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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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可以解释了么？”林满初定定地看着他。
“后来见到我，她误以为我是范新，具体原因我也不知晓，或许是我们比较相像？最开始我纠正过她，毕竟谁喜欢被人叫别人的名字呢？可她完全不听，后来我实在懒得管，就任由她这么叫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自觉站到门口向外张望，耳朵竖起，确保自己能听到室内的声音。
“你们没有猜错。”高洋莫名显出几分惆怅，“在异种破门而入后，范新 第一个跑进去，将苏艺紧紧护在怀中，就这样硬生生冲出了门。”
苏艺不在，林满初也不拐弯抹角，眼神凌厉，似在逼问：“你不是范新，你到底是谁？”
“相信你们已经有人猜出来了吧？也许是由于心理创伤，苏艺忘掉了十年前那段记忆，所以才不记得日记的事。”
《驯养的怪物怎么黑化了？[人外]》
油灯持续燃烧着，光亮微闪，昏黄室内一片寂静。
她看向高洋，“我们把空余的洞室腾出来吧？”
“我本来是路过。”他陷入回忆，“可能是我们两个人目标太大，突然吸引了大群怪物，不得不一起逃命，后来寻了个安全的角落，好不容易歇下，苏艺却发烧了，整个人开始说胡话。”
“咦？”女人走进来，不明所以地走到高洋身侧，歪头看着众人，“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坐下来歇歇呢？”
林满初想不明白。
嗒、嗒、嗒。
现在已经确定苏艺还活着，并且是以普通人类的身份活着，那她当初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不相信有人异变后也能保持理智。”
他的手里拿着和苏艺同款的圆桶，火苗在他黑亮的眼底闪烁。
手指悄悄摸到了她的袖角，X认真而小声地同她商量：“……我想卷开，看一看。”
林满初垂下眼睛，“虽说异种不会伤害异种，但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怪物不会管是不是同类，只会疯狂地夺食，范新应当想过这样做的结果。”
“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林满初掀起眼皮，语气笃定，“正常人听到这种问题，第一反应是疑惑不解吧？但你为什么仅仅是吃惊？”
范新吃了一惊，“为什么这样问，我不是范新还能是谁？”
“我怕她承受不了。”
两人并肩走出去，临走前叮嘱众人放松些，不要拘谨。
林满初嫌他烦，轻轻甩了甩手腕，手指曲起弹他的额头，像是对待宠物一样，下意识的动作，“晚些再说。”
“什么？”林满初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疑问。
林满初这才发现，众人此时居然身处地道，先前一片混乱，推推搡搡之间被拉进来，以至于她根本没感受出落差，还以为自己仍在平地上。
林满初想起笔记本上的名字，不动声色地与其他人交换了个询问的眼神，最终达成共识，坦然道：“原来是你，不好意思，我们刚刚在那边宿舍里，不小心看了你的日记。”
苏艺……
“难道……”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苏艺迷茫地眨眼，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不远处的黑暗中重新燃起亮光。
高洋坦白完第一句话，终于镇定下来，顺畅地继续解释。
男人走过来，对众人颔首，“还是进去聊吧？这里太危险了，虽说门板能隔绝气息，但不保证没有隐患。”
几人跟着苏艺和范新向深处走去，细微而带有深秋凉意的风往脸颊上扑过来——这条漫长的地道，似乎被从两边打通了。
咔哒。
跃动的橘红火光下，林满初瞥了眼，果不其然，连那五个异种志愿者都跟来了。
高洋垂眸看着她，神色自然地点了点头，仿佛自己真的是她记忆中那个对她百般顺从的范新。
高洋出神良久，才缓缓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但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苏艺。”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她的手中握着细窄圆桶，桶口燃着微弱火苗，另一只手护在旁侧，生怕火苗熄灭，将其凑到了入口前。
他话锋一转，“可我没必要骗你们，范新不是变成了怪物，而是死于保护苏艺。”
刘岱无知无觉地蹙眉，故事虽然感人，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苏艺喊出那个名字的瞬间，她就察觉出了不对，可看苏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她便没有冒冒失失地提出质疑。
