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chapter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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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直起身，终于从X身上撤离，轻飘飘开口：“那就等鳞片能分泌出黏液再说。”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取出从没用过的胶头滴管清洗干净，交给他，“用这个就行。”
林满初短暂地回忆了一下，想起来那是背地里对她表露出不屑的男助手。
林满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的神色，突然问：“疼吗？”
“这次不要出错了，明白吗？”
但不管怎么说，高层最终同意了。
弗朗克低下头，顺从地说：“请您放心，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怪物茫然地摇了摇头，“……黏液？”
刘岱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下来。
长久的寂静。
而林满初毫无疑问是个天才，她并没有辜负高层的期待。
林满初指尖一顿，触感依然柔软干燥，哪有半分黏液的影子？这小怪物到底懂没懂她的意思？
“可，我该怎么用？”X迟疑地捏着滴管的顶部，伸手比划了一下，“我在，大的，玻璃里。”
后来无数科学家和研究人员发现，死而复生只出现在了人类之中，其他生物均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发言受到了多方抵制，他们称她是“疯狂的”、“没有人文主义精神的”、“道德水平堪忧”的人。
“……隔离室？”
……X诞生了。
X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有些不安，“那，你呢？”
这次林满初没有甩开他的手，毕竟她清楚地明白适得其反的道理。
这是她培育基因怪物最初的目的。
“对待工作不认真，换走了。”她言简意赅地说。
其实是有一些微弱刺痛的，但上涌的燥热冲散了那丁点不适的感受，被刮过的鳞片开始发烫，全身神经都忍不住舒张开来。
她最关心的其实是……X有在血液里出现奇异细胞的可能吗？
那时，各种阴谋论和宗教信仰层出不穷，曾有人说这是高等文明下投的产物，也有人说，这是上帝对人类肆意妄为探索未知的惩罚……
“你的鳞片在什么情况下会分泌黏液？”最终，她放弃了这种没有效率的探索，直白问道。
林满初奇迹般地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释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呆在营养舱里了，我为你划出了一个隔离室，等下助手会带你去。”
人体.实验是万万不能的，是所有人的底线。
“乖孩子。”林满初满意地笑了笑。
这完全打破了科学界最初的猜想。
林满初蹙眉看她最后一眼，推开隔离区的门离开。
——触感奇妙，像是在刮一片软肉，并没有原先坚硬的感觉。
为什么X的血液里没有奇异细胞？不，应该说没有奇异细胞才是正常的吧？毕竟他并没有死过，所以也不是异种。
血液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她不放心假手他人，必须由自己亲自操作、监控全流程。
脸颊上被泡得潮湿舒软的鳞片蓦地感受到一片冰凉，轻佻地在他脸颊上抹了一下，又迅速抽走，留下长久的酥痒。
她不再看X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小怪物又一次撞到玻璃上后，林满初抱臂靠着桌子看他脱衣服，忍不住道：“……脑子泡营养液泡傻了？有玻璃你撞什么？”
“什么是，奇异……”X卡了卡，半晌才从语言中枢里扒出想说的词，“细胞？”
这对现存的知识体系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林满初便又刮了一下，端详着自己的指缝，毫无疑问，她没有看到自己想要东西。
暂且不提这些荒谬的言论，毕竟那是管理层需要考虑和担忧的事——整个科学界最关心的问题是，如果没有其他生物来当实验对象，比如常用的小白鼠，那他们到底怎么搞研究？
[没有黏液，但有，蓝黑色的血。]
