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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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叶无青才吃了半饱，就被落地窗外的景象给吸引了:晚霞将整片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映在海里，把海水都照成了瑰丽的粉色，巨大的太阳像一颗红彤彤的火球，正一点一点的，缓缓的往海底沉去。

    严川不客气的再要了一个谢礼，然后他放开叶无青红肿的嘴唇，低低笑道:“你还没收到玫瑰花呢，我们得下去拿，不过……”他望向下方，豪华的酒店外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穿梭在灯火通明的街道，看起来繁忙而幸福，“叶无青，你从天上看人间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它没有老婆，但我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就跑来我面前炫耀它自由，还能飞。”

    严川不答，反问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可刚刚明明是没有灯的……叶无青拉着严川，朝前又走了两步，到第三步的时候，他回过头，看到三步前，刚刚他们停下的地方，亮起了一盏像星星一样，又小又亮的灯。

    “我也爱你。”叶无青说，“但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叶无青瞥了他一眼:“不是节日，你就不打算给我惊喜了吗？”

    “七夕也还要几个月……”

    这有什么问题吗？叶无青奇怪的想，若是齐乐石师门聚餐，或向景邀约，他也还是会去的。正疑惑着，齐乐石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两人身前:“小叶啊，”他抬手拿走了叶无青全部的资料和电脑，温和的笑道，“这些我就先拿回办公室了。”

    “你很喜欢大海诶，”严川朝叶无青挤了挤眼睛，“要不我们在这里呆到明天吧。”

    严川指给叶无青看:“这是我，这是你。”

    “我其实……没认真的看过落日。”叶无青低声道，“在天界虽然离太阳很近，但也许是太近了吧，反而从没关注过。”

    “我们只会长长久久的，一直走下去。”

    “五月二十啊。”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着严川向门外走去。

    叶无青伸手在他额头一点，严川就觉得身子一轻，竟同他一起飘上了天空。从空中往下看，沙滩上以灯光铺成的路尽收眼底，路的尽头是两个用灯光摆出来的小人，其中一个手上拿着一束玫瑰花，正要递给另一位。

    “那你想试一下飞翔的感觉吗？”

    他望向站在身旁，似笑非笑的严川:“你……”

    跑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他们出来的挺早，太阳还没落山，社畜们也还没下班，一路十分顺畅。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严川侧过脸看向叶无青，低低笑道:“你不觉得今天该是个特殊的日子吗？”

    想啊，当然想。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本来应该是再走半段路才会都亮起来的，”他握紧了叶无青的手，“我们……顺着它走去看看吗？”

    严川并不意外，这个约会的重点本就不是饭，等到落日完全坠入海中，天边最后一丝玫红也被深蓝取代，他才让服务员继续上其他菜品，并替叶无青乘了碗刚端上的热汤:“好看吗？”

    见叶无青答应的那么干脆，严川又逗他:“两天好像也有点短，不然……一个礼拜？”

    看他躲躲藏藏的表情和期待的眼神，叶无青就知道前方一定有什么惊喜，但他却没有爽快的应下，反而思索了一下，又问道:“从空中看会有什么差别吗？”

    “哎呦，”严川皱起脸，“现在没有大学毕业证可有点麻烦。”

    “现在，我们可以一起看了。”

    “哎，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严川夸张的垮下肩膀，做出沮丧的样子，“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干脆就……”

    叶无青觉得莫名其妙:“嗯？不用……”他伸手要拿回自己的电脑，但齐乐石明显用上了特别的身法，明明只踏了两步，却出现在了距离课桌二十多步的教室外，把严川都给看愣了。

    要不是已经准备了半个月，严川差点就被他说服了。

    -

    今晚，他们可以有很多时

    一只海鸟从两人头上掠过，它飞得很低，险些扑到严川脸上，又在严川做出躲闪的动作时得意的蹿上高空。严川指着它小小哼了一声:“它肯定是在嫉妒我。”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严川轻笑道，“我第一次看到海边的落日时也十分震撼，太美了，看太阳完全落下，就像是看到一场大戏落幕那样，很震撼，但又很舍不得。”

    海鸟绕了一圈，在两人面前停下了，歪着头看严川，严川示威似的举起他和叶无青相牵着的手:“我也自由，我还有男朋友。”

    在寂静的海岸上，时间也过得很慢，他们说起了游戏的事情，淘金游戏已经结束很久了，那样需要提心吊胆的防暗箭，或争分夺秒的找线索的日子，也已经过去很久了。

    今天校园里的花香格外的浓，从教室到校门口的一路，叶无青看到了至少十个手拿玫瑰花的女生或男生，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怀疑起了今天是什么特殊节日，但:“情人节不是二月份吗？”