声音很熟悉，正是先前喊“这边来”的人。
女人趴在封闭的木板上听了半晌，“好像真的走了……”
但她什么也没说，而是克制地咬下舌尖，强迫自己松开手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安抚好过于不安的X。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许只是同名同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人侧身，不禁寻声望去。
她屏住呼吸，等待适宜说话的时机。
“啊，对了。”她兴奋地抓住高洋的衣袖，“范新，我刚刚去看了看，另一个洞口还没有被发现，明天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找些物资。”
高洋忽而苦笑，“你说的没错，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们，范新是死于异变，他变成了怪物，你们也不会有人怀疑。”
“……这些都是我那时听来的。”
林满初抓住他的手腕，肘部抵着X的腰腹，制止他得寸进尺的贴近，灼热气息喷洒在她颈后。
林满初靠着桌沿抱臂，心下烦闷，手指轻敲。
黑暗之外是凌乱的脚步声、拖拽声，以及异种行走时骨骼摩擦间让人牙酸的声响。
“应当是安全了。”她说。
“本来我只是怀疑，可现在确定了。”她条理清晰地分析，“真正的范新在十年前就已经是异种了，而异种不可能活够十年，在五年内必定会异变。”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腿脚发麻、手臂酸痛，林满初整个人都快压到X身上了，外面的声音才逐渐停息，天地恢复寂静。
高洋耸了耸肩，“因为我是在范新死后的第二天见到苏艺的，那时她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一个人徘徊在收费站，以至于我误会过她是异种。”
她已经做好了苏艺生气的准备，但谁都没料到，苏艺明显一怔，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什么日记？我从不写日记的呀？”
“可十年后，也就是今天，自称为范新的你，却是正常人的模样。”
她伸手指了指，“你们先在这里歇着吧，我去看看情况。”说着自顾自地端着火折子走远。
男人轻声细语地说。
苏艺自顾自地嘀咕几句，又紧接着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指，脸颊泛红，“抱歉抱歉，我这个人一激动就容易忘掉别人……你们今晚怎么休息？”
两人停了下来，眼前出现亮光。
苏艺合上盖子将火苗熄灭，在众人探寻的目光中得意洋洋地举起细窄圆桶，挑眉道：“这是范新做的火折子，在不通电的地下，可比手电筒和灯泡好用多了。”
范新无奈地摇了摇头，率先走进去，挖出的洞内摆着油灯，光线昏暗，他转身背着光，脸庞陷入阴影之中。
“哦，我叫苏艺。”女人咧开嘴笑起来，“你们怎么跑到收费站这里了？我记得蕴城的人早就跑完了吧？”
“范新！”苏艺眼前一亮，招了招手，“这边！！”
“所以，真正的范新的确是异变了吧？而你，只是个没有死过的普通人。”
“当然。”男人深吸一口气，“我的确不是范新，反而本名……高洋。”
弹完，她捻着手指怔了瞬间，疑心自己方才莫不是被鬼附了身，不然怎会做出这种在她心理上标属为亲昵范畴的动作？
林满初收紧手指，死死攥着X的手腕，神色锐利，在范新出现的一瞬间，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提起警惕心紧盯着男人。
她转过身，认真数了数，“你们一共十个，没少什么人吧？”
“没有，谢谢你出手相救。”她直奔主题，“……请问你是？”
一束火苗蹿了出来，幽幽跃动，照亮女人陌生的脸庞，她的脸颊很红，热汗淋漓的模样，套着笨重的棉衣，说话间呼出热气。
“咦？”刘岱回想着日记的内容，确定自己没记错，“可是笔记本上的确是你的名字。”
“正好我也可以找点针线，咱们的衣服都需要补补，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毛线还能不能用……”
X凑过来，他像是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执着地抓着林满初的手臂，满心满眼都是她被异种咬到的地方。
室外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看守的两人紧张地钻回洞内，小声提醒：“苏艺回来了。”
范新温和的表情消失了，陷在阴影中的五官莫名沉郁，他说，“有人可以守在门边吗？我不希望接下来的话被苏艺听到。”
“进来坐吧。”
“而后来，你们应该猜到了。”高洋揉了揉眉心，“烧退之后，她也彻底失忆了。”
她怀疑地瞥着高洋。