“算了。”林满初收回交叠的双腿，将毛巾递给他，“裹好。”
弗朗克等在门边，他今天刚被调回来，也不知先前 段之潮罚了他什么，如今的他变得十分沧桑，手指上已经出现了薄茧。
林满初看出了他的不情愿，但她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表情平静地直视着他，漆黑眼睛如美丽的黑曜石，深邃而惑人。
X一怔，抬起眼睛，看到林满初蹙眉捻着手指，似有不耐：“居然没有黏液……”
“抽。”林满初说，“我需要实时监控你血液中的奇异细胞百分比……所以，X，请保持你的身体健康，这样我才能放心抽血。”
***
还是那条灰毛巾，X顺从地接过，披到身上擦水，擦到一半时，林满初伸手按住了他。
X这时才想起把智能衣穿好，赤脚踩在光滑的地面上，问她：“你，要走了吗？”
《驯养的怪物怎么黑化了？[人外]》
“弗朗克。”林满初看着他，“等下你把X带到分出的隔离室，看好他。”
“四周，都是水。”
X这次没有说出什么挽留的话，只低下头，盯着地面，“你，明天来吗？”
在这样进退两难的问题为难科学界几年后，年轻气盛的林满初说：“我们可以做基因融合实验，培育出一个完美的实验体，他将拥有人类和其他生物的基因，足够满足我们的要求。”
情节仿佛重现，张思文紧张地扣着手指问她：“林教授，请、请问，您知道卢诩怎么了吗？”
抽完血，林满初开始收拾东西。
“你不需要知道。”林满初垂下眼睛，在他的肘窝处进行着动作，细细的针尖刺入，黑蓝色液体沿着透明管子流出来。
手指探了过去，没有任何揶揄暧昧的心思，林满初神色认真地盯着不断翕张的鳞片，浅浅摩挲几下后，突然屈指用指甲刮了一下。
“……别动。”她面无表情地说，按着怪物的胸膛将他拉下，愈发凑近，神色专注，似乎在思索什么。
X似懂非懂地应了声，懵懂地想，原来先前脸上分泌出的那种东西……是叫黏液？
“你不知道吗？”林满初挑了挑眉，指尖轻轻点着软化的鳞片，“鳞片会分泌出成分未知的黏液，我现在需要这个东西。”
林满初表情奇异地看着他的脸颊，“……为什么？”
申请提交上去，但却迟迟没有消息，让林满初不由疑心是不是被谁压下了。
没有好用的工具，随便找一个能用的就不错了。
“是、是吗？”张思文怔了怔，“对不起，打扰您了。”
脑回路简单的怪物为了消弭这种难耐的失落感，想了想，主动伸出自己的双臂，在她面前展示，“那，今天，还抽血吗？”
X启动智能衣的烘干程序，赤条条地站在林满初面前，发梢还在滴水，睫毛颤抖：“我，忘记了。”
“当然。”这次林满初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如果可能的话，X，希望你搜集一下黏液交给我。”
最开始图桉桦异变爆发时，死而复生之人的出现将社会各界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乎所有人都在研究他们为什么会复活，不论哪个领域。
既然满初想要……
X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并不能给林满初想要的东西……他陷入了诡异的失落情绪中。
——像是个自诞生起就被完全驯服的宠物。
“嗯。”林满初取下眼镜塞回口袋，“我去把抽出来的血送检。”
“但变得有点软。”
与此相对的，华期又花费了几年时间，确定了奇异细胞的独特性——它居然也只出现在了人类的血液内。
那是一种不被需要的、没有价值的自责。
林满初这才能心无旁骛地对X开始实验，这几天她迟迟没有去看过他，怪物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急切的行为和眼神却是隐瞒不了。
血检处，她靠着墙壁神游。
“不、不疼。”X大脑一片空白，磕磕绊绊地说。
“我去送检，刚刚告诉过你。”林满初微微一笑，极不走心地安抚，“你听话一点，乖乖呆在隔离室里，明天我会去看你。”
“那我，给你。”X语气认真地说。
直到后来华期老师发现了奇异细胞的存在，动荡才慢慢平息下来，这意味着，知识体系仍然坚固，只是不够完善，出现了此前从没观测到的东西而已。
怪物沉默了，竖瞳陷在阴影里，晦涩难明。
虽说X以人类基因为主，但身上带有不少动物基因，生长并不可控，所以脸颊上长出了鳞片她并不是十分意外。
这是他最常说的话，似乎面对这样一个捉摸不透、喜怒无常的人，他完全没有抗议和抵制的余地，只要一对上那双眼睛、闻到她身上浅淡的气息，整个人就会不受控地服从。
魏卓君那边她又没有联系方式，只得抽空找了一趟刘岱，让她帮忙转告。
林满初对他的保证不感兴趣，正要离开，却被张思文拦住了。
……卢诩，谁？
可这些鳞片过于奇妙，让她忍不住想要探索。
——不可逆转的死亡，被打破了。
……可不做实验，又怎么把异种和奇异细胞搞清楚呢？