    “没觉得。”叶·不解风情但直球·无青说，“反正不管是哪一天，我们都在约会，我也一样爱你。”

    叶无青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不介意。”

    严川点了点头:“对。”

    “谢谢。”他凑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严川的双唇，“很漂亮，真的，我很喜欢。”

    “那这是……？”说话间，又一个女生红着脸从男生手中接过了花束，叶无青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难道又有什么情人间的节日？”

    严川失笑，他为叶无青打开了车门，边解释道:“五二零，谐音我爱你，所以对于恋人来说，今天也是个需要一起庆祝的日子。”

    叶无青看了很久，像是要把每一盏他精心准备的灯都刻进自己的脑海中，他转过头，正对上严川深情的双眸。

    他指着已经不见齐乐石踪影的门口，犹犹豫豫的问道:“教授他……是不是走的有点快？”

    叶无青抿着嘴笑，他话还未说完，余光却瞥见身后的一抹光亮，他慌忙转过身，震惊发现刚刚两人走过的路上，不知何时铺上了星星点点的光。

    “天界也没有海。”严川问，“待会吃完饭，有兴趣去海边走走吗？”

    “可以啊。”

    身后的同学们不知为何爆出起哄声，见叶无青朝他们望来，又都齐齐闭上了嘴巴，沉默而快速的钻出教室。这场面诡异得有些滑稽，叶无青直觉有什么不对，但仍摸不着头绪，便答道:“没有啊。”

    一开始，叶无青完全不知道今天是个特殊日子。m.yyun.net

    “是啊，”叶无青也叹道。又一波海水拍来，叶无青踢了下海水，像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五二零，”严川换了一个说法，将日期又复述了一遍，轻声道，“我爱你。”

    “按原本的设想，我会在这条路把玫瑰花递给你，但它不是尽头，这条路不会有尽头，我们也没有。”

    叶无青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海边收了回来，点头道:“好看。”

    他拉着严川往上飞了一段距离，找到一片厚实的云坐了下来。

    晚餐选在海边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单独的包间，窗外是一片无人的海域。酒店上菜很快，吃的是叶无青喜欢的清淡口的淮扬菜，和一条烹制得当的深海龙胆鱼。

    他正常的和齐乐石一起上课，也许因为是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吧，今天的课堂有些浮躁，叶无青花了点力气让所有人都放下手机，认真听课，下课后他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开，严川突然从后边走了上来，问他晚上有没有安排。

    海鸟像是听懂了一样，扯开嗓子嘎嘎叫了一声，然后又一次扑闪着翅膀从他头上飞了过去。

    “反正是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行。”叶无青转过头，星星一样的眼睛里浸满了笑意，“就是你可能没法拿到毕业证了。”

    严川回忆道:“那时就连在现世也不安稳，就怕哪天往前走上一步，抬头又进了游戏。哪像现在，我有好多好多时间，可以和你慢悠悠的在海边散步。”

    海滩离两人所在的包间就只有一扇门的距离。吃完饭，严川自然而然的拉着叶无青去到了刚刚隔窗望着的这片无人海滩，刚打开门，一阵海风就扑面而来，在已经被热浪席卷的五月，它显得那么的惬意又凉爽，海水特有的味道和海风一起扑到叶无青的脸上，咸咸的，但挺好闻。

    叶无青眨了眨眼睛:“你之前没说过。”

    叶无青说:“人界和之前的变化很大，我也没认真的看过现世。不过没关系——”

    到了沙滩，严川让他脱下鞋袜，卷起裤脚，同自己一起赤脚踩上沙滩，沙子又细又软，踩上去像是踏在云里，他们在沙滩上边走边聊，偶尔会有大浪扑来，那时叶无青会停下来，好奇的感受着海水轻柔的漫过两人赤裸的双足，又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急切的褪去。

    “噢——”

    严川怔了怔:“没什么差别，效果可能还更好些。”

    “原来是这样。”叶无青小声嘟囔道，“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节日。”

    叶无青欣然同意。

    “我猜也是。”严川暧昧的笑了起来，手指擦过他柔软的耳垂，“要是有约了，那还了得。”

    严川心里软的像块棉花糖，他忍不住在叶无青脸上啄了一口，还好速度够快，分开时刚好赶上红灯变绿灯:“那我可得努力给你制造惊喜，让你体会到这个节日的特殊性。”

    “有，”严川笑眯眯的说，“我们要去约会。”

    他举起没有牵着叶无青的那只手，打了个响指，灯光一盏接着一盏的亮起，一条被灯光所照亮，像是星河一样蜿蜒的小路出现在前方。

    “对。”

    叶无青叹了一口气，决定略过这个问题，直接问道:“晚上有什么事吗？”