为什么？仅仅是因为那份激素作祟下诞生的感情吗？
] “现在可以解释了么？”林满初定定地看着他。
“后来见到我，她误以为我是范新，具体原因我也不知晓，或许是我们比较相像？最开始我纠正过她，毕竟谁喜欢被人叫别人的名字呢？可她完全不听，后来我实在懒得管，就任由她这么叫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自觉站到门口向外张望，耳朵竖起，确保自己能听到室内的声音。
“你们没有猜错。”高洋莫名显出几分惆怅，“在异种破门而入后，范新 第一个跑进去，将苏艺紧紧护在怀中，就这样硬生生冲出了门。”
苏艺不在，林满初也不拐弯抹角，眼神凌厉，似在逼问：“你不是范新，你到底是谁？”
“相信你们已经有人猜出来了吧？也许是由于心理创伤，苏艺忘掉了十年前那段记忆，所以才不记得日记的事。”
《驯养的怪物怎么黑化了？[人外]》
油灯持续燃烧着，光亮微闪，昏黄室内一片寂静。
她看向高洋，“我们把空余的洞室腾出来吧？”
“我本来是路过。”他陷入回忆，“可能是我们两个人目标太大，突然吸引了大群怪物，不得不一起逃命，后来寻了个安全的角落，好不容易歇下，苏艺却发烧了，整个人开始说胡话。”
“咦？”女人走进来，不明所以地走到高洋身侧，歪头看着众人，“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坐下来歇歇呢？”
林满初想不明白。
嗒、嗒、嗒。
现在已经确定苏艺还活着，并且是以普通人类的身份活着，那她当初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不相信有人异变后也能保持理智。”
他的手里拿着和苏艺同款的圆桶，火苗在他黑亮的眼底闪烁。
手指悄悄摸到了她的袖角，X认真而小声地同她商量：“……我想卷开，看一看。”
林满初垂下眼睛，“虽说异种不会伤害异种，但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怪物不会管是不是同类，只会疯狂地夺食，范新应当想过这样做的结果。”
“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林满初掀起眼皮，语气笃定，“正常人听到这种问题，第一反应是疑惑不解吧？但你为什么仅仅是吃惊？”
范新吃了一惊，“为什么这样问，我不是范新还能是谁？”
“我怕她承受不了。”
两人并肩走出去，临走前叮嘱众人放松些，不要拘谨。
林满初嫌他烦，轻轻甩了甩手腕，手指曲起弹他的额头，像是对待宠物一样，下意识的动作，“晚些再说。”
“什么？”林满初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疑问。
林满初这才发现，众人此时居然身处地道，先前一片混乱，推推搡搡之间被拉进来，以至于她根本没感受出落差，还以为自己仍在平地上。
林满初想起笔记本上的名字，不动声色地与其他人交换了个询问的眼神，最终达成共识，坦然道：“原来是你，不好意思，我们刚刚在那边宿舍里，不小心看了你的日记。”
苏艺……
“难道……”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苏艺迷茫地眨眼，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不远处的黑暗中重新燃起亮光。
高洋坦白完第一句话，终于镇定下来，顺畅地继续解释。
男人走过来，对众人颔首，“还是进去聊吧？这里太危险了，虽说门板能隔绝气息，但不保证没有隐患。”
几人跟着苏艺和范新向深处走去，细微而带有深秋凉意的风往脸颊上扑过来——这条漫长的地道，似乎被从两边打通了。
咔哒。
跃动的橘红火光下，林满初瞥了眼，果不其然，连那五个异种志愿者都跟来了。
高洋垂眸看着她，神色自然地点了点头，仿佛自己真的是她记忆中那个对她百般顺从的范新。
高洋出神良久，才缓缓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但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苏艺。”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她的手中握着细窄圆桶，桶口燃着微弱火苗，另一只手护在旁侧，生怕火苗熄灭，将其凑到了入口前。
他话锋一转，“可我没必要骗你们，范新不是变成了怪物，而是死于保护苏艺。”
刘岱无知无觉地蹙眉，故事虽然感人，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苏艺喊出那个名字的瞬间，她就察觉出了不对，可看苏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她便没有冒冒失失地提出质疑。
声音很熟悉，正是先前喊“这边来”的人。
女人趴在封闭的木板上听了半晌，“好像真的走了……”