“我……”终于，X张了张口，艰涩地吐出几个字，“我明白了。”
X不由屏住呼吸，胸膛颤抖，耳尖爬上一抹灼热的薄红。
] 她直起身，终于从X身上撤离，轻飘飘开口：“那就等鳞片能分泌出黏液再说。”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取出从没用过的胶头滴管清洗干净，交给他，“用这个就行。”
林满初短暂地回忆了一下，想起来那是背地里对她表露出不屑的男助手。
林满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的神色，突然问：“疼吗？”
“这次不要出错了，明白吗？”
但不管怎么说，高层最终同意了。
弗朗克低下头，顺从地说：“请您放心，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怪物茫然地摇了摇头，“……黏液？”
刘岱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下来。
长久的寂静。
而林满初毫无疑问是个天才，她并没有辜负高层的期待。
林满初指尖一顿，触感依然柔软干燥，哪有半分黏液的影子？这小怪物到底懂没懂她的意思？
“可，我该怎么用？”X迟疑地捏着滴管的顶部，伸手比划了一下，“我在，大的，玻璃里。”
后来无数科学家和研究人员发现，死而复生只出现在了人类之中，其他生物均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发言受到了多方抵制，他们称她是“疯狂的”、“没有人文主义精神的”、“道德水平堪忧”的人。
“……隔离室？”
……X诞生了。
X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有些不安，“那，你呢？”
这次林满初没有甩开他的手，毕竟她清楚地明白适得其反的道理。
这是她培育基因怪物最初的目的。
“对待工作不认真，换走了。”她言简意赅地说。
其实是有一些微弱刺痛的，但上涌的燥热冲散了那丁点不适的感受，被刮过的鳞片开始发烫，全身神经都忍不住舒张开来。
她最关心的其实是……X有在血液里出现奇异细胞的可能吗？
那时，各种阴谋论和宗教信仰层出不穷，曾有人说这是高等文明下投的产物，也有人说，这是上帝对人类肆意妄为探索未知的惩罚……
“你的鳞片在什么情况下会分泌黏液？”最终，她放弃了这种没有效率的探索，直白问道。
林满初奇迹般地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释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呆在营养舱里了，我为你划出了一个隔离室，等下助手会带你去。”
人体.实验是万万不能的，是所有人的底线。
“乖孩子。”林满初满意地笑了笑。
这完全打破了科学界最初的猜想。
林满初蹙眉看她最后一眼，推开隔离区的门离开。
——触感奇妙，像是在刮一片软肉，并没有原先坚硬的感觉。
为什么X的血液里没有奇异细胞？不，应该说没有奇异细胞才是正常的吧？毕竟他并没有死过，所以也不是异种。
血液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她不放心假手他人，必须由自己亲自操作、监控全流程。
脸颊上被泡得潮湿舒软的鳞片蓦地感受到一片冰凉，轻佻地在他脸颊上抹了一下，又迅速抽走，留下长久的酥痒。
她不再看X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小怪物又一次撞到玻璃上后，林满初抱臂靠着桌子看他脱衣服，忍不住道：“……脑子泡营养液泡傻了？有玻璃你撞什么？”
“什么是，奇异……”X卡了卡，半晌才从语言中枢里扒出想说的词，“细胞？”
这对现存的知识体系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林满初便又刮了一下，端详着自己的指缝，毫无疑问，她没有看到自己想要东西。
暂且不提这些荒谬的言论，毕竟那是管理层需要考虑和担忧的事——整个科学界最关心的问题是，如果没有其他生物来当实验对象，比如常用的小白鼠，那他们到底怎么搞研究？
[没有黏液，但有，蓝黑色的血。]
“算了。”林满初收回交叠的双腿，将毛巾递给他，“裹好。”
弗朗克等在门边，他今天刚被调回来，也不知先前 段之潮罚了他什么，如今的他变得十分沧桑，手指上已经出现了薄茧。
林满初看出了他的不情愿，但她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表情平静地直视着他，漆黑眼睛如美丽的黑曜石，深邃而惑人。
