌中的武器。
模样丑陋的异种发出“嗬嗬”的怪响，骤然倒了下去，发出清脆的骨架砸地声，头颅翻滚。
至于她内心的疑问……看样子这女孩是绝对回答不出来了，还是先找刘岱汇合吧。
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焦急惊慌地唤着基因怪物的编码，有如石破天惊。
滋啦。
“你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吧？安芜基地可没有学校，你们……私自教学了？”她只能想出这种可能。
说完，她闭上眼，咬牙道：“你、你不能举报，我妈妈只是、只是不忍心……”
确定它没有行动能力了，林满初将电击器塞回口袋，绕过异种走进病房，指节曲起敲了敲卫生间那扇坑洼不平的门，语气平直：“喂，出来，外面现在安全了……我有话问你。”
“……别、别过来！”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现在，跟我出去，这里情况不明，不够安全。”
——明明应该在做身体检查的X此刻神情漠然，竖瞳细线急剧收缩，脸颊上的幽蓝鳞片翕张着泌出透明的黏液，手臂伸出，赫然掐着一只异种的后颈。
刘岱揉了揉眉心，形容疲惫，“刚刚把X带来的检查人员说，院里已经查了监控，是九楼一个异种异变之后，不知怎的就影响了其他异种，让他们提前异变了。”
循着杂乱的声音找到对应病房，房门大开，一个长相奇特的怪东西正拖着细长的身体，摇摇摆摆地向厕所隔门撞去。
“……满初？”基因怪物一愣，直直松开手指看向转角的林满初，笨拙地想要解释，“我、我只是……”
她看向地上不断抽搐、宛如死尸的怪物，轻轻蹙眉。
作为回应的是消失在转角的衣摆。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异变后的异种了。
林满初当即停住脚步，不动声色地摸到口袋里的武器，评估双方战力。
“哐哐哐——”
……场面十分腥乱。
手下却在暗自发力。
虽然安芜基地有枪支一类的武器，但普通人是不允许拥有的，即使是参与核心项目的研究员也不行，所以电击器是她唯一能找出的、高效的武器。
《驯养的怪物怎么黑化了？[人外]》
它察觉出食物的气味，放弃了对原本猎物的追寻，摇摇摆摆地朝林满初扑过来，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出现在她面前。
突然，疯狂撞门的异种顿了一下，不知能不能称为鼻子的东西轻轻耸动，它似乎闻到了食物的味道，极缓慢、极缓慢地转过头。
立竿见影。
“不、不是。”女孩瞥了一眼地上的异种，却完全不敢细看，只慌乱地移开视线，手指紧紧攥着衣摆，声音哭的有些哑，“是我同学……我今天是来看他的。”
隔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夹杂藏匿在卫生间的女生恐惧的短泣。
几秒后。
林满初此刻也顾不得查探环境了，若有似无地凄厉尖叫还在响，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她必须抓紧时间。
X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你，生气了。”
林满初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地上楼，准备从顶层开始搜查，依然忽视了可怜又茫然的基因怪物。
林满初蹙起眉，“麻烦……预计有多少异种？”
“滚开……啊啊啊啊！”
女孩怔住了，半晌才嗫嚅道：“那……他呢？”她小心翼翼瞥了地上异种一眼。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林满初走过去，看也不看他，垂眸打量着被扔到地上死活不知的异种，“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发生异变的异种？”
而短短几年，并不足以支持新建立的安芜基地对教育行业进行重建和恢复。
身体迅速干瘪，皮肤贴着骨架、内脏腐化，套着显得过于空荡的病服，全身皮肉都像要被化开的油脂一样，被躯体松垮地顶着，枯黄眼珠欲坠不坠。
像是用可动关节拼接而成的、披着松软皮肉的人偶，头颅一节一节地转动，身体却保持着原方向，就这样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
似乎下一秒，异种就要破门而入了。
“我没有那么闲。”不近人情的话打断了她。
女孩涨红了脸。
“……同学？”林满初表情一冷。
骨骼被摩擦，发出让人眼皮直跳的咯吱声。
林满初在内心深吸口气，转过身，与那双似人非人的竖瞳相对，忽而上前一步，手指从口袋探出，指尖赫然是一截干净的卫生纸。
“喂，等等！”
“大概十几只。”刘岱早已习惯了她的做事风格，解释道。
“别做多余的事。”语气愈发寒凉，“我不想说第三遍。”
“现在普通人大多都已经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军队还要十分钟左右才能到，整栋大楼已经被封锁，就只剩我们几个……”
林满初浑身一僵，手攥得更紧。
林满初无波无澜的视线投了过去，像是在看尸体，“他已经异变了，再也不会恢复过来……等军队的人一到，就会立刻处决他。”
她食指抵着眼镜推了推，“院长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我们能帮忙搜查一下，看有没有其他人被遗漏。”
林满初错开一个身位，也不知她是在谢自己救了她，还是谢自己不告密。
死而复生之人被称为异种，最开始他们依然保有人类的外形，可一旦异化程度超过阈值，他们就会在一瞬间失去所有神智，变成只知道狩猎的、模样丑陋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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