但她什么也没说，而是克制地咬下舌尖，强迫自己松开手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安抚好过于不安的X。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许只是同名同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人侧身，不禁寻声望去。
她屏住呼吸，等待适宜说话的时机。
“啊，对了。”她兴奋地抓住高洋的衣袖，“范新，我刚刚去看了看，另一个洞口还没有被发现，明天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找些物资。”
高洋忽而苦笑，“你说的没错，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们，范新是死于异变，他变成了怪物，你们也不会有人怀疑。”
“……这些都是我那时听来的。”
林满初抓住他的手腕，肘部抵着X的腰腹，制止他得寸进尺的贴近，灼热气息喷洒在她颈后。
林满初靠着桌沿抱臂，心下烦闷，手指轻敲。
黑暗之外是凌乱的脚步声、拖拽声，以及异种行走时骨骼摩擦间让人牙酸的声响。
“应当是安全了。”她说。
“本来我只是怀疑，可现在确定了。”她条理清晰地分析，“真正的范新在十年前就已经是异种了，而异种不可能活够十年，在五年内必定会异变。”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腿脚发麻、手臂酸痛，林满初整个人都快压到X身上了，外面的声音才逐渐停息，天地恢复寂静。
高洋耸了耸肩，“因为我是在范新死后的第二天见到苏艺的，那时她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一个人徘徊在收费站，以至于我误会过她是异种。”
她已经做好了苏艺生气的准备，但谁都没料到，苏艺明显一怔，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什么日记？我从不写日记的呀？”
“可十年后，也就是今天，自称为范新的你，却是正常人的模样。”
她伸手指了指，“你们先在这里歇着吧，我去看看情况。”说着自顾自地端着火折子走远。
男人轻声细语地说。
苏艺自顾自地嘀咕几句，又紧接着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指，脸颊泛红，“抱歉抱歉，我这个人一激动就容易忘掉别人……你们今晚怎么休息？”
两人停了下来，眼前出现亮光。
苏艺合上盖子将火苗熄灭，在众人探寻的目光中得意洋洋地举起细窄圆桶，挑眉道：“这是范新做的火折子，在不通电的地下，可比手电筒和灯泡好用多了。”
范新无奈地摇了摇头，率先走进去，挖出的洞内摆着油灯，光线昏暗，他转身背着光，脸庞陷入阴影之中。
“哦，我叫苏艺。”女人咧开嘴笑起来，“你们怎么跑到收费站这里了？我记得蕴城的人早就跑完了吧？”
“范新！”苏艺眼前一亮，招了招手，“这边！！”
“所以，真正的范新的确是异变了吧？而你，只是个没有死过的普通人。”
“当然。”男人深吸一口气，“我的确不是范新，反而本名……高洋。”
弹完，她捻着手指怔了瞬间，疑心自己方才莫不是被鬼附了身，不然怎会做出这种在她心理上标属为亲昵范畴的动作？
林满初收紧手指，死死攥着X的手腕，神色锐利，在范新出现的一瞬间，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提起警惕心紧盯着男人。
她转过身，认真数了数，“你们一共十个，没少什么人吧？”
“没有，谢谢你出手相救。”她直奔主题，“……请问你是？”
一束火苗蹿了出来，幽幽跃动，照亮女人陌生的脸庞，她的脸颊很红，热汗淋漓的模样，套着笨重的棉衣，说话间呼出热气。
“咦？”刘岱回想着日记的内容，确定自己没记错，“可是笔记本上的确是你的名字。”
“正好我也可以找点针线，咱们的衣服都需要补补，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毛线还能不能用……”
X凑过来，他像是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执着地抓着林满初的手臂，满心满眼都是她被异种咬到的地方。
室外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看守的两人紧张地钻回洞内，小声提醒：“苏艺回来了。”
范新温和的表情消失了，陷在阴影中的五官莫名沉郁，他说，“有人可以守在门边吗？我不希望接下来的话被苏艺听到。”
“进来坐吧。”
“而后来，你们应该猜到了。”高洋揉了揉眉心，“烧退之后，她也彻底失忆了。”
她怀疑地瞥着高洋。
为什么？仅仅是因为那份激素作祟下诞生的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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