X一怔，抬起眼睛，看到林满初蹙眉捻着手指，似有不耐：“居然没有黏液……”
“抽。”林满初说，“我需要实时监控你血液中的奇异细胞百分比……所以，X，请保持你的身体健康，这样我才能放心抽血。”
***
还是那条灰毛巾，X顺从地接过，披到身上擦水，擦到一半时，林满初伸手按住了他。
X这时才想起把智能衣穿好，赤脚踩在光滑的地面上，问她：“你，要走了吗？”
《驯养的怪物怎么黑化了？[人外]》
“弗朗克。”林满初看着他，“等下你把X带到分出的隔离室，看好他。”
“四周，都是水。”
X这次没有说出什么挽留的话，只低下头，盯着地面，“你，明天来吗？”
在这样进退两难的问题为难科学界几年后，年轻气盛的林满初说：“我们可以做基因融合实验，培育出一个完美的实验体，他将拥有人类和其他生物的基因，足够满足我们的要求。”
情节仿佛重现，张思文紧张地扣着手指问她：“林教授，请、请问，您知道卢诩怎么了吗？”
抽完血，林满初开始收拾东西。
“你不需要知道。”林满初垂下眼睛，在他的肘窝处进行着动作，细细的针尖刺入，黑蓝色液体沿着透明管子流出来。
手指探了过去，没有任何揶揄暧昧的心思，林满初神色认真地盯着不断翕张的鳞片，浅浅摩挲几下后，突然屈指用指甲刮了一下。
“……别动。”她面无表情地说，按着怪物的胸膛将他拉下，愈发凑近，神色专注，似乎在思索什么。
X似懂非懂地应了声，懵懂地想，原来先前脸上分泌出的那种东西……是叫黏液？
“你不知道吗？”林满初挑了挑眉，指尖轻轻点着软化的鳞片，“鳞片会分泌出成分未知的黏液，我现在需要这个东西。”
林满初表情奇异地看着他的脸颊，“……为什么？”
申请提交上去，但却迟迟没有消息，让林满初不由疑心是不是被谁压下了。
没有好用的工具，随便找一个能用的就不错了。
“是、是吗？”张思文怔了怔，“对不起，打扰您了。”
脑回路简单的怪物为了消弭这种难耐的失落感，想了想，主动伸出自己的双臂，在她面前展示，“那，今天，还抽血吗？”
X启动智能衣的烘干程序，赤条条地站在林满初面前，发梢还在滴水，睫毛颤抖：“我，忘记了。”
“当然。”这次林满初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如果可能的话，X，希望你搜集一下黏液交给我。”
最开始图桉桦异变爆发时，死而复生之人的出现将社会各界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乎所有人都在研究他们为什么会复活，不论哪个领域。
既然满初想要……
X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并不能给林满初想要的东西……他陷入了诡异的失落情绪中。
——像是个自诞生起就被完全驯服的宠物。
“嗯。”林满初取下眼镜塞回口袋，“我去把抽出来的血送检。”
“但变得有点软。”
与此相对的，华期又花费了几年时间，确定了奇异细胞的独特性——它居然也只出现在了人类的血液内。
那是一种不被需要的、没有价值的自责。
林满初这才能心无旁骛地对X开始实验，这几天她迟迟没有去看过他，怪物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急切的行为和眼神却是隐瞒不了。
血检处，她靠着墙壁神游。
“不、不疼。”X大脑一片空白，磕磕绊绊地说。
“我去送检，刚刚告诉过你。”林满初微微一笑，极不走心地安抚，“你听话一点，乖乖呆在隔离室里，明天我会去看你。”
“那我，给你。”X语气认真地说。
直到后来华期老师发现了奇异细胞的存在，动荡才慢慢平息下来，这意味着，知识体系仍然坚固，只是不够完善，出现了此前从没观测到的东西而已。
怪物沉默了，竖瞳陷在阴影里，晦涩难明。
虽说X以人类基因为主，但身上带有不少动物基因，生长并不可控，所以脸颊上长出了鳞片她并不是十分意外。
这是他最常说的话，似乎面对这样一个捉摸不透、喜怒无常的人，他完全没有抗议和抵制的余地，只要一对上那双眼睛、闻到她身上浅淡的气息，整个人就会不受控地服从。
魏卓君那边她又没有联系方式，只得抽空找了一趟刘岱，让她帮忙转告。
林满初对他的保证不感兴趣，正要离开，却被张思文拦住了。
……卢诩，谁？
可这些鳞片过于奇妙，让她忍不住想要探索。
——不可逆转的死亡，被打破了。
……可不做实验，又怎么把异种和奇异细胞搞清楚呢？
“我……”终于，X张了张口，艰涩地吐出几个字，“我明白了。”
X不由屏住呼吸，胸膛颤抖，耳尖爬上一抹灼热的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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